“绵绵,今天你哥不叫你回家吃饭了?”
夏之星揶揄地朝她眨巴了下眼睛,“不会又广播找人了吧?”
慕绵一脸淡定地拉开横幅,“反正晚一点。”
夏之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就去忙着分矿泉水了,慕绵抿了抿唇,想起刚才自己在手机里最后跟谢时蕴说的“那你收拾我好了”。
就……
慕绵挠了挠头,这下更不敢回去了。
球场上哨声吹响,今天季珉也来了,因为是年级半决赛,观赛区就比之前多了不少人。
“哇塞,江逾好厉害!三分三分!灌它!”
伴随一阵阵尖叫声,慕绵心不在焉地晃了下横幅,指尖摸了摸裤兜里的手机,谢时蕴也没再给她打电话。
也是,本来就是邻居关系,人家还是高三,有什么义务管她。
“嘟嘟嘟——”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铃声,慕绵心头一跳,忙掏出手机——
黑屏?
“喂,您好。”
说话的是旁边的季珉,慕绵抬眸看去,见她携着手机在讲电话。
慕绵心里顿时空了下。
低头摸出手机,忽然手肘让人撞了下,耳边是夏之星的尖叫:“江逾江逾!帅炸了!啊啊啊啊!”
江逾投完篮转眸,视线下意识朝角落望去,所有人都在呐喊拍手,只有她,在低头抻直横幅。
唇角勾了道邪笑,操,可爱惨了。
一轮尖叫过后,慕绵总算耳根清静。
“行,我知道了,通知现在就发到班级群里,今天刚好是篮球赛,应该不会有学生跑那边去的……”
耳边传来季珉沉沉的语气,似乎电话那头的事情有点严重。
“那赌场离学校不远,难怪之前发生过赌徒勒索学生的事情,现在被端了总算是铲除毒瘤了。”
钉!
慕绵脑子嗡地一下。
赌、赌场?
端了??
“嘟!”
忽然,手机震动出声,慕绵心头一震,慌忙点开信息,班级群里,红色加粗的通知:
【为加强城市建设,杜绝黄赌毒违法行为,校方现接通知,横街十九号发廊内有人非法聚赌,现已被警方查获,据悉有崇明三中的学生参与,校方对此深恶痛绝,同学需引以为戒,一经发现,崇明将以最高处分执行。】
慕绵脑袋顷刻空白。
横街,发廊……
这在前不久她还去过的地方,她还在那里遇到过谢时蕴,怎么会?!
心脏急剧地收缩,慕绵指尖发抖地按下谢时蕴的号码——
漫长的“嘟”声,却没有人接。
慕绵心里急了,拉过旁边的沈欣宜,把横幅塞到她手里,“我有事,你帮我顶上!”
“诶,慕绵!”
身后是一道接一道进球的呐喊声,撞着慕绵的心脏,视线在混乱的脚步中变模糊。
她不知道那条信息里说的“学生参与”有没有谢时蕴,但是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跑出初中部大门后,慕绵转身冲向了高中部,门卫伸手一拦,她慌忙从包里翻校园卡,结果因为太着急,笔袋松开了,圆珠笔跌跌撞撞地落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
慕绵嗓音颤着,门卫是位大爷,见孩子紧张地低头捡笔,和蔼道:“小妹妹,别急啊。”
慕绵摇了摇头,匆匆将笔抓进包里,递了校园卡,大爷对了名字和脸,刚一挥手,话还没说,小姑娘就跑进去了。
大爷逋转身,看见角落里还掉了支圆珠笔,小兔子的笔帽,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孩,真浪费!”
慕绵不知道谢时蕴在哪个班,现在高中部也放学了,她站在上次给他送伞的教学楼前,又拨了电话。
这回,还是没接。
人海茫茫地捞针,根本没用。
她定了定神,往好的方面想,谢时蕴没有去横街。
慕绵深吸了口气,朝一个女生走过去,先是漾开一道笑,旋即道:“学姐,请问,广播部怎么走?”
-
“操,今天沈蔚发什么疯啊!想打死我们吗!我们可是高三的金疙瘩!就算我不是,谢时蕴是吧!”
林初宴捡球快捡疯了:“谢时蕴,你他妈的别打了!今天又不是你的场,你给我滚!”
高中部网球场上,太阳褪了余温,黄昏的金色撒在了栏网上,一道亮绿色的弧度自空中抛过,砸在了林初宴的脚边——
“下面播报一则通知。”
忽然,操场上的广播声响,“谢时蕴同学,你的妹妹在器材室等你回家。”
捡球的林初宴愣了愣,“砰”,头顶一个网球砸了下来——
“我去,时哥,时哥!”
谢时蕴手腕转了转网球拍。
林初宴放了球篓,都忘了追究谢时蕴砸他脑袋的事了:“你妹,你妹!”
“砰!”
林初宴肩膀让人砸了一球。
回头,很好,是他们鼎鼎大名的网球老师——沈蔚。
拖堂还好意思在这里体罚学生!
林初宴脑子里已经开始想怎么暗鲨他了!
“时蕴。”
沈蔚走到拦网前,“把拍还给林初宴吧。”
谢时蕴把拍扔了过去,高冷道:“看到了吧,球该这么打,不用谢。”
林初宴:???
“要不是你占着茅坑,我至于等到现在吗!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跑来跟我抢场子,你妹都看不下去了!有你这哥谁受得了……”
身后是林初宴埋冤的声音,谢时蕴把毛巾挂在脖子上,动作不疾不徐地收拾运动包,一旁的男生们打趣道:“时哥你这磨蹭什么啊,新娘子出嫁,别让你妹等啊!不然又得广播寻人了。”
谢时蕴眉梢微挑,“嫉妒。”
众人:“……”
谢时蕴:“我妹妹哄我呢,懂吗?”
众人:???
谢时蕴勾了道若有似无的笑:“不然,看我怎么收拾她。”
林初宴看着谢时蕴的背影,“啧”了声,“这人特么孔雀开屏都没他得瑟。”
体育器材室里,黄昏透过玻璃窗洒下一道金色光柱。
有尘埃在其中翻飞流动,物理书上说,这叫“丁达尔现象”。
空气里是闷热难散的味道,慕绵坐在一张旧课桌上。
视线落在地上的光亮处,脚尖晃了晃,那光就缀在她的小腿上,除了这里,整个器材室,安静地陷入昏暗。
慕绵手心撑在身侧,手腕上的秒针发出轻微的声音,而在这道等待里,笨重的铁门被人推开了。
刺耳地打破了寂静。
尘埃开始跳了起来。
慕绵看到面前走来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鼻翼间有水龙头里淌出来的清水味道,她眼睑抬起,看到了一双琥珀色瞳仁。
流光滑过,在她心湖里点了道涟漪,她张了张唇,却发现喉咙里堵着一股酸涩。
谢时蕴看着她的脸,先是一笑,但很快,唇角的笑意就凝住了。
他看见这双黑黝黝的杏花眼在掉眼泪。
低头扯下脖颈上的白毛巾,动作里有一丝无措,给她擦了擦下巴挂着的泪珠,“怎么回事啊,哥哥还没收拾你呢,你就先哭了。”
慕绵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有一道光晕落在上面,“他们说,你早就下课了。”
谢时蕴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她的脸颊,“最后一节体育课,要么改自习,要么提早结束。把头抬一下,哥哥擦不到了。”
慕绵下巴让他抬了起来,撑在桌上的手心紧了紧,“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谢时蕴动作微顿,这才去翻包里的手机,看到好几个来电显示,有些无奈地笑了:“小丫头,是谁说今天要看篮球赛,晚点回家的?哥哥刚才在打球,所以没接到你的电话……”
谢时蕴看到她眼里的泪滚得更凶了,声音都软了下来:“晚点回家也没事,哥哥也没说不行,说收拾你也就是吓唬你的,我还真打你啊。”
慕绵低着头,声带控制不住地颤抖。
原来,她去看别人打球,谢时蕴也不会有哪怕一点的不开心,他还有心情去打自己的网球。
原来,在电话里放的狠话都是假的,他根本不会真生气打她。
原来,她晚点回家也没关系,对他来说,自己只是邻居家的小妹妹而已。
“绵绵?”
慕绵脸上的泪根本停不下来。
当她看到谢时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的心情,原来,并不是对等的。
“哥哥……”
谢时蕴给她擦着眼泪,见她抬起水眸看向了自己,动作一顿,四目相视,小姑娘哽咽着嗓音说:
“这个世界,好不公平啊。”
谢时蕴不知道她怎么了,说出这样的话,“学校有人欺负你?”
慕绵看着他,没吭声。
谢时蕴低声道:“怎么突然来找哥哥了?”
慕绵张了张唇,感觉谢时蕴的毛巾在轻轻地擦着自己的脸颊,明明知道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妹妹,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就拿出来撩撩,人类对待宠物也是这样吧。
可是,她还是会为这样给她擦眼泪的谢时蕴心动啊。
也知道为他的紧张和担心,不过是单方面的自我感动而已。
又何必,跟他说呢。
此刻看到他在学校好端端的,就够了,至少是,给了自己交代。
她从旧课桌上跳下来,摇了摇头,闷声道:“没事了,我走了。”
忽然,后衣领让他轻轻揪住。
慕绵没有回头,感觉他走到了身边,光柱已经隐没了,器材室里安静得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他弯下了腰,声音很轻地落在耳边,“这个世界确实很不公平,但对哥哥来说,遇到了慕绵,好像,一切都变得没那么不公平了。”
“哐当。”
有什么撞进心里,慕绵怔怔地看着眼前这道暗影,直到身后的大门被人推开,有人喊了声——
“时哥!过来帮忙搬球!”
慕绵的脚步才终于挪了挪,转身往那透光的大门跑去。
林初宴感觉身边有只小兔子跑过,刚要喊一声,抬眸就看到谢时蕴也跟了上去,“诶,时哥……”
慕绵一路跑出了学校门口,门卫大爷刚要招手,眼前白影就窜了过去——
“诶,小姑娘,你落东西了!”
大爷抓不住小兔子,一转头,就看到跟上来的少年。
谢时蕴眸光一低,看到大爷手里拿着一支粉色的圆珠笔,问道:“是刚才那小孩掉的?”
大爷点了下头:“是啊,小姑娘刚才慌慌张张地找校园卡,笔掉了一地,喊了都不停。”
谢时蕴接过那支粉色兔子圆珠笔,“我是她哥,给我吧,谢谢大爷。”
指腹转了转笔,正奇怪小丫头急什么,忽然,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谢时蕴眉心微凝,边往外走边按了接听键——
“谢大少爷,出大事了!咱们窝被端了,你这段时间别再往那走了!”
谢时蕴瞳仁微缩,指腹摩挲着手里的笔帽,“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啊!估计一早被盯上了,本来没什么大事,不知道哪个孬种动了歪念头,搞了些不干净的东西进来,反正最近风头紧了,你自己顾好自己啊。”
谢时蕴沉了沉气,“嗯。”
电话那头的电流声滋滋地停止,谢时蕴划开手机,就看到班级群里跳动的信息框。
等他看清那行字后,握着兔子笔的五指紧了紧,不知过了多久,轻吐了口气。
原来,小木棉是因为这件事啊。
还真是,把她吓到了吗。
-
慕绵回到家,慕泽和历莉还没回来。
她赶紧拿了换洗的衣服进浴室,经过镜子时,照了下脸,两只眼睛又红又肿。
慕绵深吸了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我为他担惊受怕,他还在那里打球,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我看别的男生打球,晚上不回来吃饭,对谢时蕴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慕绵洗过澡后,进厨房淘米,先把饭煮上了。
这时候大门响起,是爸妈回来的声音,慕泽看到她还愣了下:“不是说班级活动吗?搞得我跟你妈都没急着回来做饭。”
慕绵唇角下压:“我回来太早了是吗?”
历莉:“咳!”
慕泽也清了下嗓子,“爸爸就是随口问一句,这就给你们做饭。”
慕绵没什么胃口,“爸,我要是真早恋了,你怎么办?”
“咳咳咳——”
两夫妻还没顺过气,就被女儿这突然的一句话给呛傻眼了。
慕泽:“早、早什么?你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历莉一抓住慕绵的胳膊:“你说清楚,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你想气死你妈啊!”
慕绵没想到妈妈突然脾气又冷又凶,自己也吓了跳,张了张嘴:“你、你看,我说我要早恋,你们的反应就这么大,但是,我朋友她跟别的男孩子一起,她的哥哥,就,反应很平静。”
慕绵说话语气都在打结,慕泽和历莉相视一眼,历莉顺了口气:“你怎么知道人家哥哥反应平静?”
慕泽围上围裙:“就是,别人家里,你看到的是一回事,背地里说不定就拿棍子打断妹妹的腿了。”
慕绵:!!!
历莉:“好了,你这个朋友要是早恋,你也别跟他来往,学坏了。”
慕绵轻轻地“哦”了声,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爸爸。”
慕泽边摘菜边看电视,“嗯?”
“你说,什么样的人,会去赌钱啊?”
慕泽视线忽然朝慕绵落了过去,“闺女,这也是,你的一个朋友?”
慕绵轻咳了声,“电视,电视新闻……”
慕泽这才松了口气,“贪心。”
慕绵抿了抿唇,她忽然想到谢时蕴说过的话,“哥哥是个贪慕虚荣,嫌贫爱富的人”……
这时,妈妈从房里走了出来,“越穷的人越想赌,赌到最后抽不了身,就妄想一盘翻身。”
慕泽:“你听你妈妈说的,多有道理。”
慕绵靠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电视机。
越穷的人……越想赌……
那天在理发店里,蓝毛说,谢时蕴给她剪头发的功夫可以挣四位数。
所以,他是因为没钱,才会去赌的吗?
妄想一盘翻身吗?
慕绵心里忽然空落落的,厨房里传来炒菜的油烟味,她视线往大门看去,也不知道谢时蕴回来了没有。
算了,她在他那里吃的苦还不够多吗?
“吃饭了,绵绵,过来盛饭。”
慕绵机械地去端碗,坐到餐椅上时,视线一扫,人就愣在了那儿,历莉的筷子已经伸过来了。
“不准挑食。”
她看着碗里面的苦瓜,心里像被人挖了一个洞。
脑子里嗡着谢时蕴的声音:
“我的妹妹不吃苦的。”
“行啊,苦都由哥哥来吃。”
莉莉看着慕绵低着头,脸都快埋进碗里了,皱眉道:“让你吃个菜,你还哭鼻子了。”
慕泽笑她:“有那么苦吗?”
慕绵扒了口饭,只点了点头。
吃过饭后,慕绵去阳台晾衣服,他们家换了洗衣液,和谢时蕴的一样。
她闻了一天,都不腻。
心情也好些了。
门口的大榕树梭梭地作响,慕绵听着风声,忽然眉心一动,她今天吃了那么多苦瓜,是不是,可以求一点甜了?
例如,给神仙许个愿望呢?
这时,爸爸妈妈都在房里,慕绵手脚快速地拿了信纸,为了怕爸妈出来时看见她扔信,慕绵就拿着
信纸走到阳台上去写。
其实如果是写其他的,她倒没那么紧张,但这次的愿望里,是关于谢时蕴的。
除了神仙,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叩叩叩……”
忽然,阳台连着的大门传来敲响声,慕绵吓了一跳,收下信纸踮起脚尖看猫眼。
就见一道挺拔清朗的身影站在门外。
慕绵的心脏突地一下。
早不敲门,晚不敲门,偏偏这时候打扰她跟神仙交流!
慕绵脾气就来了,掀开大门,小脸一垮。
看到面前递来了一支兔子笔,慕绵看也没看他,直接抓了过去,闷声道:“谢了。”
就在谢时蕴还想说话时,门“哐”地一下阖上了。
谢时蕴:“……”
抬起的手悬在空中,转而挠了挠头发,早知道就不还笔了,拿了这个借口,结果连笔都没留下。
至于为什么要留笔,他也不知道。
谢时蕴开门进家里,想着今天小女孩坐在旧课桌上掉眼泪的样子,指腹碾了碾,最后拿了烟出来。
淬亮的火光在昏暗的阳台里点燃,谢时蕴低头抽了一口,才觉得郁结散了一些,眸光里,映着那道大榕树。
小臂搭在阳台边,心里想,当时小姑娘哭成这样,他却还问她怎么来了,不是在看篮球赛吗?
好像,是会对他发脾气吧。
但这丫头在电话里宁愿被骂都要去看,他能怎么办,又不是人家亲哥,能管么。
忽然,视线里划过一道抛物线。
谢时蕴瞳孔微怔。
手里的烟被他碾在了石台上,火光熄灭的瞬间,房门应声而开。
谢时蕴跑到大榕树下,点开了手机电筒在地上仔细找了找,最后在一片落叶下翻到了信封。
先是松了口气,再然后,倒是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来。
找了半天,倒有点怕打开了。
这小姑娘该不会写一些:再也不要见到谢时蕴之类的话吧。
毕竟,谁都不会想要跟一个出入赌场,不干净的人有来往。
想到这,唇角自嘲地扯了下,又不是没经历过,何必在意。
指腹挑开信封的开口,本以为会像上次那样写了小作文,哪知,视线一落,只有一句话:
【希望这世上所有的不公平,都会绕开谢时蕴。】
-
慕绵学会写谢时蕴的名字后,第一次就写在了许愿信上。
第二次,是写在日记本里。
她还记了谢时蕴说的那句话:“这个世界确实很不公平,但对哥哥来说,遇到了慕绵,好像,一切都变得没那么不公平了。”
慕绵不知道谢时蕴为什么会这么想。
她也没为他做过什么。
而且喜欢他的人那么多,她也只是暗恋的其中一个,罢了。
这天傍晚,刚回到小区,慕绵就被门卫大爷叫住了。
“绵绵!有你的快递!”
慕绵步子一顿,就看到门卫大爷双手背在身后,等她走近时,突然把手伸了过来——
慕绵瞳孔一睁,是、是一束玫瑰花?
大爷朝她眨了眨眼睛,“快抱回家吧,我不会告诉你爸妈的。”
慕绵脸颊一热,捧了过来就往楼道里走了,刚跑了一会,忽然顿住脚步,“伯伯,谢谢你。”
大爷朝她挥了挥手,单手环胸倚在保卫厅边,手中携了根烟,淡淡抽了口:“想当年啊……”
慕绵气喘吁吁地跑上楼,鼻翼间都是玫瑰花香,随着呼吸缠进心里,虽然不知道是谁送的,但……
她视线落在玫瑰花上,反正,有人送花谁不开心呢?
慕绵小心翼翼地掖开玻璃纸,忽然,视线顿了顿,目光落在上面的玫瑰花梗上,指尖又摸了上去,蓦地,瞳孔一睁。
“慕小姐。”
忽然,身后落来一道清润的嗓音,慕绵心头一颤,低着头没敢转身,就感觉这道身影走到她旁边,弯下腰看她:“明天周六,可以跟谢时蕴先生一起,看个电影吗?”ωWW.bimilou.org
慕绵头都快埋进玫瑰花里了,没吭声。
那个少年温柔道:“对不起啊,哥哥那天不知道你是为了我的事跑来器材室,惹你哭鼻子了。”
宽大的手掌揉了揉她的脑袋,手腕却突然让她握住了。
慕绵将他的手带了下来,五指修长干净,食指上却突兀地缠了道透明创可贴。
她微张了张唇,“哥哥……不怪你……”
谢时蕴笑了声:“那可以松开哥哥的手了吗?”
慕绵手指缩了回去,“干、干嘛送红玫瑰啊?”
说到这件事,谢时蕴挠了下脖子:“这个季节找不到木棉了,就将就一下,收红玫瑰好吗。”
慕绵心跳噗通噗通地撞着身体,“所、所以你就把玫瑰花的刺,都削了?”
提到这件事,谢时蕴了然地“啊”了声,“总不能,扎到绵绵的手吧。”
慕绵眸光落在他缠着创可贴的手上,所以,他就把自己的手扎了。
谢时蕴看她在发愣,嗓音低柔轻哄:“妹妹,给哥哥一个机会吧。”
慕绵看着他琥珀色的桃花眼,试探地问了句:“你是在,约我吗?”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上官赏花的我怀疑她把我当许愿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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