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二蛋娘被抓去劳改,候家就在村里沉寂下来了,不是说没他们家的消息了,而是不像之前捧着他们了,以前候家多风光啊,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
如今他们家却成了村里的笑话,连候孝东爷爷候老太爷都不大出门转悠了,按着老太爷的话说,他丢不起那人。
候老太爷育有三子二女,早在孙子辈成年后,候家就分家了,候孝东家属于二房,因为出了他这个读书种子,从小到大没少受他爷爷以及两个叔伯的帮衬,不然光靠二房两口子哪里供的起。
当然在之后的十来年里,他也回报了家里,特别是那几年闹饥荒,候孝东更是没少帮衬家里,相当于是救了一家老小的命,所以一直以来,侯家人对候孝东是没话说的,即便候孝东亲爹候二牛平时说些有的没的,他们看在出息的侄子的份上都忍下了。
只是后来听从城里回来的俩个侄子说他们亲爹把候孝东的几千块积蓄全都霍霍光了,他们对二房俩口子的厌恶一下达到了顶点。
要是那些钱都给家里买吃用花掉也就罢了,起码吃到自己人肚里,大家知道了顶多说一声败家,可那么老些钱都给了寡妇,他们就不能忍了。
候老太爷气的拿着扁担要打人,还是候孝东大伯怕候父闪了腰给抢了下来,不过家丑不可外扬,那事儿最后还是被瞒了下来,不过自此其他两房就不待见老二俩口子了,就俩糊涂秧子,还搭理个啥啊!
不光是大房三房不搭理,另外两个儿子也都不待见他们了,二儿子不说了,媳妇儿都没了,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要不是有大哥分给的几百块钱,他都不知道怎么养活几个孩子。
小儿子认识到老俩口不靠谱,还特别自私,哪里还会跟过去一个样对他们?自己的钱自己拿着,坚决不让他们碰。
自此,老俩口的地位一落千丈!
至于刘寡妇,他们回来后,兄弟俩就摸黑上刘寡妇家‘谈判’了,刘寡妇能哄的候候父给他花那么多钱,自然不是一般人,死咬着不给,不光不给,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还反告候家两兄弟欺负她呢,可把兄弟俩气的够呛。
不过这回,她碰上铁板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么多钱,刺的人眼睛红,候家兄弟哪里肯罢休?就跟刘寡妇家磨上了,你不是不给么,我就天天找你麻烦,让你们过不上安生日子。
候家兄弟比他爹脑子好使,候二更是身上虱子多了不怕痒,为了多弄点钱回来那是真豁得出去,死咬着刘寡妇不放,反正他们是根正苗红的贫农,不怕刘寡妇泼脏水,甚至还放出话来,要是刘寡妇不还钱,他们连候候父都能供出来,大不了,他们不认那个爹了!
刘寡妇被逼的没法子,最后还真陆陆续续吐出一千块钱来,不过再多也没有了,候候父给的钱一部分才刚造了房子,一部分已经花掉了,给出去的一千块已经是他们的大部分积蓄了,剩下的那点儿,她还要给儿子娶媳妇呢,哪里肯给,就是拼着老命不要,她也不会给的。
候家兄弟也知道再逼也逼不出东西来了,这才罢休,其实能要到这么多钱他们已经满意了,有总比没有好,兄弟俩拿到钱就五五分了,加上之前大哥给他们的,兄弟俩手上都有千把块钱了,这在乡下能算上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了。
不过兄弟俩长了个心眼,一句都没跟外人说,候三连自己媳妇都没说,他就怕媳妇知道了,回头跟丈母娘说漏了嘴。
他们也不怕刘寡妇说,要是刘寡妇说了,最后谁倒霉还真不一定呢。
因此,候老太爷都不知道俩个孙子从刘寡妇那里要回三分之一的钱来,候孝东也不知道,候候父倒是从刘寡妇那里听说了,可他现在也不敢触俩儿子的霉头啊,只是在儿子对他们不孝的时候,他才会不满的抱怨两句。
候父的日子不好过,老太太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城里的最后一晚,候家二房算是分家了,他们谁都没要老俩口,相当于是把他们单独分出来了。
候孝东以后的工资都自己拿着,因为之前的事,他甚至连养老钱都不愿意给了,候二候三分了家里最后的小一千块现金,也就默认了,想着等过几年再说吧。
老俩口有生产队分的口粮,他们兄弟每年各出一百斤粮食,再各给十块的养老钱,平时挑水担柴他们两家轮着来,剩下的就得老俩口自己操持了,这样的分家条件在村里算是不错的了,毕竟老两口才五十出头,村里这般年纪的还能挣工分呢。
由奢入俭难,老太婆已经十多年没干过活了,就是家务都很少做,如今冷不丁要自己操持吃喝,哪里吃的了这个苦,成天在家骂,骂大儿子狠心不管她了,骂二儿子没出息管不好自己媳妇让她闯了祸,又骂三儿子不孝顺,反正每天她不骂个十遍八遍不算完。
候父比她还惨,他还得下地挣工分,他是想不去来着的,他老子不让,他要是不去,他爹就扛着扁担堵在家门口,老太爷觉得二儿子就是闲的,闲的没事干找寡妇鬼混,把那么多钱糟践了。
村里人对老俩口的遭遇一点都不同情,都说他们不惜福,把个好好的日子给折腾没了,候二媳妇在城里发生了什么,村里人不知道,但人好好的在城里出了事,中间还牵扯到前头的那个儿媳妇,要说里面没有老俩口的挑拨,谁信呐!
这下好了,把个好好的老二媳妇给折腾进去了,把个好好的大儿子害惨了,把个好好的家折腾散了,如今两个儿子还愿意赡养他们,每年给钱又给粮的,真是够可以了。
候父在地里累了一天,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回到家,看桌子上清汤寡水的连点油水都没有,候父气的想掀桌子,不过桌子是没掀,却是狠狠将脚边的凳子踢飞了:“怎么又吃这个?”
“我成天干活这么累,你就不能做点好的?”
老太婆啪的将饭碗往桌子上一摔:“爱吃不吃!”
“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爱吃不吃!”老太太嫌恶的瞥了眼老头子,就坐下自顾自的吃饭。
才回来几个月,她就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要是早知道老头子把那么多钱拿去养狐狸精去了,她是宁死也不能让他如了意啊,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家底全没了,连原来最孝顺的大儿子都跟她离了心,家里这两个儿子也恨上她了。
一想到以后都是过这种日子,老太太就觉得日子没了奔头,有的时候恍惚想起从前儿子没离婚时过的好日子,她就感觉跟做梦一样。
候父见老太太半点没把他放在眼里,实在气不过,把桌子上清汤寡水的菜给扫到地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盘子摔了个稀碎。
“个老东西,你不想吃可以不吃,你摔东西干什么?摔了再买不得花钱?!”老太太看着地上的盘子心疼的要死。
候父一听也有点后悔:“谁让你那么跟我说话的!”
“家里的粮食都是我挣来的,你就给我吃这?”
老太太看着地上的炒菜可惜:“那你想吃啥?你要是有钱我就给你买去,你有吗?没有你跟我叫唤个啥?”
说完就拿起一个窝窝头吃起来,“你要是觉得家里吃食不好,你去刘寡妇家去啊,她家吃的好,听说过年做了好多腊肉呢,你去啊!”
“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家底都让你败干净了,儿子们也跟咱离心了,还成天咋呼,你咋呼个啥呀,我要是你,早一根绳子吊死了!”
候父又气又臊:“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连儿子们都不提了,你又在这闹什么!”
老太太一摔筷子:“是我闹啊,不是你嫌家里饭菜不好么?”
她气呼呼的指着地上的狼藉:“这不是你砸的呀?”
“如今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你还想吃好的?你看我身上还有几斤肉要不要吃?要吃我割给你吃!”
候父被老太太一数落,就跟瘪了的气球似的:“老二他们不是说每年给我们二十块钱的吗,你找他们要去啊!”
“我都这把岁数了,每天还得干体力活,不吃点好的身子吃不消啊!”要是跟过去似的啥活不用干,他忍忍也就罢了,可现在他是真忍不下去啊,他要再忍,他小命都要没了。
“你找我儿子干啥,你不是还有别的儿子吗,你找他去啊!”老太太咬着刺嗓子的粗粮窝窝头,“你给人花了那么多钱,连人娶媳妇的青砖瓦房都盖上了,你让他孝顺孝顺你,不过分吧?”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候父还真听进去了,说的也是啊,他给他们母子花了那么多钱,如今被儿子们知道,都不管他了,害的他一把岁数还得下地挣工分,自己过的这么惨,他们娘俩不得‘帮衬帮衬’?
候父打起了别的主意,也懒得再跟老太婆吵架,按着现在的形势,他要是跟老太婆打起来,那俩小崽子,一准帮他们娘,不会帮他。
虽说分了家,老俩口住的屋子却是不差的,住的还是正屋,老两口住东屋,原来西屋是给候孝东留着的,后来侯家孩子多了,实在住不开,西屋就让候家几个男丁住了。
现在还是这么住,不过平时吃饭还是回自己家吃,候二家住东厢,候三家住西厢,两家面对面,正屋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听见,只是听的多了,他们也都麻木了!
候三端着饭碗就到了候二家门口:“刚才爹提那十块钱了,要不我们就把那钱给他们?”反正早晚都要给的,如今他们俩也不缺那十块钱。
“不给!”候二还记恨当初的事,“不是我狠心,爹现在的日子跟村里其他人家比,已经是顶好的日子了,他不知足,还想跟过去似的,顿顿大鱼大肉,你说可能吗?”
“他要是不把钱给了刘寡妇,他想吃多少肉没有啊!”
“现在跟我们诉苦要钱,门都没有!”
候三回了自己家还跟媳妇感慨呢:“二哥可是把咱爹恨毒了!”
“活该!”候三媳妇比候二还恨老两口呢,要不是老头子不干人事,他们家怎么会这么穷,一想到那么多钱便宜了刘寡妇,她就恨的目眦欲裂,只是碍着自家男人的脸面,她不好表现的太明显罢了。
没过几天,候父实在耐不住,还真去找刘寡妇了,刘寡妇在知道她暴露的时候就知道再不能从候候父身上刮油水了,哪里还想搭理他。
只是两个人毕竟好过,还有个所谓的儿子,她想跟人彻底撕撸开还真不容易,至于那儿子是不是候候父的也只有刘寡妇自己知道了。
候候父最近日子过的苦,把刘寡妇当成了救命稻草,刘寡妇想摆脱他是想也别想,于是她就被候父缠上了。
候家人还不知道,候父因为困苦的生活,居然又跟刘寡妇勾搭起来,别人不知道,作为枕边人的老太太还能不知道吗?
眼见着老头子的精神头好了起来,老太太眼睛又不瞎,不过她没有声张,而是威胁老头子不能吃独食,也得给她带吃的,不然她就举报他们搞破鞋。
候父为了堵老太婆的嘴,还真带吃的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哄的刘寡妇同意的,不过老太婆可不管那些,只要有好吃的就行。
渐渐的,老太太连晚饭都不做了,对外就说吃的是中午剩下的粥,刚好这会是夏天,两个儿子都没多想,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娘本就不是勤快人,这还真是她能干的出来的事。
于是显见的,老俩口都不大吵了,候父更加懒散了,就是上工也是凑个数,大多数都是磨洋工,但老俩口的气色倒是没多大变化,就连候二候三都没觉出不对劲来。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过的苦,刘寡妇是从候家抠出不少钱来,但大头不是花了就是还了,手里哪里还有多少钱,候父从她家里抠来的那点饭菜顶多油水多一点儿,另外就是她做饭的手艺比老太太好点儿。
老俩口这么扒着刘寡妇,一天两天还能行,时间长了,换谁谁也受不了啊,但不管刘寡妇如何诉苦,候父就跟聋了似的装听不见,依旧到点就上她家里要吃要喝。
刘寡妇儿子也受不了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吧,再这么吃下去,咱家家底就要被他吃空了!”
“你当我不想啊!”刘寡妇这阵子眼见着就老了好几岁,头上都长出白头发来了,要知道刘寡妇今年还没到四十呢。
“唉,你候叔现在就跟泼皮似的,根本听不进人话了,一心就想扒着我们吸血!”
“这能怪谁?”刘寡妇儿子这时候有点埋怨起老娘来了:“要不是你跟他说我是他儿子,人能这么理所当然的让我孝顺吗?”
刘寡妇瞪着儿子:“我那是为了谁?”
“那会你还小,我一个女人家哪里养的活你?”
说两句,刘寡妇就懒得跟他说了,“不管怎么样,你候叔对你是没的说,如今他落魄了,只是上门讨口饭吃,我要真一口不给,把人逼急了,你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那是一口饭吃吗,他都在我们吃了一个月了!自己吃完不算,还带一饭盒回去,这是把我们家当善堂了?”
“你跟我吵吵啥?我没跟他说吗?我说了,可我说了没用啊,我一说,他就说这房子是他的,我要不给吃的,他就把房子要回去,你还让我说个啥!”刘寡妇心里也憋气啊,这要是能把人踹了,她不早踹了吗,这不是踹不了吗。
“那就让他这么吃下去?!”
“咱家米缸都要空了!”
刘寡妇烦躁的摆摆手:“我想想办法!”
钢铁厂
换房的事有了眉目,林主任就立马来找萧圆了,顺便在吃个饭。
“跟你原来住的房子差不多,我已经去看过了,你什么有空,我带你去看。”
萧圆倒是没想到他速度这么快:“人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啊?”
“听说是人二儿媳妇闹着要分家~”都是别人家的事儿,林主任不好打听那么细,他笑呵呵的看着几个孩子,“怎么样,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今儿大宝小宝也在,这阵子家里伙食不错,大宝小宝经常在这边吃,大宝一听跟自己家差不多就兴趣不大了:“不是都一样吗?”
萧圆一听就乐了:“就是啊,不都一样吗?”
林主任白了她一眼,又继续循循善诱:“其实还是不一样的,厨房就比你们现在住的要大半平。”
“还不是一样?”看来这次换的房子还挺新的,候家现在的房子建的早了,之前设计的时候有缺陷,厨房特别小,两个人在里面都转不开身,后来建的房子就没这个问题,不过户型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
林主任有些丧气:“你非要跟我抬杠?”他不就想要几个孩子高兴高兴吗。
大宝左看看右看看:“林叔叔的新家在哪里啊?”
“离你家不远!”林主任摸摸边上小宝的脑袋,“小宝以后就跟叔叔住好不好?”
“天天有肉吃哦!”
小宝本来还犹豫,一听有肉吃,立刻拍着手就要跟人走,小娴看不过眼,轻轻的打了他一下:“你个呆子!”
林主任却抱着小宝格外高兴:“不就吃点肉吗,叔叔又不是供不起!”
说着还看向大宝:“你呢,要不要也跟叔叔走?”
大宝想来想还是摇头:“算了,我们还是吃亲爸爸的吧!”
林主任看孩子这么懂事,温声说道:“你们才多大啊,能吃多少东西!”
小娴撅着嘴:“才不是,大宝可能吃了!”
“你胡说!我才没有很能吃!”大宝气红了脸。
“你就是能吃,刚刚都吃了三碗饭呢!”
“我没有,我刚刚是因为,是因为没有盛满~”说到后面,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心虚。
萧圆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娴:“都别吵了!”
“大宝正长身体呢,不吃怎么长个子?”萧圆又摸摸儿子的小脸,“能吃是好事儿,你跟你姐吵什么?”
“咱家又不是吃不起!”
大宝得意的对着姐姐抬了抬下巴:“我都长的比你高了!”
小娴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搭理他了,萧锦华拉了拉她袖子还被人瞪了一眼,:筆瞇樓
“行了,饭也吃过了,赶紧写作业去!”
林主任端着一盆的碗筷跟着萧圆一起去水池:“家里有孩子就是热闹,不像我那儿,拢共就我一个人,都没个人气。”
“你现在觉得热闹,等回头见天的吵起来,你就该头疼了!”像是验证萧圆的话似的,话音刚落,就听楼底下传来打骂孩子的声音。
“听见了吧,看把人爹娘气的,喉咙都快喊破了!”
林主任竖着耳朵听了几句不以为然:“男孩子嘛,等长大了就好了!”
“我小时候也调皮呢,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要多乖有多乖!”
“就你还乖?”萧圆斜眼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还真没看出来!”以前是明着坏,现在是阴着坏。
林主任看到水池边还有外人,不好再说什么,放下脸盆就开始洗碗,萧圆跟邻居们笑笑,邻居们已经听说他们在老家办过酒了,扯证也就这两天的事,这会见到他们俩,还看见林主任帮人洗碗,都相互挤眼睛,随即有胆大的就好奇打听,
“都在老家办过酒了,怎么不搬到一块儿住啊?”
萧圆就把还没扯证的事说了出来,那人切了一声:“在我们老家人都不扯证,不也过了一辈子?”
“城里讲究这个,还是得扯个证!”萧圆加快了手上干活的速度。
“你们城里人就是讲究!不过现在扯证也方便啊,怎么不赶紧扯证呢,扯了证你们娘几个就能住到大房子里去了。”
见萧圆还挺好说话的,其他人就跟着附和,
“是啊,这里住的多不舒坦呐,人又多又挤,还不隔音,吵都要吵死了,还是他们领导住的地方舒服!”
林主任这下也算是见识了妇女同志们的八卦功底,他赶忙将几个碗洗干净就催着萧圆回去了。
等他们一走,水池边的几个妇女就又嘀咕开了,
“我看人挺好的呀,还帮人干活呢,比我家那口子有眼力见多了!”
“唉,我听人说林主任也是被人害了,之前那些传言,你们还记得吧,听说就是之前跟他不对付的邓主任放出来的,人林主任好着呢,压根就没那怪毛病!”
“啊!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呀!”
“听我一姐妹说的,她男人的小舅子的堂哥就在轧钢车间,听说之前那些话就是邓主任让他们传出去的,我姐妹说了,她男人的小舅子的堂哥的都被厂里领导谈话了,说让他坦白从宽呢,搞不好工作都不定保的住,真是造孽哟!”
“真的假的?怎么我们都没听说啊?”
“这种事,人家怎么可能往外说?我这也是我姐妹男人的小舅子的堂哥说漏嘴才知道的。”
“哎哟,要真是这样,那邓老头可就太坏了,把人林主任好好的名声给败坏成那样。”
“我就说嘛,怎么好好的,厂里就传起了林主任的闲话,还传的那么广,传的那么快,原来是有心人使坏!”
“那邓老头也是,自己都退下来了,还成天找林主任的麻烦!”
“算了,以后谁再要传林主任的闲话,我是不敢信了,这一次两次的,我都听烦了!”
“我也不听了,谁爱说谁说去,我反正是不掺和了,横竖跟咱们扯不上关系,咱们传人闲话,要是让人正主知道,能讨着好?讨不到好,咱们说的一身劲,又图个啥!”
几个女人一想,也是啊,人林主任那么大个干部,她们干什么跟他过不去呢,要是他真有问题,不早被人搞下来了?
既然人现在还坐的稳稳的,要么是人没问题,要么是有问题但人后台硬,不管哪方面,也不是她们能招惹的起的呀。
几个人顿时脑子都清醒了,打定主意以后再不传有关领导们的闲话了,起码不传林主任的闲话了,邓老头那么厉害的人都拿他没办法,她们算哪根葱!
萧圆还不知道外面关于林主任的流言已经开始瓦解,回到家里,萧圆就问起进展:“你准备拿人怎么办?一次两次的,他不烦,我都嫌烦了!”
一把岁数的人了,就是想报复,好歹使点上台面的手段啊,大家光明正大的来,结果就整这些下三滥,不说林主任了,就是萧圆都看不起他。
林主任放好碗筷:“快了,他马上就蹦跶不起来了!”
萧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点点头:“你有数就好!”
“我挺好奇,你到底把人怎么了,让那老头这么跟你死磕?”邓老头不傻,跟个未来前途无量的小辈作对,那也是需要勇气的。
“不会真的就因为你跟人动了手吧?那都过去多久了,还气呢?”
“这事你别管,要不了两天,这事就能有个了结,他也不会再找我们麻烦!”林主任当然不好当着萧圆的面说他把人阴了,人现在反应过来了,可不就要找场子么。
萧圆见他不想说,只好算了:“干闺女怎么回事?”
“不是我想知道,是我师傅,唉,她就喜欢听这些,”萧圆有些不好意思,“你就把你能说的跟我说说,回头我好应付她。”
林主任心说真当我看不出来么,明明就是你想知道,还让自己师傅背黑锅,他不禁纳闷,怎么女人都这么喜欢打听事儿呢。
萧圆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格外出神:“想什么呢?”
“是涉及什么隐秘,不能让人知道吗?”
林主任忙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姚书记不想管她了呗!”
杨振华后来跟他提过,他觉得那丫头可能是真后悔了,不过她目的不纯也是真的,大概是有什么把柄在人手里才不得已回来一趟。
“就这么简单?”
林主任揉揉她脸:“不这么简单,还能有别的原因?”
“之前闹出那么大的事,谁敢让她回来?”就算是姚书记答应,厂里其他领导干部也不会答应的,姚书记心里肯定明白,他做那副样子,不过是想面子上好看点,不落人口实罢了。
“听说那丫头过的不好,估计应该后悔了吧,唉,只是有些错是不能犯的,一旦犯了就不能回头了!”
“她有点拎不清!”萧圆也替她惋惜,本来大好的局面,硬是被她自己作没了,不过萧圆也只感慨了几秒钟,就八卦的问道,“你见到人了吗?之前听说她毁了容,是不是真的?”
“听说脸上被抠的坑坑洼洼的呢!”
林主任没想到她转的这么快,愣了一会:“不知道,我见她干什么,那丫头从前就看不上我,我又不是脑子有病,知道人看不上,还死乞白赖的往人跟前凑!”
萧圆听了啧啧:“听你那意思,你对过去的事还耿耿于怀?”
林主任摆出一张无辜的老脸:“就是个晚辈罢了,我跟她计较个什么!”
“当初也是姚书记瞎掺和,事前我都不知道!”林主任一想到后面还牵扯到了于树青的侄女,他不敢再让萧圆联想下去,赶忙岔开了话题,“房子的事已经解决了,咱们明儿就把证扯了吧!”
“还有家具,也该准备起来了,我存了些票,回头给你拿来,你看着买!”
萧圆果然不再纠结:“人家还没看过这房子呢,你就知道人会答应?”就冲隔壁的极品邻居,一般人就得却步。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人二儿媳跟家里闹的不可开交,一个劲儿撺掇她男人分家出来单过呢!”要不是如此,谁会换房子啊。
“还是等人看过房子再说吧!”萧圆不敢全信,托她的‘福’,孙家也跟着出名了,厂里好多人听说了他们家的事儿,连带着之前的奇葩旧账都给翻了出来,这阵子,孙师傅王姐一家的日子是真不好过,如今他们碰上萧圆都是敢怒不敢言。
不过孙家俩口子是真的再不敢招惹萧圆了,就是孙家几个孩子都老实了不少,可以说萧圆最近过的还挺舒坦的。
但要是换了旁人,就不一定了!
事实果然如萧圆所料,人家一听换了房子要跟孙家人做邻居,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还是算了!”
萧圆把孙家人吃了教训已经改邪归正都说了,依旧没用。
房子的事一下就又拖了下来,不过扯证的事,林主任是坚决不肯再拖了,捧着日历翻,翻了两页就指着上面一个22号说是最近最吉利的日子,他们就那天扯证去。
萧圆一想今天都20号了,那不就是后天?一把抢过日历:“哪有你这么挑日子的?”
“还是我来看吧,”才翻了几页就又被人抢走。
“就22号!”林主任把日历合上,“我就觉得这个日子好,22,成双成对,多吉利!”看萧圆还在犹豫,“别忘了,咱们在乡下都办过席面了!”
“行吧行吧!”好像确实没什么好矫情的,萧圆很快释然,“扯证那天,咱们一家吃个饭,把大宝小宝也叫上!”上次他们出门半个月,大宝可没少闹,直嚷嚷她偏心来着,萧圆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孩子哄好的。
“周小翠如今怀上二胎,等再过些天肚子大了,怕是顾不上大宝他们了~”萧圆心烦,这要是房子问题解决了,她就能把俩孩子接过来一块照顾了,“那边真没戏了?”
林主任还沉浸在结婚的喜悦中,被萧圆一问才回过神:“哦,我找她男人问了,唉,那男的什么都是他媳妇做主,我都没法说。”
房子没解决,他就是娶了媳妇也跟没娶一样,这样的认知,就像是当头一盆凉水一下就将林主任浇醒了:“房子的事,我会尽快解决的!”
“你怎么跟周小翠关系那么好?”林主任还纳闷呢,一个村姑,还是自己儿子的后娘,萧圆是怎么跟人处的跟亲姐妹似的,他上次看到她们言笑晏晏,怎么看怎么诡异。
萧圆眨眨眼睛,避开他的视线:“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处的好不是很正常吗?”
林主任无语:“早前你不还领着革委会的人打到人家里去了?”这才过去多久啊,当初的事就全忘了?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萧圆生怕这人打破砂锅问到底,将脸一拉,“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你们男人不懂就别问!”
林主任连连摇头:“你们女人真是复杂,连当初的仇人都能说放下就放下!”
“跟你有什么关系,一边凉快去!”真是烦死个人了,她跟谁好关他什么事。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
后面扯证吃饭,都很顺利,现在,在法律层面上,他们就是一家人了,林主任再上萧圆家就跟回自家一样随便了,邻居们也知道他们扯过证,稀奇了两天就丢一边了。
几个孩子,看妈妈/姑姑结了婚,跟没结婚之前一个样,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都渐渐放了下来,而且家里吃的比以前更好了,现在还不用担心隔壁孙家孩子拍门,他们觉得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日子了。
大宝小宝两个也跟长在萧圆这边一样,除了晚上回去睡觉,白天几乎都在萧圆这边待着,这天萧圆在家做饭,就见周小翠找过来。
萧圆纳闷,大中午的怎么来了。
来不及多想,就听周小翠报丧:“死了,都死了,孩他爹要带孩子回老家奔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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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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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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