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宁鹤于晚间悄摸地换上便装,只携了几个太监侍从,出宫溜进了宋府。
宋府下人如今对于皇帝的突然到访早已见怪不怪,所以,宁鹤轻车熟路地就径直去到了宋南裕的房前。
天色将黑,寝房内早已燃起了暖黄的烛灯,宁鹤透过窗纸,正瞧见了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身影。
房门未锁,宁鹤将半掩的门推开一条缝,朝里望去。
宋南裕散了发,衣衫半退,正坐于烧着的火盆前,在给自己的后背上药。
他雪白的酥肩上爬了好多道之前在牢房中被虫蚁叮咬后抓出的红痕,纤长素白的指尖沾了药膏,在自己的肩上轻抚,微露出的侧颜却是轻蹙长眉,依旧清冷绝尘,宋南裕许是刚刚沐浴过,身上半是湿漉,衬着烛火,在光洁的皮肤上轻荡起一大片水光,像是将最完美的玉石浸润过一般,浓稠醉人。
此番再寻常不过的动作,看在宁鹤眼里,如同是在刻意挑-逗,当真是风月无边。
宁鹤天了天发干的嘴唇,将门开得更大。
“谁?”
宋南裕听到门边传来细微的窸窣声,赶忙起身笼好衣衫,见宁鹤施然进房,不解道,“明日才是中秋,你怎的今夜就过来了。”
宁鹤没有回答。
他见宋南裕又跟他隔开了点儿距离,就知,宋南裕约摸是在为宋修的事不高兴。
宋修被宁鹤送入太学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宋南裕连写了好几封信,也派人去太学接过,可宋修就是拒绝回府。
宋南裕也问过宁鹤,可宁鹤对于宋修入学之事总避而不谈,被问得烦了,便用一句“你怎么就那么容不下宋修?”来堵他。
此事关乎宋南裕的身世以及他对宋楹玄的承诺,他自是不愿告诉宁鹤,可宁鹤对他的误解,还是让他百感交集,颇受委屈。
“怎么又在避着我。先生不喜我陪你吗?明日是团圆节,先生又是我唯一牵挂的人,我想今夜同先生一起,这样,明晨醒来,第一眼便能看到先生了。”
宁鹤瞧宋南裕又紧绷住脊背防备的模样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拥住他,药膏的香气混着宋南裕身上的冷香在鼻尖萦绕,扰得宁鹤心神直荡。
宋南裕没有搭腔。
宁鹤俯身刚想亲他,却被他推开了。
宁鹤只好悻悻松手,坐到一旁的软椅上,正看到案上搁了一碗药汤,便端起来嗅了嗅,“咦,这药怎的这么苦?先生又生病了吗?”
“你放下…这是丁……”
宋南裕话没说完。
这药,是丁若芫遣人送来的,她自那日回去以后,便一直将宋南裕的病情放在了心上,几日后便研配出了调理的方子,宋南裕找大夫看过,这方子确实配得精妙,所用药材也皆是名贵之物。
他服下几剂后,咳血的症状果真减轻了不少。
可宋南裕素知以宁鹤那般任性顽劣的脾气,若被他知道了自己同丁若芫有所往来,便是什么都没做,宁鹤也会生气。
于是宋南裕端走汤药,生怕宁鹤看出端倪,搪塞他道,“无碍的。这只是配来暖身的药。”
“哦。”
宁鹤将宋南裕一闪而过的慌乱尽收眼底,他面色微沉,指节敲着桌面,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先生之前不是说你已无心政事吗?怎的近来还在跟朝廷里的人有联络啊,今日,我刚看了最近的折子,奇了怪了,之前那些口口声声说要为先生讨回公道,弹劾丁昔山的折子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想来…这是先生授意的吧?”
宁鹤自严查姜谅后,便有意煽动两派争斗,以宋南裕为首的那派臣子们一向不满丁昔山,宁鹤本想借着这股风革了丁昔山的相位,没成想,宋南裕竟又从中作梗,将此事给平息了下去。
宁鹤思前想去,也不知这睚眦必报,心狠无情的宋南裕怎的就突然转了性子,不仅对陷害自己的丁昔山不做计较,反而还在帮他。
宁鹤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宋南裕果然不是跟他同心的。
但宁鹤面上却未表露半分,反倒笑吟吟地看向宋南裕,仿佛只是在闲谈家常。
“丁昔山在大雍的根脉向来很深。你即位日短,江山还不稳固,我怕你贸然动他会引来朝局动荡。”
宁鹤并非是先帝的亲子。
这是先帝缠绵病榻之际亲口告诉宋南裕的秘密。
而丁昔山,是为数不多也知道这个秘密的两朝旧臣。
宋南裕害怕丁昔山被宁鹤逼急了之后会鱼死网破,捅出这个秘密。
新帝年少,皇位还没坐稳,若身世被揭发,难保不会有人借题发挥讨伐宁鹤。宁鹤不懂,但他是宁鹤的先生,他得担起这个责任,帮宁鹤守好河山。
“是吗。”
宁鹤听了宋南裕的回答,不置可否,他扬眉,远目望了眼窗外,月色下的宋府庭院幽静宁和,院落中,几棵合-欢树长得正盛,一缕微风吹过,恰有落花轻盈而下。
宁鹤却只觉,心中那团压抑的火,也如同被风拂过,烧得更旺。
合-欢,合-欢。
恰合其欢。
宁鹤回首,突然直勾勾地盯住宋南裕,“先生想得可真够长远啊,可我不一样,我不想管那么多,什么君君臣臣,安安稳稳,对我来说,都太虚无缥缈了。我所想的,就是现在。”
宁鹤突地起身,步步挨近宋南裕,直到将他逼退到床榻,轻轻推下,“比如现在,我只想及时行乐,与先生一道消磨这夜色。”
“阿…阿鹤……”
宋南裕读懂了宁鹤话里的意思,颤栗摇头,可宁鹤已经欺身压-上,乌亮滚烫的眸子如一汪深泉,含着浓浓的欲,轻咬住他的耳尖,用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向他诉说,“这漫天夜色,我都想赠与你,可你,是我的。”
宋南裕身量清瘦,瘦到宁鹤可以毫不费力地就用一只手抓起他的两只腕骨压在胸前,另一手则撩开他额前的碎发,扣住后脑,吻了上去。
这张脸,美得动人心魄,从宁鹤六岁到十六岁,整整陪伴了他十年。
但却怎么都看不够。
在每个压抑的深夜,在每个绮丽的梦境,都会反复出现……折磨吞噬着他的理智与心魂。
“先生。”宁鹤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
温热的纯,细细问遍,最后落在柔白莹润的脖颈,宁鹤随手将衣领扯
宋南裕如同受激,挣扎得好厉害。
宁鹤歪了脑袋去看他。
宋南裕紧咬唇瓣,也不求饶,眉弓处像是拧了个化不开的结,长睫软软垂下,湿红的眼里尽是失措,更有宁鹤最讨厌的,孤傲。
宋南裕在抵触他。
“阿鹤,你…你当真喜欢我吗……”
衣带快要被抽开的一瞬,宋南裕突然开口,声音抖得厉害,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等一个回答。
宁鹤瞬间怔愣住了,动作也倏然停滞。
可怕的寂静在俩人之间弥漫开来,良久,宁鹤停下动作,拉住他的手,无奈地道,“先生在说什么笑呢,我是皇上,你是我的先生,又是我的臣子,我想要你,这和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先生貌美,我…我自然……”
宁鹤说着说着缄默了,他停了半晌,替宋南裕系好腰带。
宋南裕垂了眸,静静盯住相连在一起的手掌,没有再问。:筆瞇樓
那段沉默,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宋南裕是长在地里的烂泥,还是沾染了鲜血的烂泥,他根本不配被爱。
他也知道,他和宁鹤之间有违伦常,不会有任何结果,明明他希冀的,也只是宁鹤的陪伴。
可人大抵总是贪心的,得到了一些甜头,便想要更多。兴许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给了他错觉,让他以为……宁鹤对他……亦是有情……
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自欺欺人。
宁鹤对他,是欲,是渴,偏偏……不是爱。
“时辰不早了,我有些乏了,明天还要陪先生过节呢,先睡吧。”
宋南裕见宁鹤上了榻,便下意识地往里头缩了一缩,拉高被褥,弓腰背对宁鹤沉默躺下。
宁鹤也背对着他合衣而眠,这还是两人同榻以来,宁鹤第一次没有搂他。
宋南裕眨了眨酸涩的眼眶,一夜未眠。
约摸到了后半夜,宁鹤睡得迷糊,就伸手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拽了拽,嘟囔了一句先生,重新抱住了宋南裕不撒手。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热意,宋南裕僵直了身子,心中蓦地涌出万般苦涩。
他痛恨自己的身世。
若他不是澜地的奴子……
若他不是宁鹤的先生……
他和宁鹤,他们之间是否会不一样。
从前,宋南裕一直以为,自己是倾心宁玦的。可后来,当宁玦和宁鹤对立之时,他才知道,不是的,他不够爱宁玦。
他最在乎的那个人,自始至终,都是宁鹤。
宋南裕甚至不知,这份感情是从何时开始变了质。
但他一直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着这个孩子,这个给他黑暗无光的生命中留了一盏灯的孩子。
或许这就叫做……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宋南裕的眼神渐渐和缓,他抬手,悄悄盖在了宁鹤的手上。
“阿鹤……”
一声嗟叹藏在了夜风中。
“可我……很喜欢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左青颜的帝师他要带球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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