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鹤见状,也憋了满肚子的闷火,只得又朝着小福子他们撒,“还不赶紧给孤快点儿!”
他们二人心存怨怼,谁也不肯低头,可算是苦了无辜的顾飞璟,只能在这帝与师之间两头传话周旋,好不忙活儿。
“宋大人,皇上让你去马车里头歇着。别骑马了。”顾飞璟策马跟上宋南裕,恭敬地说道。
“不去。”宋南裕头都不偏,目视前方,坐得那是个岿然不动。
顾飞璟只得又调转马头,行到后方,冲马车里的宁鹤照实回禀。
“那正好,孤也想骑马。”宁鹤思忖了忖,将马车空出来,命小福子重新给他牵来一匹骏马,猝而便翻身上了去。
宋南裕只觉身侧一阵轻风拂过,随之而来的,便是沉着面色骑马行到他旁边的宁鹤。
“先…咳……宋南裕,孤问你,御医煮的姜汤你可喝过了?昨夜睡得可还好?现下不觉得冷吧?”
宁鹤虽板了个脸,那双眼儿却一直扎在了宋南裕身上,悄悄打量他,一连声地问道。
唔,连日来舟车劳顿,他的先生确是瘦了些,青丝也长了些,只精神看上去还好,想来是昨夜宁鹤替他暖着捂着才睡得不错。
宁鹤近乎贪恋地靠近宋南裕,想到昨夜宋南裕窝在他怀中熟睡的那副乖巧柔媚的模样,不由地口干舌燥,这头脑还未做出反应,手就先一步伸出去了。
隔得近,宁鹤轻巧巧地便扯住了宋南裕的袖口,压低了嗓音,“孤在问你话呢。”
“很好。”
宋南裕吐出俩字,便侧身躲开宁鹤,驾马向边道儿去了些,可哪知,宁鹤也骑马行去边道,竟是寸步不离地要跟在宋南裕近旁。
眼看着两人申下的马头都快挨到了一起,宋南裕终是忍无可忍,没好气地问了句,“陛下今个儿是打算要一直骑马?”
宁鹤愣了愣,旋即哈哈一笑,“是啊,孤在马车里待太久了,闷得慌,还不若骑马来得自在快活,再说,沿途这大好春光,若不好好欣赏,岂不是要辜负了。”
“那陛下便慢慢欣赏春光吧。”
宋南裕自顾转了马头,“臣去马车里待着。”
“你!”
宁鹤难得吃瘪,却是连半句话都驳不出,只得眼睁睁地瞧这宋南裕当着自己的面下马进了车厢,撇下宁鹤一人与这帮随行的奴才们大眼瞪小眼。
“陛下,您怎的骑马也骑得不高兴哟?”
小福子也是个没眼力见儿的,哪壶不开偏提哪壶,还特意朝宁鹤拍马屁道,“再行个两日就要到吴郡了,这沿路啊,已经能瞧出江南水乡的景致了,当真是美不胜收啊,幸得陛下您治国有方,才有了大雍这般的太平盛世!”ωWW.bimilou.org
宁鹤懒得搭理他,扭头见顾飞璟也在侧旁,便故意高声问他,“顾飞璟,你一直待在燕京军中,你觉得,这江南风光比之燕京,如何啊?”
“自然很好。”顾飞璟老实答道。
“孤也觉得很好。可惜喽……”宁鹤瞟了眼马车,抬高了声调,“有人缩在马车里,看不到这风景,无趣得很!”
宋南裕当然不会理睬宁鹤。
宁鹤自讨了个没趣,只得悻悻转身,专心赶起了路。
罢了罢了,不愿和他同行就不同行吧,至少那人乖乖去了马车,也不会累着了。
宁鹤这番想着,心情才稍稍舒缓了点儿。
高马翩翩南驰过,追风惊雁行复行。
宁鹤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沿着官道又整整行了大半日。
及至晚间,几人原地休息,宁鹤借着月色悄悄望向马车。
一动不动,里面的人儿像是没了声息般,只在顾飞璟弯腰给他送饭时,才稍微掀开了些车帘。
宁鹤知道,宋南裕还在生他的气。所以宁鹤怕自己去了马车后,宋南裕又会抗拒,便只得把马车让给宋南裕,自己堂堂天子则盘了个腿,坐在一众下人当间,好不委屈。
夜色又深了些。
明日,他们就能抵达吴郡了。宁鹤想到那叛贼宁玦,气得牙疼心恨,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抓住宁玦,好好断掉宋南裕的念想。
如此这般地想到宋南裕,宁鹤又气又恨,却是怎么也无了睡意。
“继续上路。”宁鹤拍拍衣摆,命令众人,“明日去到吴郡再好好歇息。”
宁鹤想了一想,又特意对驾马的仆役吩咐道,“马车就行得慢些,先生还在里头睡着,莫要吵醒了他。”
翌日,天刚微微亮,经过一夜的路程,现下已近吴郡地界。
宁鹤虽骑马骑得那是个腰酸背痛,但为了掩饰自己的尬意,偏偏还真佯装出了个专心欣赏景致的样儿。
可这看着看着,宁鹤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儿。
江南富庶,但一路走来,反而间或会看到三三两两拖家带口在路边等死的灾民。
这些人身着破烂,一个个肌瘦得不成人样,面目也甚为肮脏,唯余下一双含恨的眼,恶狠狠地盯住宁鹤这群打马而过的路人。
“这些,是江南的人吗?江南怎会有这么多灾民?”
宁鹤拧眉,问身旁的小福子,“若说是去年发了的那场水患,孤明明也派人开仓放粮,拨款赈灾过啊,怎的现下这灾民还变本加厉地多了?”
小福子苦了张脸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
“哼。”
许是宁鹤说话的声音太大,隔了会儿子,一双素白的纤手竟掀开车帘,愠道,“看来,又是个用百姓的身家换钱的父母官。”
“先生?”宁鹤乍听到宋南裕同他说话,不禁又惊又喜,忙策马退至车窗旁,俯身问他,“那依先生之见,这灾情是有人瞒报?吞了朝廷的赈灾银?”
宋南裕默了片刻,认真思索,也不管宁鹤又开口闭口地叫他先生了,对他道,“可我方才观之这群人,虽衣着破烂,但发束装扮,却不像是中原大雍百姓的装扮,待先见过吴郡郡守问问情况,再说罢。”
“好嘞!全听先生的!”
*
江南的景致与燕京相比,到底是大有不同。
这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秀美自不用多说,此般行在街上,瞧得两侧络绎不绝的摊贩,有捏糖人的,套小圈的,耍把式的,有趣的紧,再加之花开十里,春风醉人,只觉得这心情也是更振奋了些许。
宁鹤早就换了身轻便衣裳,手里还捏了把折扇,装出了几分风流纨绔的世家子弟的模样儿。
“这城中看起来还是富庶,不像是有灾情的样子,先生,你觉得呢?”
宁鹤扭头问身后随行的宋南裕。
宋南裕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儿,也没顾得上闲逛,只还在思索那些个路边看到的流民。
总觉得…总觉得他们的装扮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宋南裕亦步亦趋地跟在宁鹤后头,听得他的问话,微怔了一怔,还未来得及回答,吴郡郡守何昌和几个随行小吏就在一旁陪笑道,“陛下圣明。您所说的那些个灾民呐,只不过是逃荒逃到吴郡来的呀,微臣可没有私吞过灾银!”
“果真如此?”
宁鹤半信半疑,但他心思本也不在计较灾情之上,便瞟了眼宋南裕,故意问道,“那你可知,朝廷的钦犯,叛贼宁玦已经在吴郡逗留几个月了?!”
宁鹤话音不高,却夹杂了十成十的怒火,何昌被吓得一惊,慌忙摇头,“微臣…微臣不知啊!”
宁鹤冷笑一声,轻摇折扇,“不管你是知还是不知,孤此次南巡的最大目的就是要捉拿宁玦,何爱卿啊,你可得全力协助孤。”
“微臣遵命!”何昌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忙不迭地应承道。
何昌此人生得脑满肠肥,一双眼都快要眯成条缝,他见宁鹤不再发难,便凑至宁鹤跟前,小声耳语了几句。
宁鹤脸上的表情几多变化,饶有兴趣地问,“那断月楼当真如你所说那般…那般?”
何昌笑得奸滑,一副点头哈腰地谄媚嘴脸,“自然,自然!陛下今晚去一瞧便了然,这温柔乡,美人臂,才是……”何昌又压低了声音,说罢,却是同宁鹤一道大笑起来。
宋南裕不动声色地蹙了眉。
他虽从未踏足过这欢场,但秦楼楚馆是什么地方,他还是懂的。
尤其是宁鹤脸上的笑容,生生刺痛了他……虽他已下定决心会离开宁鹤,可不知为何,一想到宁鹤会沉醉他人的怀抱,还是会失落。
“陛下。”宋南裕终是忍不住,打断了他二人,正色道,“你既然来南巡,便应以体恤民情为上,而不该沉溺玩乐。”
转而又斥责何昌道,“你真的好大的胆子,皇上是何身份?你怎能带他去那烟花之所?”
宋南裕如今手上并无实权,早已不是当日那个权倾朝野的帝师,所以何昌倒没被宋南裕镇住,只为难地看了眼皇上,“既如此的话,那断月楼的花魁沈公子可就看不成了,他可当真是绝色风华啊……”
宁鹤笑意倒没有减,一眨不眨地紧盯住宋南裕,“那便不看了吧,孤要陪着孤的先生。”
他目光灼灼,只望向宋南裕,压低了声音,像是只说给他一人听,“在我心里,我先生才是真正的绝色风华。”
*
日暮时分,众人下榻进江南行宫。
宋南裕咳疾又犯,神色倦倦,且他心中还在疑惑流民的事儿,也不欲多与众人寒暄,便就先行回了房休息。
宁鹤瞧他身子不适,搁下酒,冲顾飞璟使了个眼色,让他好生顾着些。
顾飞璟叩响房门时,宋南裕正撑着脑袋坐于桌案前发愣,他显是刚平复下咳疾,玉白的脸庞上绯红一片,给往常清冷绝美的脸上染了一层艳丽。
顾飞璟目不斜视,竭力避开去看宋南裕,手脚麻利地替他烧好炭炉,这才恭敬地问宋南裕可要去熬药来喝。
宋南裕有气无力地摇头,瞥了眼顾飞璟。
有这顾飞璟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宋南裕还真不知该如何寻机离开。
“顾飞璟,你先下去罢,晚间也不用再守于门边了,行宫内守卫森严,我断然无碍的。”
“可皇上交代我要一直看住你。”顾飞璟老实回答。
宋南裕被他堵得无语,半晌,才微扬起嘴角,神色不明地直直望向他,“可朝野上下皆传,我与宁鹤有染。还说我喜男子,有断袖之好,你这般跟着我,不怕坏了名声?”
顾飞璟听了这话,立即跪下,“属下不怕,属下明白宋大人喜欢皇上,定然是不会对属下做出什么的。”
“谁喜欢他?!”
宋南裕莫名羞恼,为何…为何所有人皆说,他喜欢宁鹤。
是,他喜欢宁鹤。
他的一颗心,都恨不能给了宁鹤,可宁鹤呢,宁鹤从未对他说过一句喜欢,还一直是那样的憎恶他。
南巡前,宋南裕通过问询宫里的几个老嬷嬷,知道了很多残忍的真相。
原来,当年害他从墙头摔落下去的始作俑者,就是宁鹤。甚至于那一次小宁鹤摔碎贵妃的花瓶,害他受罚,也都是有意为之的。
还不止……
很多次被加诸于身的“受罚”,其实都是宁鹤所害。一个那么小的孩童,心机竟然会如此深沉,也是,一个从小就被丢在冷宫自生自灭的孩童,若真如外表那般单纯,又怎么能活得下去。
虽然这些都是小事,但桩桩件件,都昭示着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宁鹤一直都在防着他……
老嬷嬷对宋南裕道,“那时,我们几个奴才劝过陛下,不要去惹贵妃,可陛下却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说无事,他有先生护着。”
“只要我一哭一闹,我先生准就会乖乖地去替我受罚。谁让他总给我布置那么多功课!还天天去巴结我的父皇,寡鲜廉耻的,我就是要给他一点儿教训!”
小小的少年恶狠狠地说完,便踢开拦住他的宫人,夺过花瓶,摔了个粉碎。
宋南裕很难形容,他知道真相后的心情。
当他羸弱的身子就快要在雨中支撑不住的时候,宁鹤说不定正在不远处冷眼看他受罚。
更可笑的是,宋南裕那时的全部所想,竟是幸好,是他扛下了罪责,宁鹤才不用受这般寒雨浇身的苦楚。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用针依次扎过身上每一个最脆弱地方,那痛细密绵长,在心间弥漫开来,倏忽间又化作层层黑雾,将宋南裕给困了进去。
他再也看不清前路。
那盏昔年间宁鹤为他点亮的灯,终是…灭了。
“我不喜欢他。”
忆及当年,宋南裕的双眼有些空洞,他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像是要说服自己,“我根本不会喜欢皇上。”
然而,他并不知晓的是,宁鹤站至门外,一遍又一遍地把他的话全听在了耳里。
宁鹤垂下手,将原本给宋南裕端来的糕点捏得稀烂。
“小福子,去替孤叫何昌过来。”
良久,宁鹤悻然转身,疲惫不堪地捏了捏眉心,“孤就不信了,离了他宋南裕,孤还就真找不到旁人替代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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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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