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不知何时竟变了,春雨连绵的,雨滴顺着屋檐淅沥而落,在眼前笼成一团团的薄雾。
宁鹤脚步很快,众人簇拥着宁鹤,也小跑起来,急慌慌地想为他撑伞,宁鹤蓦地夺过奴才手中的雨伞,厉声呵斥,“废物东西!连个人都看不好!”
小福子唯唯诺诺地凑近宁鹤道,“宋…宋大人苏醒过后,就自己个儿跑到雨中,淋了约摸有半个时辰了,谁劝也不听,给他撑伞,他也不要,好像是铁了心地要把自己淋死才好。”
宁鹤一个眼刀杀过去,小福子吓得赶紧掴了自己一个耳光,“奴才说错话了,奴才自己掌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孤说过,他不听话,就把他给绑回去!总也学不会的蠢货!都给孤退下!”
宁鹤面目森寒,待走得近了,果然瞧见殿外的雨雾中正孤零零地立着一人,那人低垂了脑袋,怀中还抱着一支玉箫。
这玉箫早在宋南裕第一次承-欢之后,便被宁鹤“大发慈悲”地还给了他,还美名其曰,是他用身体换回来的。
现下,宋南裕就那般呆立雨中,任凭大雨冲刷着他那本就羸弱的身子,他紧揪衣襟,一直在咳,直到听得动静,才稍稍抬头,眼神空洞地望向了宁鹤这边。
“你在做什么?”
宁鹤撑伞驻足在檐下,怒喝道,“宋南裕,少在这里用什么苦肉计来拿捏孤!你别以为你把自己淋坏了孤就会心疼你!”
“你怎会疼呢?你心里没有我,是不会疼的。疼的那个人,自始至终,只有我。”
宋南裕一动不动,哆嗦着唇瓣轻声呓语。
宁鹤听不清他再说什么,又见宋南裕不肯回来,终于彻底失去耐性,也扔了伞冲到雨中,宋南裕面如死灰,踉跄地朝雨中又退了几步,良久才痴痴抬首,泫然无力地开口,“我不想了……”
他嘶哑着嗓音,重复道,“我不想再陪着…陪着你和…和她了。”
宁鹤跨步上前,把人拖拽到怀中,紧紧拥住,暴怒的面容竟然一瞬间柔和了些许,放缓了声音问他,“为什么不想?”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宁鹤便索性覆上了他的唇,与他在雨中相拥深吻。
“你喜欢我对不对?先生,你对我动情了,你爱上了自己的学生。”
宋南裕脸白如纸,长睫软垂,沾染了湿意,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鬓发也一缕缕地粘在额上,浑身湿泞不堪,被男人握住的腕骨还在轻微抖动,明明整个人脆弱得好像一碰就要碎掉了,可他却还是倔强地没有吭声。
那双清亮如雪的眸子,在听到宁鹤的话后,却倏而充盈了几分恨意,“一个用…用亲人的身家性命,强迫我的人……我不……”
宁鹤突地用手指按住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酷,“不必再说了。反正你一个奴子的喜欢,也不值钱。既然你知道宋家人的性命都捏在孤的手里,还想他们活命的话,就乖乖地跟孤回去。你别以为把自己弄病了孤就会放过你。”
宁鹤将他半抱半拉地拽回了寝殿,低语道,“你以前同宁玦卿卿我我陷害孤时,又考虑过孤的感受吗?你现在所尝的痛苦,都是孤当日亲身体会过的,孤只是还给了你而已,这都是你该受着的,宋南裕…你没有资格拒绝,你根本没有资格拒绝!”
*
宋南裕本就病弱的身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折腾,自那天回去之后,就彻底病倒,高烧不退。
令他得偿所愿的是,宁鹤再同钟儿出游时没有再让他继续跟着了。
但每夜,宁鹤仍然会来抱-他。
宋南裕发烧昏厥,大半时间都蜷在被中睡着,浑浑噩噩间,是被那-处传来的剧痛给痛醒的。
宋南裕不明白,为何宁鹤有了王钟儿,却还是只拿他一人发-泄。他心中气苦,便狠狠一口咬住宁鹤的肩头,直到嘴里尝到了铁锈味也不松口,宁鹤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那样由着他咬……
末了,宁鹤冷冷起身,端过案头上的药,递给宋南裕,“喝。”
是避子药,还有治疗风寒的药,整整两大碗,腥苦难闻,宋南裕无力抬手去接,宁鹤便同往常一样,攥住他的下巴,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将两碗药喝得干干净净。
“宋南裕。”
宁鹤搁下碗,用力揽住宋南裕,对他道,“你糟践你自己,孤不管,但若要因为你误了回京之后的封妃大典,孤绝对饶不了你,不只是你,孤还要让宋家老小一起死。”
宋南裕意识尚有些朦胧,他别过脸,避开宁鹤,眼神闪了闪,轻声问道,“你当真要娶她?娶一个…来路不明的风尘女子?”
“对啊,孤才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孤喜欢她,就要娶她。”宁鹤表情不变。
这两个字如一记重拳砸在了宋南裕的心底。
喜欢…喜欢……
他好像也曾问过宁鹤喜不喜欢他。
若那一日,宁鹤的回答是肯定的,他愿意将自己所有的秘密,所有的爱意统统告诉宁鹤。
他甚至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背万世骂名,与宁鹤在一起。
可…宁鹤不喜欢他。
宁鹤…从未喜欢过他。
“听明白了吗?”
宋南裕未着…带着些过后的气息,此番柔弱地伏在怀中,那张绝美病态的脸庞上,因为欢-好时流下的泪痕还尚未干涸,夹杂着震惊错愕与伤心欲绝的样子,实在是太过于诱人。
宁鹤向来不是一个急-色的人,事实上,别人根本代替不了宋南裕,他只会对着宋南裕一次又一次的失控。
宁鹤越想越气,心火又起,一边轻抚光洁滑-腻的脊背,一边埋首在他脖颈轻吻,“宋南裕,你隐瞒身世在前,勾结叛贼在后,孤不治你的罪,只是让你侍-寝,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待日后回了京,明面上,你还是孤的先生,是大雍的帝师,只要你乖乖的……”
宁鹤将自己…方才满足地喟叹一声,抚上宋南裕的脸。
指尖摸到鼻梁上那道浅淡的疤痕时,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良久,才继续道,“你想要什么,孤都给你。”
…宋南裕哽咽推拒,虽他根本撼不动男人的铁臂,可仍是在抗拒,竭尽所能地抗拒,那双迷蒙不清的眼中似有烈焰在烧,昭示着他的态度,从不屈服。
宁鹤忽而慌了,他不敢直视宋南裕的眼,抖手摸到床头的一块黑布,像每一次一样,蒙住宋南裕的眼,
“回头孤让御医去配制一些药,你会喜欢上的,你一定会喜欢上的。”宁鹤孟地…“先生…裕儿,你永远,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
良夜过半。
再度恢复意识时,眼上的那块黑布已经被宁鹤取走了,宁鹤自己也不在寝殿内了,空荡漆黑的大殿,唯余两盏摇曳昏黄的烛火,飘摇不定。
宋南裕的喉咙嘶哑灼痛,他撑起身,想喝些水,可却牵动身后的,泊泊流了下来,他只能屈辱不堪地坐回榻上,无措地紧抓住遮在身子上的被褥。
“帝…帝师大人。”
忽然间,寝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面生的小宫女怯生生地端了碗药进殿,小心翼翼地朝宋南裕道,“奴婢方才听到声响,才知您醒了,皇上说这个…这个药……您必须要喝。”
是避子药。
宁鹤为防他有孩子,还当真是用心良苦。
“你放那儿吧,我一会儿喝。”宋南裕神色倦倦,虚弱地开口。
“不行啊,宋大人,皇上吩咐过,奴婢得看着您喝完才能走。”小宫女显是第一回接到这样的命令,为难地苦了张脸,“奴婢…奴婢不敢违抗皇命!”
宋南裕深吸一口气,用力掀开被褥,小宫女“啊”地一声讶然低呼,旋即就通红着脸匆匆移开目光,不敢多看。
那是怎样美的一具身体啊。
只是太瘦了些,偏偏还布满了数不清的红痕和淤青,从脖颈一直蜿蜒至下……
看来,宫里盛传帝师大人以身侍君是真的了!不过,皇上……皇上倒是很宠爱帝师,承欢过后还会御赐补药给帝师大人!
留霜是宫里跟来的,她因着做事麻利,手脚勤快,被宁鹤注意到后,便派了来照顾宋南裕。今日乃是头一次当值,又哪里知道她手上的这碗,可不是什么补药,而是实实在在的避子药。
宋南裕冷眼瞥过扭着脖子举着手臂奉上汤药的留霜,将碗端起,一饮而尽,再将空碗狠狠掷到地上,“够了吧?”
“够…够了!”小宫女慌慌张张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片,不明白帝师大人为何这么大的火气,不放心似的,看了他一眼,“那帝师大人…您…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唤奴婢一声便是了。”
说完,轻手轻脚地替宋南裕阖上殿门。
殿内终于又恢复了凄清孤寒,月晖像是笼了一层晚纱,冷冷地自窗台倾泻而下,映在宋南裕手中尚留的一截碎片上,折射出刺目的光亮。
“…对灯同君心…色授魂与……”
宋南裕眼光迷离地拾起了那一小截碎片,低低念起,他曾经写给宁鹤的词。
宁鹤从不准他带兵器在身上……就连之前给他的那柄匕首也被宁鹤找了个借口又收走了。
怕他想不开自裁?
这样就不能再继续折-辱他了?
宋南裕不会轻易自裁,因为他永远也忘不掉,爹爹临去前曾拉住他的手,温柔地对他说,“不要为爹爹报仇,也不要自轻自贱,你永远都是爹爹最好的孩子,好好活下去…裕儿,无论遇到什么困苦,都要好好活下去,因为活着,才有希望。”
爹爹说,活着,才有希望。
更何况,若他死了,宁鹤更不会放过宋家人,宋家于他,有大恩,他得替故去的义父守住宋家。
可他真的……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没日没夜的折磨,不仅让他的身子每况愈下,更是在反反复复地折磨着他的心神。
更遑论,折磨他的人,是他曾经深深爱过的人。
然而转眼间,他深爱的人却笑着拥住了旁人,将不曾施舍与他半分的爱意和柔情,统统给与了旁人。
太痛了。
分不清是身上更痛些,还是心里更痛些。
宋南裕重重地咳嗽几声,他伏在床侧,将藏在手里的一截瓷碗碎片紧紧地抵上了自己的脸,直到渗出冰凉的血珠。
宁鹤总说,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才会想口口他,若是他将这脸毁了,是不是…是不是宁鹤就能放过他了……
“奈何,月长难诉……相思尽断…西窗烛,不堪剪,故人…两相忘…咳咳……”
突地,宋南裕的喉咙里泛起了一股熟悉的腥甜,他手一颤,弯腰吐出一口血,看着地上的那一滩鲜红,宋南裕苦笑,这吐血的毛病,他终于是又犯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左青颜的帝师他要带球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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