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话音刚落,宁鹤就如同离弦之箭,疯了一般地朝着摊主指向的方位冲了过去。
集市上熙熙攘攘,来往商贩络绎不绝,宁鹤跑得飞快,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越过一个又一个行人,可总也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你知道他住在哪儿吗?”
宁鹤久寻不得,最终又悻悻回到摊主那里,急切问道,“你带我去见他,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谁知,那摊主却是摇了摇头,“这我可就不知道啦。那位公子是个哑巴,平常走动不多,字画也多是托熟人送过来的,也就是今天,不知怎的,他竟然自己过来了,下次我可就不一定能见到他了。”
宁鹤是宋南裕的学生,他又怎会不认得宋南裕的字迹,这些字画,分明就是出于宋南裕之手。
一听到摊主说宋南裕如今是个哑巴,宁鹤的心口就愈加钝痛不已。是了,当年小福子他们一口咬定宋修等人曾想毒哑宋南裕,宁鹤每每想到此着,都懊悔不已,是他太识人不清,才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先生。
可那时的他,又何曾真正对先生用心过呢?他连先生怀了他们的孩子都没有察觉到啊。
若是宋南裕真的还活着,又怎会流落至此,如今到底过得又是怎样的生活?
宋南裕不会说话,身体又羸弱多病,甚至…甚至还有可能正带着他们的孩子,会不会过得不好?
无数疑问萦绕心头,宁鹤却不敢再想下去。
不重要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宋南裕,好好抱住宋南裕,对他的先生道一句这么多年的思念与忏悔。
可宁鹤又本能地会怕。
怕这只是一场空。
怕这个人,根本不是宋南裕。
但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得抓住。
宁鹤默默地将摊上的字画全部卷起来,掏出一锭银子搁在摊上,沉默半晌,才郑重说道,“那孤就在这里等。”
“他总会还拿字画过来的。就算他不过来,也会有熟识的人代他拿过来,这样,我就能找到他了,”宁鹤看了眼那些个满脸不解的商臣,对他们道,“孤决定在这里多留些日子,你们不必管孤了。”
“陛下…您这是……”
臣子们不解,“莫不是写这字词的人很重要?”
“嗯。”
宁鹤轻抚了抚那些纸张,平日里一向狠戾的目光竟在瞬时变得柔和,“他是孤最重要的人。也是孤负得最多的人。”
*
“爹爹!爹爹!刚才有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在长街上跑!你…你看见没有?”
南真快五岁了,个头虽不高,模样却生得更加可爱俊俏,一双乌黑晶亮的眼,分外漂亮,小小的鼻头挺翘挺翘的,笑起来还会露出刚换的两颗小虎牙,活脱脱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他见宋南裕一直在低头赶路,满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忙扯住他的袖口,“爹爹!你快看看那个人!快看嘛快看嘛!”
宋南裕被他缠得没法子,只好抬首循声望去。
宁鹤偏巧在这时转身离开,背影瞬间被淹没在茫茫人群之中,宋南裕什么也没看见。
“好奇怪!那个人不见啦!刚刚明明还在往这边跑的!”南真嘟起小嘴,见宋南裕又不怎么搭理他了,重重地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
“爹爹。”
快回到他们所住的小茅屋时,闷闷不乐的南真突然开口,唤住宋南裕,问他道,“我的娘亲是谁呀?”
宋南裕牵住他的手一顿,不自然地避开南真委屈巴巴地眼神,比划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因为真儿刚刚在街上…看到…看到别的小孩子都有娘亲!或者是,或者是有另一个爹爹!真儿每次看到别的孩子有爹娘一起陪着时,就很…很难过。为什么我只有一个爹爹?爹爹又总不说话!都没有人…陪真儿说话了!”
南真还小,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实实在在伤到了宋南裕。
从前的事情,他虽然记不大起来了,但宁鹤对他的伤害,却好像是刻骨铭心的,就连在梦里,他都会看到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
梦里的男人面孔一片漆黑,淡漠地扯开他的衣服,狠狠地抱-他,用喑哑尖锐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对他说,他只是男人最下贱的一个奴隶。
除此之外,他还会梦到…梦到无数个看不清面孔的人团团围住他,向他索命。
每次被梦魇缠住都很痛苦。有时,睡在旁侧的小南真发现他的异常会乖巧地拍醒他。醒来之后,宋南裕也不敢再睡,他只能睁开眼,听着身侧小南真均匀的呼吸声,才能生出勇气,熬过漫漫长夜。
可如今,南真的一番童言无忌,仿佛再一次让他陷入那个可怖的梦境之中,宋南裕越是回想往事,越是觉得头痛欲裂,更遑论说,他不能说话,本也是他的心病。
可没想到…没想到却遭到了自己亲生孩子的嫌弃。
宋南裕抽回手,躲开南真的触碰,默默带南真回到家中,又帮他系好保暖的厚衣服,才拿起桌案上剩下的字画,动身出门。
“爹爹!爹爹!你去哪里呀?你怎么不理真儿了?”
自始至终,宋南裕都半垂了眼眸,不理睬南真,南真急得话里都带上了哭腔,可宋南裕锁好门后,还是离开了。
南真听得门外越行越远的脚步声,才后知后觉自己一定是惹得爹爹难过了。
爹爹是个温柔的人,平时很少会对他发火的,就算南真有时候太过淘气,惹得爹爹伤心,爹爹也只会自己一个人躲去别屋,等到情绪平复下来,才比着手势告诉南真他刚刚做的是不对的。
可还没有哪一次,爹爹是这样直接扔下他走掉的!
南真呆立在小院中央,急得哇哇大哭,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宋南裕推开院门时,看到南真还手足无措地待在门边,眼角挂着泪珠,这颗心,便是再硬不起来了。
平心而论,南真还只是个孩子,而且因着自己身子不好,南真从一出生便体弱多病,自己也确实……确实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宋南裕自觉亏欠他良多,轻叹一声,将背着的手伸到泪眼汪汪的南真面前摊开,里头有一些碎银。
“爹爹!真儿错了…爹爹不要伤心!”
南真抬眼看向宋南裕,小小声地说道。
宋南裕摇摇头,牵住南真,比划着手势,“方才在集市上,爹爹看到你一直盯着路边的糖串在看。但爹爹最近…最近手头上的银子不大够了,所以刚才回来就把字画全找了出来,交给了镇头那个之前常帮爹爹卖画的熟人,换来了银子,走,爹爹带你赶个晚集,去买糖串给你吃。”
“爹爹不生真儿的气了嘛?”
南真这才抹掉眼泪,乖巧地问道。
宋南裕摸了摸他的脑袋,“不生气了。”
南真立时破涕为笑,“爹爹真好!真儿喜欢爹爹!”
宋南裕也笑了,比起手势,“你的娘亲已经不在了。但你要记得,爹爹一定会保护好你,照顾好你的,你不比别的孩子缺什么。”
“嗯!”
南真重重点头,“我以后一定乖乖听爹爹的话,再也不惹爹爹伤心了!”
*
边塞境地民风开放,不比中原,向来是没有宵禁的,所以即便是到了夜晚,集市上仍旧人来人往,彩灯明耀,热闹得很。
南真乖乖地跟在宋南裕后头,双手捧着一大串糖串儿,咬下当中最小的一颗糖后,又将糖串递给了宋南裕,“爹爹也吃!”
“我不喜欢吃。”
宋南裕摆手,望向南真的眼神却渐渐迷离。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总让他心弦轻颤,就好像曾经,他也这样和谁在一起躲在什么角落分过食物同吃。
是谁呢?
会是…会是那个大雍的皇帝吗?
过往回忆浩瀚如烟,宋南裕大半还记得。
譬如他记得自己和爹爹曾经相依为命时的困苦,他也记得自己在大雍时那些处心积虑的复仇,但偏偏却不记得…不记得和南真父亲在一起时的点滴了。
他只知道,南真的父亲,曾经深深伤害过他。
宋南裕垂眼,怔忡了好一会儿,方才自嘲地扬了扬嘴角。
怎么会是他呢?是他伤害了自己,是他在自己怀着身孕的时候把他关进了地牢,这才被澜族人救下逃离了大雍皇宫,来到这个边陲小镇。
他们又怎会有那样好的时候?
懂事的南真瞧见自己爹爹脸上的表情几多变化,便拉住爹爹的手,安慰宋南裕,“爹爹,真儿知道错啦,真儿以后再也不问娘亲的事了,娘亲不要爹爹,也不要真儿,真儿不喜欢他!”
宋南裕收回心绪,勉强冲南真点点头。
“爹爹,爹爹,你怎么一直在发呆呀,爹爹有心事,告诉真儿,告诉真儿!”
南真晃动着宋南裕的手臂,生怕他还在难过。
“真儿。”
宋南裕面色稍显凝重,“我们可能暂时不能回去了,方才在街上,爹爹看到了有人,他们…正在跟踪我们。”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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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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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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