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真跟了过来,指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血人”,冲宋南裕道,“可他现在怎么不动了呀?”
褚知节狐疑上前,将手探在那人鼻息处停了会儿,才对宋南裕道,“还有气息。这人许是伤势过重,撑不住才晕了过去,裕儿,你认识这个人吗?”
宋南裕茫然摇头。
那人脸上满是血污,观之身形,虽然很高,却是瘦得格外厉害,并不像是他的相熟之人。
“爹爹!你救救他吧!”
小南真不知为何对这个救了他的恩人有一种格外亲近的感觉。
这个恩人长得凶巴巴的,一张脸总是不苟言笑,眉心紧拧成结,眼窝也深深地凹陷了下去,南真原本是很怕他的。
但他为了救南真,跟那些掳走南真的“坏人”们进行了一番殊死搏斗,以一敌众,身负重伤,最重要的是…他对南真是极好的。
一路上,他都在尽力地护住南真,明明自己收了伤,憔悴不堪的,但看到南真累得走不动路,还硬是逞强地要抱南真走,最后体力不支,彻底昏厥。
所以,南真很喜欢他,也莫名的相信他。
除了爹爹以外,南真还从来没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感觉呢,连南真向来喜欢的顾叔叔都没有!
于是,南真仰起小脸,可怜巴巴地望向宋南裕,央求道,“爹爹救救他!”
身侧的褚知节沉默不语。
宋南裕犹疑良久,见天色实在已晚,又阴沉得紧,随时像会落雨,这般把救了南真的恩人丢在外面也实是不妥,终于点了头。
“此人尚不知底细来历,我不放心留他在这里。”
褚知节替宋南裕架起男人,将他抬到外间的房内,沉吟道,“我这几天也留下来吧。裕儿,南真此次虽然能够脱险,但也一定受了不少惊吓,你好好照顾南真就是,这个人,交给我来看管。”
*
冗长的黑暗。
也是难得的黑暗。
这几年,他从不敢深眠,只怕会在梦中,再度见到那个人,那个朝思夜想,被他深埋于心底却又不敢触碰的人。
可今次,他却在黑暗中,做了好长的梦。
在一个喧嚣鼎沸的晚集上,守在摊前整整一天滴水未尽的宁鹤,居然无意间越过长街上的茫茫众人,看到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是他的先生吗?
宁鹤怔怔地盯向那个清雅的背影,丢下身边陪侍的臣子奴才,立时飞奔而去。
这些年的悔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弭,反而与日俱增,每多想到先生一次,每多想到自己曾经对先生做过的混账事,辜负了先生的爱意,心中这痛便愈要更深一分。这痛如影随形,随那西沉的弯月,随那东出的朝日,时时刻刻,反复啃噬折磨着他的心肺。
可现在,他的先生,竟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他的先生!
是活生生的先生!
宁鹤不会认错的!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他也不会认错的!
宁鹤一边追逐着街那头的身影,一边激动得心跳不止,隔得远,他只能依稀看到他的先生好像正牵住了一个小孩的手。
等等……小孩…那个孩子是…难道是……
宁鹤尚未来得及深想,只见前方忽然来了一群耍戏法的人,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蜂拥而至,宁鹤好不容易挤进人堆,还没看到自己的先生,却突然瞧见那个舞剑的人手拿烟雾粉末往半空中扬手一撒,而混乱中,有个人竟跑来,强行抱走了先生方才牵着的小孩!
那个孩子约摸才四五岁,个头不高,穿着件深色的粗布袄衫,梳了个可爱的小发髻,手上还捏了一个糖串儿,被陌生人抱起来的瞬间,小孩突然哇哇大哭起来,扔下手中的糖串,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想要逃脱,口中还一直再叫自己的爹爹。
爹爹?
先生…先生是这个孩子的爹爹?
那…那这个孩子…难道是……难道是……先生和他的…和他的孩子?!
他们没有死!
他们竟然都没有死!
宁鹤虽不知当年他们是怎样逃出皇宫的,但此刻心里却唯余下庆幸之感,上天待他何其之好,才会让他再一次见到先生和自己的孩子啊!
一股热意直直地冲上眼眶,但宁鹤来不及犹豫,因为他看出那个孩子正有危险,于是便想也没想的,摸出匕首,追着那群人而去。
打斗中,宁鹤身负重伤,好在他少年时常爱去校场练武,身手不错,人也机灵,被他寻得机会解救下南真。
可彼时,宁鹤已是伤重难捱,他本想先去找自己的臣子,可南真却哭闹着要回去找自己的爹爹。
南真的长相,跟宋南裕确有六七分相似,但眉眼间很像自己,宁鹤几乎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孩子正是先生和他的儿子。
“喂。”
宁鹤出得匆忙,身上没带伤药,只能简单地给自己包扎处理了一下伤口,他们此刻逃命去往了镇郊的野外,离小镇还有几百里路远。
宁鹤见南真冻得裹紧了自己的衣裳,别扭地对这个只认识了一天的儿子说,“你冷吗?要不要来我身边?”
南真自被宁鹤救下之后,就一直在小声啜泣,一双好看的眼眸被他哭得通红通红,“爹爹…爹爹,我要爹爹,爹爹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咳…咳咳,你别哭了!一个男孩子,成日哭哭啼啼成什么样?”
宁鹤哪里有哄小孩的经验,他见南真不肯主动跟他说话,问南真有关爹爹的事,南真也总闭口不答,一时间也急了,凶了南真一句。
哪知,南真被宁鹤吓到哭得更厉害,宁鹤只好强忍住身上的伤痛,解开自己的外衫,裹住小南真,低了声音问他,“冷吗?”
南真止住泪水。
他歪着脑袋瞅了宁鹤半天,见宁鹤不是真的凶,反而很关心他,也不再怕这个面前为了救他才弄得血迹斑斑的男人了,反而凑近了些,问宁鹤道,“你怎么也爱咳嗽,爹爹平常也总咳,还有我…我冷的时候也会咳。”bimilou.org
“你和爹爹,过得好吗?”
宁鹤一听到南真提及宋南裕,不由语带颤音,一想到这么些年,宋南裕一个人如此艰难地带着小南真过活,宁鹤只觉得又悔又恨,他恨不能现在就想找到宋南裕,被骂也好,被打也好,他想抱住先生,对先生说一声对不起。
“走。”宁鹤见南真没有回答,便惨白着唇瓣,强撑着站起来,“我带你回去找爹爹。”
宁鹤有伤在身,还要照顾什么也不知道的年幼孩童,躲避那群人的追杀,这一路上,可谓是吃尽了苦头,直到第三日晚间,宁鹤才抱着小南真沿途打听,找到了宋南裕的所住之处,可还没待宁鹤见到宋南裕,他就因为伤势过重,失血太多昏厥不醒,这一躺,又是足足两日。
这两天,都是褚知节在帮着照看宁鹤,褚知节似是格外在意宁鹤的身份,自己包揽起了替宁鹤上药的事。南真不依不饶,也要帮忙,就笨手笨脚地挤了方面巾给宁鹤擦拭沾满血污的脸。
褚知节看到宁鹤那隐藏在血污之下的面容一点点明晰,心也一点点下沉。
“南真,去陪着你爹爹,这个人,我来照看。”
褚知节神色复杂地瞥了眼南真,把他赶出了外间,南真闷闷不乐地跑到院子中,只好又拿起他的那把小木剑,挥舞起来。
他有点儿不高兴。
为何那个褚叔叔总不让他呆在宁鹤身边呀,他还想着等宁鹤醒来过后,给宁鹤看看他的小木剑呢。
唔…这个救了他的人,对他很好,还把他送回到爹爹身边了,如果…如果他想玩一下自己的木剑,南真也愿意!
想到此着,南真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又偷偷溜进了宁鹤所在的房间,趴在宁鹤床边,瞪大了双眼睛在看他。
这个男人虽然长得凶巴巴的,但长得还是很好看的,只比爹爹差一些些,只不过看上去好虚弱呀,脸上都见不到什么肉了,竟是比…竟是比自己的爹爹还要看着瘦一些。
南真哪里知道宁鹤这五年活得有多痛苦,他常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将自己完全地投身于政事之中,形容愈发的消瘦颓废,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帝王,只是一个……
失去了爱人的可怜男人。
南真看着看着,又想到宁鹤为了救他,被人一刀砍中手臂,有些心疼似的,怕宁鹤疼,便拉住宁鹤的手,软软地亲了亲。
就在这时,南真觉得脑袋处一热,他回过头,见宋南裕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房间,便乖乖唤了声“爹爹”。
宋南裕摸了摸他的头,对他比划道,“真儿,这个人来历不明,你不要离他太近。”
南真立刻嘟囔起小嘴,“是不是褚叔叔说的呀?”
宋南裕一愣。
南真更不高兴了,“是他救了我,我为什么不能陪着他?褚叔叔这么说,就是不要爹爹看他,不要我看他,他…他都睡了两天的觉啦,一直都醒不过来,可爹爹到现在都没来看过他一眼!我不喜欢褚叔叔!我喜欢他!”
南真向来乖巧,还很少这样同自己说过话,宋南裕有些生气,扯住南真的手臂就要带他出去,南真不知是怎么了,犟脾气也上来了,大哭起来,就是不动,这父子二人闹出了这么一番动静,许是惊动了将要醒来的宁鹤,他躺在床上,竟是缓缓睁开了眼。
宋南裕还尚未看到咬牙扶住床柱起身的宁鹤,但下一刻,一个无比熟悉而遥远的声音在耳边轰然炸响。
“先生,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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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左青颜的帝师他要带球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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