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湖很自然的成了一个乘凉的好去处,晚间去最为佳,还可赏拱桥上挂了一排的花灯,湖中间,又是亮起灯火的画舫。
这日,苏墨带了姜芜去宜湖,不过却未带上恒之,早早地就把恒之给送到了姜靳景那儿去。
他还一本正色地给姜芜说是因为恒之太小了,宜湖边上人太多,他怕恒之会被挤到,还是以后挑个人少的时候再带过来。
两人去宜湖的时候,不算得太晚,正是酉时。
一路上,姜芜其实还是念着恒之,总想着待会儿早些回去。
苏墨看出她心中所想,握住她手的力气加重了些,道:“我都不计较,你还担心什么?”
他承认,当初在知晓她有了身孕时,他想要她将恒之生下来,他心底更多还是觉得只要有了他们二人的孩子,她就不会再离开了。
怎知现在倒莫名有了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管做什么事,姜芜的心思就跟完全地系在了恒之的身上一样。
姜芜往苏墨的方向侧了侧头,她知道他口中的不计较是什么意思,若非中间有她在,上回他怕是连姜靳景的门都不会踏进去,到今日,倒还主动地将恒之给送了过去,但她自己的话,这还是第一回将恒之撇下。
“我就是有点担心恒之找不到我会着急。”姜芜温声解释。
苏墨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怎么不想我?”
姜芜愣了会儿,旋即明白过来他到底是记着这相隔的两年,细语又道:“这不一样。”
“哪儿就不一样了。”苏墨固执地道。
话落,因两人恰走到入宜湖的小道,旁边是一卖花灯的摊贩,苏墨捏了下姜芜的手,“不要到处走,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姜芜点了点头,趁着苏墨离开的空隙,她站在原地再次好好地打量了下眼前的宜湖。
在这两三年里,她不是没带着恒之来过,可同他再次来,却是第一次。
隔了三年多,她依稀能记得当年和颜姨娘她们等人来这儿时的景象,岸边热闹喧哗,湖中的画舫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相较于那年和他刚到乐晋时见着的颓废街坊,颇有种糜奢的味道。
想到那夜画舫上的场景,姜芜又下意识地踮脚往湖中的方向看了去。
此时,湖中依旧有着亮起灯火的画舫,大大小小,皆是不输当年,在平静的湖面上,还有许多漂浮着的河灯,悠悠扬扬地漂向远方。
姜芜没等多大一会儿,苏墨就回来了,只不过他的手里却多了盏花灯。
“拿着。”苏墨将花灯递到姜芜的面前。
时至今日,或者甚也可以说不管再过多少年,他始终都能记了自己站在画舫里,望见抚桥上,姜靳景递给她花灯,并帮她捡起掉落在地的帷帽的那个画面。
姜芜和姜靳景的一举一动,无不使他刻入了心,永久不忘。
而姜芜那日也就只是猜测到苏墨应该在画舫里,她除了听到画舫起火,并不知道后头发生的一切事情。
就像此时,她也不知晓苏墨心中到底是何种意思,还当这花灯是他单纯地想送给她,右手接过,轻声谢下后便好好地提握在了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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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画舫时,和当年一样,也要先坐小木船。
这次姜芜和苏墨上的画舫是一个要稍微小的,其实也算不得上是一艘画舫,就只是要大一点的豪船,姜芜上去时,还在好奇着从外看时,上面亮起灯火,应是早已有了人,怎么上来了,却像是一个人也没有。
画舫上全然安静,除去周遭传过来的点点嘈杂外,别的任声音是再也听不到一点儿。
姜芜正要回过头去问一问苏墨,怎知苏墨反倒像个无事人一样,一派的自若,牵了她的手就带着她往里走去。
此时的天色越发变得暗沉,今夜无明月,就连星辰也不见得半颗,全然的明亮光线都是靠点着的灯烛。
在来时的路上,姜芜就已隐约地感觉到明日恐会下雨,现在怕是到不了明日了。
湖里漾起一圈又一圈儿的柔柔水波,本在黑夜里是看不得太清,正因上面漂浮着许多的河灯,便将水波纹路清晰的映了出来,甚远看去,湖底跟个明镜似的,将河灯散出的柔和光影反射了出来。
姜芜被苏墨牵着弯腰入舱时,恰起了一阵不小的风,将她的衣裙一角吹起,而另一侧则紧紧地贴在了身上,衬得腰肢更为纤细。
“冷不冷?”苏墨问。
姜芜摇了摇头,“还好。”
入了舱后,姜芜又才发现里面别有一番的“天地”,像是早知有人会来,一切都准备得妥帖,就连小几上都还摆放了一壶酒。
姜芜手背在壶壁上贴了下,竟感受到了一股浅浅的温意,她不可置信地问苏墨,“你做的?”
苏墨微挑了眉,不答她问的此话,只是从她的手里接过那盏花灯,说:“我帮你挂到外面去。”
姜芜将花灯交给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择了个窗边的位置先坐着。
她将窗扇支起,瞬地,一股凉风迎面袭来,不过却不冷,更多的是一抹惬意。
姜芜看着湖中飘着的各式河灯,有几只被挤翻,完全侧了了个面,里面的芯火也似早就被打湿。
她伸了手,下意识地想要扶正靠近她这面的一盏河灯,但看着感觉极近,一伸了手时,才发觉还差一段不小的距离。
姜芜试了几次都够不着,只能老老实实地重新坐好,静静看着。
“你在做什么?”
挂好花灯的苏墨方一走进来,看见的便是姜芜背对着船舱口,坐在船窗边探出个脑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当她怕是自己的东西掉了下去。
姜芜回了头,身子却未转过来,“我看下面的河灯,都熄了两三只了。”
苏墨走近,站在她的身后,跟着从小窗那儿往外看了眼,窗户处的地方狭小,如此一来,倒有些成了他将姜芜圈在怀中的模样。
“下雨了。”苏墨道,方才他出去挂花灯时,就有了三四滴的雨落在他的肩上。
姜芜坐在船舱里,若非是苏墨说,她是真的没发觉原来外边下了雨。
不过这个时候落的,多是落不长,雨势也较为小,现在还只是一层朦胧的细雨。
慢慢的,湖面上能清晰地看出雨滴落下的痕迹,不少的河灯接二连三地被打湿熄灭,好似因这雨,船舱外的明亮光线也跟着黯淡了一半儿。
苏墨倒了杯酒,递到还在看着外面景色的姜芜嘴边,道:“你尝尝?”
姜芜将唇贴在杯沿上,小抿了口,问:“果酒?”
三年前,他曾给她尝过一回,没想到今日还能记着。
苏墨点了点头,“不醉人。”
姜芜看着他迟迟不伸回去的那只手,明白他是让她继续喝的意思,她也没有再推辞,就着他喂她的姿势,将杯子里的果酒尝了个干净。
沾了酒渍,她的唇瓣上像是刚涂了一层亮泽口脂,衬得双唇更是好看。
苏墨笑而不语,又是给她倒了一杯,见姜芜不再动,他单字问:“嗯?”
果酒虽不至人醉,可该有的劲头还在,况且姜芜平常又是滴酒不沾。之前饮酒共有两次,一次是在烟云楼里,另一次是在宜湖的画舫上,两回都是后头她连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这会儿,她的脸上浮起了一层淡淡似胭脂的粉色,隐约有着烫意。
因她是坐在了窗边,窗户未关,透进来的凉风,恰轻佛过她左颊。
一半的烫意,一半的凉意,让本就是不醉人的酒,劲头大起来。姜芜不知道怎的,觉得脑袋有些晕沉,抬了眸子望向站在她面前的苏墨时,很是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她们的初次。
这三四月里,于她而言,更像是一场触不到的梦境,与之真实的反倒是他以前的模样。
她记得很清楚,她们二人的第一次,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有着薄薄雨幕的夜晚里。
最初时,她怕疼,是曾有过小心思,想着怎么做才会让自己好受一些。有一次,她壮着胆子亲了下他的喉间,略微半点的讨好之意。结果取之的,却是她被他翻了个身,手腕被他死死的捏住,是令她一点儿的动弹也不能。
再后来,她又学着“变乖”,不会再去多余的做些什么,结果还是不会好受。
苏墨察觉到姜芜的神色似有些恍惚,他伸过手,在她的耳垂上轻捻了下,笑问:“怎么?”
姜芜摇了摇头,逼着自己不要去想,躲过他的手,接过他另一只手递过来的果酒,小口小口地品着。
苏墨跟着她坐了下来,右手执了酒杯,转了转,拿在手里像是慢条斯理地看着。
姜芜坐在靠窗的位置,双臂枕在窗台上,略微是趴着的姿势,听见苏墨那处传来的声音,她偏了偏头,视线落在他的十指修长的手上。
苏墨看了她一眼,自顾自地继续倒了杯果酒。
姜芜以为他又是要喂她,往本就不宽的位置后面移了点,再看到他像是自己喝了后,又悄悄地移了回来。
苏墨看穿她的这个小动作,并未说得什么,就只圈住了她的腰,去吻她的唇。
薄唇贴上时,姜芜半倚半就,随着他,直至口中渡来果酒,杏眸在一刻里瞬地睁大了些。
苏墨松了她,看到姜芜的喉间隐隐地滚动了下,他眼底染上的一层笑意更浓,伸手在她的脖间抚了下,多少沾了太多的□□。
“我……”姜芜动了动唇,脸上不知不觉地更红更烫。
苏墨在她的眉间亲了下,随即起了身,“等我。”
姜芜放在窗上的手收紧了些,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有几滴的凉凉细雨从窗外飘进来,落在她的脸上,依旧不能减其烫意,甚至随着她隐约间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而滚烫。
眼睛被他用一段细绸遮住,并在脑后系了个结,他系结时,姜芜的鼻尖全然是他微俯了身时,传来的淡淡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眼前看不见,一切都是未知,姜芜伸手在细绸上碰了碰,刚一触及,手腕被苏墨捏住,拿了下来。
“就这样。”苏墨轻声地与她说道,短短的三个字,全带了一股莫名的哄人意。
他钟爱她的这双眼眸,在无数个她睡熟的深夜里,曾细细地亲吻过,以往他捂住时,是他不愿见她眸中有他不愿见的情绪,可现在,他却不又想她见他沾染了□□的模样。
姜芜不知道现在的他该是怎样的一番神情,许是多饮了几杯果酒的缘故,胆子大起来,她慢慢地点了个头。
随后,是鼻尖萦绕的气息更浓起来,是他又倾了身过来,唇上软软的,全是他的味道,姜芜微微动了动唇,任他的舌尖侵入,卷去她的呼吸。
好像,她们从来也没有像今日这般的接过吻。
以前在床榻上时,他从来不会吻她的唇,后来的一些时候,也都是夹杂了别的情绪在其里,从无像今日这般纯粹。
吻一路下移,来至脖颈,痒意一点点放大,姜芜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想躲过去,可如此一来,脖颈露出白皙的一大截,弄巧成拙,方便了苏墨。
苏墨指尖停留在她的锁骨处,再往下时,便是她身上所穿的衣裳了。
因是初夏时节,身上所穿衣裳较为轻薄,轻轻一推,就使得香肩跟着露出大片。
凉意瞬地袭来,姜芜的身子颤了下,她自己看不见,一切的动作皆是小心翼翼。
“吱呀”的一声,是苏墨抬手关了半敞的窗户。
姜芜的手没地方放,转而只能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裳,像是在抓住唯一的最后一根稻草,上半身的衣裳被他褪尽时,她更是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其实画舫里不算得凉,姜芜方才又还饮了好几杯温好的果酒,此刻,她还是觉得有些冷。
在暗黄的灯火烛影映射下,一切美好更添几分的诱人之色。
姜芜挪了挪身子,刚饮下果酒时,她只觉脑袋晕沉,这下怎的,苏墨的掌心慢慢抚过她身上时,像是给她点了火,所过之处,无不泛起淡淡红印。
在身上的衣衫被完全褪去时,画舫外忽地传来几道沉沉的谈话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应小木船又载了行人,恰好从外面慢悠悠的经过。
姜芜的呼吸都快屏住,细绸遮住的柳眉也蹙了起,浑身上下,皆是紧绷,片刻丝毫的松懈也不敢。
“苏墨。”她轻声唤他。
苏墨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红唇,低声道:“别怕。”
话落,他摘下了遮在她双眼的东西,薄唇印下时,眉眼里依旧是笑意,好似方才画舫外传来的声音,根本不值得入耳。
姜芜的眼前渐渐地清晰起来,她望见他缱绻的眼眸,望见他挺巧的鼻梁,以及,他的唇。
姜芜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在他的唇上触了触,无言小声再次唤了声他的名字。
苏墨抬手替她取下了别在发间的簪子,三千青丝散落而下,再添无数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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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外的细雨,一落,就是一个多时辰,熄了河灯,落了花灯,全扰了本来这儿游乐的兴雅。Www.bimilou.org
姜芜再次醒来,与元和十九年的三十除夕那晚一样,是被苏墨背在背上的。
雨幕不知在何时已经断了,现下布满青石的街上,低洼处还有着淡淡湿痕。
星辰隐隐地也冒出了个头,照得行人身后有影,明日定是个好天气,
姜芜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个梦,哪怕现在想起那场极真的梦境时,心里还是有些后怕。
苏墨察觉到后颈湿了些,似是有人落了泪,他放慢了脚步,微侧了侧头地问她,“醒了?”
姜芜听见他的声音,圈住他脖颈的手用力了些,好像唯有这样,方才她梦见的那些全是相反,她们,应该还是白头的吧。
“你哭什么?”苏墨忍不住笑了下。
“苏墨。”姜芜轻声唤他。
“嗯?”
姜芜顿了一会儿,“你能,抱抱我吗?”
苏墨的步子彻底停住,他将姜芜从背上放了下来,耐心问道:“怎么了?”
姜芜摇了摇头,想起梦中的破碎景象,眼角又是湿了些。
“你就抱抱我吧。”她抬起眸子望着苏墨,眸底是一层难掩的难过。
苏墨微俯下身,指腹替她拭去眼角的泪。
他笑了笑,拥着她入了怀,眼角眉梢尽数是哄人意。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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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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