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都过去了,车毁人亡,就算是人为的证据也早就没了,告诉你还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没有?!我可以去查啊!”顾听潮情绪激动,又怕吵醒孩子,声音被压得嘶哑。
“你要想查,五年前怎么不查呢。”
顾听潮瞳仁猛缩,胸口仿佛被扼住,痛得像要爆裂了一样。
他被永永远远钉在了“五年前”的耻辱柱上。
慕轻棠可以给他拥抱给他吻,给他所有充满爱意的表达,可一想到五年前发生的一切她就会痼疾复发,痛得不可收拾。
她还是无法给他原谅,他也没资格让她放下那段过往。
“是不是当初以为我必死无疑了,所以觉得就算查到也没有意义了。毕竟当年我不值得你牵挂缅怀,所以便不值得你锲而不舍地为我还原真相。”慕轻棠轻轻地笑了,惊心动魄的。
“轻棠……当年警方以意外事故结案,你乘坐的车还有司机都被烧成了焦炭,连男女都无法分辨。”
顾听潮红着眼抽气,自责得不知所措,“我当时派了徐霄去查,可五年前那段路监控很少,线索实在有限,我查不到……”
“没关系,我已经不怨你了。”
慕轻棠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你也不要问我了,我不想再回忆那段过去。”
顾听潮心痛如绞,他知道她口口声声说着没关系,其实是对他再次失望了。
“我会查到的,轻棠……如果不是意外,我会让对你下手的人下地狱!”
慕轻棠仍然只是摇头,好像已经对这种承诺厌倦了。
“顾听潮,五年前,当我被困在那辆车里时,当火燃烧起来的那一瞬间,我竟然还在幻想着你能从天而降,救下我。我想着你会不会在我离开翊园后多少对我有一点担心,派一个人默默跟着我,你知道吗,我竟然到那一刻还在那么想。”
顾听潮薄唇嗫喏颤抖,眼眸通红着陷入懊悔的苦痛,跪在地上的膝盖快要撑不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五年前,代替他从天而降的人,是商震。
商震纵然万般恶毒,可他让慕轻棠和孩子们活了下来,光这一件事,顾听潮就永远都还不起了。
“回去吧,我确实太累了,需要休息。”
慕轻棠起身绕过跪在地上的顾听潮走到门口,推开门。
她背靠着墙壁,俨然是送客的姿态,“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吧,你身上伤没好,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顾听潮脸色褪尽,摇晃着站起来,像苍白的雕塑向门口走去。
就在他要掠过慕轻棠身边时,突然他顿住脚步,双臂猛地撑在她两侧,带着颤栗喘息的吻汹涌地往下坠。
慕轻棠紧闭双眼,把嘴唇都咬出了血。
她没有看到顾听潮落泪了,可她听得到他支离破碎的心跳和错乱的呼吸,好像遍体鳞伤从沙场上铩羽而归的战士,为了乞求她一点垂怜而一次次九死一生。
吻没能落下来。
可男人的泪水却一遍遍冲刷毫无血色的脸庞。
“我会查的,我会的。我不想让你再失望了……”
“顾听潮,你越去追查,我心里就越不舒服你知道吗?!”
慕轻棠终于被逼得动怒了,“你这么做是想告诉我什么?!是想告诉我手眼通天的你不是没能力做到,而是当年自动选择了放弃是吗?!”
“够了顾听潮,你别再一遍遍地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五年前的我对你一文不值了行吗?!”
顾听潮像被这话击穿了灵魂,长睫颤了颤,双手颓然下垂。
他不断地想办法想要修补的裂痕,真的再也没有可能复原了吗?
……
慕轻棠僵直地站在窗前,望着顾听潮从雪中离开的背影,心痛得全身都麻痹了。
可麻痹反而使人格外清醒。
她记起五年前自己即将昏迷之际,车窗的玻璃被凿开,是夏澄把她从车厢里抱了出来。
当时她记得很清楚,两个被白懿派来的杀手被毙掉了一个,而另一个却不知所终。
后来,连护照和签证都没有的慕轻棠被商震轻而易举地送出斐国境内,与他定居在M国。
她曾经问过商震,另一个杀手的去向。
商震只告诉她,当时忙着救她,那个杀手他们没能追到。
当时慕轻棠无条件信任这个男人,加上她认准了仇人是白懿,所以也没在意那个小小杀手的行踪。
可如今回想,却发现商震敷衍她的话,漏洞百出。
当时他们手里有枪,夏澄又身手不凡,商氏的势力也遍布盛都,怎么就能抓不住他?
细思极恐的理由只有一个。
那就是那名杀手,是商震故意放虎归山!
慕轻棠抱紧双臂打了个寒噤,阴谋的不安感隐没在夜色中。筆蒾樓
“商震,你当年救我,是施以援手,还是另有目的?”
*
自那日后,慕轻棠没有再去医院见过顾听潮。
两人心照不宣地陷入沉默。
每一个夜晚,顾听潮都牢牢攥着手机,想给慕轻棠打个电话过去却又怕惹人烦。
他稀里糊涂睡过去。
梦里,他置身在教堂里,亲眼目睹商震牵着慕轻棠的手站在神父面前,漂亮的女人脸上带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他声嘶力竭地喊慕轻棠的名字,刚欲跑过去,竟看到她的婚纱燃烧了起来,眨眼之间他的爱便被惨烈的火焰吞噬。
顾听潮被噩梦惊醒,枕巾已经湿透了,一看时间,才凌晨四点。
那晚以后,他患上了失眠,哪怕吃了安眠药也收效甚微。
就这样一天天苦熬着,直到他与徐霄出院之日。
因为他受伤的事瞒得滴水不漏,连顾慎则都不知道,所以来接他的只有冷斐然。
“卧槽!老顾!你怎么……看着干巴巴的,怎么瘦成这样,跟条脱水的沙丁鱼似的?!”
冷斐然双手扳住顾听潮的肩惊呼,“不都说住院养病的人会发福吗?你怎么倒还瘦脱相了?小嫂子的爱心便当多养人啊!”
顾听潮脸色黑凝,真想给这贱嘴巴的小子邦邦两拳,“我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处理公务,累的。”
“哦哦那还好那还好,别是失恋了就行。我怕你想不开再寻死觅活的,我年纪轻见不得这个啊!”
“……”顾听潮拳头硬了,指节嘎巴作响。
“对了,这段时间我也在养伤没过来看你。”
冷斐然忖度了一下,担心地问,“慕小姐的另一个儿子,和小慕斯是双胞胎,这件事你知道吗?”
顾听潮心口一刺,薄唇绷紧,“知道。”
“那天死瘸子强行把孩子带走了,对不起啊老顾,是我没用,手底下没有能拦住夏澄的人,死瘸子真他妈是养了条好狗!”冷斐然愤恨地呲着虎牙,握紧的拳在颤抖。
“不关你的事,夏澄是顶尖的杀手,你打不过正常。”
顾听潮闷闷地喘了口气,心里涌上酸楚,“商震把君君视如己出,他最起码不会伤害那孩子。可如果那晚你一再坚持,夏澄真有可能对你下狠手。”
“他妈的他敢!老子是冷家冷斐然,他敢动我?!”冷斐然眼睛瞪得像铜铃。
“我只是怕你,受更重的伤。”
冷斐然悄悄揉了揉肋条,叹了口气,“那天君君被死瘸子带走后,澜澜整整哭了一夜,哭得差点儿抽搐了。我从来都没见哪个女孩哭得那么伤心,就像被带走的是她自己的儿子一样。”
顾听潮喉咙艰涩,轻声说:“三妹很善良,而且她真的很喜欢轻棠,是爱屋及乌吧。”
“是啊是啊……”
“等会儿。”
男人皱眉,狐疑地斜着他,“听澜怎么会在你家?我爸家风极严,决不能允许我妹大晚上去别的男人家串门。”
“我特么哪儿是别的男人?我是你发小你的腰部挂件冷斐然!”
“有区别吗?你不带把?”
“我淦!合着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只想着掏家伙的老色批?!”冷斐然这个怄火啊,脸都红了。
“阿斐,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但你在我心里,女人方面的印象分确实不高。”
顾听潮表情是一副长兄如父的严肃,“我就一个妹妹,未来妹夫我不求他大富大贵,但必须对听澜永远忠贞。这关乎她一生的幸福,我必须帮她牢牢把关。”
永远忠贞。
这四个字让冷斐然晃了个神。
“你要改不了那沾花惹草的毛病,以后还是别再招惹听澜。她不是你那些莺莺燕燕,她甚至从来没谈过恋爱。”
“是没谈过,半辈子都悼念死瘸子的鬼弟弟了。”冷斐然低声揶揄。
“阿斐。”顾听潮眸色沉了沉,“不要再说这个了,商霆毕竟已经死了。往者已矣,他从前毕竟救过听澜,你别把他和商震混为一谈。”
冷斐然怔了怔,他发现顾听潮自从爱上慕轻棠后,整个人都在发光发热,不再是块冷傲寡漠的硬石头了。
以前他和白懿在一起时,他得到了爱情却感觉遭到了全世界的背叛。
现在和慕轻棠为伴,他好像涅槃重生了一样,重新学会了爱,人都变得慈眉善目了。
这一回老顾爱对了人,连冷斐然都深以为然。
这时,徐霄拎着个手提包独自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不见病容,红光满面的。
有爱情滋润,就是不一样啊。
“顾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洛秘书呢?”顾听潮好奇地问。
“傲岚……洛秘书昨晚被慕小姐和高情接走了。”徐霄忙改了口,脸颊微微一热。
“什么?轻棠来过?”顾听潮心跳极响,眉心紧拧。
“是,难道您……不知道吗?”
顾听潮整张俊脸都垮了下来,抿着薄唇不说话。
徐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都吓白了。冷斐然也尴尬地偷偷吐了下舌头。
“安排你们俩两件事。”
半响,顾听潮窒闷地深呼吸,伸手扯了扯领带,“阿斐,麻烦你想办法从警局那边调出五年前轻棠所乘坐的那辆出租车失火案的卷宗,再查查那之后盛都有没有什么死亡报案和失踪人口报案,这是明的。暗的那边我会请辛莽帮我去查,他的路子比较野,黑道的他们辛氏人脉也广些。”
“艹,我路子难道不野吗?他们都说我是盛都第一野王!野到家了!”冷斐然简直一副怕辛莽抢了自己荣宠的紧张样。
“你任务太多了,我想分担一些压力。”顾听潮揉了揉眉心。
“顾总,您、您终于决定彻查那件事了?!”徐霄眼眸闪亮亮的,却又暗藏着忧心。
“早就该做的,却整整迟到了五年。”
顾听潮晦涩地自嘲,心都痛得要呕血了,“阿霄,我能做的,就是尽力找齐所有的拼图,给轻棠所有的答案,制裁所有伤害过她的人。”
该毁灭的毁灭,该下地狱的下地狱!
“老顾,我知道你想帮小嫂子报仇,但咱们这么找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如果找的是黑道上的,那不可能留下任何在案记录,你让辛莽去查也得给他个方向才行啊!”冷斐然焦急地挠了挠头。
顾听潮神色晦暗刚要开口,徐霄却抢先一步,“您若觉得那场火是人为造成的,那么向慕小姐下手的人必定是受人指使。当年慕小姐离开翊园十分突然,若有人有心作恶,那到底是谁能那么准确地查到慕小姐的行踪,拦截了她的车痛下毒手。”
“慕小姐当时极少在公众面前露脸,平时更是深居简出,人际关系为零,她又怎会跟别人结下那么大的仇,哪怕她离开了您,也非要将她置于死地不可?”
这些话,徐霄闷在心里整整五年了,如今一吐为快,他只觉心口都在燃烧着。
“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想告诉我一句话。”
顾听潮深深呼吸,齿关紧扣着咬出每一个寒彻的字,“当年企图赶尽杀绝的人,是白懿。”
冷斐然愕然瞠目,徐霄却眉目低敛,沉默。
顾听潮狠狠闭上星眸,再度睁开是已染上一片猩红,“五年前她突然回到我身边,当晚我便收到了轻棠的不雅照,轻棠才离开翊园后脚就出了事……”
太巧合了,太多巧合就不是巧合!
他早该怀疑早该想到,为什么他会这么愚蠢,这么麻木!
“那老顾,我先从白懿和白家查起,五年前她手机的通话记录不知道还能不能调取的出来。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尽可能找到向小嫂子下黑手的工具人,这样证据有了,真相就能水落石出了。”冷斐然压低声音,严肃起来自带高级特工的神秘与凌厉。
顾听潮眯着鹰隼般的星眸点了点头,白懿已经是他瞄准镜下的目标。
若真的是她。
那不止她完了,整个白氏都要为他死去的爱情陪葬!
“对了,您不说还有一件事吗?”徐霄又问。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顾慎则的电话打了进来。
顾听潮整理了思绪接起,“爸,有事?”
“你最近哪儿野去了?难道是跟慕小姐同居了吗家都不回?!”顾慎则怒气腾腾地问。
“没……出了趟远门,怎么了?”
“我告诉你啊你俩同居我也不拦着,但你安全措施要做好!要想要儿子也得先等慕小姐点头,肯嫁给你才能播你的种知道了吗?否则就是不负责任!”
顾慎则嗓门太大,顾听潮羞耻地红了脸,别过身挡着可还是被冷斐然和徐霄听到了,两人忍笑忍得表情都崩坏了。
“爸,有什么话咱们能回家关门说吗……”
“先别回家了,一会儿跟我去趟医院。”
顾慎则忧郁地叹了口气,“卓老公爵又病发住院了,我们得去看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灰原星摘的总裁追妻无下限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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