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过两三步之遥,师妹也不放心么?”谢瑾说着,一面将手伸向那孩子的襁褓,“既如此,这么看着也尽可以了。”
就在谢瑾刚刚解开那孩子的襁褓的时候,那孩子突然不知为何扎着双手大哭了起来。不啻是谢瑾,就连抱着那孩子的女弟子都惊了一下。大约那女弟子亦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只见那孩子用力伸了伸胳膊,竟连袖子都给扯破了。
“你……”就在那孩子袖子破口的空隙中,苏子凌的脸上遽然变色,她猛地向后跌了一步,方道,“谢师兄……你真以为这样的主意可以瞒得住我么!”
就在苏子凌发愣的当口,休阳不知何时已经长剑在手,挡在了苏子凌前头。苏子凌尚未彻底回过神来,就听得休阳道:“掌门做如此想,看来你是要逼得苏师妹自裁于此才罢休!她到底是我休阳的人,要怎么处置,总要先过了我这一关才是!”
谢瑾似是早有所料,低声一句道:“休师弟好准的镖法,果然不凡。”
谢瑾话到声落,亦是长剑出鞘,仿佛一瞬间,两个男人便缠斗在了一起。苏子凌一怔,亦同时长剑出手,但却并没有指向谢瑾,而是指向了一旁抱着孩子的女弟子。那小姑娘想来并没什么功夫,腿一软便差点瘫坐在地上。倒是苏子凌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她的衣服领子,厉声问道:“说,我的孩子在哪里?”
那女弟子亦是见识过苏子凌的剑法的,竟只剩下摇头的份儿,牙齿都格格打战道:“我……我……我……不……不……知道……”筆蒾樓
苏子凌甚是焦急,亦不想去管那两个男人间的打斗,正要转身出门去找孩子,却见门口不知什么时候乌央乌央涌上来了一群人。她见所到之人脸上尽是不解之色,且个个面带警惕,便干脆一剑指向了单潇潇,亦是厉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单潇潇依礼拱了拱手,便转而沉声道:“师叔恕罪,我也是接到了掌门的令旗,要我这个时间带人上苍崀山,说是有要事相商。可是……”
单潇潇看着苏子凌身后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愈发有些不解。苏子凌也知道这时候自己只怕也走不了了——毕竟,谢瑾要北宸堂的额人这个节骨眼上上苍崀山,摆明了就是算准了她与休阳可能会有挑出什么事故。此时谢瑾身为掌门,名位俱在,休阳眼下的行为,若说是以下犯上,自然是一点都不过分。
以下犯上,便是有觊觎掌门之位的嫌疑,若是按门规处置,便是人人得而诛之。然而就算是门规如此,一干人也并没有真的见到过那一辈的真敢和掌门明火执仗地动手。更何况休阳本身的功夫亦不亚于谢瑾,如此,一众人便有些木讷地等在了一旁,只见两人你来我往地交手,谁都不敢多出一声。
未几,谢瑾渐渐觉得体力有些不支,许是岁数大的缘故,又许是休阳本身提着一口气,必要问出孩子的下落。渐渐地,周遭一干人,都看出来谢瑾已经占了下风,单潇潇虽是早想出手相助,却碍着自己的辈分生生低了休阳一截而不敢轻易出手。末了,谢瑾先反应过来,直冲着单潇潇道:“你是死人么?眼见南隅堂以下犯上,就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不出手?!”
单潇潇巴不得这一声便要拔剑上前,却不及苏子凌出手快。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长剑横在了单潇潇的脖子边上,苏子凌在一侧冷声道:“掌门师兄谋害我亲子在先,已是犯了同门相残的大忌,若是依照门规,此款罪责亦是人人得以诛之。师侄你可想好了再出手,免得我夫妇二人伤及无辜。”
单潇潇亦是见识过苏子凌的剑法——说到底,他本是师从于范如海,谢瑾与他到底还差了一层嫡亲师长的关系。眼下,他已是被苏子凌制住,便也乐得不出手,只做惊恐道:“苏师叔……我……掌门师叔,有什么事情,倒是停手再说,这般打到天黑,也说不出什么结果来,没得让底下的人看了笑话!”
似是为了回应单潇潇的话,只听得前头“乒乓”两声,谢瑾的长剑脱手,人亦是被休阳制住。休阳面色阴沉,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只道:“我的女儿,到底在什么地方?”
谢瑾心知这是自己活命的最后一张底牌,便惨然笑道:“你的女儿在你们南隅堂里面,与我有什么相干?”
“我最后问你一次,阿缘究竟在哪里?”苏子凌冷然道,“你若是不说,我便将你修习阴阳剑阵做下的龌龊事就此说开了,你这掌门的面子要是不要,自己拿主意吧!”
这话倒是让谢瑾忍不住一阵战栗,半晌,他方缓缓地垂了头道:“我当真是不清楚。”
“你……”休阳和苏子凌同时怒上心头,只见休阳手中的长剑再往前推进半寸,便会要了谢瑾的命。北宸堂中顿时一阵惊呼,其中,一把清扬的女声仿佛惊雷直接穿破天际,只道:“师伯慢来,我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苏子凌猛地一回头,只见婵环越出众人,站在了前面。她心下有些怀疑,便不由地问道:“那么你说,究竟那孩子被藏在了哪里?”
婵环深吸了几口气,方道:“头些日子,掌门师伯说,北宸堂万事不曾安稳,便着人将孩子往南松了。我瞧着那人也没什么主心骨,便听师伯又嘱咐说,灯下黑原是最安全的法子,就把她送回南隅堂附近便是了,只是防着旁人寻到她。”
“什么?”苏子凌心下一惊,正待琢磨婵环话中的真假,但眼见这姑娘眼中露出了一丝急切的悲戚之色,心里也明白了三分——到底,她的师父雷镇天,是死在了谢瑾的手上。
那么,这话里自然不会有假。
“好,好,果然你还是一心在你师父身上!”谢瑾看着婵环的面色,终于露出了心如死灰的表情,“饶是你随着雷镇天一起闹事,我都没想着怪罪于你,如今,你竟然……”
谢瑾说着,突然咳嗽了两声,身子却猛地一阵,突然弯下了腰。休阳半是怀疑地看着他,生怕谢瑾有什么出人意料的后招。然而谢瑾却真的好似出了甚么了不得的事故,半天都没有抬起身子。倒是休阳先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做什么?众人都眼见得,我可没有要你的命。”
谢瑾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直起腰,众人见他脸色惨白,俱是一惊。只见谢瑾转头看向北宸堂众人,最后目光依旧停留在了婵环的脸上道:“这也是你做的罢,嗯?”
婵环却无甚畏惧,只哂笑道:“我只在那里面放了安神的东西——是掌门自己说的,休师伯和苏师叔刚遭大事,心绪不甚稳定,总要有些安神的东西让他们静一静。我放了什么,是您亲自吩咐的。可是我却事先不知道,师父您服了回魂散,”
“你……”谢瑾咬牙恨声道,“我让你放的是梅鹤软筋散!你放了什么,嗯?!”
“掌门您只说让我放安神定气的东西,”婵环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明显,“也没说到底是什么呢!照理说,这玉女散冰寒毒用的量少,亦会有安神的效果。我正好有这个,便用了——说到底,梅鹤散只有用君子剑的人才会使,我手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呢?”
谢瑾听罢,脸色愈发变得不好了起来,他喃喃道:“果然……果然……回魂散和散冰九寒毒同用,乃是无药可救……你……你真的够狠……”
谢瑾说着,周身渐渐不受控制地瘫软了下去,他徒劳地伸着手,似是要抓住些什么似的。休阳不由地退开了两步,似乎是生怕他碰到了自己。谢瑾似是看出了休阳的厌恶,便只苦笑了着,尽力道:“休师弟,到底……你赢了……”
休阳看着谢瑾愈来愈艰难的呼吸,心中亦似是有什么东西沉沉地坠了下去,他定了定神,只道:“我从未赢过……而你,你也没有输掉什么。”
谢瑾脸上露出一个惨绝的笑,突然半是哀求地道:“让我……让我和穆师妹埋在一处罢……你们,你和苏师妹,好歹还有个孩子,我除了她,早就是一无所有了……”
休阳轻叹了一声:“南北两堂,北宸为尊,师兄若是还有旁的事情,便交代给单潇潇吧。余下的事情,想必,他亦是会打理的。我现在……只希望找到我的阿缘。”
说罢,休阳便收了长剑,转脸挽过了苏子凌,却对着单潇潇道:“师侄,位高权重的长老都在这里,后面要怎样,你说了便是。”
一众人大约亦是被方才的场景所震慑,谁都不敢多说一句。只见单潇潇嗫嚅了几下,却不知该说什么。休阳亦不多言,便携着苏子凌疾步离开了议事厅。待到这两人甫一消失,方有人突然惊道:“掌门之死,是有人刻意加害,不能放过这等人!”
“对,没错,就算是南隅堂并无此心,此时也跟他们脱不开干系!”
“明剑派开山百余年,不能就这样闹出这样没脸的事情!”
“方才是哪个人给掌门下毒?必不能放过了这样的人!”
休阳与苏子凌尚未走远,这样的声音还是有些影影绰绰地传了过来,苏子凌脚下一滞,询问似的看向休阳。休阳只摇摇头道:“与我们无关,不打紧的。”
“可是婵环,她……”
“只要阿缘平安,一切,先不要放在心上了。”
苏子凌忍不住回头向后看去,那杂乱的声音变得愈发明显了起来。然而好在,并没有人追出来。苏子凌略略放了心,倒也不得不承认,休阳的话似是有几分道理,便也干脆加快了脚步。
夕阳如血,苍崀山也被笼罩在了一片血红之中。苏子凌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担忧,便不由地叹道:“今后,到底要如何呢?”
“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休阳似是有了几分把握,“现在要紧的,是找到我们的阿缘。”
五年后。
南山脚下的草庐里,一个少妇一身绿衫,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孩儿在溪水边散步。
“娘,爹要什么时候过来看我们?”小女孩两只手紧紧地捉着母亲的两根手指,“你不是说,爹今日要过来么?”
“等等就来了罢。”那少妇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只随意笑着对孩子道,“怎么,两天不见,又想起来了?”
“我前几日听旁人说了些故事,正想问爹呢。”那小女孩攀上了母亲的小臂,笑意不减,“会不会爹又跑到了哪里吃酒,记不得我们了呀?”
少妇被孩子逗得噗嗤一笑,撑不住道:“你爹几时去吃酒了?不过要是吃醉了,只怕一日两日都是来不得的。”
小女孩听母亲这么说,便当了真,小小的脸皱了起来,甚是但心地道:“那要怎么办?要是爹来不了,那我可……爹!”
这孩子的话说到一半,突然眼见小溪的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马过了来。那小女孩认出了自己的父亲,便松开了母亲的手,欢快地跑了过去。
那男人见孩子过来,便也忙下了马,一把抱起了跑过来的孩子,父女两人在一起嬉笑良久,才慢慢朝着少妇这边走来。
“阿缘,你先家去给爹泡一杯茶好不好?”不一刻,那男子已经抱着孩子走到了少妇的跟前儿,然而开口和这女子说话前,还是先打发了孩子,眼见孩子欢快地朝着不远处的草庐奔了去,他方才挽过了少妇的手道,“师妹,这些日子身子可还好么?”
苏子凌淡淡地笑了笑:“采菊南山,没什么好不好的。你呢?这事情,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交代完了,”休阳亦是淡淡地笑着,声音中却透出了一丝难掩的欢快,“上个月,我在苍崀山上会同两堂长老,一同烧了阴阳剑阵的剑谱剑诀。”
“烧了?”苏子凌柳眉微挑,很是诧异道,“他们真的答应了?说到底,开山之首当属阴阳剑阵,真的要烧了,没准私底下还有人要蠢蠢欲动。”
“五年前那场惨祸,任是谁都忘不了。”休阳叹道,“你就说这些年为什么比剑夺帅的事情都不再大张旗鼓地折腾?还不是大家心里都存了无奈。”
“可就算再无奈,究竟是明剑派一门的根本,”苏子凌叹道,“虽说这剑阵里头,总是透着些冷酷与决绝……可到底是一门的象征。”
“我想呢,或许再有个几十年,这一派也就这样子了,”休阳倒不甚在意,只道,“凡事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若是到时候无声无息地散了,对武林诸人,亦不算坏事。”
“是啊,若真的如此,于我们也算是余生的平安了。”苏子凌回忆起往事,便不由地有些伤感,“但愿阿缘大了的时候,这些事情能不再成为她的纷扰。”
休阳笑笑,揽住了苏子凌的肩头道:“如此,就是你所求的,此生长安。”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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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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