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心知再怎么求告都没用,只好打道回抱厦,然后被五彩石狠狠嘲笑一通。
原本置学田是宝玉憋屈之下搞事,这一来激出左性,为什么要苦巴巴科考?为话事权!跟着堂兄回趟原籍都被否了,以后还想灭了大观园?
再则,置学田非常之有必要。为什么回原籍的祖坟边置学田?因为这么一来,学田便天然成为祭田!“祭田”,顾名思义用于祭祀祖先、以祖先的名义荫佑后代子孙。祭田是阖族的公产,孝道大过天,只要不犯谋反罪,别的罪不会将一族的祭田入官。而且祭田一经置下,子孙只能享其出产,不能典卖。
有了祭田,就算他将来被连累到入狱、发卖,被赎出后仍是贾家子孙,回原籍好歹有口饭吃。
越想,假石头越觉得这事一定要办成,决定找假爸爸帮忙。
次晨天还没放光,他便前往贾政的书房——自府考放榜日起,政老爷喜的天天醉醺醺,不进夫人房也不进姨娘房了,在外院书房与“颜如玉”共眠。要找他谈正事只能是清早,只有这会政老爷才是清醒的。
时间太早,假石头带身边的只有值夜的两个厮儿茗烟、扫红。
到了地头,政老爷理所当然还没起身,他静静候在外间,反复盘算说辞。
随侍老爷的几个小厮坐立不安,即怕慢待凤凰蛋又不敢吵醒老爷。
茗烟童鞋乃“红楼第一厮”,最是机灵不过,就见他悄然移动茶具,再朝跟他颇有交情的某厮歪嘴斜眼。
某厮心一横,借给宝玉续茶身子一歪。宝玉下意识往后一避,“砰”一声,一只陶壶掉地下摔个粉身碎骨。
贾政自是被惊醒,其实他没喝多少酒,人家“端方君子”,那么多宾客交相敬酒,喝醉了当众失态岂不大失脸面?故此早早练成装醉神功。
政老爷一声问,茗烟迅速拉着扫红开溜,扔老爷的几只厮在那块发抖。
宝玉一瞄,心知方才的意外是自己的小厮搞鬼,生出些不忍,朝着内门跪下:“儿给老爷请安!是儿莽撞,碰掉了茶壶,吵醒老爷。”
贾政眉一皱:宝玉行止早已有板有眼,怎么会碰倒茶壶?再看看墙上西洋挂钟,心的话莫非有急事?太不稳重了,君子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于是端方君子刻意拿腔拿调,唤小厮入内服侍他穿衣梳洗,磨蹭好一阵才出来。不期一眼看到宝贝儿子仍跪在碎瓷片边,当下心一软,唤儿起身说话,又斥小厮老半天还没把碎片收拾了。宝玉赶忙面含愧色一通检讨,贾政摆手制止,呷了口茶,问他有什么事。
宝玉简短地把欲以贺礼购置学田的事道出,政老爷频频点头,“助学”太符合他的道德观了!
咱们的贾二老爷向不理庶务,竟没想到众宾客送的贺礼只是名义上给宝玉,实际所有权归荣府,没有他大哥和老太太点头不能擅用。
这当口小厮们已打扫完碎片,很识眼色地退出了书房。
宝玉话锋一转,压低声说自己想借去原籍置学田随琏二哥南下,往扬州拜会林姑父,请林姑父为自己寻一个业师——千万不能说想插手购置学田,寻田谈价是庶务,小小年纪便想着旁门左道,必令假爸爸大怒。
不料贾政仍眉头微蹙,对儿子年纪小小出远门他倒没太大感觉,当年贾代化过世,他老子爷被圣上夺情,祖母又不许贾赦南下,是年仅十一的他随贾敬扶灵回原籍。只是宝玉去拜见林如海,太像女婿拜见泰山,自家太太准恼火,二内兄也会恼火,这叫不给王家面子。但儿子要请到好业师、不,是座师,儿子已考上童生,十岁的童生,没准能拜终身之座师!那还真得林如海出面才能找到合适的,要知道座师是谁,直接关联儿子以后的仕途。所幸宝玉尚小,这事大可迟几年再说,那会王子腾必定致仕,没见过六十岁的武官。
于是他缓缓道:“我知你潜心向学,然无需这等着急。你年纪尚少,院试且缓几年。业师之事关系重大,且仔细斟酌。”——必须缓几年,他应承了老太太等宝玉考上功名便议亲。
某穿越混混乃套话高手,这么长时间贾政的算盘他早已不动声色地套出来了。当下道:“老爷说的是,昨晚我还和太太说起,明年去不去考院试再斟酌。入官学除了潜心读书,还当结交益友,年岁太小恐为人轻。故儿想趁此空窗,向林姑父求教一二。若迟几年,恐林姑父政务繁忙‘无、闲、暇’(堂堂盐政大人会猜不到你想两不开罪、两头讨好?不赶紧表个态大大得罪林探花!)。金陵距扬州不算远,难得回原籍一次,琏二哥当会想着拜见林姑父。儿年少,只是随琏二哥前往。”
话说假石头不是不敢娶林妹妹嘛,为何上赶着找林如海?
人家有原著为金手指,知道林如海后年九月便会一命归西,那会他不过十二岁,与黛玉的亲事肯定还没有订下,而贾政贾母必因林如海之死改变态度。再则贾琏去不去扬州两说,他只是拿林如海当幌子,求得赴金陵亲自弄妥祭田。
贾政听了儿子的话,两眼微亮。贾琏其人他没法不了解,一等膏粱轻薄之辈,前年便图谋亲自去接黛玉来京,王熙凤不乐意他赴“春风十里扬州路”,王子腾将他喊去训了顿,他才偃旗息鼓。这回得了机会,他准会去扬州温柔乡一游。只是会不会带坏宝玉?应不至于,自家儿还没到对女~色动心的年纪,贾琏不会带一个不通风情的累赘逛花街。且派老道的长随跟着,若有不对劲点个醒,自家儿不会行差踏错。
这么想着,他缓缓道:“是啊,自当拜会亲戚,你薛表哥家也在金陵呢。”
宝玉一笑:“是当拜会亲戚家。只是,我和琏二哥是去江宁县乡下,薛表哥家在金陵城。薛姨妈一直在金陵没上过京,凤表姐在二舅身边长大……”
贾政会心颔首,露出和他的端方形象大不相衬的哧笑——贾琏不可能去薛家,区区商户配让荣国公的承重孙登门?除非他那个厉害媳妇要他去薛家。王熙凤不会多这事,自己再叮嘱太太不得多事,王子腾又不在京都,没有人忒地托贾琏,他哪会理睬一门不入流还绕了弯的亲戚。薛家也不可能攀过来,孤儿寡母的,没人去信,他们都不会知晓贾琏赴江宁县。
但见他捻着胡须恢复一脸正色,吩咐:“你只需跟着你琏二哥便是!”
宝玉连声应是,心情松快许多。家里三巨头中他觉得贾政最正常,对儿子的要求翻译成现代语言便是“用功读书考大学,有能耐做番事业,没能耐也别沾黄赌毒,找份体面工作安份干着”。王夫人就不同了,不管她多爱儿子,那要求放现代叫变~态:“你只能听老娘的,只能对老娘好!”儿子但有脱离她掌控之举,必定穷折腾。贾母的要求看似简单,其实最难办:“快乐每一天!”谁特么有本事天天逗乐?没听某笑星说“我演的不是喜剧是悲剧”。不过贾母年老成精,等闲事不会出手打绊,用对方法应能达成目的。
走出贾政的书房,天色才微明,于是他一路打着小算盘慢慢晃,卡着时间晃到贾母院。
贾母刚梳洗罢,见小祖宗额角带汗,又闻报他只带了两个小厮,一叠声责怪丫环婆子不尽心,作势要绑了来处置。
假石头配合地打滚撒懒,声称他是在修科考必备的“锤炼身子骨大功”,才不要那些走莲花碎步的丫环和大惊小怪的婆子跟着!再吹捧贾母心赛菩萨、慈比观音,绑了下仆来,末了反倒恩赏一番,不如全部赏给他。
见贾母笑的合不拢嘴,他这才说起置学田,至于亲自赴金陵一个字没提,老太太肯定不许。
贾母一口应承,她老人家顶烦迂腐呆子,可喜宝玉没读书读成呆子,瞧这精灵劲儿,虽说有些亏了大房,但贾赦拿着银子无非玩古董买女人,贾琏更本事,不是往家买,跑外头吃喝嫖赌,宝玉用贺礼做点善事有何不可?
贾母没有马上替爱孙出头,待到流水宴结束,又歇了两天,才把一家子叫来说话。
这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邢夫人了无反应,荣府的钱又不是她的,没见管家的是琏二奶奶并非她这个继室婆婆。
凤姐自是满心不愿,早前就跑贾母跟前扮痴撒娇,都说出“难道将来只有宝兄弟顶了你老人家上五台山不成”。贾母四俩拨千斤,说此等大事是爷们管的,娘儿们不好过问。把个凤姐气的心肝疼,摆明置田是琏二去,琏二得了大把银子,会干出什么好事?再说贺礼并非全是礼金,礼品怎么算?自家折成真金白银?荣府好大气派!一年到头多少礼尚往来,世勋之家拿着贺礼无不是左手进右手出,什么“贺礼置学田”,分明是府上拿银子置族田!
邢夫人不管、贾琏满脸雀跃,凤姐惟有把希望寄托于浑不拎的公公贾赦。不料贾赦突然正经起来,说了通“置学田乃事系子孙后代的大业”!
贾赦为何不浑了?唉,族长贾珍亲自拜访了他,许以诸多好处呢。
荒~淫族长怎么痛改前非大力助学?因为他的吃喝嫖~赌至交兼堂弟贾琏找他帮忙。贾琏怕煞他老子爷,贾赦依红偎翠也没空理他,惟有求贾珍去游说。
置学田又不花东府的钱,贾珍乐的做好人,再则他想起了一件事——
“江南甄”在前朝是普通耕读人家,即农户,旁枝中少不了穷到丁当响的,跟半斤八两的贾家有通婚,“老亲”就这么来的。宁荣二公发达后提携诸亲戚家,甄家争气,竟成江南世家。贾代化那会朝堂一度硝烟弥漫,伯爵爷便放了五万俩银在当时尚不算起眼的甄家,以备不测之需。
贾珍认为现今宁府没可能涉入朝堂之争,何不取回来?只是事过境迁若许年,当时偷偷放过去的,没打契条,甄家认不认?置学田、不,是置祭田算个机会,且让贾琏试试。“江南甄”家大业大,不至于贪墨老贾家这点银子吧?
贾琏得了托付大拍胸膛,反正这种事只能“尽力”,便是取回了,个中用了多少打点,还不是他一句话?
对自家媳妇他当然要安抚,明公正码许诺讨回搁甄家的银子给凤姐多少。凤姐太了解她的夫君,脚指头不信,却想到薛家财。某件事她打好算盘尚未找到机会运作,此等隐~秘不方便白纸黑字写信,贾琏即往金陵,不妨搭上线。
夫妻俩一番秘谋,妇唱夫随达成大和谐。于是到了贾母召集一家子,竟是无一人反对,堂上那叫一个其乐融融,交口赞老太君之大德。
贾赦拿出老子爷的威风,板着脸训导贾琏:“不得吃酒误事,负了老太太所托。”
贾母笑道:“我一个老婆子哪来的‘所托’,都是你们爷们商议的。这事宝玉起的头,不能让他偷懒。事由琏儿办,宝玉也随着走一趟。好歹是童生了,祖上庇祐啊,且往祖茔磕个头上支香,可怜你爷爷没能亲眼看到你成器。”说到这儿颤抖着手,用帕拭泪。
众人纷纷劝解,宝玉脑袋发晕,他以为要靠假爸爸像考县试那样来一个先斩后奏,未料贾母竟主动开口让他跑一趟,这是怎么回事?
王夫人也晕——气的发晕,瞠目结舌傻站在那块,祖宗爷都抬出来了,再怎么想驳老虔婆的话,这会子也出不了声!
贾母眼底闪过郁闷,牵起宝玉的手细细叮嘱。
她会开这个口,是贾政终于拉下老脸说了小话,赴金陵不是去效县自家庄子上,像上次那样是行不通的,老娘多半会派人手将宝玉追回来。
老太君不会不识大体,事关宝玉的终身自是点了头。但她老人家觉得老二其实是惧内,王子腾又不傻,嫡亲外甥上好的亲事干嘛要扰了?劝戒糊涂王氏还差不离。唉,贾家儿郎一个二个不争气,不是惧内的,就是连脸面都不给自家媳妇的。惟宝玉胸有块垒,待媳妇何等得体,瞧这一步步盘算的,点滴不露便去见泰山了,自己这积年的老婆子竟比不上个小鬼灵精!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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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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