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呆在理事厅的婆子媳妇不全是凤姐的心腹,宝玉用扯八卦的口气闲说尤家那点事。凤姐心中一团乱,醋在其次,关键是一旦良妾子诞下,她的蒋哥儿就悬了。但灭尤家姐妹容易,拿捏琏二难,爷们纳妾收通房等闲事,难不成没完没了整死狐狸精们?
宝玉不清楚她做何想,与凤姐联手只是一闪念,他更多的是出于愧疚给她点个醒,如果凤姐决意斗到底,那就去灭了琏二的花花草草;如果她意识到灭不完,那就早做打算。按红楼判词,凤姐的收场是“一从二令三人木”,他想既然左右是个休,不如趁王子腾在位弄个和离。当然这话他不会明说,且看凤姐能不能悟过来。
复数日,假石头窝在塾师房,亲自指点新提的几只亲随小厮分辨账册中的猫腻:秋收在即,六不定琏二又要向他讨人手,必须抓紧时间培养。
忽地李贵跑来告之袭人的母亲有事找他。宝玉暗呼自己昏了头:袭人带来的帮手中一位堂姐十六岁,一位表姐十七岁,都定在今年秋收后出嫁,只余一个多月,而他被杂七杂八的事情一打岔,竟忘了叫麝月碧痕赶紧回来。
当下假石头赶紧起身,命锄药去领回麝月、碧痕,自己迈尊脚往厨苑去。
到了地头,不见袭人们,只有花母和彩霞在忙碌。一问,原来袭人姐妹买菜去了。
呃,厨院的“采买”未依荣府惯例另外安排男的干,多道环节多道贪污的漏洞,草民女又不是贵女,没什么“不能抛头露脸”之说,故此一直是厨娘们自购,后街就有菜市场,方便得很。
寒暄几句后,宝玉主动道:“这些天辛苦花妈妈,明儿麝月、碧痕便回。”
彩霞笑道:“爷有事派她们做只管做去,后街别的少,没活干的人多着。”
花母可劲点头:“正是这话!全仗宝二爷关照我们,才有这份活计。今儿寻宝二爷,是求告个假。这不事儿赶上了,原本小户人家没那许多讲究,非要兄长先娶了妻室、妹子才能出阁。赶巧撞上冯大爷过世,他闺女无钱收敛,想卖身为奴。一个丫头子身价也就几俩银子,我们家倒是能帮上,我儿正愁媳妇呢。冯姑娘虽说年纪小些,可以过几年再圆房,故此想灵前订亲。宝二爷放心,不会耽搁这边厨下的活计,我们做好饭后再过去。”
竟撞上穿越文必备的卖身葬父?宝玉忙问究竟,得知冯姑娘并非逃荒女,是家住西城的本地人,才十岁,母亲大前年过世,两个弟弟一个夭折,一个被无子的堂伯收养。花家愿意要这个童养媳,主要是无需彩礼。花自芳是好哥哥,怕袭人出嫁后受委屈,定要给妹妹备份像样的嫁妆,如此一来,他自己娶妻的聘礼就成问题了。
宝玉颇感慨,表示要跟去喝酒,并摘了一只荷包给花母充贺礼。说起来他完全能帮袭人备一份闪瞎后街狗眼的嫁妆,思前想后到底没这么做,“升米恩斗米仇”不敢忘,再有他想用金荣和袭人,如果袭人的嫁妆丰厚过头,金母肯定不许儿媳出来做事。小红现今就在家做少奶奶,谁让林之孝夫妻是荣府富奴,又只有一个女儿,陪的嫁妆足够他们吃一世,所幸贾芸不纨绔,否则已拿着媳妇嫁妆成天吃喝嫖赌。
花家只是收个童养媳,没准备摆酒。花母忙不迭赔笑:“可当不起,西城哪是宝二爷去的地方?冯大爷今儿落葬,靠晚自芳请帮忙收敛的亲友坐一坐。”
宝玉意识到自己跑去纯属添乱,客套几句便返回家塾,继续指点小厮们算术。话说某人为人师原有不得已成份,现今发现自己颇有这方面的兴趣,琢磨穿回原世界后不干销售了,考个教师资格,当老师多安稳。
不料,他今天注定无法安静地教书育人:明兴跑来说琏二爷有请。
宝玉的塾师房住了柳湘莲王板儿,又时不时有人来找,琏二有秘密事,便将他唤去自己霸占的那套房说话,里外都是心腹,门前一守无人打扰。
宝玉往里一走,看到贾琏一张脸黑沉沉。
未及询问,琏二爷已开口:“你表姐想跟我和离。”
宝玉嘴半张作吃惊样,万分佩服凤姐精明果断。
琏二接道:“她想把巧姐儿、蒋哥儿带走。”
宝玉抓了下头:“你怎么想?”
琏二冷笑:“发梦呢!便是我肯,老太太、大老爷如何会应?王家更不会肯。”
确实如此。宝玉禁不住苦笑,他打那主意时没深想,其实和离虽说比被休好听些,王家声誉也会大大受损,别的姑娘且不提,盘算着“上青云”的王熙雪立马没戏唱。王子腾又不是凤姐的亲爹,哪肯担这等干系?再则婚姻是结两姓之好,“和离”的理由不充足,琏二肯定被赦老爷暴打一顿,除非说出“真相”……就算说出“真相”,贾家也不会同意和离,只会选择留母去子。王家或许加马让凤姐和蒋哥儿双双“病逝”,再嫁一个王氏女过来。
琏二冷笑连连:“她向来聪明过人,哪会不明白行不通,不过是以退为进,逼着我帮她和巧姐儿、蒋哥儿‘一死了之’。法子都想好了,说她母亲病重,让我送她母子三个归宁,实则送到她私下买的一个庄上,回府报江上‘翻船身亡’。”
果断太果断了!宝玉缓缓点头:“倒是个办法。就是要弄新户籍,有备好的么?”
琏二啪一拍桌:“休提户籍,我已驳了!想的她美,拆白凭空我费这力?!还不如我自己‘一死了之’,让她的好儿子安安稳稳做荣府承嗣丁。琮弟、巧姐儿我要带走。你要不要一块走?听我一句劝,迟走不如早走,犯不着死拖活拖,到末了一跟头栽进去!咱们家大小姐封妃时受的惊吓,莫非你还想来一回?”
五彩石一听,可劲在假石头脑瓜里大喊:“走走!向着万水千山前进!!!”
宝玉砰然心动,但想到假爸假妈又有些不忍、好吧,他主要是对流亡生活心存恐惧,这可不是便利的21世纪,六不定身无葬身之地。如果古代流亡生活容易,“无”怎么会赌他能不能活过二十岁?只是这话不便出口,不然自我感觉良好的五彩石准会作怪,平添麻烦。
片刻,他缓声道:“咱们一直做备手,要发动随时可行。哎,你估我二舅会不会也打这主意?他对家族就那么回事,自家明面上又绝嗣了,犯得着搏命?上京做太傅会遭遇什么,他铁定一清二楚。老都老了,何苦自寻横死?”、
这猜测并非他刚想到的。高鹗续文中王子腾死在回京路上,那个死自然是真死,这儿难说,凤姐琏二都能备好退路,王子腾办不到?他又不是无法置家族于不顾的甄家家主。
琏二听宝难弟这么一说,两眼发亮,又迟疑:“会么?便是他走这步,四大家族一荣皆荣一损皆损,我们未必……”
宝玉没好气:“那是开国时的情形,史家早就自家单飞了!看看史家选的姻亲,没一个能祸害到他家!贾、王、薛倒是一直抱团,可现如今除了我那好二舅,三家中还有谁够资格、有能耐犯上诛九族的泼天大罪?”
琏二微微点头,神色明显松快下来。
五彩石看穿假石头找理由不开溜,破口叫骂。
宝玉无奈何,笑转圜:“我要走,说一声去访师兄、出外游学即可。你更方便,携弟带女去津口会友,掉海里‘尸身’都找不着。”
琏二失笑:“是这话,只你别掉个头又舍不下这妹妹那妹妹,带她们走可不易。”
宝玉暗吐糟:你亲妹安置好了自然轻松!嘴里言:“三妹妹已经订亲,湘莲兄不是那等薄情寡义之辈,自会照应她。四妹妹是宁府的,和王家没关系,诛九族牵不上她。”
琏二撇了下嘴:“明白就好!王家出事,诛九族也累不上探春。且看王大人会不会回返京城,反正也不至于他一到京城就下大狱,堂堂一品大员,廷辩什么的总要闹一阵。”
。。。。。。。。。。。
王子腾没如恶毒外甥的愿“死”在路上,人家于九月二十二日这天活着抵京。但不是风光入京,王太傅旧伤复发,病的气息奄奄,无法即刻面君。
恶外甥、混侄婿自然奔去探视,太傅府气氛凝重,来探视的亲友同僚都被挡了,连门都没能进。还不能怪人家不给面子:男主子垂危,尔等贵胄总不能由下人招待。
圣上连着派太医,太医拿出的脉案令圣上恼火又郁闷。他认为有人下黑手暗害王太傅,但从脉案看不出。圣上亲历过的阴谋诡计太多,认定是黑手下的高妙。征战老将谁的身上不带旧伤?不必下毒,甚至不用下药,弄些相克的食物就能达到目的。于是下令密查。
你说为何圣上没怀疑是王子腾自己下的手?因为王子腾及其亡兄王子胜的记录太好,从来没向对手低过头。再则王子腾无后,而以王子腾的年纪,肯定死在他前面,不必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即无后忧,为什么不斗到底?
太上皇很苦逼,任谁有一个年将不惑还时不时胡闹的儿子都苦逼。别说天家没亲情,太上皇已经拄着拐杖走路都吃力,还能拿捏什么权柄?故此掏心掏肺和儿皇恳谈,说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君一代臣,王子腾之流就当是他的人,别用了。但天家颜面不可伤,皇帝即已发了明旨,王子腾仍做本朝第一个武将太傅,专职陪太上皇下棋喝茶。
皇帝不得不退让,如果王子腾死了,更打脸。
不日义忠郡王奉旨探视王太傅。此人是坏了事的义忠亲王之子,庶妃生的,幼时因后宅争斗跛了一条腿,因祸得福成为隐太子惟一幸存的儿子。他不良于行,身份又不够,原本无资格袭爵,奈何皇上和隐太子交情好,不理朝议硬是让他做了郡王(宗室无不变之爵,亲王的嫡长子也就是郡王)。因其嘴巴子乖巧,不时被太上皇招到座前说笑解闷。
太上皇、圣上的厚爱,终令王太傅病势减轻,他只会有一顶虚衔的话也传出来了。
危极解除,琏二烦恼依旧——凤姐为母更强,拿自己以前犯的罪威胁琏二。
如此几经拉锯,双方好不容易达成了妥协。
十月初,王仁和他的某妾侍在顺天府某处“急病过世,因患的是时疫,两人都烧了”,忠仆带着妾侍子和王仁的“遗书”往王子腾府上报信,在门口遇上去探叔父的琏二。
王子腾缠绵病榻,琏二自告奋勇送内兄遗孤及其骨灰往金陵。凤姐“心悲兄逝,思念年迈多病的老母”,拉了琏二向贾母、邢夫人求告,要带着儿女一块去金陵。
金陵山长水远,凤姐又是管家媳妇,一众亲长皆不愿凤姐随行。凤姐苦苦哀求,琏二陪妻跪求。贾母思及这对小夫妻一时好一时闹的,且在凤姐兄妹大打一场后,两人真个相敬如冰,难得王仁把自己折腾死了,往后去凤姐不再有糟心兄长拖累,索性趁此机会让小夫妻同行,便是不能如新婚那会好的蜜里调油,至少不会似冤家相看两厌,于是点头恩准。
王夫人满身不得劲,声称自己上了年纪,要邢夫人管家。
为何她不要权柄了?喳,管家不可能完全不得罪人,她装菩萨这么多年,犯不着为此暴露狠辣的一面。她有谱,老太太不可能把管家权都给邢夫人,只会是两个儿媳协理,这样就可以让邢夫人去当恶人。再一个,琏二私下孝敬她许多银子(其实是假石头借琏二名义孝敬的,以求王夫人不为银子作恶),在她想来,琏二无非为大房正位请她高抬贵手,荣府迟早是琏二的,不若做个顺水人情。
果然贾母发话让她们妯娌协理府中诸事,并命李纨、探春、惜春搭把手。
老太太原还想让黛玉也学学,黛玉明智地以“守孝”婉辞,她再想学管家,也不便在外家管事,顶多拿闺中聚宴练练手。
这些事宝玉没掺和,因为秋闱结束,他的举人师兄便要“潜心苦读”,为明年春闱拿下进士头衔奋斗,哪怕装样子也要摆个架势对不?
假石头感于师兄一路苦心教他,认为应该关心一下师兄,于是跑去张府慰问。
张举人正等着他,人家压根懒得装样,只管逮小师弟苦读——他的好亲事已经订下了,只是没对外公布。此前他多少还抱着饶幸之心,现在彻底死心,于是寄厚望于小师弟。
小师弟一脸苦逼,张师兄声泪俱下,叨叨座师的年纪,说贾师弟很可能是座师的关门弟子,若不好生用功,简直就是毁座师一世名声!而且,座师有国子监诸事,在京师兄惟有他一人,他不管小师弟谁管?
假石头被触及灵魂,痛哭流涕发誓一定头悬梁锥刺股。
这话并非虚言,“太傅危机”解除后,他生出了点雄心,高鹗续文中神瑛侍者中了举,他觉得自己未必不行。身为应试教育的产物,背功还是过得去的。再则考举人已是按取仕标准,不是取书呆,他好歹是21世纪大学毕业生,出社会数载,眼界肯定比古代学子宽阔。更紧要有好座师、好师兄,名师出高徒!虽说往后下科场无法提前弄来考题作弊,但座师和师兄手上有开朝至今的所有卷子,且到他考举人考进士时,不论主考官副主考官是谁,都能第一时间弄来他们的文章。如此,他们的偏好总能拿捏住。这也是寒门学子无法和书香世家子比的原因,世家人脉广、起点高。
如此这般,假石头将家垫交给柳湘莲贾兰贾菌等,自己只在每晚回来时询问一二,现今人手充足,又有举人单聘仁坐堂,倒也不用他时时盯着。
不日秋闱举子榜出,高中的有国子监生员,有张家亲友故交,少不了应酬,张明同领着小师弟迎来送往:宝玉本是随他学“礼”,现成的机会。
正忙碌,忽地“圣恩”再降贾府,一家伙把宝玉砸的吐血!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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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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