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停留,抬眸望一眼—临水楼。
王公贵族宿业不归的烟花之地。
蹙眉眯眸,眼睑的睫毛微微低垂,打出眼下一片阴影,似是沉思,紧接着心一横,抬脚跟进了楼里。
进门就愣住了,手足无措的四处打量,整个人拘谨又小心翼翼。
生怕碰到什么自己不该碰到的东西。
知这楼里会有什么景象。bimilou.org
但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倚门献笑,衣不蔽体,酒肉池林,欢声笑语......成何体统。
紧紧的捏着衣袖,思量片刻转身。
“公子,可是来寻姑娘的?”。
赵立融抿着嘴唇不说话,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挡住他去路的是女子,一群女子。
浓妆艳抹,搔首弄姿,拂面而笑,满眼媚意,赵立融装没听见,想越过她们。
这群女子哪能如他的意。
像狗皮膏药似的往他身上贴,察觉背后楼上的目光,他转头望去。
楼上站了个女子,戴着面纱,看不清脸,一双眼睛生的明亮有神。
眼里似是带着笑意,轻晃手里的团扇。
赵立融一眼就认出她,同自己自己在官渡城交手的黑衣人,还没等追上去。
“奴家陪公子一醉方休”。
“公子生的好生俊俏”。
“......”
双拳难敌四手,他被围的水泄不通,步履艰难,如墨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心道这群女人不上战场,着实可惜。
赵灵宴气喘吁吁的躬着身子,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涔出细密的汗。
直起身来,小脸红扑扑的。
?前世的记忆发生了改变?哥哥不是这等荒淫无度的人吧?
身后的裴思柳和裴景贤停在身后。
比起裴景贤的淡若清风,裴思柳累的是满脸通红,扶着一旁的柱子,呼吸沉重。
比做裴淑华的跟班还累!
“我、我说你跑什么呀?”。
赵灵宴闻言转身,还没缓过状态来,看到身后站着的是裴思柳。
心里咯噔一下,瞳孔放大。
光顾着追他了,竟还忘了嫂嫂同在。
当务之急是得把人支开,哥哥玉树临风,正气凛然的形象不能毁于一旦。
上前用身体挡住视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在往生池边看见了个生的甚是俊俏的公子,没忍住追了上来”脑海里飞速的转动着“不过可惜,跟丢了”。
以我清誉换你名声,赵立融啊赵立融。
满脸的惋惜,一副都是天意的表情。
正想着上前拉裴思柳的手,打道回府。
“喏,赵公子出来了”裴景贤倚靠围栏,漫不经心的说道。
功亏一篑,赵灵宴立马转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哥哥这人,就是这样,为民请命,这不来视察一下人文特色嘛,哈哈”。
她苦笑着,比哭更难堪,抬手拍了拍额头,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呀。
楼前的三人朝他的方向望去。
赵立融脸色铁青,眼里尽是厉色,手也握拳状似的捏着,天知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群女人堆里挣扎出来。
提起领口,一股子胭脂水粉味儿,眉头皱的更深,脸上的表情也意味不明。
他抬头,看见一抹熟悉的倩影,而后机械性的朝身后的临水楼看一眼。
又机械性的转头,看着同样哑口无言的三人,不甚自在的朝他们走去。
“哥哥,里面生意如何?”。
赵灵宴率先开口问道,嘴角微微颤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长了一张嘴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咳~他清了清嗓子,望向她身后的裴思柳,眸子里是懊恼之色,随后拉开视线。
“方才瞧见一名同我交过手的刺客,按耐不住的跟了上来,耽误了放灯的时间,走吧,回往生池”。
说完径直朝前走去,步子极快。
裴景贤嗤笑一声,男人嘛,他都懂的,只是没成想,小赵将军也是个风月无边之人,望了一眼没说话的裴思柳,只一眼,看不出意味儿,随即跟上赵立融。
今晚月色真美,他抬头,嘴角噙了一丝别人看不到的笑意。
赵灵宴在心里暗骂,什么刺客要跑来这临水楼啊,等等,临水楼?
她狐疑的转身,望着鎏金的三个大字,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若没记错的话,上次同暮白来的就是这里,心里冷不丁的冒出谢必安来。
流连青楼的皇子?会武功的花魁?京都城中心的临水楼?
“灵宴妹妹,走吧”,裴思柳的话把她从思绪中拉回。
赵灵宴抛开心中的想法,转过身来,开始打量她的神色。
看不出情绪来,试探性的张口道“思柳姐姐,我哥可不是那种”。
纸醉金迷,玩世不恭,风花雪夜......
“赵公子儒雅斯文,自然不是”。
她的话被裴思柳打断,上前拉起她的手,心满意足的跟上前面二人的步伐。
她时不时的驻足回望,终于折过街角,消失在无尽夜色中。
“殿下,轻衣办事不利,愿受责罚”。
立在窗台前的人,闻声收回视线。
叶轻衣单膝跪地,揣摩不出眼前之人的心思,稍稍抬眸。
只见他浓密的眉毛叛逆的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如鹰的眸子,幽暗而又神秘,英挺的鼻梁,五官轮廓分明深邃,身材伟岸。
在月色的抚摸下,更显清俊之美。
“无碍,退下吧”,始终没有转身,眼眸眯起,把玩着手里的檀木玉扇。
叶轻衣如负释重的起身,随即合上门。
玉扇张张合合,嘶啦~的声音在空旷的屋里响起,异常诡异。
他收起玉扇,转身坐在台案前,端起玉杯,轻轻摇晃,而后一饮而尽。
骨节分明的手敲击台案,赵、灵、宴,嘴角微微上扬,饱含着意味深长。
被人在心里惦记着的当事人,与裴思柳分道扬镳后,坐在马车上。
双手环抱于胸前,审视着眼前的赵立融,一副最好如实招来的模样。
目光过于犀利,赵立融微微别开脸,撩起窗帘打量着路过的行人。
临水楼?到底是谁呢。
“怎么从前看不出来,哥哥原来是这种人”,还编出一套刺客的说辞。
真以为自己还是三岁小孩呢!
赵立融放下帷幔,转过身来,望了一眼满脸鄙夷的赵灵宴,叹了口气。
“所言非虚,方才进了临水楼的女子,在官渡城与我交过手”怕她不信,撩起衣袖,露出伤疤“武功之高,不相上下”。
本就知他的品行,说出来的话也只是怄气,花前月下,错失良机能不气嘛。
赵立融有条不紊的整理衣袖,眉眼凌厉,他实在猜不透此女的身份。
不到十天,自己就要远赴边关,回府之后得把此事告知于父亲。
皇城之内,天子脚下,意图不明。
赵灵宴闻言蹙眉,看来得抽个空去探一探临水楼的虚实了。
“吁~”兄妹二人各怀心事回到了自己的院里。
赵灵琴从赵府回府后,整个人都心不在焉,魂不附体的。
赵灵宴的话在她耳旁缭绕不绝。
她不甘心,手紧紧的捏着,发了白。
明明是同一年出生,就因为赵灵宴是嫡女,从小到大,处处都在她之上。
她才情样貌皆是上乘,不输于赵灵宴。
祖母也偏爱于她,还有个视她如珍宝的哥哥,锦衣玉食,还会撒娇。
就连有一年参加飞花令,都是因为她感染风寒不便出门,刘氏才带上了自己。
就因为庶女的身份,自己被酒宴上的王公贵女百般嘲讽。
她轻而易举,唾手可得的东西,自己要费尽心机才能得到。
凭什么,她不甘心!
“侧妃,殿下派人传了话,今日不出府了”,说话的是陪嫁过来的丫鬟寒蝉。
啪~杯子摔落在地,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夫君也要踩上她一脚。
“侧妃,殿下还说了,改日定当赔罪”寒蝉在一旁心惊胆战。
她家小姐的脾气越发的暴躁了。
赵灵琴怒从中来,耳边回荡起—他的正妃之位还空着呢。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让她的念头彻底消失。
眼珠子转过来转过去,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上扬,眼里浮出算计之色。
她从容的起身,朝屋外走去,“寒蝉,去厨房炖一窝乌鸡汤送到书房来”。
寒蝉应声,叫了婢子收拾屋里的碎片。
赵灵琴走到书房外,娇俏的说道“殿下,臣妾亲手熬了乌鸡汤给你送过来”。
抬眼看见站在案前的人,微笑示意。
“胡斗,先下去吧”谢润银始终低着头,没有分给她一丝的目光。
胡斗应声退出门外,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蹙眉看了一眼赵灵琴,合上门。
她瞧见谢润银这副模样,端起笑意,走上前,一摇一晃尽显勾人之姿。
“殿下~”媚意丛生,直叫人听的发软发热,谢润银这才盖上文书看着她。
站起身来,脸上尽是懊恼之色,走到身前,俯身在她耳边,低沉道“夜市是逛不了了,侧妃可愿与我共赴巫山”。
话里是藏不住的挑逗,抬手轻抚她的发丝,尽显温润之意。
送上门来的岂能拒之门外,勾唇一笑。
“殿下讨厌~”一声娇嗔中,赵灵琴被他抱起,朝寝居走去。
门外的胡斗见状低下头。
谢润银把她丢在床榻之上,又起身打开匣子,拿出红色的长丝巾。
丝巾在他的手上缠绕,带着股色气的味道,赵灵琴只红红的低着脸。
果然,母亲给她的药,效果显著,起初她还不信,方才殿下抱着自己的时候,身下的炙热不是没有感受到。
侧妃又如何,只要自己怀上殿下的孩子,那就是府上的嫡长子。
到时候母凭子贵,正妃之位信手拈来,区区一个赵灵宴,不足为惧。
想到这,嘴角的笑意更加勾人。
谢润银眉眼凌厉,走到榻前,拿丝巾蒙住她娇艳欲滴的眸子。
被蒙住眼睛,感官被无限放大,赵灵琴听到绳索撕扯的声音。
心里有点燥热的发怵,试探性的开口道“殿、殿下?”。
谢润银手指轻点她的唇,朝她的耳朵吹了口气,低声道“马上就好”。
一个响指,寝居的大门悄无声息的被人推开,沉沉月色,看不清脸。
紧接着赵灵琴的手脚被束缚住,她有点无所适从,殿下从没这么主动过。
她脸上的坨红开始蔓延至全身......
衣带被解开,接着是里衣里裤,剥橘子似的纹丝不挂,然后游走,探索,迷离。
喘息声相交于耳,至死不休。
谢润银透过幔帐瞧见她软弱无骨的,摇摇欲坠的酮体。
云淡风轻的端起茶杯,静静品尝。
眼睛蛇信似的散着光,嘴角弯弯的勾起,他要的是能与自己并肩的女人,绝非赵灵琴这种以色侍人的女人。
想母凭子贵么?自作聪明!
他的嫡长子必须是身世清白之人所出,比如说,她的嫡姐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放下茶杯,起身负手而立,看着颤意连连的赵灵琴,臢咂舌。
是个不错的尤物,适合圈养,只是可惜了,金丝雀她不听话呀。
不听话的东西就要受到惩罚。
本来都打算接纳你了,如今自食恶果也不算冤枉,他抬眼望向窗外。
月光透过窗台打在他的侧脸,衬的他整个人阴测测的。
......
银白的月光洒下来,笼罩在威严的皇宫之上,琉璃瓦片在月光的折射下,散发出幽谧的光,照亮了慈宁宫。
“圣上,此局已死,老奴甘拜下风”。
棋盘扑朔迷离,细看明明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棋局。
弃车保帅,亦可翻盘。
谢封扬眉大笑道“卫恕啊卫恕,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卫恕翩然一笑,眉眼里尽显老谋深算,乘胜追击也要看对方是何人。
离国天子面前,大智若愚方是正解。
他起身站在案前道“圣上,夜深了”。
谢封闻言这才朝殿外看去,银装素裹,满目月色,是啊,时间到了。
“卫恕,上笔墨,朕要拟旨!”。
翌日一早,朝堂之上。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自朕登基以来,凡军国政务,用人行政,未至倦勤,不敢自逸,今而有皇子谢必安,天意所属,兹恪遵初诏,载稽典礼,抚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重万年之统,平四海之心,持玺分理朝政,抚军监国,钦此”。
太监尖锐的声音在朝堂之上经久不息,百官朝拜,齐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离国立太子之事传遍大街小巷,谢必安的名字霎时间成为民间喜闻乐道的话题。
“太子生母已故,养在一个不受宠的婕妤名下,前段时间刚升嫔妃之位”。
“所以说,圣上早有此意”。
“要我说,这顾妃才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借着养子坐上凤位”。
“不过我听说此人流连青楼,怕是离国以后要出个昏庸无能的皇帝啰”。
“.......”。
新立太子,有人愁有人忧有人喜。
赵灵宴一脸的生无可恋,坐在院子里的台案前,低头奋笔疾书。
授课时呼呼大睡,忤逆了教书先生,被罚抄一百遍出师表。
听安在一旁发笑,终于有人能治住小姐了,听闷葫芦说,她还去逛过窑子。
心里大惊,那里哪是闺秀能去的地方。
举着手里的蒲扇轻摇,如今三伏天,艳阳高照,比以往更加闷热。
“小姐,进屋写吧,外面天热”。
赵灵宴闻言抬头,放下手中的笔,看一眼涔汗的听安,起身朝屋内走。
手腕发酸,左右摆动,心道以后定要早睡,莫再受这无妄之灾了。
想到这里,头痛欲裂,还差六十遍呢。
“闷葫芦,你来做什么?”。
暮白越过听安,进到屋内,看见正在抄写的赵灵宴,行礼缓缓道“小姐,宫里有消息了,五皇子立为太子”。
哐当~毛笔落在地上的声音。
赵灵宴闻言抬眸,不可置信,做过最坏的打算,哪怕是谢润银,怎么是他?
似是不信,疑惑道“消息可准确?”。
“举国皆知,择天举行太子册封仪式”,暮白躬身继续道“其母册封凤位”。
谢必安~赵灵宴喃喃念着他的名字,柳家势大,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东宫之位只怕是岌岌可危,坐不长久。
“我知道了,退下吧”。
暮白应声退下,快出院子的时候,被听安拦住,她一脸坏笑道“小姐真带你去过那地方?能不能说与我听听?”。
见惯了世家小姐,还没见过烟花之地的女子,她迫切的想要知道。
是不是同话本子上的一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回眸一笑百媚生。
暮白轻哧一声越过她径直出了院子。
赵灵宴一手撑着脸,一手敲击台案,蹙眉沉思,此人深不可测,绝非表面那样玩世不恭,或许能做个盟友?
狡诈如斯,老谋深算,自己把握不住。
她轻轻摇头,脸上一副绝不能与之相交的表情,如今自己也到了待嫁的年龄。
生在赵家这种手握重权的将军之家,不成婚断是不可能的。
她的夫君必须能够保全赵家,对赵家肝胆相照。可这样的人该去哪寻呢。
似是老天爷都看不惯她的想法,一阵清风袭来,吹起案上的纸张,飘满屋内。
又簌簌的落在地上。
赵灵宴哀叹一声,前路漫漫何其阻啊。
认命的弯腰,拾起地上七零八落的纸张,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抄完出师表。
“千真万确?没有听错?”,似是不信,连着问了两遍。
张嬷嬷点头示意,今日去内务府领月例,整个府里都在议论此事。
怕是整个皇宫都传遍了。
柳如意绞着手里的帕子,抿唇思量。
怎么会是他?圣上早有此意,顾雨瑶升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想到顾雨瑶,她心中更加不满,区区一个婢女如今倒是鸡犬升天成为中宫皇后。
谢必安的外祖父远在陵州城,一个没有母家支持的太子,圣上此举到底是何用意。
她微微眯眼,不过也好,此事起码给了自己缓和的机会,润银如今没有大臣支持,就算立为太子,也只能成为柳呈祥傀儡。
不紧不慢的抬手,打量着镂空点翠镶珠指甲套,而后伸手抚了抚耳坠。
指间的凉意席卷开来,她勾唇抬眸看一眼张嬷嬷,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只怕有人比自己更急吧,那就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好了。
淡淡开口道“嬷嬷,派人去赵府传话,侧妃贤良淑德,本宫想和她的生母打个照面”。张嬷嬷闻言应声退下。
山雨欲来风满楼,知了声中位东宫。
穿过庭院,走过楼廊,男子着深色长袍,所过之处,奴仆皆低身问好。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一双眼睛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父亲可在屋内?”声音绵长温润,如风如雨,直叫婢女红了脸,俯身微微道“少爷,老爷在书房”。
男子正是左都御史柳呈祥独子柳如絮。
人如其名,似是染病在身,走起路来身轻如絮,还轻微咳嗽。
抬手敲门道“父亲,絮儿求见”。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府上的管家,他点头示意,抬步进入书房。
柳呈祥坐在台案前,案上放着一幅画,画中人是已故的亡妻。
见柳如絮进入屋中,不动声色的收起。
他起身步走近,打量着柳如絮,如今已是六月酷暑,眼前之人却脸色苍白,像是立在寒冬中,弱不禁风。
“絮儿,快坐下”。
柳如絮是她豁了性命留下的念想,柳呈祥对他自是万般宠爱。
他开口道“絮儿想进宫见见姐姐”。
一句话令柳呈祥脸色微变,他口中的姐姐只怕不是柳书意而是贵妃柳如意。
心中愤怒但面上不显道“如今你姐姐身在宫中,不便见你”。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忘不掉吗。
柳如絮似是知道这个结果,淡淡微笑,随即掩唇咳嗽,无力道“孩儿知晓”。
父子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待柳如絮离开书房后,他抬手摔掉案桌前的茶杯,管家闻声推门走进来。
“她就是阎罗派来惩罚我的,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收留她”。
柳如絮没有走远,屋内的话自然听到了,只淡淡的叹口气消失在转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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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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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在人的娘娘入宫后一心只想复仇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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