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牙尖嘴利,甜言蜜语哄的母后心花怒放,三言两语又惹的人心中不快。
宫婢们大惊失色,只管低着头不作声。
唯恐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隐匿于宫墙角落的董嬷嬷,望着两人的方向出了神,眼神涣散,眸子中的颜色却是如同不见底的那种黑。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见她瞳孔微缩,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太子配嫡女,本是天作之合的良配,竟硬生生的演变成一对怨偶......
大概是应了那句古话。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赵灵宴越是生气一分,谢必安就越是快意一分,千年的狐狸尚且有露出尾巴的时候,何况她呢?
眉眼间染上笑意,三分得意七分痞气,抬指摁了摁她额头的钿花,勾唇道“太子妃还是素净些的时候......最为动人”。
因为身高的原因,几缕发丝垂下来,有意无意的轻触在她的脸上。
一双眸子勾魂似的望向她。
离得近,甚至能在对方的瞳孔里望见自己的身影。
赵灵宴哽了哽喉咙,小步朝后挪动。
答非所问撇开不谈,说话就说话,靠的那么近做什么?她又不是个聋子,难不成怕她听不见不成?
谢必安几不可闻的轻笑一声,继续道“太子妃今日上妆的胭脂......也甚是好看”。
说完转身,衣袍一挥,端的是英姿焕发,嘴角没有察觉的微微上扬。
描妆简直就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女儿红自是比胭脂红好看上千倍。
赵灵宴怔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朝身旁扫视一周,小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猛然用手捂住脸颊。
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哪来的劳什子胭脂,只怕是......羞脸粉生红。
......
赵灵宴前脚刚踏进照雪殿的院子,后脚就来了个不速之客,巧了嘛这不是。
———肥猪拱庙门,不请......自来。
“姐姐,好久不见啊”。
赵灵琴如今怀胎三月有余,因着身形纤细的原因,孕肚尤为凸显。
她穿了身粉白撒花金色滚边缎,下边水袖百褶长裙摇曳坠地,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满眼春风得意。
再丫鬟度搀扶下,趾高气扬的走进院子,缓缓坐在赵灵宴的对面。
朝院里来来回回的宫婢望一眼,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嫉妒,若是没看走眼的话,方才那奴婢手中拿着的是一幅山水图。
普通的山水画也就罢了,可懂行的人一眼便能瞧出是出自遥妙大师之手。
遥妙大师本名不祥,虽盛名在外,却无人见过其尊容,性情也颇为怪异,得了个遥妙的尊称。
大师本人颇有才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绘画方面造诣最深。
擅画山水,其笔有如神功,作出来的画仿佛能让人身临其境,但大师常年游迹于江湖,不见其踪,故得遥字。
银货两讫更是行不通,大师曾经以纱掩面出席文期酒会,扬言作画......只为求缘,不求身外之物。
妙就妙在此处,大师的画有市却无价,纵使你有金山银山,也不为所动。
曾有人千金求其画,最终无功而返。
因为大师的画......只送有缘人。
离国盛行以文治国,文人墨客的地位极为崇高,若是能得遥妙大师青睐,前途必将无量,平步而青云。
赵灵琴此前曾托付买手打听遥妙大师的行踪,为的就是借其盛名摆脱庶女身份。
最终还是以杳无音讯收场,现下倒是在东宫得以一见......
瞥一眼对自己视若无睹的赵灵宴,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磕听安递过来的瓜子,对院子里的“兴师动众”也毫不理睬。
赵灵琴的眼珠转动,轻声道“明日就是姐姐的归宁日,妹妹瞧着,姐姐怎的好似心情不大好呢?”。
赵灵宴轻叹一口气,难道自己做的不够明显吗?未请入座,未请奉茶,可这有的人呐,脸皮堪比城墙之厚。
原先明明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竟跟个没事人似的......死缠烂打。
她为何心情不好?某人心里明镜似的。
“姐姐不过是感概罢了”停顿抬手比划“这满院子的省亲礼委实令人头大,奈何皇后娘娘下了口谕,说是我贵为太子妃,断不能失了皇家的体面”。
望向赵灵琴勾唇继续道“再说妹妹怎的就知我心情不好,不知道的人呐......还以为妹妹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呢”。
打蛇打七寸,你若非要上赶子的找不痛快,那我就成人之美好了。
赵灵宴轻咂一声,继续拿了手里的瓜子嗑,视线却一直望着赵灵琴。
蛔虫四个说的尤为大声,院里开始有宫婢朝她们的方向望去。
“你,你......”。
赵灵琴被气的语无伦次,脸色更是青一阵紫一阵,胸腔充满怒气,她想吼叫,她想打人,她想摔东西。
甚至想起身甩个巴掌给赵灵宴。
但她不能,这里是东宫,这里是她赵灵宴的地盘......
寒蝉见状,作揖行礼道“太子妃此言差矣,娘娘好说歹说也是您的姊妹,现下更是......有孕在身,您如此出口伤人,若是被气出个好歹来,终归......”。
终归还是难辞其咎的......
寒蝉并未说完后面的话,缓缓的拍打赵灵琴的后背,借此纾解她心中的怒意。
赵灵宴闻言,抬眸望向寒蝉。
好事成双啊,自己倒是忘了,前世的凄惨下场,也有她寒蝉的一份呢。
轻启薄唇,一字一句道“——放肆!”。
“——主人说话,焉有你插嘴的份儿,来人,贱婢寒蝉,有失尊卑大放厥词,拖下去掌嘴二十......以示惩戒”。
赵灵琴眼睁睁的看着寒蝉被人架出去,嘴巴被布条塞着,不多时,听见外院传来若隐若现的呜咽声。
何至要羞辱至此?赵灵琴起身,居高临下扬声道“太子妃这是做什么,寒蝉句句在理,何来的有失尊卑,太子妃今日做派,便是闹到圣上那里,也是有理可据!”。
赵灵宴还是坐着,对她的话置之不理,琢磨道“十二、十三......二十,好了”。
院外的呜咽声渐渐消失。
赵灵琴圆目怒睁,咬唇欲往殿外走。
赵灵宴朝李嬷嬷和听安眼神示意,真当她这儿是茶楼?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听安与李嬷嬷早就对她们家的这个二小姐心生厌恶,当即左右搀扶她入了屋。
“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两个贱婢,我可是皇妃,你们忤逆尊卑,我定要叫你们没好果子吃”。
“你们......呜......呜”。
“......”。
赵灵宴坐在里屋的檀木桌前,望着被塞住嘴的赵灵琴,轻啧一声。
本就不过是想留她说句体己话而已。
听安与李嬷嬷倒好,两人用力架住赵灵琴,杀人诛心的还数李嬷嬷。
“二小姐,老奴劝您还是莫要轻举妄动,您肚子里的小皇子可禁不住折腾”。
赵灵琴终于停止挣扎,一双眸子狠毒的望向赵灵宴,带着滔天的恨意。
赵灵宴抬手示意,轻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妹妹贵为皇妃,岂能容你等如此放肆,还不松手?”。
听安与李嬷嬷闻言松开手,并取出赵灵琴口中的布条。
“贱人,你们两个贱人,竟敢谋害皇子,我定要你们二人为此付出代价”。bimilou.org
“你们是个什么东西”。
“......”。
不敢对赵灵宴发难,得到自由之身的赵灵琴只得对听安和李嬷嬷破口大骂。
“嘘,妹妹小些声,若是闹到三皇子那,藏书阁一事只怕是纸包不住火......李嬷嬷与听安......都是知道的”。
赵灵宴的手指贴着唇瓣,望向赵灵琴。
破口大骂的话戛然而止,赵灵琴卡在喉咙里的话化为寒冰,一路蔓延至全身。
她深知藏书阁一事若是有朝一日被揭发,谢润银定会不留情面,一纸休书。
到时候自己沦为弃妇,终日以泪洗面,成为旁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可这一切,都是拜赵灵宴所赐......
咽了咽喉咙,轻声道“赵灵宴,你到底想做什么?”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意。
赵灵宴闻言,慢条斯理的抬手轻叩桌面,似是思量,紧接着说道“嗯,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下还是安心待产即可”。
有意无意的朝她的肚子望去。
赵灵琴警惕的抬手抚住肚子,秀眉蹙起,全身呈防备姿态。
赵灵宴望着她的模样,触景生情。
前世那个孩子若是能顺利长大,如今都该三岁了,会操着一口软糯的奶音,围绕在她身旁,一口一个母后......
可他死在了冰冷的枯井中,不足一月的稚子,还不会讲话,死的时候,该有多绝望,多无助......
收手按在桌面,用了力气,吓了赵灵琴一跳,闭眼哽了哽喉咙,道“你走吧,往后若是无故踏进照雪殿半步”抬眸望向她,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出不了东宫半步”。
赵灵琴覆在肚子上的手轻微颤动,因为赵灵宴的语气透着浓浓的冷意。
不像是玩笑话......
她颤颤巍巍的起身朝屋外走去。
赵灵宴的双掌紧紧按着,指尖发了白,狠狠压制住心中的仇恨,她害怕。
害怕变成和赵灵琴一样的人,光是看着她微隆的孕肚,心中就升起一个邪恶的念头:就是现在,杀了她,她都不曾给过那个婴儿一条活路,为什么不杀了她。
让她也尝尝失去血亲的滋味......
不,她不能,她不能任由自己成为赵灵琴那样的人,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眼角无力的流下两行清泪。
抬指擦拭,呢喃道“孩子是无辜的,对......孩子是无辜的,但赵灵琴和谢润银一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李嬷嬷望着赵灵宴清瘦的背影,长叹一口气,默不作声的阖上门。
.
寒蝉昏死过去,是被人抬回到别院的,王府自是不能回去的,恐打草惊蛇。
行刑的人下了狠手,二十大板虽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但伤势并不容乐观。
衣裳与血肉模糊的伤口黏在一起,满目猩红,甚是可怖。
郎中小心翼翼的拿了剪子,剪开贴在伤口处的布料,拿了沾湿的帕子轻轻擦拭周围快要干涸的血迹。
然后拿出医箱里的十灰散,打开盖子撒在伤口止血,用绷带缠绕两圈。
十灰散故名采十方药材烧碳留其性,研为细末,外敷可止血,但药性毒辣,使用之人必受其折磨。
果不其然,寒蝉从昏死中醒过来,呜咽出声,她的嘴里早早塞了布条。
“呜......呜......”。
郎中走出屋外阖上门,作揖行礼道“夫人,已无大碍,只需静养数日即可”。
赵灵琴朝身边的老嬷嬷示意,嬷嬷拿出赏银递给郎中,他接过赏银,连忙道谢。
“郎中,今日之事......”。
“夫人放心,草民定会守口如瓶”。
郎中喜出望外的走出庄子,心满意足的掂了掂掌中的银子。
方才那夫人一看就是哪家大人的外室,身边的婢女犯了事,只敢找他这种江湖游医,不过倒是个阔绰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注意力全在银子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人。
......
“娘娘,已办妥”。
“知道了,下去吧”。
赵灵琴揭下帏帽,面色冰冷,嘴角勾起邪笑,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蓦然想到赵灵宴,眼神逐渐阴狠。
太子妃又如何,告诉谢润银又如何,起码得有命开口才行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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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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