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瑾然晚上还是抽空去了趟永安宫,凤承渊今天有意无意地看了他太多次,总让人感觉他有什么话想说。
陶瑾然到的时候,凤承渊已经让人将一切收拾好了,奏折整整齐齐地摆在桌子上,甚至那块破碎了的洮河砚他也没令人丢。
凤承渊热了一壶酒,一个人坐在桌前,他对面还放了一个酒杯,摆着一张椅子,看架势仿佛是在等谁。他脱下了龙袍,只穿了一件玄色的衣服。
这样的凤承渊才是他熟悉的那个师弟。这些日子陶瑾然虽没有说过,但是对高高在上的皇帝还是带着很多敬畏感的,现在眼见他换下那身明黄色的服装,不由就觉得亲近了不少。
陶瑾然走过去,取笑道:“真是会享受啊。”
凤承渊示意他坐,然后给两人都倒了杯酒,他举起酒杯,道:“很久没有和师兄开怀畅饮了,难得有空,喝个痛快。”
陶瑾然也拿起酒杯,放在鼻下轻轻一嗅,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与薛英暮在九通寺第一次喝的酒似乎是同一种。
他不动声色地啄了一口,道:“皇宫里的果然是好酒,清醇可口。”
凤承渊晃了晃酒杯,目光悠悠地看着远方,“好酒吗?我反倒更喜欢以前和你一起在山上喝的酒。”
这些年,他喝过的酒太多,都是世上最贵重、最独一无二的,但他记忆里最美的味道却还是那时在山上和陶瑾然一起亲手酿的。
陶瑾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想要喝,又有什么难的,山上现在还埋了不少呢。”
凤承渊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师兄,其实和你们一起在师父的照管下生活的那几年,是我最轻松最快乐的日子。”
他转了转酒杯,酒水将洒未洒,他这才一饮而尽,“虽然每天早上都要起来练功,还经常要挨师父批,但那时的生活却最悠闲无虑。哪里像现在。”他摇摇头。
陶瑾然看着他,终于发觉了凤承渊今晚有些不对劲,他放下酒杯,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承渊,你今日怎么专说丧气话。”
凤承渊眯了眯眼,淡淡地笑着道:“没怎么,只是心里不大痛快罢了。”
他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
陶瑾然皱起眉头,关心地问道:“是朝政上有事烦扰?”
凤承渊敛眉,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以前我老觉得师父偏心,偏爱倾城,偏爱你,唯独对我一人不冷不热。一套好武功他教你全部,但只教我三分之二,就将我赶去看书。后来我才明白,我无须做一个顶尖高手,却必须做一个好帝王。”
陶瑾然拍拍他的手,信心十足地道:“我相信你会是名垂千古的明君!”
凤承渊一笑,细细地摸索了下酒杯的刻纹,瞳孔幽深,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明君……好一个明君。”
明君的苦,又有谁解谁知道?
他低下头,苦涩一笑,话语一转,“师兄,倾城最爱荡的那个秋千可还在?”
陶瑾然之前听他一个劲地说山上的那些回忆,难免会被勾起不少思念的情绪来。陶倾城是他的胞妹,机灵古怪。陶瑾然此次出来,只余她一人留在山里,说起来,兄妹二人也的确没有分开太久过。现在被凤承渊这么一提,他真是既担心又想念。
凤承渊瞅着他眼里的思绪,笑道:“想她了是吗?其实我已经派人去接她过来了。”
陶瑾然惊讶之余,还有些感动,挑了挑眉头,嘴硬地道:“明明是你自己想她了,莫要赖在我头上,不然死丫头一过来肯定要扑在我身上哭哭啼啼。”
凤承渊道:“师兄,我想了很久。既然倾城要过来,便不能再让你继续当这个太监总管了,不然倾城要是知晓自己的哥哥在皇宫里寄人篱下地做个宦官,怕是要上来与我拼命。”
陶瑾然一愣,良久才恢复思路,睁大眼睛道:“什么意思?你召我到皇宫来,不就是想让我帮你监视薛英暮的吗?若不做太监总管,只怕监视起来会有难度吧。”
凤承渊听着他一个接着一个的反问,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一张脸在晦暗不明的火光下又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师兄看上去很激动。”
陶瑾然摇头,“我只是觉得你无需为了倾城的看法打乱自己的计划。”
凤承渊道:“我并非为了她的看法,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你不做太监总管,是最好的法子,”他一字一字地道:“师兄不是相信朕能做明君吗,既是相信朕的本事,也该相信朕的方法。”
陶瑾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觉得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他们的距离似乎又被拉远了不少,甚至,比以前都要更加遥远了。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乎是想要确定坐在这里的这个人,真的是他记忆中的师弟吗。
凤承渊恍然未觉,只一味淡笑。
陶瑾然扯扯嘴角,仿佛已透过他墨色的瞳孔,看清了那里面那抹君临天下的亮黄色的影子。
是了,他是皇上,是执掌江山的君王。
陶瑾然揉了揉眼睛,突然很怀疑,从前跟着他漫山遍野跑的凤承渊,真的存在过吗?
——
阳光普照,烈日炎炎。已经到了盛夏时期,雷雨虽不如前段时日多了,但毒辣的阳光却仿佛正凌迟着人的身子,直逼得人不想出屋。
薛英暮前几日受了凉,今天一天精神都有些恹恹的,海青去请了邱霖来,开了几副治风寒的药,熬煮了给她服下,这才恢复了几分精神。
她靠在床沿上,身边站着海青和小银子。
海青因顾及着陶瑾然假太监的身份,没让他进里屋来。
薛英暮看了几页书,只觉得又有些困了。她环视了周围一圈人,对海青道:“让陶总管进来。”
海青咬唇,脸上是明显的不赞同,“太后……”
薛英暮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放下书,病怏怏地道:“这书看着哀家头疼直犯乏,你们又都是不会哄人开心的,让他进来便是。”
海青见太后主意已定,再加上碍于太多人在场又不敢明说陶瑾然的身份,只能回身去找他。
陶瑾然的心情似乎也有些阴郁,素日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今日平淡不少,见到薛英暮的那一刻才勉强勾了勾嘴角,“太后。”
薛英暮望着他,笑道:“看来你果真与哀家是一条心,哀家身子不舒服,你的心情便不好了。”
陶瑾然撑着笑容,“若真是这样,那我一定每天都要喜逐颜开,这样太后便再不会生病了。”
薛英暮接过海青递过来的热水,道:“就你会说话。”
陶瑾然笑嘻嘻地与薛英暮继续聊天,他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只是那笑既浅又淡。
薛英暮说了好些话,只觉得喉咙有些干哑,正好海青已经熬好药端了上来,她接过海青手上的药碗,皱着脸喝了下去,又喝了一大口清水,嗓子里的苦味才慢慢消失掉。
薛英暮一抬头,却见陶瑾然正眼也不眨地瞧着自己,她自然而然地道:“哀家脸上有花吗?”
陶瑾然还是眼也不眨,像是要将她刻在心上,他郑重道:“太后比花还好看。”
薛英暮平淡无波地受了这话,只往他厚厚的面皮上瞟了一眼。
陶瑾然继续道:“太后是我见过最勇敢、最坚强、最美丽的女子。”
薛英暮终于受不住了,当即道:“就算你再怎么恭维哀家,哀家也不会涨你月俸。”
陶瑾然一脸被看破心事的表情,捂脸道:“真的一点都不能涨吗?”
“不涨。”没有丝毫商量余地的语气。
陶瑾然捂着小心脏,痛心疾首。
薛英暮捂嘴打了个哈欠,因刚刚喝了药,只觉得又有些犯困了,她道:“你去外面带着然然走走,哀家乏了。”
“是,太后好好休息最重要。”陶瑾然点头。
他退后两步,在薛英暮躺下之前,却突然道:“太后,我会一直对您好的。”
薛英暮压下心头情感的起伏,哼哼道:“你应当如此,不然哀家撤你的职。”
陶瑾然又看了她好几眼,视线在她面上流连忘返地逡巡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缓缓走了出去。
他带着然然走到了屋外,遥遥相望着里屋,仿佛此时还置身在那,还能闻到薛英暮身上那抹熟悉而幽静的清香。
但是陶瑾然太清楚,只怕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能与她如此靠近了。
他摸摸然然的脑袋,贴着它的耳朵问:“你说我如果做了那件事,太后还会原谅我吗?”
然然眯了眯眼睛,用肉呼呼的小爪子扒了扒他的脸。
陶瑾然苦笑,和它的爪子握在一起,亦步亦趋地走了。:筆瞇樓
寥廓的苍穹上流卷着明亮而多彩的祥云,此时的夕阳待他们似乎格外温柔,影子被长长地照在地上,柔和而芳华。
乱花飞过,风声慢响。聚散起止,念念相续。
也许一切,从这里开始,又是一个新的起点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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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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