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言情小说>失陷>第 25 章 很卑鄙
  四年一场的拳赛马上开始了,不是职业赛,只是有钱人投掷置办的娱乐项目,取乐用的。

  有些人没事做,就会闲得找事,这是束缚的法治社会,没有别的可做,就看些花样的项目。

  毕竟看热闹是每个人都喜欢的,看好的拳手赢了一场比赛,获得了全场欢呼,高举起坚实有力的臂膀,有钱的人那就投掷一定金额,算是打赏。

  裴厌在底下看得意兴阑珊,侧眸看向过道那边空着的两个位置。

  “不是叫你丢了请柬过去给我那妹夫么,怎的没人来?”他道,妹夫这词语气颇为讽刺。

  孙鹤说:“不知道,有事吧,到底是新婚,刚领结婚证小两口总是要过过自己日子的,更何况也没办婚礼,谁也不知道他们情况。”

  裴厌往后靠了靠,旁边提着长裙走过一个漂亮女人,他看了眼,叠起双腿让路。

  下边有人放着几个装饰性的鱼缸,里头还真有鱼在游,裴厌丢了几颗饲料到里头,剩下的几个颗粒捏手里。

  饲料慢慢地沉到水里。

  如雨露顺着树叶滑落到地上。

  那也是一场拳赛,是一切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

  “阿陈今个儿怎么不去弄钱了?老谭那边有场子,打十块一场的,运气要好一天能搞个两三百呢。”

  吧台,有人靠到边上,拍了拍陈墨的肩。

  那是一个很狭小破落的小酒吧,确切也不算,那还是个网吧,里头键盘声响噼里啪啦的,有人到吧台前来三块钱一桶的泡面,也有熟人索性坐前头,要了几瓶杂牌啤酒喝。

  陈墨坐在那儿,胳膊撑吧台边,拿着一卷纱布在手上绑着,垂着眼皮懒散地回:“没兴趣。”

  “怎么啦?现在都这么有钱了,两百块都不心动,你不是挺缺钱的么。”

  他没回,黑发垂下遮了一半眼睛,只是不做声地将纱布在手上绑了一圈又一圈。

  认识陈墨的都清楚,这人吧,性格挺怪的,没几个人能相处得来。

  行事风格和他的外表形象一样,独立独行,古怪沉默。

  春秋就穿一件卫衣戴着帽子把手揣着,整张脸埋在帽子里,永远瞧不清情绪,有时候打不起精神有时候又比谁都凶,平常最喜欢的就是绑绷带,也没个伤,就喜欢搞这些。

  他很缺钱,特别缺。

  别人这个年龄都在上学的,他没有,好像十七八岁就在这镇上了,废报纸破纸箱他收,水瓶他也要,收集了就去卖钱,平常也会打工,夜晚偶尔就去镇上最大的场所打地下拳赛。

  是的,这小镇虽然看着偏吧,有钱的人还挺多,居民也多,足足有个好几万人居民呢,要不也怎么说是江南这边,富庶之地。

  “今天有事,没空。”

  对方看了眼,道:“去哪啊,练拳?有什么意思呢,不如陪我们几个打打纸牌呢。”

  陈墨没多说,拿过旁边的背包就走了。

  当晚在网吧里过了一夜,买了瓶水加一盒盖面,戴着耳机看了一晚的职业拳赛过,当然也不是一晚,偶尔也闭眼小憩或者打几把游戏,总归是打发时间。

  第二天一早拎着背包走了。

  小镇上的学校放学都是下午五点,黄昏之时。

  那时候年轻的男男女女都爱玩,校内校外的人放学后聚在一块,找乐子,或是出去吃饭,再就是幼稚地去欺负些同学,千古不变的事。

  陈墨对那些不感兴趣,他去学校那儿也就是买便宜烟,偶尔玩到那个点刚好想抽两根,习惯使然。

  也就是这种时候会遇着几个熟人,抬手算是打了两声招呼。

  便是那时候遇着楚怜的。

  小小的个子,青涩的脸,在一个小水果摊位前守着,望着眼前经过的各种学生,瞧着样子可怜得紧。

  有人问:“那是谁,怎么一个人在那儿。”

  认识的人笑说:“镇西卖水果那瘸子的女儿,有时候父亲有事得走开一会,只能把女儿留那儿看摊。”

  别人问:“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看摊?”

  “那没办法啊,家里穷,就指着这么点开销,他爸平常还得给人送水果呢,真没法。况且都是镇上的,也没人会拐走。”

  “真可怜。”

  “不止可怜,还挺有趣呢。”

  “怎么个有趣法?”

  “你去逗逗她就知道。”

  那人真去了,跟女孩说了几句话,女孩抬头开心地笑着,他瞧出不对继而又骂,她还是笑,紧跟着他拿了两个水果起来作势不给钱就要走想看看女孩反应,谁知人站了起来,看上去是想拦,却还是局促地笑。:筆瞇樓

  这下也懂了,原来是个傻的。

  陈墨就在那儿蹲着,把这一幕落入眼底。

  他垂着手抖了抖烟灰,吐出一口烟,垂下眼皮看凹凸不平的地面。

  是乞丐是傻子的,跟他也没多大关系。

  他踢了踢石头,手揣进裤兜走了。

  那个年代流行唱片,流行港式歌曲,大街小巷的高中生们就喜欢留着长刘海,穿着哈伦裤,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跟电视上一样做古惑仔。

  陈墨接了个事儿,学校有人得罪了谁,有人要治,叫他当两日打手去。

  这镇上,谁都知道陈墨,谁都怕陈墨,就怕这人不受管制的硬拳头。

  他也是个没性子的,钱够了,做打手就做,去动会儿手么,于他而言和在黑场打两天拳赛没什么差别。

  一会儿工夫也就收拾了,出去的时候落日黄昏,眼角余光瞥见角落一道清瘦弱小的身子,抬眼看去,楚怜捧着几个苹果怯生生地瞧着他。

  收拾了几个人,估计是吓着着傻子了。

  他没理,捏着腕骨上的纱布转了几圈,准备离开。

  她忽的跑到他面前拦住他,陈墨垂眼看她,就见她举起手,把手里几个苹果当什么宝贝一样递给他。

  是给他的。

  不懂这傻子干嘛,是什么意思,陈墨没理,迈步走了。

  可经过那一次交涉,之后每次去学校那边都会注意到校门旁边守摊的身影,偶尔看人逗她,又看人发泄似的故意去找她的茬。

  她永远都是那个样,笑着,像个小太阳,永远不知道熄灭似的。

  看多了也就心烦,陈墨觉得无趣地拿了根烟出来点上,看她。

  真无趣。

  别的傻子失智是真的傻子,她倒好,整天就知道笑,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

  他走了过去,冷眼。

  “整天这么高兴,不觉得自己很傻么?”

  楚怜认识他,知道他是那天的男生,莫名对他有好感,脸上洋溢着笑,朝他伸出手,说抱。

  别人听见这话笑了,陈墨面上挂不住,走了。

  只是后来也知道了她的背景,知道她很可怜,生下来就是这样,智力不行,唯一的父亲拉扯她长大,可是说她傻吧,有时候又不傻,基本生活常识她是知道的。

  就是吧,好像脑袋里缺了一根弦,对谁都没心眼,喜欢笑,说话有些磕巴。

  楚怜挺喜欢陈墨的,那种喜欢仿佛是一开始就命中注定的,见到这个人就很开心,觉得很亲切,怎么样都想和他在一起。

  一个傻子的喜欢是无条件奉献的,恨不得把自己觉得的好的都给那个人。

  后来熟络了,听见别人喊她,她记下了,每次别人喊陈墨的时候她也学,笑着喊他墨,磕巴地串联起来听着就像墨墨。

  陈墨不喜,冷眼叫她别这样叫,她还是喊他墨墨。

  别人都笑,陈墨就叫她滚,楚怜害怕,往后退,怕他生气,下一次就退到人群之后远远地望着他,不敢去打扰。

  陈墨始终记得那时候她的喜欢有多卑微的,说起来也可笑,明明是个傻子,也还知道卑微,知道自己没资格就不凑上来。

  她也知道痛,别人故意绊倒她的时候,流血了她知道疼,会哭。

  陈墨也惹过她哭,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他打拳赛,那是十连胜之后的失败,他在场地上躺了一分钟,最后爬起来,无动于衷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拿了钱像往常一样背着背包淡然离场。

  楚怜却追上来,一直默默地跟在他后头走。

  一条马路很长,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了长长一条。

  陈墨低着头,停下脚步,她也停了下来,默默攥紧手,直到陈墨冷漠地回头。

  “再跟着我就把你打成黑场里那样。”

  她知道他的低气压,也不敢上去,可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过去。

  抬手,递了瓶药过去。

  陈墨神色是动也没动一下的,直直盯着她。

  楚怜害怕得开了口,道:“抹、抹药。”

  口齿不清那样子可笑得紧。

  陈墨冷笑。

  她把手往前凑了凑,却被他将东西扔了,叫她滚。

  楚怜低着头不肯走。

  陈墨单肩背着包转身自己就走,走出几步,发现她还跟着自己。

  他就拿石头砸她,第一个没砸到,第二个砸到了她的手。

  楚怜一下疼哭了,叫他阿墨。

  他转身离开,叫她滚远点。

  楚怜站在原地不动,他没管,也不知道那天她站了多久。

  其实那时候她的喜欢就有预兆了,那份感情,那份喜欢,特别珍重,没有什么可以比拟。

  可是要陈墨很久以后想起来那一幕,每一次都是浑身彻骨的冰冷,动弹不得,仿佛人濒死时,对自己最后的补救。

  她不是傻子,不是,她是救世主,是小太阳,是照亮他的那一个,没有她,他这辈子都还在浑浑噩噩之中,可是,后来他又遭受了那样的灭顶之灾,上天剥夺了他的生命,他的心脏。

  他才是陷在黑暗深处,无可救药的那一个。

  陈墨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

  皎洁的夜光透过窗照进房间,他如每日夜里一样,感受着手指的痉挛、疼痛,要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他看着天花板,感受着那份记忆,以及记忆里的阿怜。

  他欺负过的阿怜。

  她走后,他几乎每一晚都是这样过的,浑身冰僵,手指抽筋,深夜惊醒想到她,心脏抽疼。

  陈墨起床出去倒水,看到睡在沙发上的楚怜,手上动作微顿。

  就连呼吸都不知觉地放缓了。

  楚怜是忙工作睡着的,本来是在那儿敲打键盘,过了深夜熬不住直接盖着被子在沙发上阖了眼,也没多想什么别的,她的手还搁在被子外,手指纤长,胳膊纤细,那张脸与以前相比也少了很多稚嫩,变得成熟又美丽。

  就连陈墨都差点忘了,他也不是当初那个深陷拳场独来独往的抑郁混子。

  现在不一样了,早就不一样了,他现在三十了,是一个成熟男人,不再只知道不搭理人和欺负她,他有了很多改变事情的能力,做很多决策。

  甚至是,一步步靠着易蒙混人的那一面把她弄到自己身边。

  陈墨觉得自己很卑鄙。

  可是,她身边的那群男人又有哪个是好的。

  没有点心机是生存不下去的。

  生意场是这样,在女人面前也是这样。

  陈墨走了过去,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楚怜安静沉睡的面容。

  睡着的女人毫无防备,是如谪仙一样漂亮的脸,即使睡着也绝美的冷淡容颜。

  落在他眼里。

  此刻他就像个窥伺者,身处暗处,谋有所图。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寻喃的失陷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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