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保证不再欺瞒我,还说什么你的都是我的……你这是后悔把私房钱给我了?”
申长更摇头:“那些钱你拿着,作为路上花费。”
可,为什么呀?冬小施很是莫名其妙。就吵了个架,还没吵起来,她都不计较了,他还却反过来要撵她走。
冬小施原想赌气的回他一句:“走就走,不需人送!”
但想到户牒和路引,以及官府对浮逃客的惩罚措施,刺字流放、沦为贱民……任性的心思顿时就歇了。她眼下还真不能走,而且她走哪去呀?
“刚刚我要走,你不让。现在你让我走,我还偏就不走了。除非你给我个理由。”
好好的,突然让她走,总得有个理由。还以为他会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来说事,结果并不是,申长更只突兀说了句,“你未曾失忆吧。”
这话并非疑问,说得也轻描淡写,却像一道闪电劈翻了冬小施的天灵感。她抱着一包银子傻在了柜门前,感觉整个人都光秃秃、凉飕飕的。
“怎、怎么这么说?”
冬小施刚来那会儿,确实像是撞坏了脑袋的样子,整个人都是茫然的,一问三不知也是真的不知,所以那时申长更就信了她所说。
但时日一久,随着冬小施渐渐融入这里的生活,和周围的人也日渐熟悉起来,大概自己也松懈了,有些事便不免现出端倪。申长更不知别的失了记忆的人是什么样的,但冬小施常给他一种违和感,这种违和是她不自知的流露,也体现在细枝末节处。
一个撞坏脑子的人,关于过往什么都记不起了,父母双亲、籍贯住址,一概空白,却懂得用羽毛做出各式各样的精美饰物。
若说是惯性使然,也不是没可能。譬如他自己,他想,就算有一天他把什么都忘了,让他摸到弓箭,他大抵也不会忘记怎么弯弓引箭,猎物到了跟前也不会忘了猎杀的本能。
那驱蚊药的配方又该怎么解释?详细到每一种药材以及每一味药材的分量,这个用惯性、用本能,似乎都不太说得过去。
最说不过去的是她的名字。冬小施三个字,无论是名还是姓,都是半道来的,全然陌生的一个称号,按说总需要些时间去适应,偏偏每回叫她她都应得极干脆,一点陌生和停顿都没有,就仿佛被人从小叫到大那般自然,非熟悉到骨子里不能如此。
还有她嘴里时常蹦出来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词,包括刚刚她提到的那什么轮椅。申长更虽未去过太多地方,但镇上、县城包括府城却也没少去,王兴父亲早年走镖,天南地北见过的世面不少,也常说些见闻给他们这些小辈听,然而无论是自身的经历还是听来的见闻,都不能让他在第一时间理解小施那些古怪的话。
小施在说出那些话后,最初还会露出一种做错事的表情。错得多了,大概自己也觉得稀松平常了,于是也不再费心遮掩,一笔带过,甚或者当成一种未知事物,眉飞色舞的讲予没什么脑子的甜妞听。两人一个说得开心,一个听得乐呵,全然不觉得有何不对,倒是无意间路过的申长更记在了心里。
再结合之前种种,这些迹象无一不表明,冬小施在隐瞒着什么。
至于她隐瞒的到底是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一切还得从冬小施身上找答案。
冬小施这下才是真的傻眼了。
亏她还以为自己适应良好,和土生土长的人几乎没什么两样了,才怪!自己那些不合时宜的言行举止原来早就落在了申长更眼里,还得了个“怪异”的评价,他是不是把自己当神经病了?
申长更不错眼地盯着她看,视线洞若观火一般。
方才道歉的是他,这会儿做贼心虚的反成了自己,这种刚占领道德高地没屁会儿就被人揪住了小辫子的感觉可真是……冬小施恨不得扒个洞钻进土里去,只可惜她没那个能耐。她此刻就像只被扒了皮的兔子,心中又乱又慌,更有种走至绝处的仓皇。
“我、我……”
总不能照实说吧,说自己穿过来的?时代背景不同,两人之间隔的不是代沟,隔着天堑呢!就算她把从幼儿园到大学毕业当加班狗的履历全都背给他听,他也不可能信。结果无非两个,要么认定她疯了,要么认为她是妖邪。
无论哪一种都对她极为不利。
冬小施愈发抿紧了嘴,脑筋却在飞速运转,想着应对之策。
申长更久等不到她的回答,是有些失望的:“你若不想说,可以不说,这与我原没什么干系。你记得自己的名字,想必也记得自己家在何处,既如此,也没有附籍在青田村的必要了,我眼下不方便,明日让王兴送你还家……
“谁说记得名字就要记得家呀!”冬小施放下银子扑到炕前,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就想起一样不行吗?”
虽然知道自己眼下的外形可能不适合做小女儿状,撒娇扮可怜肯定特别滑稽,回头别目的没达成反弄巧成拙。但谁让她无路可走了呢?死猪不怕开水烫,富贵只能险中求!
“名字确实是我自己的,但我真记不得家在哪了,我要是撒谎,就让我、让我再长胖个百八十来斤。”冬小施竖起手掌发誓。
亲近的人都知道,这对她而言可谓是毒誓了。
申长更将她那只手拉了下来:“好好说话,起什么誓。”
“真的,我真不记得了……蚊香和那个手工,我、我也不知怎么,反正莫名就会做了,我也说不清楚,脑子里也确实会蹦出些奇奇怪怪的词,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冬小施越解释越混乱,反攥住他的衣袖,不让他把那只手收回,眼睛眨巴了几下,硕大的泪珠子就砸在了他手背上。
泪水是温热的,申长更却仿佛被烫了一般,第一时间不是想抽回手,而是想伸手替她把眼泪抹了。
他只是想消除心中疑惑,并没想把她逼哭。
见他神色犯难,冬小施双手捂脸,趴在炕上放声大哭起来。
“你都答应了要替我办附籍的事,还跟人说要拿我当妹子待,现在却要赶我走,说话不算话……我就是想不起来那能怎么办嘛?我以前一定过得非常不好,不然我怎么会想不起,若是生活幸福美满,我肯定巴不得让你送我回去呀……我怎么那么可怜呀……”
冬小施声泪俱下,哭至动情处还打了个嗝,虽然有些滑稽,倒显得越发可怜了。
眼泪多,心理活动一点也没少。她下了决心的,今日不拘是撒娇使赖,还是装哭示弱,拼着这张脸不要,也得堵住申长更的嘴,不让他再探究下去,还得让他同意自己留下来!
申长更焉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然而冬小施有句话打动了他。Www.bimilou.org
他一直想不通一件事,若冬小施没有失去记忆,为何会愿意留在青田村这种地方?若说是冲着他,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身无长物,毫无可图。
就在方才,小施那句“我以前一定过得非常不好”,让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将心比心,若有家,谁不愿意回?若家里过得好,谁愿意漂泊异乡?
可,究竟是怎样一种不好,让她宁肯舍弃锦衣玉食……
看她这样,是不打算说了。
申长更摇了摇头,探身从炕头柜上拽了块帕子在手里:“把眼泪擦擦,我不问了。”
冬小施并没有立刻停下。起承转合,她刚到第二阶段,突然来个急刹车,未免太假。又闷头哭了会儿才停下,看了眼递到面前的帕子,红肿着眼仰头问:“那你也不赶我走了?”
一
见申长更又不说话了,冬小施瘪嘴:“世道险恶,你说我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又找不到家,搞不好就被人拐走沦落青楼了。但是我长这样,怕是连牌都挂不上,只能给人当粗使丫头,成天受人打骂,还吃不饱……”
申长更听她越说越不像样,皱眉打断:“别胡说。”
冬小施继续厚着脸皮追问:“弱女子沦落风尘,你真忍心?”
申长更怕她再说出更离谱的话,无奈只能妥协,但有些事还是要说在前头:“你不走,以后怎么办想过没有?”
“什么以后?”
申长更叹气:“昨日我之所以想等人走后再让你作决定,就是想跟你坦白我这腿的事,好让你知道我一个人搬出来也无碍,这样你是否留在申家便可另行斟酌留在申家,忍到来年四月,待落籍成功,照样可以另寻住处。你就这样跟我搬了出来……有些事就彻底说不清了。”
难怪昨晚他一再坚持明日再说,原来是想坦白从宽。若真提前坦白了,倒免了方才一通争吵,结果却不会有什么不同,她肯定是要随着他一同搬出来的呀,这还用问吗?
“有什么是要说清的?”冬小施反问。
申长更默然良久,抬眼看她:“你今天来老屋打扫,就没发现……”
他屈指敲了敲炕。
冬小施愣了愣神,蓦地反应过来,顿时囧住了。千头万绪,时间又太紧,她还真没注意这个问题……
老屋就一张炕,他们却有两个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姶好的原来东施是娇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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