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指着碗问冬小施:“这是啥,咋给炖成这样了?”
冬小施对上申长更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眨了下眼,而后侧转头,不解地反问陶氏:“这样是哪样?一直都这样啊。”
“糊弄谁呢?谁家骨头汤炖的血糊啦的?”陶氏送至鼻端闻了闻,觉得味儿也有些怪,不似方才香了。
抬头瞅了冬小施一眼,忽然想起她火烧灶房的往事,气得嘴都歪了:“你说你,灶上功夫不通,再好的材料到你手里都是白糟蹋,可惜了这棒子骨!”
陶氏甚至开始怀疑,之前打老屋后面经过时闻到的香气,究竟是不是这里发出的?
不对,之前有可能闻错,今天绝无可能呀?刚才进院子,那香得多馋人呐!
不过这丑丫头手艺不精倒是真的!好好一锅汤,临出锅前不知道胡乱往里加了啥,给弄成这个样子,瞧着怪恶心的。
“你实话跟我说,里面到底放了啥东西?”陶氏浑不知反客为主有多惹人烦,还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
冬小施苦思冥想,而后做恍然状:“是这样,长更大哥这腿总喝药也不起效,我心里着急,就去县城找人求了个偏方。”
丑丫头前些天坐阚家骡车出过村,这个陶氏是知晓的。原是去求偏方了。
分出来了,喝不起药了,终于知道急了?这回咋不说把卖房卖地了?还找偏方,说白了不就是想省钱!
陶氏自以为看穿了事情的本质,原想告诉她别费劲了,便是金罗大仙在世,申长更那腿也是好不了的,若是能治好,公公还用在炕上躺十多年?
不过她也知道这话难听,况且她还等着吃肉呢,就没逞口舌之快。
只不过这肉……
不弄清楚陶氏始终悬着心,一边将碗高举起,避开双生子争抢,一边追问冬小施:“我不管你啥偏方正方,我只问你,好好的汤,你究竟往里放了啥?”
冬小施支吾起来,眼神左右飘闪,就是不肯看陶氏。
陶氏愈发疑心起来,闻了又闻,看了又看,试探着尝了一口,顿时皱眉咧嘴。
黏糊糊,还有股酸涩味。
“呸呸!”陶氏一滴都没敢进肚,全吐了出来。
申有余申有庆看到他们的娘吃独食,不依了。
“娘,我也要啃骨头!”
“给我喝一口,给我喝一口!”
俩人抓耳挠腮、又蹦又跳,然而陶氏哪还敢给他俩喝,“你说不说?!”
冬小施见躲不过去,这才吐出实情:“那偏方上讲,要吃骨头,要吃肉,这些都寻常,只一桩奇异的须人血做引子。”
陶氏呆了,这才注意到冬小施手腕上缠着白布,隐约还有红痕渗出。
再看看手里这碗汤,愈发像血了。
猪血见了热水,可不就是暗红老红的!人血……虽未见过,想来也差不多。
陶氏咂了咂嘴,只觉满嘴腥味,差点没吐出来。
“这你也信?!”把碗往桌上哐当一放,汤泼了半碗也不觉心疼了,手使劲往身上反复擦拭,一肚子晦气,“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般蠢的?!”
“我问过姚大夫,姚大夫说至亲为伤者割肉熬药都是有的,以人血为引怎就不能信了?”
陶氏隐约也听过类似割肉煎药的故事,顿时不吭声了。
她俩这边对峙着,小兄弟俩忍不住馋,捧着碗各喝了一口。
陶氏瞥见,吓惊了魂,飞快将碗夺下,轮流拍打二人后背,总算把嗓子眼里的汤水给抠了出来。
申有余连呸了好几口,抹了把嘴:“这啥玩意啊!真难喝。”
申有庆也皱着小眉头,对骨头汤的兴致大减。
“俩小混蛋,好喝我还能不让你们喝?!”加了人血的汤啊,多邪门啊!陶氏怕俩人没吐干净,硬拽到厨房去漱嘴。
冬小施一脸懊悔跟来,手里还端着剩下的半碗汤:“是我大意了,怎就给忘了,给我偏方的那人说,这加了血的汤只能给特定的人喝,旁人喝了是会招引邪祟的!我都不敢……”
陶氏把瓢往水缸一掼,狠狠剜了冬小施两眼,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了。不过她多留了一个心眼,临走到底掀开锅盖瞧了瞧,见锅里的汤也别无二样,再不迟疑,走得那叫一个干脆。
“这大晌午的,留下来吃个便饭呗!”
冬小施跟在后面假模假式的挽留,陶氏头都没回,拽着双生子连走带跑,跟后面有鬼追似的。
冬小施笑了笑,关上院门,顺手上了栓。
她将那碗汤倒了,重新盛了两碗端进东屋:“可算能安生吃饭了。”
刚盘腿坐下,缠着纱布的那只手就被申长更隔桌拉了去,虽然明知她没那么傻,还是要看过才放心。
“放心了吧?”冬小施抬起手腕摇了摇,“费时费力炖的汤,我哪舍得糟蹋了。”
申长更才不是怕糟蹋汤,“那汤里究竟有何蹊跷?”
冬小施跟他自然是用不着卖关子的,“上次去县城买了些卤料……就是药材,打算过年卤肉用的。其中有味红曲米,专门上色用的。不过这东西不能直接放,否则卤水粘稠,还发酸。焯水的时候使,肉带层淡红的底色,下锅卤出来颜色才漂亮。”
“所以刚刚那碗?”申长更懂了。
冬小施笑:“我直接加的,捏了足足一撮。”
猜到陶氏没那么好打发,以策万全,锅里自然也加了,不过是另一种加法。冬小施弄了碗热水,将红曲米放进去,嫖出色后倒了点进锅,这样既改了汤的颜色,味儿又不至于大改。m.bimilou.org
“锅盖掀开那一下,烟雾缭绕的,颜色会显着深一些,瞧上去跟刚刚那碗差不多。她若再多点耐心,我这把戏不一定管用。”
“你不就拿准了陶氏没这个耐心?”申长更端起碗喝了一口。
冬小施摇头晃脑得意完,探身子问他:“怎么样?许有点影响,但应该……”
“好喝。”为表肯定,申长更吹拂了几下,仰首喝了个干净,“再来一碗。”
冬小施哈哈大笑:“好嘞!”
吃罢饭,在课程开始前,两人聊了会儿天。
冬小施问申长更:“我今日这样做法,你会不会不高兴?”
申长更看她:“为何这样问?”
冬小施托腮叹气,“我虽讨厌陶氏,也不大喜欢她那俩熊孩子,但跟个孩子耍心眼……”
倒也不是舍不得那两碗汤,今日来的若是别家孩子,想喝多少都有。怕就怕这口子一开,陶氏得寸进尺,往后更得上门蹭吃蹭喝,拖家带口不说,保不齐还得往家拿!
冬小施不想做冤大头,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也欠缺牺牲奉献的精神。今日这一诈或许不能一劳永逸,但陶氏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登门了。
“他俩不小了,不能一味迁就。你做得没错,我也不想与那边再有牵扯。”
“所以,那边邀你一同过年,你拒绝了?”
申长更反问:“你觉得那边是希望我接受还是拒绝。”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不说这些了,把你手伸出来。”申长更回身从炕柜上拿过那个褐色的小陶罐,方才解纱布时瞧见冬小施的食指又是红肿的,“怎么不讲一声?”
“就扎了几针,不碍事,用不着抹药。”刚学缝衣那会儿才是真惨,愣是找不到一个好的指头,现在熟练了许多,挨扎挨的也少了。
申长更就那样看着她,大有不抹药不罢休的架势,冬小施只好把手递出。
申长更低头给她抹药,看着不甚明显的几个针眼,有些后悔,若他不说自己想喝汤,这手大可不必碰水的。
“别学了,不会做衣裳也没什么,以后托人做,或者从成衣铺买。”
冬小施郁郁道:“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
她把自己的想法如实跟鲁阿婆说了,然后被鲁阿婆一通好骂。
“你以后嫁人生子,一大家子穿的戴的,都去买,你有那些钱?”
冬小施反驳:“谁说我就一定要做贤妻良母了?一大家子,穿的戴的都找我?我又不欠他们的。退一步来说,你又怎知我以后没钱,买不起?”
若只是为了当贤妻良母,她才不遭这份罪。还不是总麻烦鲁阿婆,觉得不好意思了,这才下决心学的。
“那好,咱抛开贤妻良母来说。”鲁阿婆难得没发火,耐着性子与她掰扯,“人活一世,今朝荣明朝辱,谁能料到?今日家财万贯,未料明天就得街头讨饭!金重要银重要,都不如自己这双手重要,身上衣、口中食,你靠自己得来,踏实!你自己立得住,那这辈子不管到了哪种境地,不管少了谁,至少都可以养活自己。”
冬小施虽仍与她拌了半天嘴,但不可否认,这些话说到了她心坎里。
她永远忘不了刚来青田村时,那种四下无靠的感觉,只有申长更向她伸出手……但世事无常,万一有一天又只剩她自己了呢?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金山银山总也有花光的一天,学到的本领永远不会辜负自己。
申长更听完她的想法,沉默了。
想说有自己在一日,就不会让她缺衣少食。
话到嘴边,滚了几滚,终没能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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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姶好的原来东施是娇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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