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长更的外衣一看就是仓促间披的,衣带系的歪斜,领口露出一片麦色的皮肤,紧致且泛着哑质的光泽。
冬小施盯着看了会儿,心道,其实大可不必那么见外。
这一瞬间的女色狼想法让她有点脸热,拿手扇了扇风,左顾右盼道:“屋里有点热,咱们出去说?”
申长更点了点头。
闷热的夏夜,半丝风也见不着,不独屋里这样,院中也是。两人打开院门,没有提灯,趁着月色一路溜达到了河边。
冬小施是跟着申长更脚步走的,因为在想事情,有点心不在焉,等回过神,看了看四周,顿时大囧,这不正是她白日里跟甘霖碰面的地方吗?
“那个……”她拍了拍后脑勺,“好吧,既然来到这了,我想要跟你说的就是”
冬小施把白日里发生的荒唐事以极快的语速概述了一遍,重点放在了后半段,也就是两人达成了新的合作,现在甘霖就是她的合伙人,旁的什么也不是。
“我要说的就这些。”说完,探头看了下申长更的脸。
申长更却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往自己这边带了带,“小心。”
冬小施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脚已经站到了河沿边,差一点就要滚下去了。
等她站稳,申长更便放开了手。
言归正传,冬小施直视申长更的双眼,着重强调:“我对甘霖没别的想法,你看到我们握手,只是因为达成了协作而庆祝,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我们老家握手的含义的,你……别多想啊。”
“嗯。”
就这?亏她忐忑半天,废了这么多口水,他就面无表情的一声嗯?
倒显得自己的解释有些多余了,或许他根本就没在意这个。
可若不是因为这个,那他今天的反常又是因为什么?
冬小施有点小气闷,扭过身看着河面,突然就不想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申长更打破了这种无声的僵滞,“甘霖对你有想法。”
冬小施一愣,继而暗哼,果然还是因为这个。
“他那是什么想法呀?你以为他真想娶我回去当媳妇么,才不是。他只是被甘嫂子逼急了,非得选一个女人娶回家不可的情况下,觉得娶我比较合算而已。”冬小施掰着手指细数具体哪里合算,“长得不算丑,甚至还有点小漂亮,会赚钱、又做生意,跟他志同道合,再加上我性格也还行……”
不好意思再数下去了,总觉得像是在自夸。
不过这也是实话不是?
“我这么好,才不按斤论两称给别人!”
如此不着边的话,也就只有她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了。
申长更长吁一口气,眉眼稍微舒展,一整天给人的那种别扭感总算淡了。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如果他没有算计,诚心求娶呢?”
“那你觉得呢?甘霖也好,其他人也好,若真诚心求娶,你觉得我该不该答应?”冬小施狡黠了一次,把难题抛给了他。
除了故意刁难,不否认还夹杂着些隐秘的小期盼。这花好月圆夜,多适合交心啊,若能借此机会挑破
“你之前不是还说要专心搞事业?”申长更的声音又变得邦邦硬,“婚嫁之事需慎重,不轻易做决定才是对的。”
冬小施挑眉,好吧,是她多想了。Www.bimilou.org
“看来咱俩想法一致,放心,我一定会慎之又慎的。那此事就此揭过?你别跟我闹别扭了。”
申长更看了她一眼,别开了视线,“我没有跟你别扭。”
冬小施哈哈笑了两声,见他把头转向了另一边,赶忙刹住,轻拍了下自己的嘴。她这样,只会愈发显得申长更是在闹别扭。
或许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申长更紧跟着道:“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申长更言简意赅说完,冬小施瞪大了眼。
“真的假的?”她双目灼灼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申长更做了这个决定,“怎么突然、突然要去县衙当差?”
此前她还在发愁,申长更以打猎为生的话,并不能持续一辈子,且随时有生命危险,无奈他喜欢,自己又师出无名、不过好过干涉。没想到现下他自己想通了,冬小施真是既惊且喜。
“不算突然,还记得你去县衙落籍那次?阚虎找我说的就是这事。”
当时阚虎说服他的理由就是冬小施,他曾犹豫过一瞬,正如阚虎所说,他也想给冬小施安稳的生活。不过最后仍是拒绝了。
因为阚虎的关系,他没少接触县衙,本心里,他并不太喜欢那个地方。如果说深山老林是广袤天地,那县衙无疑就是个铁笼子,在里面关得久了,人会变成斗兽,他狩猎久了,并不太想做被猎之物。
然而,王兴说得也没错,这世上事,并不能一味按照心中所想。以前,他只考虑自己便好,以后……若有以后的话,他需得考虑两个人,亦或一家人。
每次打猎归来,冬小施眼底都有一层暗青,自己遂了意,她却每日活在提心吊胆之中。他不在家的那些日夜,牵挂着他的生死安危,冬小施从来都睡不了一个好觉这些申长更都清楚。
他不想再让冬小施这样提心吊胆下去,内心早有动摇,而庙会上发生的事,以及今日甘霖的造访,更促使他下了决心。
“真的?你真是自己想换行了?不是因为我吧?”冬小施还是怕,怕申长更因为顾虑她而硬逼着自己放弃了喜好的事业。她不想拿自己的想法绑架他,也不想他有朝一日因后悔而埋怨自己。
申长更当然不会承认:“别多想,跟你没关系,只是近来官家富户多占山圈林,可行猎的地方越来越少,这才萌生此想法。其实我自己也想试试,除了打猎,做别的能不能行。”
“你当然能行!”冬小施笃定道,“可衙门不是很难进的么?”
甜妞爹又是使钱又是使力,人脉关系网都用尽了才挤进去,虽说进去后发现通货膨胀不值钱了,想进去的人仍旧大排长队,且至少要二百两银子打底。
“咱们要给多少钱?”冬小施开始盘算起小金库,去掉生意上需要周转的资金,还有多少余钱可供申长更调用。
照理说,这事有些旁门左道,但吏役之流和那些官员不同,他们没有合法的晋升通道,是贬是迁都是地方长官一句话的事。在这种情况下,有人靠能力,有人靠关系。
冬小施相信以申长更的实力,不管做什么都一定能胜任,但实力再强,首先你得迈进那道门槛。现如今的秣陵县,官场风气并不是很好,不走旁门左道还真是不行。
虽说她并不是很想让申长更涉足官场,但这毕竟是他除打猎之外第一次想尝试去做的事,自己理应支持。
而且,进去也是就是当个衙役,算不得真正的官场中人吧……
“不需要。衙差杂役不似六房书办那样吃香,且阚虎如今做着差役班头,很得知县倚重,几月前衙门就开始扩收,这个时候他荐举三两人进去轻而易举。他兄弟阚豹已经进去了。”
扩收吏役?这到底在搞什么?
冬小施心里直打鼓,“要不你先进去做两个月看看,若形势不好,你还是回来吧。”
申长更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那什么时候去?”
“明日。”
冬小施想到什么,打了个响指:“我给你做的那套夏衫你一直不肯穿,说山林之中怕弄破什么的,明天总可以穿了吧?除非你真是嫌我做得丑。”
申长更弯起嘴角:“好,我穿。”
今夜虽然没有如预想中那般发展,但也大有收获。冬小施心情大好,见申长更也恢复正常了,突然就想闹一闹他。
“不早了,咱们回去吧。”申长更道。
“好呀。”嘴上这么说着,却故意落后一步。
虽然是月亮地,路面毕竟不平整,申长更怕冬小施绊住脚,就道:“你走前头,我看着你。”
怕什么来什么,话刚落地,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匆忙回身,就见冬小施整个身子向河的那边歪去,眼看就要倒下去了。
申长更不疑有他,再次伸手,冬小施极快地抓住,而且借着这股劲儿,一下扑到了他怀里。
申长更一愣,担心的情绪褪去,头脑冷静下来,意识到不对了,嘴上还是问:“没事吧。”
趴在他怀里的冬小施抿嘴直笑,退开一步,却是一脸痛苦的表情:“我好像崴了脚了。”
申长更:“……”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小表情,眉飞色舞的,坏水都要冒出来了,哪里像是脚崴了的样子。
“哪只?”到底还是配合她演下去。
“左……”说着左,装作不敢触地的却是右脚,及时改口道,“哪只脚不重要,关键是不能走路了,唉,该怎么回去呀?”
申长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背你?”
冬小施笑眯了眼,嘴上说着“那多不好意思”,双手已经张开。
申长更无声叹了口气,转身,让她让来。冬小施单腿一蹦,麻利地趴了上去。
这不是申长更头一回背她,但比起第一回的生疏与客气,这次的冬小施明显要熟稔很多,上来就大大方方圈住了他的脖子,“有劳啦。”
申长更顿了顿,没吭声,背着她往家走。
“啊,今晚的月亮可真好看。”冬小施仰头赏起了月,两只腿一晃一晃的,还摇了摇申长更,“是不是?”
申长更无奈地附和:“是,好看。”
“我还重吗?比起上次。”
“不重。”
河沟到老屋并不远,申长更却走得极慢,似乎怕颠着背上的人一般。
但是路总有走完的时候。
到了院中,冬小施主动跳下来,装作诧异的踢了踢腿:“欸?我的脚竟然好了?那没事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说罢快速溜回了自己房间。
殊不知被戏耍的申长更并没有生气,若她回身就能发现,那张刚毅的脸上是少有的开怀,目光深处还带着几分纵容。
被荐举的不止申长更一个,第二日,同去的人除了王兴和阚豹,还有另外三个之前一起打过猎的青壮年。
可见这阚虎也确实够能耐的,光自己村就塞了六个进去。
不过这也让冬小施的忧心又添了一层一下子扩充这么多人,究竟要做什么呢?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想不通里面的门道,便没再继续往下想,毕竟是申长更头一天“正式上班”,左右都是值得高兴的。
冬小施本打算亲自送他去县衙,申长更没让,冬小施也没再坚持。想想也是,同去的几个人都是自个去的,若她非跟去,申长更肯定得被笑话。
“那你今天还回不回来?”衙门里的差役,食宿都在县衙,譬如阚虎,就长居县城不怎么回村。
“回。”申长更把腰带系好,转过身问冬小施,“怎么样?”
墨蓝色的直裰,笔直的身姿,将宽肩劲腰腿长的优势展露无遗。冬小施没觉得自己手艺有多好,但往他身上一穿,硬是把衣裳拔升了好几个档次。
“我手艺真好!”夸完衣裳,托着下巴盯着申长更的脸看,“人也帅。”
申长更唇角微扬,“主要是衣裳做得好,衬人。”
“欸我说你们还没好呢!”王兴推开厢房门直接走了进来,“再不出发太阳都要升起来了,快着点、快着点!回来再腻歪。”
冬小施极和善的冲他一笑:“你倒是想腻歪,人不跟你腻歪。”
王兴:“……”嘴快一时爽。
把人送走后,这一天冬小施都悬着心。天黑很久,才把申长更等回来。
“怎么样?”冬小施特意等他吃过饭冲过澡后才来询问,“还适应吗?”
申长更点头,“还行,发了衣服,讲了规矩,领着我们熟悉了县衙。”
“那你们要做的工作分配了么?”
“巡城,缉捕罪犯,捕拿盗匪……都得做,哪里缺人哪里顶上。”
“跟捕快干一样的活,那待遇也一样?”
申长更大概理解她说的待遇的意思,摇头道:“正经的衙差捕快是官役,都有公食银可拿,我们这批后扩充进去的,只能从县衙那论功领钱。”
冬小施明白了,也就是说申长更和王兴他们现在都只是编外衙役。没有编制,也没有固定工资,薪酬发放全从县太爷腰包支取,还要看表现。
如此倒也能理解申长更之前为什么犹豫那么久了。做这个,收入肯定不如之前打猎挣的多,但有弊有利,至少安全安稳!
“保一方水土、护一方百姓,这职业还是很光荣的。嗯……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做的不开心的话,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世上可走的路子多着呢,没谁规定非要一条路子走到死。”
“我明白,不过。”申长更微一皱眉,似乎有点发愁,“我今后可能不能常回来,你又要一个人在家。”
新人第一要务就是巡城,不仅白天巡,夜里也要巡,几班人轮换着来。
冬小施表示理解:“你平常去打猎我不也一个人在家吗?没事。”
申长更沉吟,道:“等熬过这段时间,我尽量每日回来。”
“每日回来多累,你还不如像阚虎那样……”
“我和阚虎不一样。”申长更截住她的话,“阚虎家眷都在县城,我的家在这里。”
这话听着入耳,冬小施笑,“那行,我给你留门。”
眨眼十多天过去,申长更在县衙那边算是上了轨道,冬小施这边第一批货也赶出来了。
日子是忙碌的,也是平淡的,直到下旬,平地一声惊雷。
不,是两声
院试和乡试,先后出了成绩。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姶好的原来东施是娇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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