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上官婉琦的指控以及梨花带雨般脸庞,燕轩珹轻扬下眉锋,第一次发现,她的演技竟然不逊于严瑾。俊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惜,若照原计划的话,此时的上官婉琦应该是躺着了,哪还容她在这里啰嗦撒野?
“上官婉琦,这些你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用兵符做为嫁妆可是你父王自己先提出来的!”燕轩珹不留情面的撕下上官婉琦的最后伪装。
她竟然想在这么多宾客的面前让自己扮负心郞,好个最毒妇人心!
“洲儿,无论如何琦儿现在也算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绝情会害了她一生的!”何贵妃望着那哭得惨惨兮兮的上官婉琦,心疼不已,便对燕轩珹进行指责。
燕轩珹轻笑一声,“未过门的意思就是还没有过门,也就是说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既然没有关系,又哪来害她一生之说?母妃,真正害她一生的人是她自己!”
“洲儿,你可不能这么说琦儿,她可是你青梅竹马的恋人,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念昔日之情吗?做人不能忘本!”何贵妃手执佛珠,低声轻念着,似乎再向佛祖请罪。
燕轩珹走到何贵妃与上官婉琦的中间,看似无意的切断了何贵妃与上官婉琦的目光交流。
旧情?”燕轩珹嗤笑,指着那脸色苍白上官婉琦,道“与他有旧情的人不是我!我犯不着替人背锅!还有,她在这场阴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燕轩珹说的字字清晰,句句见血。
他的话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
上官婉琦更是整张脸白得不见任何的血色,她嚅动的双唇,无法言语,原来,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了,而且早就知道了!而自己就像一只猴子在他的面前跳了这么久。
何贵妃的脸一阵的迷茫,就像失去了方向的风筝,她亦不知燕轩珹在说什么。
怔忡了好一会,她蓦地双眼一睁,叫道:“你、你不是……”
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燕轩珹朝燕延安使了个眼色,后者点了点头,上前掏出一条黑色的手绢,对着何贵妃道,
“伯母,委屈您一会了!”说完,便将手绢蒙住了何贵妃的眼睛,并且给她服用了一颗小红丸。
见到燕延安的动作,原本还摇摇欲坠的上官婉琦突然间大叫一声,凌空飞起,试图想阻止燕延安的动作,却被在一边等候的黄邺给截下。
被制住的上官婉琦挣扎着转头看向不知何时躲到一边的燕清萱,表情狰狞的说,“清萱,想不到你们俩兄妹竟然敢连手背叛我?”对这种催心术的解药,只有上官家族的后人才会有,而柳书铭是打死都不会帮燕轩珹的,所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同一个外公的燕氏兄妹出卖了她!
燕清萱有些愧疚的对上官婉琦道,“表姐,别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她身边的贴身丫环也急忙点头证明。
主仆俩的话让一边的黄邺轻撇下嘴,明明是自己答应了燕轩珹的条件而出卖上官婉琦,现在却装出一副受害者的神态。真的挺好奇,她与上官婉琦的外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本来就与外公不怎么亲近,与上官婉琦更是没什么感情的燕清萱在逃家失败的情况下,自然是除了乖乖听兄长的话外别无他选。
然而她的兄长又与燕轩珹是过命的交情,所以她很自觉的答应了燕轩珹的条件,只要交出上官婉琦对何贵妃所施的催心术的解药,燕轩珹就会想办法让她圆一圆所谓的江湖侠女梦。
也就是说,只要出卖了上官婉琦,她就能圆了心中的梦!
冰雪聪明的她自然会接受这个条件。
上官婉琦恨恨的看着燕清萱,大有此仇日后再报的意味。
燕清萱缩了缩脖子,在内心默默的祈祷着燕轩珹能一次就将上官婉琦给解决了,不然的话,她的往后生活就不得安宁了。
被蒙住眼睛的何贵妃整个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她的脸上出现了呆滞的神色。
“母妃,你当真是想置孩儿于死地啊。”燕轩珹声线如冰,双眼紧紧的盯着何贵妃的脸。
何贵妃紧抿双唇,显然不想回答燕轩珹的问题。
见状,燕轩珹不以为然的轻笑一声,“母妃,孩儿想,你现在一定很疑惑,本该被囚禁起来的我为何会毫发无损的站在这里,本该神不知鬼不觉替代我的五哥,现在又身在何处……呵,对于这一切,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至于五哥,他现在很好。”
他的轻笑声让何贵妃气得浑身颤抖,似是沉默了一个世纪,她倏地朝他怒吼,像极了一只发狂的母狮,“孽子!我真后悔当年一时心软留下你!你要是敢把洲儿……”
“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死的。”至少不会死的这么容易!
“你……”何贵妃的喉咙上下滑动两下后,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溅洒一地,触目的红。
“母妃,这个结果你还满意吗?”燕轩珹很满意的伸手摘下了那黑色的手绢,他已经达到了目的,并且当众揭开了上官婉琦的真面目。
“你就是个魔鬼!你会不得好死……”何贵妃轻喃着,双眼无神。
面对着自己亲自母亲的诅咒,燕轩珹只是轻轻的耸了耸肩,然后转身走向那依旧呆呆的仰望蓝天上官鸿,从他那混浑无神的目光中,燕轩珹明白他痴了,他已经全然没有了任何的斗志与野心。
人可以承受一次一夜白头,却无法接受二次的瞬间苍老,兵符的凭空消失无疑是对上官鸿的致命第二击。
“上官鸿,我准备与您的女儿退婚,您没有意见吧?”燕轩珹礼貌的性问上官鸿。
上官鸿没有回应,只是收回视线,看着燕轩珹嘿嘿一笑,然后慢腾腾的从地上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嘴角轻轻的念着,“最喜小儿无赖,溪头卧剥莲蓬……”
他的背影仿佛一下驼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高大挺拔,整个人变成了小老头。
上官婉琦怔怔的看着自己最亲爱的父王,她对这首诗再熟悉不过了,曾经这是大哥最常挂在嘴边的诗,大哥从小就向往那悠然自得的田园生活,为此还受父王不少的训戒。
上官鸿经过燕轩珹,经过上官婉琦,经过所有人,踉踉跄跄的往宾客席中的上官子轩走去。
上官子轩看到上官鸿向自己走来,也显得有些意外。
他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他最亲的儿子了吗?那还走过来干嘛?
上官鸿走到上官子轩面前,伸出那苍老的手轻轻的抚上上官子轩的脸,露齿微笑,“轩儿,跟父王回家,父王不再逼你念兵书,不再反对你去云游四海……”
他的话消失在半空中。
上官子轩望着那陷入昏迷的上官鸿,面露嫌弃,此时的上官鸿完全没有任何的价值,就像那已经被榨干了汁的豆腐渣。
燕轩珹转过脸,不再关注上官鸿,人家的亲儿子都不关心,他关心啥?
“少主,那丢失的兵符怎么办?”齐初阳轻声问。
“全府全城同时搜查,不得错过任何线索!”燕轩珹转身对着所有的宾客略带抱歉的说,“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本王希望能得到大家的配合!”
大伙窃窃私语,虽然他们对刚才他与何贵妃之间的对话感到疑惑,但却无人敢当面提出置疑。
上官子轩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如若拒绝了,那自己岂不就得背上这个大黑锅?那么就会引起其他的觑视,甚至还会引起五王爷赵益钊的猜忌。
最大的问题是那个兵符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手中,他无需犯这个险。
待所有的宾客都查过,全府的每个房间都查过时还是一无所获。
燕轩珹轻拧着眉,眼神在昏迷的上官鸿,宾客席中的上官子轩,被燕延安制住的上官婉琦,以及张联等人身上游走,按时间来推算,那兵符被成功送出城的可能性极低。
“都查过了?没有遗漏的?”燕轩珹沉声问向上前禀报的侍卫。
该侍卫低下头,小声说,“除了关押少夫人的暗堂没有搜查。”
燕轩珹一愕,直觉的排除这个可能性,不可能会是瑾儿,她甚至还不知道这个兵符的存在,又如何会去偷?况且那个暗堂四面警备森严,她是不可能躲过那些侍卫的监视。
说得更直白点,燕轩珹的内心已然断定严瑾没那个逃得出暗堂,混得进老宅,躲得过利箭,开得了长锁,甚至还踢得昏张联的本事。
纵然她有一些本事,也不过是上不了大台面的花拳绣腿和江湖混术。
燕轩珹大手一扬,对着那侍卫说,“算了,暗堂不用查了!”
听到他这么说,上官子轩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的想法与燕轩珹恰恰相反,他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就是严瑾干得!
身为王牌特工的严瑾可以说是坑蒙拐骗偷,无所不精!她的偷技若非得说有什么缺陷的话,那就是不能像神偷我来也一样嚣张得在门庭上留下自己的大名。
之所以没有留下大名,估计不是因为她不想,而是她自知没有我来也那来去如飞的身手罢了。
“五王爷,您就是徇私舞弊吗?为什么在场的宾客都查了,偏偏您自家人不查?”上官子轩有点挑衅的看着燕轩珹。
燕轩珹斜眼看着上官子轩,心想此人与瑾儿之间所结的梁子颇深,只是不知究竟所为何事,“瑾儿自关押之后,就未离开过暗堂一步,她如何盗取这兵符?”
“这恐怕只是五王爷您一人的说辞吧,在场的除了王爷您的人外,谁又能证明严瑾没有离开过暗堂,如此一来,谁又能保证这不是王爷您监守自盗呢?”上官子轩噙着温软的笑,无形中的咄咄逼人。
燕轩珹薄唇轻抿,自知如若不查严瑾,今日上官子轩是势不罢休了。
“既然盖山小王这么说,那么本王就依您之意,走,我们这就去暗堂查查……”
“王爷,不好了,暗堂着火了!”一名青衣侍卫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在场的宾客再次哗然,似乎在私语这一切也太巧了!
燕轩珹整个人一个踉跄,这个消息可以说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大步上前,急急的抓住那报信的侍卫,俊脸上青筋暴跳,“你刚刚说什么?”
“王……王爷,暗堂起火了!”青衣侍卫被吓得有些结巴。
燕轩珹甩开青衣侍卫,撩起下摆,提起真气,丢下一票人,往暗堂的方向狂奔而去。
众人纷纷紧跟上前,有出于关心的,有只为看戏的,有幸灾乐祸的,总之各有心思,谁都不想错过。
人群浩浩荡荡的向暗堂的方向而去。
待燕轩珹赶到暗堂所在的地点时,映入眼帘的是那红光冲天的火舌,似乎在向人们狂笑,浓滚而泛黑的烟雾在半空中张牙舞爪,整个暗堂早已陷入一片火海。
一干侍卫几次试图冲入暗堂,皆被那猛烈的火光给击回。
燕轩珹抓过其中一名侍卫,急切的问,“瑾儿呢?她出来了吗?”
这是他此时最担心也最害怕的问题。
那侍卫猛吞了几口口水后,才张嘴,“严姑娘在起火时曾一度想逃出来,可是都被那大火给挡回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最后几个字小得如蚊鸣般,却在这漫天火光中击到燕轩珹的心中,在他的耳边回荡。
瑾儿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回身望着那片火海,燕轩珹不禁想起了之前在京都的那场大火,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进去寻她。
黄邺看到燕轩珹的神情,便知他想到了什么,也知他下一步会如何,所以在燕轩珹刚抬步之时,便身影一闪,挡在他的前面。
“少主,你冷静点!”
“你给我滚开!”
“这火势如此凶猛,你现在进去太危险了!”
“让开!”
燕轩珹一把推开黄邺,黄邺在摔了一跤后,一个鲤鱼打滚,纵身一扑抱住了燕轩珹的大腿,“你要进去,先劈了我!”
“轰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坍塌声传来,燕轩珹与黄邺等人皆呆在原地。
燕轩珹慢慢的转身,眼前的暗堂化成了一堆废墟。
那声坍塌声摧毁了暗堂,也摧毁了他心中的所有希冀。
他的世界也在那刻间坍塌了。
“不!”燕轩珹一声狂吼,吼声直震云霄。
吼声中那抑制不住的悲恸回荡在整个苍穹,荡在所有人的心间。
燕轩珹整个人跌倒在地,无俦的俊脸仿佛在一刹间冻结,不见任何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上官婉琦突然间爆笑出声。
众人望向她,只见她面带诡笑,双眼充血,长发凌乱,外加红艳的喜服裹身,此时的她就如同鬼魅。
“燕轩珹,严瑾死了,她死了!”上官婉琦冲着燕轩珹大声的叫嚷着。
燕轩珹抬起头,突然扬出一掌,那掌风直击上官婉琦的胸口,而她也顺着掌风的力道往后摔去,撞到一边的人群,她从地面狼狈的爬起,却不顾嘴角的血丝,依旧笑得诡异,笑得开怀,“燕轩珹,我送你的这个礼物,你可满意?”
上官婉琦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燕轩珹那俊美的瞳眸一眯,下一秒整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一只大手紧紧的扣住她那纤细白嫩的脖子上,“这火是你放的?”声音冰冻的如同从地府发出。
上官婉琦的呼吸急促,几次伸手想掰下燕轩珹的铁臂,却都没有成功,最后,她放弃挣扎,仰着小脸看着燕轩珹,硬是挤出一抺笑,那如玉的白牙印在无血红的脸庞中,显得森森碜人。
“是!是我事先就安排好的!”她咬牙切齿的说,“因为我不可能容忍你娶了我,还心念着她,视我为透明。若我得不到你,她也休想得到!所以无论我最终能不能成为你的妻子,她严瑾都必须得死!”
燕轩珹觉得一股血液直窜脑门,他加重了手里的力道,“那你就得陪她一起死!”
“哈哈哈哈!燕轩珹,你此生注定将要在悔恨与痛苦中度过,因为你最爱的瑾儿直到断气的那刻都会以为这把火是你放的,她是带着对你的恨离开的。而我也会在十八层地狱里等着你!”上官婉琦的笑惨天愁地,回荡在空中。
她的话燕轩珹全身一个哆嗦,全身散发的杀气摄人三步,“你找死!”
就在上官婉琦命悬一线之际,上官子轩一个纵身,飞到燕轩珹面前,“住手!”并从地面上踢起一颗石子击中燕轩珹的手,让燕轩珹不由的松开上官婉琦的脖子。
趁着这一眨眼的功夫,上官子轩疾速的拉过仍处于癫狂状态的上官婉琦。
燕轩珹抬眸,“这是我的事,你给我闪一边去!”
上官子轩僵了僵脸,看着臂膀中的上官婉琦,“她是我的亲妹妹,你现在想杀她,能说这不关我的事?”他说的铿锵有掷。
赵益炅在一边轻笑,这么重兄妹情的话,当初就不会出卖上官鸿了,更不会让上官婉琦沦落为今日这般田地,他这么做肯定又会什么目标。
“她杀了瑾儿,就必须得偿命!”燕轩珹无视手上的阵痛,准备再次袭向上官婉琦。
“慢着!”上官子轩急忙叫住燕轩珹,他知道若真打起来,就是两个自己也不是其对手,刚刚能击中他,有一半是靠运气。“你又没有亲眼见到严瑾的尸首,怎么就这么确定她已经死了?一切待查清楚了再追究可行?”
他倒不信严瑾会这么容易就挂了,在现代的她可是号称“打不死的万年小强!”,生存能力堪称无双,比九命猫妖还多那么两条命!
其实救下上官婉琦倒不是因为什么兄妹情深,而是觉得既然她这么恨严瑾,那么和自己就是同一阵线的盟军,何况,她长得国色天香,这么年轻就挂了,也实在是可惜。救下了,或许还能博得一点外界的好评。
燕轩珹目光紧紧的锁在上官婉琦身上,许久,许久。:筆瞇樓
遣散了所有的无关宾客,整个府上陷入了沉寂。
一众侍卫与家丁,丫环们在那被大火燃烧后留下的废墟前忙碌,一根根未烧完的横梁被抬走,一件件破损的家具被清理出来。
晃眼的功夫,天空中飘下雪花,一层一层的装饰着大地,让原来黑灰的废墟渐渐的笼上了淡淡的银白。
燕轩珹依旧穿着单薄的中裳站在废墟前面,如同雕塑般一动也不动,他的双眼紧张而却惧怕的盯着那一件件从废墟中挖出来的物体。
他害怕看到她,却又做不到避而不见。
燕延安/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今年的寒风似乎比往年要来的早,来得冻人。
待废墟被全部仔仔细细的清理后。
左侍卫长上前对着燕轩珹恭敬的说,“启禀王爷,并未发现严姑娘的尸首,同时也未发现简少爷的!”
没有尸首就说明还有一线生机,燕轩珹的心就如同爬出了泥潭般轻松许多。那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终于松卸下来。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逃处出来,我已经命人……”上官婉琦的疯狂嘶喊在上官子轩的手指下消失。
为了不让她继续将局面闹大,上官子轩伸手点中了她的睡穴,让她陷入昏迷。
“王爷,火场已经全部都仔细的勘察过了,属下确定没有少夫人与简少爷的尸首或残骸!”右侍卫长也证实了左侍卫长的话。
左右两侍卫长的话综合起来,就是严瑾和简寻川根本就没有在这场大火中丧生。
这对姐弟和那兵符一样,凭空消失,人间蒸发!
“那就好,那就好!”燕轩珹听到这个可以称得上好消息的消息后,喃喃的轻语。
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切好说,一切都不重要了。
黄邺与燕延安等人也明显的感觉到精神放松许多。
“王爷,我们从废墟中发现了这个!”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跑过来,手里捧着一个被大火烧得发黑的小铁盒子。
燕延安抢先一步接过那个小铁盒,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盒,上面原本只是用小竹签拴上的,因大火的燃烧,小竹签已经荡然无存,铁盒也就虚掩着。
打开铁盒,里面竟然是一堆小纸条,每张纸条上面都有一蝇头小字,字迹算工整,隐约可见是出自女人之手。
伸手拿起其中的一张。但在见到这些蝇头小字时,燕延安一脸的怔愣,这上面的字工整端正,显然是汉字,但是他竟然只能认识其中的那个几个!
这究竟是他学识太浅了,还是写字之人错字太多?特别是里面夹杂着的符号,他竟然一个都看不懂!
见燕延安那如同便秘的表情,黄邺好奇且鄙夷的接过其手中的小纸条,抖到自己的面前,下一秒,他的脸就如同拉稀般痛苦。
“呵呵!”燕延安见状,看似无心的发出轻笑,心里暗爽!
见两位好友都在一张小纸条上栽了跟斗,燕轩珹急急的一把夺过那张纸条,那映入眼帘的字体是那般的熟悉,它们的确是出自严瑾之手。
只是他能说,他也看不太懂吗?
此时不是要脸的时候,燕轩珹将那张小纸条晃了晃,不耻下问:“谁能读懂这上面的字,本王赏银百两!”
“哈哈哈!”燕延安与黄邺两位好友极不给面子的笑出声,这种感觉好爽啊!
“你家瑾儿的字你都不认识,我们这些外人又如何能识得?”赵益炅貌似很善意,很委婉的揶揄着燕轩珹。
“就是嘛,还带着那么多神神秘秘的符号,谁看得懂?”燕延安抱怨道。
上官子轩轻皱了下,然后试探性的伸手,燕轩珹略一迟疑,最终还是将纸条给了他。
接过那张难倒三大才子的神秘纸条,上官子轩小心谨慎的打开,一看,不由的嘴角轻扬,这分明就是再常见不过的汉字和标点符号嘛,上了小学五年级的学生都会一字不漏的读出来。
转念一想,这是在古代。
现代的人认不了古人的龙飞凤舞繁体字,同样,古人也识不得现代人那偷工减料的简体字。
瞧上官子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燕延安略有不悦,但出自对那纸条的强烈好奇心,他还是出声相问:“嘿,这上面到底都写了些什么啊?那些符号是什么啊?”
上官子轩看向燕轩珹,“当真要念出来?后果自负啊!”
上官子轩那得瑟的模样,让燕轩珹也颇为不爽,他吐出生硬的一个字:“念!”
“好!”上官子轩清了清喉咙,忍下那快溢出口的笑声,清润的念道,“我是小白兔,我是小白兔,别来伤害我!咬了你?呵呵!你忘了兔子也是会咬人的!!”他念得声形并茂,极带感情神彩。
看向燕轩珹,“还接着往下念吗?”
“念!”燕轩珹嘴角抽搐的咬牙说。
“这下面可是写给你的。我真念了啊~~年轻貌美,风华绝代就了不起?敢说我母妃?!没教养!我母妃年事已高,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怎么滴?那是我母妃!母妃万岁万岁万万岁!致……某个不可一世的男人。”
说完,极力控制住自己的笑意,只是那微微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任谁都可以看出他隐的痛苦。
他在心里狂笑,严瑾啊严瑾,你当真是到哪都改不了那得理不饶人的死性啊!
同样隐笑痛苦的还有燕延安和黄邺等人。
赵益炅与风小楼也不禁佩服严瑾的那惊世“文采”!竟然能写出这么一些话,真是有趣又形象啊!
趁热打铁,燕延安此时忘了自己与上官子轩本是敌立的关系,急忙从铁盒里抽出另一张纸条递给他,“嘿,再看看这张纸上面都写了什么?”
一干年轻人似乎忘了此时处身火灾现场,只想一心挖出严瑾那原本可以不见天日的隐私。纷纷竖直了耳朵,以免漏听。
上官子轩此时俨然成为了翻译家,接过那纸条,抖开,润喉,“某男,你就是一个没有断奶的小娃娃!姐用脚趾头鄙视你!”念完,看着燕轩珹,补上一句:“这话不是我说,我只是照上面念得!”他可不想当替死鬼。
“那这张呢?”黄邺也急忙递上一张,这感觉太刺激了,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听到谁敢如此讥讽燕轩珹,岂能错过?
“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好一朵美丽的白莲白……又装又作惹人嫌!”
呃,这好像不是写给燕轩珹的吧?但所骂之人必定就是在场的成员,众人纷纷互相对视,绝不承认自己是主角。
“不是排场大意味着气场大!涂再多的粉也装饰不了你那丑陋的嘴脸……”这骂得绝对是名女性,所以在场的男性皆感欣慰。
……
每个女孩都会有在无聊的时候信笔图鸦的小爱好。这个小铁盒无疑就是严瑾的情绪储存箱,装载了她被关进这暗堂后的所有心情。
“够了,不许再念了!”燕轩珹终于出声,为自己保留一点颜面。
他的脸色何止是如同便秘与拉稀,分明就像被人从头至脚的浇了粪水,臭极了。
严瑾的佳作让他是又气又想笑,同时又觉得有些心酸。
她定是深深的误会自己了,定是带着很深的伤痕离开自己的。
“这就剩最后一张了,还是看看吧?”黄邺说着,不等燕轩珹表示就交给了上官子轩,不然的话,这可是会成为他终身的一个遗憾啊!
当上官子轩看以那张纸条后,脸上的笑意顿收,双眼紧盯着它。
他的反应,让大家不由的也收敛笑意,“怎么了,这上面写得都是什么啊?”
上官子轩回神,对着大家笑笑,“也没什么,这上面写得是骂我的话而已。”
“那是什么啊?”燕延安追问。
“呃,上官子轩是个高富帅!”
“什么意思啊?”
“就是骂人的话!”上官子轩急急推开挡在前面的燕延安,将那小纸条给撕得粉碎,并且一脸的气愤。
大家见他这反应,皆以为这是一句极为难听的脏话,也就不好深问。
大家看不到的是那纸上分明写得是:上天入地,聪明如我,小小暗堂也想困住我?可笑!
上官子轩心下明白,严瑾定是通过哪条地道逃走了,极有可能那兵符也是被她给顺手牵羊给牵走了。他必须通知赵益钊,让其暗派人手追捕她。
只是不知她是从哪个方向逃走的,天大地大,想捉一只有心想逃的狐狸谈何容易!看来,只有设法让这只狐狸自投罗网了。
上官子轩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算计落到了赵益炅的眼中,赵益炅微拧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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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暗堂大约一千多米,一处破旧土地庙前,一个废旧干涸的小池的一块野草此时正无风的轻轻摇动。
从那松动的野草底下竟钻出了颗人头,张着双眼,借着野草的掩护,小心的往四周张望,待确定没人时,那人头才从地里钻出,露出胳膊,腰部,乃至整个身子。
严瑾像地鼠般钻出了地洞,然后拍了拍上的尘土,将手伸向地洞,从里面拉出了另一只地鼠。
姐弟俩气喘吁吁的就地坐在草皮上,全身上下一片污黑。
“小川子,那包东西还在吧?”严瑾开口问得第一件事就是那个装有兵符与银票的小包裹,那可是他俩的全部家当啊!
“在这呢!妥妥的!”简寻川拍了拍右边的腰际。
“小川子,实在抱歉,连累你又得跟着姐逃难了。”严瑾接过简寻川递过来的烧饼与清水,慢慢的啃着。
简寻川直接倒在那草皮上,看着那大雪过后,湛蓝如洗的天空,心情大好的说,“姐,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住在那样的大房子里,我更喜欢这种以天为顶的家!我还是比较怀念以前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太孤单的话,我想我是不会离开长啸和长空它们的!”
“那你想回去吗?”
“现在不想,因为我想跟着姐姐你!”少年语气坚定的说。
“真乖,可是跟着姐姐很危险的,你不怕吗?”严瑾赞许的轻拍下少年的头。
简寻川一个翻身,让自己趴在草皮上,伸手扯下一根小草,叼在嘴里,两眼放光的看着严瑾,语气显得很是兴奋,“姐,我们这次去哪呢?还要继续装死吗?”
他似乎还没有玩够装死行骗的游戏,很想再玩一次。
严瑾轻扣了他的头,“装你的头啊!这种事情装一次就行了,你还想装几次?就不怕哪天假戏真做了?”
简寻川很委屈的抚着头,扁着嘴,“那你说这次我们能做什么呢?”
严瑾从草皮上站了起来,张开双臂,一脸的大气,“姐这次要玩大的!”
简寻川也跟着站了起来,将脑袋凑到严瑾的面前,“姐,你是不是想去赌啊?”
跟着严瑾呆在燕轩珹的天刹堂的这段时间,他私下看到不少的侍卫与家丁们偷偷的聚在一起赌大小,也顺便学了一些。
严瑾一口水呛上,她看着简寻川,丫的,是哪个混蛋把她那个单纯如白纸的弟弟给带坏了?她要是知道了,非得将那个人踢到太阳上去跟月亮说‘哈喽’!
“小川子,你想不想当一回拥有十万大军的大将军?”严瑾低声的诱拐着尚未成年少年。
“那姐你呢?”简寻川单纯的问。
“我就当大将军他姐啊!”有了兵符在手,那十万大军还不得听她调遣?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十万大军到底长啥模样呢?那场面会不会太过壮观?
嘻嘻,百万雄师的画面她是不敢想像,那这十万大军的画面已经被她包裹在这小小的布袋里了!摸着那装有兵符的小包裹,严瑾笑的得瑟,根本就没有一点自己是个小偷的惭愧与谴责。
寒冬的夜晚,灰暗的天空,飘雪夹着呼呼吼叫的北风,纷纷扬扬地落下,把大街小巷变成了一个粉妆玉砌的银白世界。天上的弯月在云层中若陷若现,广阔的天幕出现零散的几颗星星,树木间晃动着飒飒飞翔的蝙蝠的黑影。
院内的凉亭,燕轩珹独自一人坐在其中,双目无视的把玩着手中的盏杯,宽阔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落寞,嘴角有着淡淡的笑,他在笑自己的愚昧与偏执,让严瑾再一次的离开自己的世界,笑这一切皆是自找的。
如果他能一开始就听从几位好友的劝阻,如果不是他打心里认定她只是一介女流而隐瞒事实的真相,不让她参与其中的话,那么这一切会不会是另一个结局?
虽知她尚在人间,但是这种带着仇恨与误会的离别却让他心如刀割,他知道高傲的她,除非自己主动去找她,除非缘分还在,不然的话,她是不可能主动回到自己身边的。可是天涯茫茫,又将从何寻起?
“在吃后悔药啊?好吃吗?”一道揶揄的男声从他的身后响起。
燕轩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燕延安跳过走廊,跳进凉亭,由于凉亭与走廊间的间距有点宽,使得他这一跳倒有几分像青蛙蹦,双眼往四周看去,幸好除了自己,只有六双眼睛!
黄邺与赵益炅很给面子的转头佯装观看这凄凉的冬夜美景。
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却仿佛在说,他俩刚刚看到了一只大号的青蛙!
“你们不去休息都跑这干什么?是不是都吃太饱了?”燕轩珹极度不爽的看着眼前的三个各有千秋的美男。
“没有,我们正是因为太饿了,所以才出来觅食!”燕延安装出一副饥肠辘辘样。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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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滨滨有鲤的鬼眼小王妃:爷,妾通灵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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