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太子一队还是贤王身边的人,各自依旧寸步不让。然而呢,贤王在这个时候不见了,前朝后宫真是乱作一团。
在大家都在寻找贤王的时候,东宫也不太平。
这天,江绿枝正喝着茶,就听见外面一阵骚乱,有人大喊:“江良娣呢,你给我出来!”
江绿枝马上放下茶杯问:“外面是谁在大呼小叫的?”
小红跑进来对江绿枝和秋叶说:“不好了,苏二公子提剑杀来了,这会儿已经惊动了侍卫,恐怕太子也要知道了。”
江绿枝哎呀一声,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那张良娣之死~
“秋叶,你去把苏瑾丰请进来,就说请他听内情。”
“是。”秋叶赶紧出去了,到了院中,她拉住激动的苏瑾丰,在耳边嘀咕了几句,苏瑾丰便安静下来跟着进门了。
“江良娣,这是怎么回事?”苏瑾丰问。
江绿枝赶紧解释说:“张小姐假死被我另行安排了。”
“安排到哪里去了?”苏瑾丰问。
江绿枝说:“当日你们出征后,我便安排张小姐生病,假死,棺椁抬出后,便在中途来了个金蝉脱壳。现下她在京城大街四十华里胡同,身份是大户家的孤女,待字闺中,银钱无数。二公子,路我给你铺好了,剩下的得你自己走。”
苏瑾丰一时间感激涕零,一抱拳:“谢良娣为我和婷芳筹谋,如此大恩,感激不尽。”
江绿枝刚要说话,便听得一句:“什么感激不尽?”
齐泽进来了,正好把两个人堵在了屋中。齐泽问:“你们在干嘛?瑾丰,你为何提剑到月华殿?你们给我说清楚。”
江绿枝和苏瑾丰对视了一眼,知道瞒不住了,于是江绿枝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苏瑾丰当场就跪下了。
齐泽出奇地平静,他知道张良娣心里是有喜欢的人的,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苏瑾丰,如今这局势已经不用再拉拢谁了,便由得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齐泽便说:“这事本宫不计较,苏家和张家自己去办吧。不过不要太张扬,毕竟这张良娣是父皇亲赐的,这可是欺君之罪。”
苏瑾丰连忙说道:“属下明白,自当小心行事。”
齐泽看着屋中的所有人说道:“此事不得外传,违者斩!”
一众人等皆躬身说是。
一个小插曲便结束了,江绿枝也能喘口气。还没等过两天呢,楚王府有人传信来,是楚王写给江绿枝的,主要问的就是柔佳郡主选婿一事。
江绿枝这次回信很快,大意就是:局势不稳,等明朗一些的时候,给柔佳选一个稳妥的夫婿。并说她心里已经有了几个人选。
可江绿枝心里知道,哪有什么人选,现在这个局势比之前还要激烈,太子一队和贤王一队的大臣们,每天在朝堂上吵起来没完没了的。
而齐泽不上朝了,心里也没了斗志,贤王更是人都不见了,至于江绿枝自己呢,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现在是甩手掌柜,什么都不想管。
可柔佳的婚事毕竟是自己一口承诺下来的,还是要有始有终的。于是,本来写好的信,江绿枝又打开加了一句:一切有太子在呢,定会为柔佳郡主择一门好姻缘。
信送出去后,江绿枝立刻轻松了,终于可以过几天清净的日子了,反正这后宫是安静了许多。
好日子过到秋,江绿枝吃胖了一圈。皇太后再次离宫去了行宫,临行前和江绿枝吃了饭,江绿枝明白太后是要拿着阴阳鱼去寻找时机回去。互相说了些祝福的话,从此各奔前程。
江绿枝也想走,她和皇太后委婉地提过,被当场拒绝。然后她找了时机暗示了一下齐泽,被直接无视。她已经很茫然了,不知自己是即将陷入下一场宫斗还是就这样风平浪静地老死宫中。
就在她打算浑浑噩噩潦草度日的时候,宫里出大事了,陛下病了。这一病,便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愈发沉重了。
而得之消息的齐焕也回宫了,不管谁问他去了哪里,他都缄口不言。
而对于陛下的病情,每次太医院会诊的结果都不一致,不管开什么药,陛下都是积重难返了。
陛下召来张太医,因为他只相信张太医的话。张太医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两个字:中毒。并且可能是一种□□,这种毒的潜伏期是一个月左右,病发时和风寒病极像,有很大的欺骗性,等到露出端倪时,便是无力回天。
陛下一下就懂了,那日在冷宫喝下的诀别酒,在他与成公公写圣旨的时候,李氏动了手脚。
他问张太医:“若真是中了这毒,朕还有多少时日?”
张太医紧张的一脑门子汗,支支吾吾不知怎么说。
陛下:“都这个时候了,但说无妨。”
张太医只好说:“陛下,恕臣直言,此毒到这个时候,只要中毒症状突显一次,那么就是随时随地的事了。”
“依卿看,什么时候会现出中毒状?”
张太医跪下说:“三五日吧。都怪臣学艺不精,请陛下责罚!”
陛下闭上眼睛说道:“这种话就别说了,朕这辈子作孽也不少,活到现在不遗憾也不惧死,朕也该准备准备了。”
这一次密谈后,过了三天,果然陛下在用晚膳的时候吐了血,然后昏迷了。得知这个消息,重要的大臣都连夜进宫了,太子齐泽,贤王齐焕也都守在榻前。
在陛下没有醒来的时候,朝臣们在外殿争吵不休,一面说太子继位是为正统,一面说贤王也是明旨宣告天下的继位人。
两方吐沫横飞就差大打出手,而陛下在龙榻上被吵得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第一句话问:“外面在吵什么?”
齐泽和齐焕赶紧围了过来,齐泽说:“父皇你好好休息,朝臣们总是为一点子小事争论不休。”
陛下苦笑一声:“还说这些,朕知道他们在吵什么。朕这一生负了很多人,最后喝了青蘅的十里春,也算还一还李家的债。也罢也罢,总归是要去的。”
齐焕听了这话,心里五味杂陈,看着陛下说道:“父皇,可还有什么嘱托?”
陛下虚弱地说:“去叫几个人来,淑妃,德妃,东宫江绿枝,楚王,苏相,老苏相,礼部侍郎和大将军张猛,让他们候在寝宫外。成安,泽儿,焕儿,你们陪我别动。”
陛下口谕一出,马上有人各处去请人。
陛下先让淑妃和德妃进来了,两个妃子面色悲伤,眼泪含在眼圈中。
陛下说道:“干嘛呢,千万别哭,人生终有一别的。其他人我便不叫了,朕走以后,你们照顾好子女,移去太妃宫里,和其他妃嫔打打闹闹,开心过日子。我会让新皇厚待你们和孩子们的。”
陛下的话刚说完,两位妃子便流下了眼泪,在一旁无声地哭着。陛下笑笑,让她们退下去了。
接下来觐见的是楚王,当侍从推着楚王进来后,陛下挣扎着非要坐起来。楚王连忙说道:“陛下不可,快躺着。”
陛下坚持坐起来对楚王说:“你来了。”
楚王神色怅然,点点头。
陛下说道:“我们兄弟前半生争斗,后半生各自凄苦,生在帝王家,有着齐天的富贵,却没有半点的快乐。整日里猜来猜去,提心吊胆。阿弟,为兄大限将至,觉得甚是对不住你,不管怎样,都想见见你。”说完握住了楚王的手。
兄弟二人都红了眼圈,楚王说:“皇兄没有对不住我什么,人生有输有赢,全凭天意。”
陛下又说:“我去了之后,无论是谁做新皇,你这个皇叔要尽心辅佐他。成安,拟旨,封楚王为辅政大臣。阿弟,你自由了。朕知道你只有一女柔佳,尚未婚配,朕现在把她赐婚给冯和,冯家是天启重臣,三朝元老,冯老是国子监祭酒,这门婚事是我欠你欠柔佳的。”
楚王潸然泪下,长呼一声:“谢陛下!”
楚王出去后,陛下说:“叫几位朝臣进来吧。”
几位大臣进来了,齐齐跪下,陛下连忙让他们起身。
陛下问:“叫你们来,是要定下储君之事,刚才你们在外面的吵闹我已经听见了,这事今日就定准吧。朕不用等到死即刻让位!”
大臣们面面相觑,然后瞬间就口腔舌战起来,两方各有依凭争论不下,齐泽和齐焕始终沉默不语。
陛下就这样看着臣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场面混乱不已。
陛下冷冷地看了半天,然后说了句:“好了。”
朝臣们立刻停了下来。
陛下看着两位皇子说道:“你们自己说,谁更适合坐这个皇位。”
齐泽看了看陛下又看了看齐焕说道:“儿臣此生心事已了,余生只求个平安富贵足矣。”
陛下看看齐泽,又看看齐焕:“你呢?”
齐焕起初没有说话,然后起身站起来忽地退后跪在齐泽面前:“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都一惊,陛下忽地哈哈哈大笑,然后对众人说道:“众卿以为如何?”
贤王一队的朝臣说道:“贤王不可啊!”
齐焕转身说道:“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过争储之心,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更没有此意,你们无需再劝。”
“那陛下给贤王的那道圣旨又当如何?”有朝臣提出异议。
陛下问齐焕:“焕儿你觉得呢?”
齐焕说道:“我正式退出储位之争。”
“臣不服!”“臣也不服!”
陛下一挥手:“大事已定,退下吧。带江绿枝来见朕。”
众人各怀心事出去了。在外面等候已久的江绿枝跟着成安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拜见陛下。”江绿枝行礼。
陛下说:“起来吧。”
江绿枝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陛下。齐泽和齐焕也不明白为何陛下会见一个小小的东宫良娣。
陛下说道:“如今朕病入膏肓,不忍心告诉太后。不过想来朕的母后已经不在意这些了吧。毕竟,你和太后是同一种人,朕说的对吗?”
江绿枝非常吃惊,她以为陛下知道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大可能,于是回道:“回陛下,臣妾和太后只能算是同道中人。”
陛下笑笑:“刚刚已经确立了新皇的人选,就是齐泽,江绿枝,你高兴吗?”
江绿枝不明白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说:“臣妾作为臣子,替天下百姓得到明君高兴。”
陛下听了淡淡地说:“可朕替你不高兴。江绿枝,就在朕昏迷前得到密报,你的母国北禺得知我天启内部动荡,又召集兵马来攻打我天启了。朕下了最大的决心,拿你祭旗!”
江绿枝一下子懵了,本以为好日子出头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炮灰终究是炮灰,难逃一死啊。
听了陛下的话,齐泽忽地跪下了:“父皇,江氏是儿臣心爱之人,早已与北禺没有关系,儿臣也是多番得到她的帮助和宽慰,在一起已经是不能分开。”
“那朕更得杀了她。从她进入东宫,所做的一切,朕都知晓。有些虽然知道的不详细,却也略知一二。江良娣真是好手段啊!泽儿,你马上就要继任皇位,这等妖妇断不可留。”陛下说道。
齐泽跪地继续哀求:“父皇,求父皇开恩。儿臣不做这个皇帝了,请父皇放我们离去!”
陛下一听,勃然大怒:“放肆!这红颜祸水,蛊惑君心,让朕一个好好的太子竟然为了你连江山百姓都不要了。那你更该杀!成安,拟旨,赐东宫江氏一死!”
江绿枝顿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完了,全完了,不过是白忙一场。
陛下猛咳了几声,又吐了血,然后沙哑地对齐泽说:“江绿枝必死!不可追封为后!”说完再次晕死过去。
江绿枝被两个侍卫带去了冷宫,齐泽看着江绿枝像木偶一样再无半点生气,目送着她离开。
第二日清晨,噩耗传来,陛下驾崩了。宰相苏毅等人要求齐泽速速登基,边关已经告急了,国不可一日无君。
可支持齐焕的人还是不服,原李家军已经被刑部接管,但多数人心中只认齐焕。
齐泽在诸多争议中继位了,此时是天启二十八年秋,还未来得及定年号,齐泽并不着急。
守在北边的将士早已换成了定北侯张家的人马,上次在凌关之后,定北侯的大军没有回京而是奉命去守了边关。
定北侯一封快马急报,一来给先皇哀悼,二来恭贺新皇登基,三来汇报前方战况,定北军目前可与北方狼一战,快马三日一报。
齐泽稍微安下心来,可着手处理先皇治丧之事。
冷宫内,江绿枝一人闷坐在屋中,她住的也是离尘宫。按理说这是给废后住的地方,不知道侍卫是不是搞错了把她弄到这里。
好在有一点,这天启的冷宫没有那么恶劣的人性倾轧,不会有什么人欺负你,冷宫也有冷宫的规矩。吃穿一应齐全,虽说是粗茶淡饭,粗衣布衫,但也算干净齐全。
来到这里这么久,江绿枝忽然觉得冷宫才是这座皇城最公平最安静的地方。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会以怎样的方式去死,想来也不过是毒酒,白绫,匕首。
她挺烦恼的,早知道就让春花给她配一颗不痛苦的毒药丸,这真是失策啊。那在毒酒,白绫,匕首这几样中她该选什么呢?另外,太后还会回来吗?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深秋,夜里有些凉了。江绿枝睡在床上,半夜忽然没有征兆地醒了。正想下床倒杯水,却听见外面的门响了。
她心里一惊:不会是想趁着夜里一刀杀了我吧?
想到这里,她在漆黑中四下看看,于是躲到了床下。紧接着,门开了,她在床底下听风。
好像进来了两个人,江绿枝屏住呼吸,就听见有人说话了。
“良娣,良娣。”这声音好像是喜鹊呀。
然后另一个声音说:“喜鹊姐姐,良娣去哪里了?”这声音是青萝啊。
江绿枝这下放心了,小声说道:“我在这里。”说完就慢慢爬了出来。
喜鹊和青萝赶紧把她扶了出来。喜鹊问:“良娣,你这是干嘛啊?”
江绿枝出来后坐在床上,然后点了一盏小油灯,说道:“我这不是快死了吗?担心宫里的人会用什么办法杀我,我还以为进来刺客了呢。你们怎么来了?”
喜鹊说:“我和青萝功夫好一点儿,躲过了守卫进来的。我们是来救你的。”
“救我?怎么救啊。我们就算走得出去冷宫也走不出皇宫。”江绿枝不相信自己能出去。
喜鹊又说:“这些天,我和秋叶、春花,还有皇陵带回来的这四个丫头都在想办法。我家武馆出动了好些人,经过探查,发现冷宫的东侧有一个薄弱之处,于是家里就挖了洞。娘娘,我们都试过了,就在那里可以逃走。您现在也别犹豫了,赶紧随我们走吧。”
江绿枝忽地升腾起了希望,马上吹灭了灯,说道:“走吧。”m.bimilou.org
江绿枝跟着喜鹊和绿萝悄悄的出了门,喜鹊带着她们在冷宫里绕了两个弯,来到冷宫东北角处,蹲下来敲了敲墙,等了一下后,那边也传来了动静,于是喜鹊慢慢地拨开草和杂务,一个狗洞出现了。
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喜鹊,好了吗?”
这是春花的声音。喜鹊回应了一声,然后让江绿枝钻洞,江绿枝也不犹豫,马上就钻出去了,接着喜鹊和青萝都出去了。
来到外面,江绿枝看见春花和兰草,激动地抱在了一起。江绿枝这才问:“你们都出来了,那秋叶和小红还有山杏呢?我们跑了,只要一查就能查的出来是谁干的,那她们岂不是很危险,我们不能把她们丢在宫里。”
喜鹊说:“放心吧,我们是分头出宫的,约定在原来周猛住过的那个房子见面。算算时间她们应该也出来了。来吧,良娣,我哥给我们事先备好了马车。”
喜鹊让江绿枝和春花,兰草三人坐上马车,自己和青萝驾车一路驶向了既定的地点。
深秋夜里的京城大街,马车疾驰,江绿枝撩开车帘看向清冷的夜空,听着马蹄声阵阵,想起了自己初到这里的情形,十里红妆,吹吹打打,与这寂静的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以为的那个新生不过是浮世里的噩梦一场,而就在今夜,她才嗅到了新生的气息,就像暗夜骤开的妖异之花,有着神秘鬼魅般的窃喜。
很快地,她们来到了周猛住过的那间房子,秋叶等人已经在等着她们了。下了马车后,大家进了屋子,掌了灯,桌子上是茶水和饭食。
江绿枝也没客气,在冷宫吃的素简,加上心情不好,平日吃的少,都瘦了。这下获得了新生,胃口大开,便大快朵颐起来。
秋叶说道:“娘娘,慢些。”
江绿枝听到娘娘二字,觉得分外刺耳,便说道:“我已经不是江良娣了,我只是江绿枝。从此以后我们也不是主仆关系,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吧。我今年二十岁,比你们都大,你们叫我江姐姐就可以了。”
几个丫头都有些为难,秋叶干脆说:“我们称你为小姐好了,这姐妹之言,实难出口。”
江绿枝也就由着她们了。吃过了饭,江绿枝说:“我必须连夜出城。明早给我送饭的宫人就会发现我不见了,那时候势必会大肆搜查一番。封了城门,我们就插翅难飞了,被找到是迟早的事。”
秋叶说:“既是如此,我们和你一起走。”
江绿枝说:“还是我自己走吧,你们实在不必跟着我亡命天涯。就算有一天我遭遇了什么不测,逢年过节,还有人祭奠,可若是大家都跟着殒命,那如何是好。”
喜鹊说:“小姐,我们在这京城里已经是逃犯的身份了。”
江绿枝看着眼前这些人,忽然觉得自己是连累到她们了,便说道:“也对,那我们一起走吧。对了,喜鹊,那你的家人怎么办?”
喜鹊说道:“官府肯定回来搜查问话的,他们只要咬住口说不知,那最后也不会有什么事。”
话已至此,江绿枝倒满了八杯酒,一一交到各位手中,她举杯说道:“诸位,我江绿枝此生有幸结识你们,实乃万幸。今日我以酒盟誓,与诸位结为异性姐妹,从此肝胆相照,忠义当先!”说完自己干了这杯酒。
其他人一起举杯:“肝胆相照,忠义当先!”言罢,全部饮尽杯中酒。
四个女子换成男装,剩下四个做妇人丫鬟打扮,等到天见亮时架着两辆马车出城。
到了城门口,刚好城门开了。守城门的士兵问了缘故,看了看,这几个人只说外出探亲,便顺利地被放行了。
接下来便是有多快就跑多快,江绿枝猜测,齐泽应该在接近中午前发现,查到城门的时候最快也是下午了,这时候只要她们跑的快,基本是追不上的。而海捕文书下到各州县的时候,她们应该已经安顿好了。
喜鹊问江绿枝:“小姐,我们不能漫无目的地跑,您说去哪里?”
“我们去找太后,她的行宫在哪里,你们知道吗?”江绿枝说。
喜鹊马上勒住马儿,说道:“去行宫?您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江绿枝说道:“放心,齐泽也会这样想,故而越看似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何况,太后是能护得住我们的,走吧。”
喜鹊听了便驾车带路,向着东南方向而去,太后的行宫就在东南接天湖畔。从京城出发到那里有七天的路程。
还好这群人出行前准备的齐全,衣物干粮和银两都具足,目标明确,能少走弯路不耽误时间。
另一边的皇宫里,齐泽刚上完早朝,就有人来报,江良娣在冷宫消失不见了。
齐泽大怒:“什么叫消失不见了?给我找。”
接着又有人来报,东宫月华殿的几个大小宫女都不见了。
齐泽大怒:“朕就不信了,几个大活人还能上天遁地不成,给我仔仔细细地搜。”
御前侍卫带队亲自去冷宫搜查,最后发现了那个大洞,回来禀报给齐泽。齐泽原本着急又心惊,想了一下,便说道:“先派人把那洞堵上吧。”
“是。”御前侍卫走了。
何公公问道:“那江良娣怎么办?”
齐泽想了想说道:“一个小小的江氏,何足挂齿。去请楚王和苏相来,朕要商议攻打北禺的事情。”
何公公也没多说,只好让人去请这几个人。
齐泽登基不过一月而已,很多事情比他想的还要棘手。现在北禺那边情况并不乐观,而天启的军心不稳,定北侯打了这么久已显疲态,已经发来请求增援的信。
而朝堂之上,还有许多李家的旧部和支持齐焕的老臣对双储君之事意难平,多次给他这个新皇出难题。齐泽现在是内忧外患,都急于解决。
过了不久,楚王和苏毅来了,齐泽让他们坐下,说了目前前方的战况,齐泽问他们:“皇叔和舅父觉得派谁去增援合适?”
楚王和苏毅互相看了一眼,一致说道:“贤王。”
楚王说:“天启之内,自李伟仁死了之后,齐焕是不二的帅才。现在原李家军中有一半的人还是死忠于齐焕的。”
苏毅也说:“楚王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有一个隐患在,那就是无论是军中还是朝堂,对于之前那件事还耿耿于怀。甚至还有很多人对于贤王上位抱有幻想。”
齐泽说道:“这也是朕心头的一根刺。听说有什么人拿着什么东西去找过五弟了。”
齐泽思量一番又说道:“如果,我能实现父皇给五弟的君王承诺呢~”
“陛下,陛下您想干嘛?陛下三思啊。”苏毅说道。
齐泽一抬手,苏毅便不再做声。齐泽说:“我心中已有决断,皇叔和舅父请回吧。”
楚王和苏相离开后,齐泽马上写了一道圣旨,然后召贤王进宫。
齐焕来到御书房,齐泽已摆好了茶等他。他行礼之后坐在了齐泽对面。
齐泽说:“定北侯那边顶不住了,听说北禺这次是倾举国之力来攻打天启,只要城防关一破,北禺大军将势如破竹,我们就挡不住了。”
“陛下是想让我带兵出征吗?”齐焕问。
“没错。我命人重新制了一块虎符,将原有李家军的半数兵马给你,你可以亲自去军中挑选兵将,这一仗只准胜不准败。”齐泽说完把圣旨递给了他。
齐焕接过圣旨,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忽地激动起来:“陛下,您这样做臣弟不从。”
齐泽笑着说:“就按朕说的做。你不准败!赢了天下和美人都是你的,输了,我就把嫣然嫁给别人。”
“陛下!”
“好了,阿焕,朕信任你!此一战过后,便会天下太平。”齐泽说。
齐焕不能抗旨,只好答应了。齐泽说:“出征前,叫上皇叔,咱们一起喝顿酒。”
“好。”
齐焕带着虎符去了军中,贤王带兵出征的消息一出,那些旧部人马都自愿请缨上战场,很快就集结了十万大军,旗号改为“焕”。
出征前,齐泽和齐焕还有楚王爷一起喝了酒,说了许多话,齐焕几次眼睛湿润了。
齐泽拍拍他:“你要什么尽管和朕说,朕有的,都会许给你。”
齐焕点点头,喝了一杯又一杯酒,他说:“出征前,我还想见一个人。”
齐泽知道他说的是谁,点头应允了。
苏府后院,齐焕翻墙而入,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苏嫣然的门前,学了一声猫叫。然后便听见里面有脚步声传来。
很快,门开了,是苏嫣然。她左右看看,急忙把齐焕拉了进来。
一进门,齐焕就抱住苏嫣然狂热地亲吻起来,然后抱着苏嫣然上了床……
之后,苏嫣然说:“你要出征了?”
“嗯。”齐焕说。
“多久回来?”
齐焕沉默了片刻:“可能不会回来了。”
苏嫣然颤栗地问道:“你是何意?”
齐焕搂着苏嫣然说:“大胜后,陛下会赐婚你我二人。放心吧,嫣然,我此生只认你一个妻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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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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