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贾家突然热闹了起来,薛宝钗的堂弟堂妹,邢夫人的弟弟一家,贾兰之母李纨的娘家婶子带着两个女儿,一起来投奔贾家,在路上遇到了,一路北上,一起到了荣国府。
史太君一看这么多的女孩,心里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比她还高兴的时候贾宝玉,看完这个看那个,觉得两只眼都不够用了。
自然这些人也一并在贾家住下来了。
林黛玉知道了王熙凤有了身孕,趁着最近天气晴朗,路上也没了冰雪,坐着车抱着儿子来,先去给史太君请安,史太君看到信儿抱了一阵子,就跟她说“去你大舅舅的院子里去吧,走的之后直接走了,别再来我这里了,虽然是晴天,到底是有冷风,扑到了信哥儿不是玩的,也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又把探春惜春叫出来,让她们陪着林黛玉一起去,这两位来了,自然带着家里客居的小姐们一起,史太君的上房顿时站不下那么多人,一起出来,坐了车,去隔壁的院子。
林黛玉先去给邢夫人问好,邢夫人这几天天天被史太君挑刺,也不敢对着林黛玉白架子,知道这是老太太的心肝肉,除了宝玉和娘娘们,眼前这个是把其他人都比下去的,露骨的夸赞了一番信儿。林黛玉知道这个舅妈又开始左性了。
告辞了出来,一群人到了王熙凤的院子里,很多人都是第一次来,一进门吗,看到这个院子比平常的院子宽阔,屋子里的摆设也好,都知道王熙凤在这里日子过得滋润。
“我还说呢,今儿两只喜鹊叫,必有喜事,看看,这不是应在了你们身上,都是一群娇客,平儿,平儿,把咱们藏起来不给外人吃的茶拿出来,一人给她们端上一盏。”
说完一屋子的姑娘们笑的东倒西歪。平儿带着几个丫头进来,笑着说王熙凤,“就奶奶的事儿多,那茶藏的太深,让我找了半天呢。”
惜春听完一头滚到奶娘怀里,其他人也笑的肚疼。
巧姐也在,坐在坑上和信儿一起玩,看到信儿还坐不直,就问“这个弟弟为什么不会坐?”
林黛玉摸了摸她的包包头,“弟弟穿的厚,坐不住,等开了春脱了厚衣服,她就坐的住了。”
外边冷,不放心让孩子出去玩儿,一群人围着炕,王熙凤和林黛玉坐在炕上,中间放着两个孩子,薛宝钗的堂妹薛宝琴挨着林黛玉坐了,其他人都坐在椅子上,围城一圈,脚下放着火盆,屋子里温暖如春。林黛玉把信儿的衣服脱了几件,怕等会出门了他在冷了。
薛宝钗看了,就说“林妹妹如今操心的多了,当初是万事不管的。”
林黛玉就笑着“我不操心谁给我操心,还偏偏放心不小他,一时不在眼前,就想的慌。”
薛宝钗引着她说话,从孩子说到管家,眼看着两个人说的其他人都插不上话,惜春就说“宝姐姐和林姐姐也理我们一理,昨天收到林姐姐的拜帖,我和姐妹们说,林姐姐可是个才女,做的好诗,画的好画。我们昨日商量着今儿来结社的。”
说完推了一下贾探春,探春说“我们结了一个诗社,一起打发日子罢了。”
薛宝钗看着,知道没法按着自己的想法往下走了,就一起邀请林黛玉加入到她们的诗社中。
林黛玉说“我好久没看过书,生疏了不少,不如由我评论如何?”
其他人也纷纷同意。王熙凤不认得字就成了个粮草官儿,点心吃食茶水,吆喝着管够,其他人各展神通,闺中的日子过得惬意,中午吃了午饭,觉得还没做出几首诗词,太阳已经落下去不少了。
要不是有婆子说谷姑爷来接表姑奶奶并哥儿,林黛玉还想不起时间呢。
坐在马车上,谷云放弃了骑马,也跟着坐了上去,把儿子接过来,伸手摸摸他的小手,摸着不凉放心了不少。
“今儿都干嘛了?看着你挺高兴的。”
“跟姐妹们一块作诗来着,四爷来的时候,我们还连在联诗呢。”
谷云抱着儿子摇晃了几下,“咱们信儿学会了吗?”
信儿本来瞌睡着,被谷云一摇晃,也睡不着了,伸着两只小说就要抓谷云身上的配饰,抓着抓着,张开嘴用力的呼吸了几下。夫妻两个都能听见他用力的喘气声,这样呼吸了七八次,缓过来了,打了个瞌睡,闭上眼又想睡觉。
谷云和林黛玉互相看了一眼,林黛玉说“今儿这是第一次。”
“昨日没有。”
“对,昨日没有。”
谷云把儿子抱在怀里,“我特意招人打听了,信儿这样的,确实不严重。咱们慢慢的养着吧,慢慢的寻摸着好大夫。”:筆瞇樓
林黛玉点点头。
*
贾珹提着贾琮进门,一进屋子,贾琮连着打了几个喷嚏,贾珹对外边的人说“浓浓的熬一碗姜汤过来。”
“大哥哥我不喝姜汤。”
“那你别找死。”贾珹看着他穿的很薄,一层单衣一层棉袄,没有暖筒和围巾,也没有耳包,脸色冻的青紫,坐在院子里写字,一问才知道,这是在模拟科场环境。
“号房里可没有姜汤喝。”这小子还嘴硬。
“号房里也没这么冷。你是不是傻?你这样肯定冻病啊。”
“我同窗和我一样的打扮,都没有冻病。”
“人家是从小就那个样,你......想着把自己冻一冻,回头自己就耐冻了?”
“嗯。”
“麻溜的把姜汤喝了。”
看着贾琮吸溜着姜汤,贾珹就问他,“你怎么就这么想了,今年要是考不上明年再考,人家说三十少明经,你才多大,急什么?”
贾琮看了他一眼,“珹大哥哥,你不懂。”他把碗放下来,“叔父就你一个儿子,日后他的东西都是你的。又没有人跟你分家。我们老爷的,日后是琏儿哥哥的,荣国府是宝玉的,我可学不会跟环三哥那样哄宝玉去哄着琏儿哥哥,指望着他手指缝里漏出点东西让我吃饱。”
“看不出来,你还是有大志向的。”
“这算什么志向。珹大哥哥才是有大志向的,你是做大事的。我也不过是想这以后分家了不至于饿死。我听说我们家的六老太爷,这么一大把年纪,死了儿子孙子,还托着病躯去府里奉承呢。”
“那你也不能寒冬腊月的在风口吹啊,不管做什么都要循序渐进。这样吧,过完年,春寒料峭的时候,你再这么折腾。”
“珹大哥哥不许再笑我。”
“不笑你。”贾珹拉开抽屉,从自己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块砚台,“给你用,这是我前几日去棋盘街捡漏的。还没给伯父看,我用了一下,是个好砚台,花了我五十两银子,觉得应该没买亏吧。”
“大哥哥问问我们老爷不就知道了。”
“那你拿回去问问吧,反正是你的了。”
“算了,我还是留在你们家吧”贾琮的情绪瞬间悲伤了下来。“环儿喜欢翻我的东西,总是找我去玩儿,自从太太的娘家人来了之后,他们不敢去跟我琏二哥哥闹,天天缠着我。”
“缠着你干嘛?”
“喝酒呗,我们先生说了酒乃穿肠之物,说酿酒还费粮食。嗜酒,滥饮不是君子所为。”
贾珹觉得他们先生有股子酸气在。但是人家说的也不错,醉生梦死不是好事儿。贾珹拍着贾琮的肩膀,“听你们先生的。”
正说着,门外门槛边站着一个小男孩,正是贾楠,贾琮顺着贾珹的目光往外看,看到侄儿站在门口,笑着跑过去,“是不是跨不了门槛了,看你快成一个球了。”
“侄儿...穿的厚。”贾楠会为自己辩解了。
贾琮把他放在贾珹跟前“这是来干嘛的?不会自己溜达过来的吧。”
“我来...”咽了口口水“学字的。”
*
过了几天,贾琮兴高采烈的来到了侯府,找到贾珹,“大哥哥,好消息啊。”
说完哈哈大笑。
“发生了什么了?”贾珹在给贾楠说文解字,小东西很幸福的坐在父亲怀里,吃着东西,听着父亲讲解,不懂的时候只需要把小胖指头放在书本就行了。
“薛家的呆子,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打了,哈哈,也不知道是那一路英雄所为,真的是太对我胃口了。”
“不如我找个人教你功夫,你以后看他不顺眼也可以打他一顿出气。”
贾琮想了想,“也太好吧,这种事最好不要自己上手,会让人说不尊重的。”
“琮弟你不懂,你说那种是不重要的人,要是你恨极的人,别人打哪有自己来的痛快,你说是不是,动手是一回事,学会是另外一回事儿。”
“大哥哥说的极是,我明日,不,今日就先去学两招。”
说完匆匆出门找人去了,他在这府里的时日比较长,认识的人也多,谁有什么本事自己也清楚,所以,想通了之后自然知道该去找谁。
“爹爹,儿子也要学。”贾楠坐在贾珹怀里,抬着头,两只眼睛水水的,眨巴眨巴的看着父亲。
“等过几年你就可以学了,到时候,骨头长结实了,学什么都行。”
夏至从外边进来,“大爷,后院传话过来了,公主府的婆子来说齐驸马坠马了,大奶奶这会急着回公主府看望呢。夫人说让您带着姑娘们和小爷一块去看看。”
这是大事,贾珹抱着贾楠去了后院,齐静安一脸的泪水,婆子们正扶着她上马车,萱儿和芙蓉姐妹两个已经坐在车上了,贾珹一看母女三个都没换衣服,自己也不换了,把儿子放在马车上,去前院骑马,护送着他们往公主府那边去。
齐静安的小弟弟前年成亲了,谋了外放,到外地去做县令,大哥是个文官,在御前走动,二哥是个武官,在侍卫营当差,贾珹今日休沐,所以,贾珹带着老婆孩子来的时候,那哥俩还没回来呢。
齐静安去看公主,贾珹就直接去看岳父。
齐驸马摔断了一条腿,这会太医正在给他上夹板,齐驸马疼的一头的汗,贾珹赶紧上去帮忙,自然也没法说话。
安阳长公主看到女儿带着外孙女外孙回来,擦了擦眼泪,“你也是,恐怕是听到消息就回来了,天那么冷,带着孩子来干嘛。”
齐静安一味的哭,萱儿不停的给她擦眼泪,旁边的芙蓉拉着弟弟,呆呆的看着母亲,小模样非常可怜。
安阳长公主对身边的嬷嬷们说“把姑娘们抱下去,哥儿也抱着,跟他们表哥表姐们一处待着,好好的哄着,千万别吓着了。”
齐静安的大嫂子来劝这边母女两个,二嫂子带着孩子去隔壁,安阳长公主就对齐静安说“你爹这是受了无妄之灾了。隔壁你三伯伯那里,要和荣国府结亲,非要拉着你父亲去不可,走到半路,和忠诚王府的人马遇上,从马上摔下来了。”
她大嫂子就在一边说“三老爷家一看这样,说这门婚事不吉利,又不去和人家议亲了,非要回来。姑奶奶你说,咱们驸马这罪不是白受了。”
她说的三老爷是齐静安的三伯。
“忠诚王府的人,怎么敢跟我爹争道?”齐静安就纳闷了,要是忠诚亲王自己,路上见到了也会假模假样的推让几次,毕竟安阳大长公主是嫡女,忠诚亲王是庶子,礼法上不如嫡女尊贵。
“忠诚......今日没了,骑马那人是要去宫里报丧呢。”
齐静安一看,母亲确实是换上素服了。嫂子也打扮的素净,连忙把头上的金簪拔下来,人都死了,再和忠诚王府说这个,此刻也不像回事儿。
前院里面,大夫把夹板固定好,对着管事儿的嘱咐了一通,被送走了。两个儿子没回来呢,只有贾珹这个半子在跟前忙前忙后,齐驸马就拉着他,“别动了,让下人干去,你坐着,咱们爷俩说说话。”
贾珹赶紧坐下。
齐驸马问他,“荣国府有几个姑娘?”
“三个,大姑娘是宫里的贵妃,是工部员外郎的嫡女,二姑娘是宫里的和妃,是我大伯的庶女,还有一个三姑娘,是贵妃的庶出妹子。岳父为何问这个?”
齐驸马叹口气,“我今儿受这罪还不是因为这是闹的,我三哥与原先要和荣国府结亲,我大哥说不合适,咱们这是嫡子,人家是庶女。我三哥也说了,人家的两个姑娘是娘娘,他们的家的庶女不可等闲视之。”
贾珹点点头,“这话勉强也通,要说做亲,也使得。”
“你跟我说实话,那姑娘是不是在宫里打转了一圈回来了?”
贾珹看了看外边,“是有这回事儿,但是她也没见其他人,也就是拜见了一遭太后娘娘。”
“唉”齐驸马叹口气,“这事儿我们不知道,我三哥就因为这个怨我呢,你没来之前,刚跟我发了一顿脾气,我说不知道,他还说‘你女婿跟荣国府的是血亲,你不知道这不是扯谎的吗?’又说了一通杂七杂八的话,气的走了。”
贾珹赶快站起来,“让岳父受了这无妄之灾了。”
“嗨,算不上,你坐下。”齐驸马摆摆手,“没你们家,我也落埋怨。你不知道,荣国府还和卫公主府提亲了,卫驸马当场拒了,我三哥也因此埋怨我,说卫驸马还是我连襟呢,也是亲戚,人家知道的事儿,我肯定也知道了,不管是从你们家还是卫公主府,既然知道了,怎么不说,说我不顾念侄儿。”
贾珹低着头,“您也别想那么多,既然是三伯那边觉得没缘分,那就没缘分了。”
贾故当初说让探春嫁给卫若兰的事儿,贾珹是知道的,实际上就是为了恶心一下贾政,没想到他们家还真的去公主府提亲了。贾珹闹不清楚荣国府的人是怎么想的,卫若梅把荣国府恨的只差一棍子打死全部人了,他们还凑上去......他们没想过两家有仇吗?
“再说了,卫公主府里面,若兰表弟的婚事一波三折,他们想要瞒着跟表弟有关的任何消息,哪里会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何况也只是说亲,就算是贾家的姑娘没去过宫里,卫家想要拒了,也不会宣扬。”
“你说的对”齐驸马叹口气,“但是这事儿荣国府做的不隐秘,哪怕真的向宫中献美人,也不该宣扬。如今那姑娘去了宫里,不管皇上看上没看上,在大伙看来,这种人不能沾惹,一旦沾惹上,皇家不追究还好,追究了,说不清楚。”
*
皇帝把毛笔方下来,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个人,示意洪涛把折子呈上来。
忠诚王的遗折,为的是把自己的爵位给自己的嫡孙。皇帝看了一眼,把折子放在书案上,“王兄所奏,朕全部准了。念在新王年幼,这丧事......”想到忠诚王妃还在,他们家一帮子的庶子盯着爵位两眼发红,“这丧事,让先王诸子共同襄理。朕赐下经被,其余赏赐,随后就到。”示意来人退下,袖子里塞着折子,往太上皇哪儿去了。
这边忠诚亲王的尸体还没凉透,宫里也发生了噩耗,甄太妃这会儿也不行了。
太上皇一天之内,接连被这两个消息打击,手脚颤抖的赶到甄太妃哪儿的时候,甄太妃并没有醒来,太上皇看着她没了呼吸。
本来在王府里奔丧的各位王爷,又呼呼啦啦的跪倒在太上皇的龙床前面,太医用了针,灌了半碗的药,老皇帝醒来,看着坐在一边的皇帝,挨着皇帝站的七皇子九皇子,视线再偏一点,脚踏前面跪了一排的儿子,成王败寇就是如此明显。
“皇帝,甄氏伺候朕这么多年,死后,应有哀荣。”
皇帝低着头,状似恭顺,“朕此时也是想着甄太妃的好,她为人大方,宫里受过她‘照顾’的人不少,朕也感念她的‘恩德’,自当为其操办身后之事。”
太上皇点点头,“都退下吧,送送你们兄弟最后一程。”
众人出了寝宫,看到太后的仪仗到了眼前,全部立在路边叩拜。太后下了撵车,使人扶起他们“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本宫在这儿守着太上皇。”
皇帝也说“朕自当在父皇床前伺候,让这兄弟俩个代朕出席诚王兄的葬礼吧。朕把这两个小东西交给王兄王弟了。”
其他人都说不敢,领着七皇子和九皇子出宫了。
皇帝扶着太后往寝宫走,太后目视前方,问皇帝,“甄氏那贱人,你父皇怎说?”
“死后应有哀荣。”
“哼,她死的太早了。”
“母后,诚王一系还在。”
太后拍了拍皇帝的手,“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早些年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是,从没想过拿他儿子孙子开刀。早年想着她的儿子也是我夫君的儿子,算起来也是我的儿子,但是......让我把诚王当儿子我心里能恶心死。答应母后,诚王的孙子就算了,但是他的儿子,一个也不能活,他们活着,本宫的孙子没了,一想到这里,本宫的心里就难受。”
他说的孙子是废太子的儿子。
“母后,二十年后,诚王府就可以收回爵位了。”
皇帝的意思是二十年后,诚王府的人死绝了。
“这事靠皇上了,本宫活不到那时候了。”
*
宫里死了一个太妃,还是一个比较要紧的太妃,宫里传出话来,给这位太妃哭灵守孝。
佟夫人对齐静安说“我报了你产育,你在家看着孩子就行。”
“母亲辛苦了。”
真的是非常辛苦,哭灵,不是像大街上那样的,远远的哭几声就行了,有太监喊“哭”。这个时候,一定要哭的真情实意,要是哭的不够有感情,少不了要治罪。像是这些外命妇还好,内命妇们,就是后宫妃子们,要哭的有美感,眼泪要做到收放自如的境地。
皇后没出现,皇帝也没打算让她出现,皇帝直接让太医在她寝宫前转了一圈,果然,传出话来皇后病了。哭灵虽然轮不到她,也免了让她出来受冻。
凡是生养了孩子的宫妃也全部有优待,不用整天去,灵前待够一个时辰就行。要是有了身孕的,根本不用往人群里去,老实的猫在宫里,省的被冲撞了。
哭灵的主力是外命妇。史太君趁着能抬头的时候,往内命妇哪里看,她的位置靠前,能对后宫妃子的背影一览无余。没看到和妃,往最前面看,倒是看到了贵妃,只是不能说话,远远的看到个背影而已。
带着宫妃哭灵的是贾贵妃,贾贵妃昏昏沉沉,自己还病着,被人从床上架起来放在这里,太监尖利的声音让她头疼,她也知道,这场丧事办下来能去了自己半条命,但是没法子,不管是谁让自己来的,自己都躲不过。强撑着跪了半天,那眼睛往后看看,身后跪着三位妃子,再后面是嫔,她悄悄的问“贤妃和和妃何在?”
她身后的德妃说“贤妃给七皇子准备素服去了,和妃那边哄十一皇子去了,说十一皇子今儿吐奶了。”
荣妃悄悄的提醒,“德妃姐姐,吐奶的是十三皇子,十一皇子说是受惊了,十二皇子听说小手磕着了。”
贾贵妃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皇帝的心是偏的,她早就是知道,可这次偏的这么明显,连做戏都不愿意做戏了,养个皇子就那么被他高看一眼吗?
*
佟夫人一回到家,赶快往膝盖上敷药,“哎呀,我总管是见识了天家威仪了。”
芙蓉往她腿上吹了几次,被萱儿拉开了,齐静安给她揉了揉,“哭灵是好几天的事儿。要不明天想法子给您报病。”
佟夫人摆摆手,“可别,我不让你去,是这一大家子要你管着,外边那爷俩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还指望你留意着,家里还有这三个。除了产育,没法子让你避开。咱们家我要是再报了病,没个人去支应着,上面怪罪下来,岂不是又是麻烦事儿。再说了,能有多长时间,还不是忍忍都过去了。”
又有婆子来说侯爷会来了,齐静安知道公公夜来都是要回婆婆的院子里的,自己也不能再这里待下去了。赶快拉着孩子们,避了出去,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贾故回家一看,好家伙,老婆的膝盖上红彤彤的一片,心疼坏了,“你也没受过这种罪。”
“是,我今儿吃午饭的时候,跟着身边的一个夫人说话呢,她男人是刚升迁来的,跟咱们外甥女的祖籍一样,是姑苏的,说年轻的时候,伺候婆婆,跪着站着就是家常便饭。在婆婆跟前,媳妇还不如那二等丫头呢。我一想,我这真是好命,除了这会儿,我都没受过罪,看跟我一个桌上吃饭的那位冯太太,我心里就觉得她日子过得苦。”
“管人家干嘛”贾故从盆里捞出毛巾,拧干放在她的膝盖上,“人家是人家,咱们是咱们,讲究那个干吗?”
佟夫人知道他这人不喜欢说些婆婆妈妈的事儿,就换了话题,“我今儿也没见外甥女,想必也是报了产育。这天气冷,跪一天她那身子骨才受不了呢。再说了,她们府里还有个孩子,她也舍不得扔下孩子去哭灵。”
贾珹心想死的又不是太后,哭什么灵,太上皇那老头没事儿找事儿。把帕子从佟夫人的膝盖上揭下来,“洗洗睡吧,明天又折腾一天。”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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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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