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好的笔墨纸砚就好比你喜欢的宝刀宝马和宝铠甲。你是用刀杀敌,我是用笔和人一争高下,所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这支笔,弟弟征用了。”
贾琮把贾珹书案上的一只毛笔收了,递给身后的小厮,“捧好了,这可是好东西。”
小厮苦着脸捧着,他手里已经捧了一盒墨锭了。
“你差不多就行了,我跟你说,就那十二块墨,让我肉疼了这半天,你还不满足。”
贾珹看着贾琮背着手,在自己的书房里一双眼睛看来看去,看上的就上手拿走,知道他这是专门来憋坏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行伍出身的,你说我这正经的武人都没你脸皮厚,我今儿才知道,不要脸的是你们这些读书人。”
“哥哥有本事就该去贡院门口喊,对着弟弟我说这个没用。看哥哥您这小气样子,弟弟也就先不挑了,等过几日,弟弟榜上有名了,再来收哥哥的贺礼。”摆摆手让小厮退下,贾琮拉了凳子坐在贾珹对面,“我听说,考试前要去求个吉利,讨个好彩头,我同窗们结伴去拜文曲星了,我就反其道而行之,来找哥哥你。”
“我不是文曲星啊,你要是觉得拜文曲星的人太多,想这让哥哥带着你去文庙,这个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
“不是去拜文庙,哥哥你是不是朝廷命官?”
“是啊。”
“有人说,朝廷命官身上有皇朝气运,就连用物上也沾染了些,我用你的笔,就如带了一点点的朝廷气运,岂不是比求庙里的泥塑更管用,再说了,天下考生何其多,文曲星他老人家也忙不过来啊,特别是求他的还有他自己,不是说状元都是文曲星下凡吗?三年一个,三年又一个,哥哥算算,天下有多少个文曲星,他自己都忙不过来呢,别说照拂其他人了。”
“高论”贾珹把茶盏放下,“你早说啊,我平时用的笔是我自用的,我把我衙门里书案上的给你拿来,那批的是公文,不比你刚才拿去的那支强。”
“一个小小的秀才,用你批复公文的笔有点大材小用了,等我考进士的时候再给我,我想好了,等我考进士的时候用你公文的笔,等我殿试的时候,用叔父批公文的笔,毕竟他比您官大不是。”
贾珹哭笑不得,“我跟你说实话吧,兵部的往来文书都是小吏们在操心,越是官大的,除非是奏折,很少动手,拿你叔父来说,就算是奏折,也是幕僚们写的,你啊,还是用我的笔一路进殿试吧。”ωWW.bimilou.org
贾琮算是长了见识,带着小厮们回自己家了,先去给贾赦请安,他因为已经是小少年的模样,挺着胸脯站在贾赦跟前,神采飞扬的犹如贾赦第一次见到贾珹的模样,没来由的,让贾赦心里高兴了不少。
“散心的怎么样?听说城东的夫子庙和文庙热闹,你去拜了吗?”
“日日的拜孔圣人,平时对文曲星也恭敬着,今儿不必再特意去,功夫花在平时,比临时抱佛脚好,儿子今儿去了叔父家,珹大哥哥今日休沐,儿子厚着脸皮讨了一盒子好墨和一支好笔。”
笔是用过的,贾赦也没在意,墨确实是好墨,打开盒子,先闻到一股子幽香,色泽亮黑,每一锭墨上刻着一处风景,犹如鬼斧神工,一看就觉得不俗。贾赦拿起来一块,“这是......三潭印月”放下去又拿起来一块,“这是......雷峰夕照”遂把墨锭一块一块的拿出来,小心的铺在桌子上,除了西湖景致,还有几块的风景是山峦叠嶂,“这是嵩山峻极峰,这是庐山瀑布,泰山观日出......好东西啊。”把装墨锭的盒子也拿出来看了,翻来覆去,在盒子底部,有一行小字,因为太小,废了一番功夫,才看清楚,“原来是前朝曹大家的大作,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感叹完,犯了贾家人的老毛病,对着贾琮说“孽障,这么好的东西到了你手里糟蹋了。”
贾琮看着亲爹瞬间翻脸,半张着嘴反应过来立即闭上,“儿子孝敬老爷了。”
贾赦确实是喜欢,但是也没做出那种谋夺儿子礼物的事儿,但是儿子还是要敲打的,“孽障”刚骂了一声,又想着他明日考试呢,骂太多不利于考试,“这东西比你年纪都大,我看盒子上面的印鉴,也是经过了几人之手才到了你手上,你就该倍加珍惜,告诉你,不许用这盒子墨锭,家里也不缺你用的东西,这就该传给你儿子,听见了没有?”
贾琮唯唯诺诺的答应了,亲自捧着盒子回了院子。
刚回到他院子里,他奶娘就迎上来,“可算是回来了,给三爷做的袍子,三爷试试,明日要穿的。三爷吩咐准备提进考院的篮子是我亲手准备的,我今儿也亲眼看着,明儿亲手交给三爷。”
贾琮自从搬到贾赦跟前,待遇比小的时候好太多了,以前自己和奶娘挤在一起住,现在配了四个小厮两个二等丫鬟和两个洒扫的粗使婆子。单独的一个院子,北边是贾琏两口子的院子,西边和大观园做邻居,有的时候看到贾宝玉众星捧月,也自嘲过“我也是挨着大观园住的。”
今日的两处邻居都不安生,贾琏自从挨了打,被王熙凤骂了几天,罕见的没敢跟王熙凤呛呛。平儿则是去荣国府找棒疮药,满世界宣言贾琏办事不利被大老爷打了,以此避免贾琏因为和女人有了首尾被揍这个话题扯在一起。
贾家族人们都象征性的来问问贾琏的伤情,更多的是来奉承王熙凤的,整日里院子高声笑骂,怕误了贾琮读书,还是贾赦把王熙凤的陪房们骂了一顿,合家才安静下来。今儿是隔壁大观园里不安静了,别看大观园住的都是些姑娘家,哭起来嗓门也是好使着呢。
“嬷嬷,隔壁是怎么了?”贾琮把盒子放好,听着哭声,隐隐约约,这是白天还不明显,晚上听着就特别的瘆人。
贾琮的奶娘也生气,明日我们哥儿要去考试了,你们这些小蹄子们还作妖,但是她人微言轻,也只能把不满咽下去。
“三爷,听说隔壁的宝二爷病了,这群小蹄子们伤心难过,聚在咱们院子外边哭呢,我隔着墙骂了几次。”
“宝二哥哥既然病了,挨着咱们的院墙哭什么,这里离着那怡红院可远着呢。”
他奶娘不敢吭声,最后才说“要不您去老爷的书房读书,哪儿安静,老爷也不用书房......”
“平时不读书,此时能读进去多少,平时下功夫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的。让他们哭吧。”
“这叫什么?病遁。”
放榜这日,贾赦和贾故两个人坐在酒楼里,二楼的好位置早早的被包了,两个人只能坐在楼下,挨着窗户的位置,看着外边的读书人们挤来挤去的看榜单。贾故吃了一口菜问贾赦,“这一招,你们家老太太没看出来?”
“老太太当然没看出来,我算是明白了,精明如老太太,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别说宝玉那孩子了,他老子贾政这一招玩了一辈子,老太太也没看出来。”
贾赦还哼了一声,对贾政爷俩,充分的表示了不屑。
人群里面不时有人挤出来,要么兴高采烈,要么失魂落魄,看的贾故一阵感慨,“让我说,这些人,要是知道自己不时那读书人,没那天分,也别勉强了,你看看,壮年,少年,老年,纷纷挤在一处,能不能考上,心里没点数吗?”
“有数啊,贾老二要是心里没数,怎么也在考前装病,不是装病,那是真病了,发热烧的烫手,老太太当年还说他八字轻,压不住呢。现在轮到宝玉了,前几日也是,上吐下泻,太医请了四五个,药灌了好几碗,听说贾琮独自一人进场,考院已经关门了,才算是彻底睡了,中午起来吃了东西,也没吐,两天不到,人就活蹦乱跳。”
“他啊......”贾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个灵秀的孩子,我看着,家里的这一辈儿,没一个比的上他那脑瓜子的。但是不爱读书,我也不爱读书,但是他没法和我比啊,我下面有个号称会读书的弟弟,他没有啊。”
贾赦的小厮挤过来,笑呵呵的报喜,“老爷,中了,咱们家三爷第二十八名。”
贾故当时就笑了,“整个榜单多少人啊?”
那小厮支支吾吾的,“有三十人。”
倒数第二
“中了就好,回去你可别给孩子脸色看,我等会打发人,把我的贺礼给他送去。合家吃一顿饭,也热闹热闹。”
贾赦虽然觉得儿子这名次太难以启齿,但是也知道,应天府的考试那是一千多人,能考个二十八已经了不得了。“不用你嘱咐,我晚上打发他给你磕头去。”
过年以来的第一件喜事,让史太君心里算是好受了一点。报喜的来的时候,史太君这个带着家里的女眷们说笑。
除了贾家的人,还有一些亲戚,比如说贾珠之妻李纨的两个堂妹,薛太太母女并薛太太的侄女,还有邢夫人的外甥女,也是坐了满满的一屋子人。
听到贾琮考了第二十八名,史太君先是让鸳鸯赏下一盒毛笔,四五部新书和几刀纸,又让王夫人开库房找料子给他做衣服,“他们男孩子要脸面,给他新裁了衣服,让他出门也光鲜体面。”
王夫人对这种事儿不会亲自去办,吩咐了一声,自然有人上赶着办事。
她妹妹薛太太看着她的表情也知道她不自在,强行替他们母子挽尊,“可怜宝玉,偏偏考前吃坏了肚子,要不然,这次也是帮上有名,贵府更是前程无限。”
王夫人就接着话“是那些小丫头们不经心,天还冷着呢,就给宝玉吃了冷食。宝玉哪里受过这种罪。”
屋里的人别管心里怎么想的,都纷纷这样安慰,还说明年宝玉必定稳居第一,说到高兴处,似乎宝玉已经成第一了。
王夫人心里才算是好受了一点,别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史太君是真的觉得孙子的身子骨弱,脾胃也弱,“就说我说的,这几日不让宝玉看书了,养养身子,等养好了再看书不迟。”
王夫人看了一眼史太君,确定她不是说反话的,也放心了不少。
不放心的是贾政,工部和兵部休沐的日子是一样的,贾故有心请跑去和贾赦一起等着放榜,贾政就没这个心情,等到小厮来报的时候,再三问了“真的没错,琮儿中了?”
“是的老爷,琮三爷地二十八名,报喜的人已经去他们院子里了。”
贾政心里有点不得劲,“报喜的人怎么就去了隔壁,也该报到府里才是啊。”
那小厮没说话,坐着的几个清客们安慰他,“想必是图个方便,直接找了个近一点的门进去了。”
这话也就是遮羞而已,外地人不知道,但是那些报喜的衙役们可是门清,早知道荣国府那兄弟两个不对付,这种大喜的日子,自然把喜事儿报到正主儿跟前啊。
为了让贾政开怀起来,清客相公们开始夸宝玉,人家说的文雅,说的有理有据,“早年二世兄的名声就满京华,相交的都是文人雅士,名士豪杰,当年也是北王座上客。如今时运不济,但是政公也别气馁,二世兄的本事都知道,一个小小的秀才,还不手到擒来,政公且等明年吧。”
其他人也都是“是啊是啊,”“对对对”这种附和声,让贾政快掉下去的脸又重新沾起来了。
“也罢,等那逆子明年再考吧,所幸他年纪不大,且还能等,要是再过几年,就是病着,老夫也亲自把他送到考院去。”
贾琮的人生彻底改变了,这是他发自肺腑的感慨,当他看到贾兰和贾环的时候,就觉得这种改变是如此的彻底。让他差点忍不住欢呼雀跃,想要蹦跳起来,但是他忍住了,毕竟是在老太太的院子里,长辈们还在,他敢这么做了,等着他的就是他疯了的传闻和长辈们的呵斥。
白天的时候知道自己中了榜,先去拜谢了座师,接着又和其他中榜的人互通的姓名年龄,接着又飞快去夫子那里感谢了一番。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你明儿带着礼物,先去感谢给你作保的几个先生。”史太君吩咐贾琮。
这是应该的,要不是夫子牵线搭桥,他必须回金陵考试,一来一去千山万水,哪有在京师方便。
史太君接着夸了一番贾琮,贾宝玉脸上是鄙视,贾环是妒忌,轮到贾兰就是羡慕了,贾琏因为屁股上有伤,还在自己院子里趴着没来。
“今儿问了你的尺寸,给你把衣服做出来了,因着咱们家你们敬大哥哥的孝期,做的素了些,你等会带回去。”
贾琮俯身谢了。
史太君又说“鸳鸯,拿我的私房银子五百两出来,给琮儿,爷们们出门不能手里没银子。”
贾琮又谢过。
史太君又说“我让赖大家的看了,跟着琮儿出门的那几个小子,都不成样子,给他拨了六个,先跟着琮儿使唤着。”
贾琮又谢过。
接着是提高每日的饮食标准,提高月例银子,比宝玉略低了一等,比贾环高了一头,接着又是打赏伺候的人,贾琮的奶娘赏了五十两银子,把他奶娘高兴的当场磕头,对于她说,五十两不是个小数目了。
史太君又把自己的一个二等丫鬟,叫做玻璃的,给了贾琮,让她照顾贾琮的日常起居。
这一番推恩弄了大半个时辰才结束,颇有仪式感,结束后,让贾琮坐在自己身边,世人以左为尊,史太君把儿子们赶走,留下孙子重孙一起吃晚饭,让宝玉坐在自己左边,让贾琮坐在自己右边。目的在于告诫贾琮,家族地位而言,他是越不过贾宝玉的。
可惜贾宝玉对老人家的维护之心并不理解。他回到怡红院,对着袭人抱怨,“琮儿当年看着还玉雪可爱,却不想长大了成了禄鬼之流。”
袭人知道他的毛病,倒了杯茶给他,劝他说“好歹你也多读几本书,怕是要过几日,老爷是要考较你的。”
贾宝玉一听,顿时如雷劈了一般,端着茶盏,喃喃自语,“林妹妹就不会劝我上进。”
袭人一听,就知道要坏事,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宝玉的怪癖,当出对晴雯纵的没边就因为她有几分像林姑奶奶,生生的把一个灵巧的丫头纵成了个小姐。
“宝玉,以后这话可不能再说了,再过些日子,姑奶奶家的哥儿就要抓周了。”
贾宝玉心情烦闷的把茶盏放在了桌子上,喊了麝月来伺候,拉着人进了内屋,袭人看着他们进去把门关上,又气又急又臊的慌,心里暗暗思索,麝月不比晴雯,是个憨面刁,常常装成个柔顺的人,不知道劝着宝玉上进,偏偏跟他一起胡闹。
气的跺了几下脚,转身往外边去,秋纹坐在外边炕上磕瓜子,喊着她“袭人姐姐,一起磕呗。”
袭人一肚子气,不想搭理她。
秋纹歪在炕上,“那姐姐不在这儿,我就守着,被人撞到了,可就不好看了。”
袭人脸上一红,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想着秋纹比起麝月来老实了许多,就把脸上的气恼表情收了收,“还是劳动你先受累,我去看看礼单,听说别的院子都给琮三爷送去了,咱们送的晚了已经是失礼,要是拖到明天,传出来话就不好听了。”
秋纹也知道这个理儿,也没拦着她,自顾自的坐在炕上磕瓜子,过了一会儿,一个小丫头在门前一冒头,秋纹当没看见,过了一会儿,那小丫头拿着一包南瓜子过来,放在炕桌上“姐姐,这是我们平时吃的,给姐姐换个味,也尝个鲜。”
“知道了,东西放下,你人走吧。”
那小丫头有点不情愿,摸到宝玉的屋子里还不是为了能见宝玉一面。秋纹这会儿知道千万不能让人打扰了宝玉,眼睛一瞪,“让你出去你就乖乖的听话,等会让人看到了你摸到上房,有人收拾你。”
那小丫头一激灵,麻利的给秋纹福了一礼,“谢谢姐姐,过几日找姐姐说话。”说完转身跑了。
秋纹叹了一口气。手指在那包南瓜子里扒拉了几下,并没有磕,仍旧磕着瓜子。袭人匆匆的回来了,坐在秋纹对面,“哪儿来的南瓜子?”
“一直在这儿放着的,刚才被瓜子压着,姐姐没看到,南瓜子也香着呢,要不要尝尝。”
袭人摆摆手,一副心思重重的模样,秋纹看了她几眼,“给琮三爷送去了吗?”
“没呢,有几样东西,想着让宝玉拿主意呢。”
秋纹看了她一眼,知道某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咱们二爷是个大甩手的爷们,你让他拿主意还不如你拿主意呢,东西在哪,我带着个小丫头给琮三爷送去,眼看着等会各处落锁了,过一会儿再想去就晚了。”
袭人赶紧把袖子里的礼单拿出来,亲热的说“辛苦秋纹妹妹了。”
秋纹摆摆手,下了坑,掸了掸衣服,接过礼单,看到院子里刚才给自己送南瓜子的小丫头,随手一指,“你跟我来。”
袭人看着秋纹和那个小丫头抱着礼盒出了怡红院,才坐回炕上,把瓜子拢在一起,心不在焉看着门口,听着内室的动静。
等秋纹带着小丫头送礼回来了,内室还没一点的动静。秋纹进来,也没问,把几样回礼放在炕桌上,吹了几根蜡烛,在外间的炕上把自己的被褥展开,合衣躺下了。
秋纹这边躺下了不久,内室那边开了门,袭人赶快站起来,麝月羞答答的抿了一下一头青丝,“袭人姐姐,麻烦姐姐打一盆水。”说完关上了门。
袭人去门口叫水,路过睡在外间的秋纹,秋纹已经睡死过去了,半天不见翻身,小丫头们把水给了袭人,袭人放到了门口,退回来挨着秋纹坐了,这一坐,直到天明。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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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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