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元宝消息
壶镇去往安县的路确实不好走,一路上都有些颠簸。
洛青婉心中揣了事情,难免晕车,中途宿在油墨镇时,杜澈抓了贴晕车药与她,后来次日,洛青婉便觉好了许多。
只是等到安县,才发现在安县打听刘家消息其实远比壶镇难得多。
同安县相比,壶镇实在太小,细致打听便能打听出刘家的踪迹来,但安县却很大,在此处寻壶镇迁来的刘家无异于海底捞针。
也是好在安县不小,洛家有不少产业都在安县。既是东家寻人,洛家的伙计都可以帮忙私下打听。安县虽大,若是刘家真在这里,即便这几日寻不到,也只是时日问题罢了。
杜澈早前便说过,来这一趟,未必便能寻到刘家,寻到真元宝,洛青婉亦心中有数。安县她大约会待五六日,若是这五六日间没有消息,她也只能暂回京中。无论是建平侯府,还是洛家,都有一大摊子事宜要处理。腊月执事之后,按惯例会休息两月,三月初九便又是初九执事,染料之事,鹿北商路之事等等,都积攒了许久,再拖不得了。
洛青婉轻捏眉心。
“把这封信送去冠城,给石叔叔。”又唤了小厮来。
都是洛家的伙计,办事也尽心。
“生意上的事”杜澈也恰好回来。
洛青婉摇头“不全是,我是想请石叔叔来一趟京中,商量让舅舅和兰姨去别处暂避的事。其实从前大夫也说过,舅舅中风,气温骤升骤降都不利于病情,大夫提议过去南洲。南洲四季如春,很适合疗养,早前舅舅也动过此意,却担心洛家的担子落于我一人身上,才一直留在冠城。眼下,正好是时机。”
杜澈颔首“南洲气候温和,确实适宜中风的人养病。”
洛青婉才笑“连你都这么说,那我顾虑打消。”
杜澈道“我会抽空去南洲。”
洛青婉敛了笑意“杜澈,多谢你。”
杜澈低眉。
苑中匆匆脚步声,屋门未关,洛青婉看清来人是洛家在安县得管事,余伯。
“余伯”此时来寻她,还脚步匆匆,莫不是寻到刘家的踪迹了
余伯粗略拱手,算作礼仪,这才朝洛青婉道起“东家,方才有伙计来说,似是在安县东南边见到元宝少爷了。”
元宝洛青婉微顿。
转眸看向杜澈,两人四目相视。
有可能,元宝也来了安县寻刘家的消息。
洛青婉不迟疑“余伯,让人准备马车,叫上先前见到元宝的伙计,我们去趟东南边。”
“是,东家。”余伯不敢马虎。虽然不知元宝少爷为何会来安县,但东家也来了安县,在寻刘家,这两者之间必然有关联。元宝少爷还小,来了安县却未通知洛家的人,也不同东家一处,实在不妥。
他听闻后才火速来寻东家,看模样,元宝少爷果然是背着东家来安县的,似是也不想让东家知晓他来了安县,连洛家的人都没有见。
好在马车是现成的,早前见到元宝的伙计就在东南边。
余伯领了洛青婉往东南边去。
这处宅子就在安县南边,从南边过去不算远。
应是赶得急。
安县不小,元宝少爷若是不想露面,一旦失了踪迹便很难寻上,这一路便都没有耽误。
“余管事,东家。”到了东南边的铺子,有个唤作阿远的人上前来迎候。
余伯干练“先前见到元宝少爷的伙计呢”
阿远道“他怕丢了元宝少爷踪迹,一直跟着,应是在虹石口附近。”
“走,一道去。”余伯不含糊。
“虹石口是什么地方”马车上,洛青婉不禁问。
先前阿远说到虹石口,余伯明显有些紧张。
余伯叹道“安县靠近京中,不过三两日脚程,这许多京中不干净的买卖都在虹石口,所以虹石口一带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所以伙计发现了元宝,才立即送了消息出去。
也是伙计警醒,这虹石口一带确实不安全。
洛青婉按下心中的诧异,再问“他可有同旁人一处”
阿远直接应道“说是有人领着元宝少爷去的,看模样是常年混迹在虹石口的人。”
元宝如何会来虹石口一带暂且不论,但洛青婉掌管洛家偌大的产业,岂会想不明白其中道理元宝不过十岁,一身稚气,又没有同其他人一道,领他的人又是常年混迹虹石口的老油条,此事多半有诈。
“余伯,我们在虹石口可有生意往来”洛青婉直奔主题。
洛家产业太多,具体到一个虹石口,她是没有印象的。
余伯道“老东家早前便有明令,洛家不得碰不干净的生意,所以虹石口内里的那些生意,洛家均没有涉及。但虹石口亦有民生先关,譬如油盐柴米,布匹药材等洛家倒是都有生意的。东家无需担心,洛家虽不碰这虹石口的许多生意,但在安县,官道和旁的洛家都有屏障,安县境内不会有人敢在洛家头上动土。”
余伯是聪明人,洛青婉的意思他再清楚不过。
虹石口既是龙蛇混杂之地,免不了涉及诸多不好摆平的势力,元宝少爷若是被人盯上,东家要确保能将人完好无损得带出来。
言辞之间,马车已到虹石口前。
虹石口这样的地方,泾渭分明。
余伯和阿远先后下了马车,洛青婉和杜澈跟随。
余伯心细,早前便让人通知一声,眼下,早已有人在虹石口迎候。
“贺叩,这便是我们东家。”余伯介绍。
这叫贺叩的人,生得牛高马大,脸上有煞气,一看便不是善茬。洛青婉算是明白余伯的用意,去虹石口提人,需得这样的人同行。
“东家,这是贺叩,我们洛家在虹石口一带,多仰仗贺家。”余伯极会说话,一袭话出,贺叩脸上明显舒坦了许多,竟是主动开口“你就是贺家的东家”语气甚是嚣张,倒同那张凶神恶煞的脸极其相配。
洛青婉笑笑。
有时不着急说话,静观其变,反倒比着急说话要来得稳妥。
洛青婉惯来沉得住气。
她但笑不语,贺叩也摸不清她实底。
洛青婉在外多是男装,于贺叩而言,这模样看起来有些斯文,没想到竟然还管得住洛家这么大摊子生意,就说这余老头子吧,老爷都敬重得很,她连余老头子都惯得住,说不定真有旁的能耐,不能小觑了去。
贺叩态度才有些许好转“洛老板请。”
洛青婉依旧笑笑,没有开口。
杜澈心中其实捏了把汗。
只是瞧她模样,分明是故作的沉稳,这些年洛家的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她没少见过场面,也自然沉得住气。亏得她早前机警,早就问清了余伯,否则,眼下便怕要在贺叩这里吃些闷气。她心中着急元宝,面上却不显露,这些年,她果真历练许多。
洛青婉心头有底。
余伯对贺叩的态度虽好,却是直呼其名,足见贺叩虽然生得吓人,却也不过是贺家的看门犬。贺家的主人家都未现身,她若是低了姿态,贺家而后免不了看清洛家。洛家既在安县同贺家有生意往来,自然不能自降身价,否则便会处处捉襟见肘。
余伯没有提议交待,便是无需她操心。
余伯掌管安县生意已久,分得清轻重缓急。尚未确认元宝真的有事之前,无需劳动贺家的管事人,先请贺叩走一遭是对的。洛青婉心中清楚,此时尚需依靠贺家将元宝从虹石口带出来,若是稍后风向有变,还有贺家管事的人可以请。
此事余伯处理得有条不紊。
“就在前面。”领路的贺家小厮开口“前面是卢家的地盘,先前各位未到,我们手头上没有理由,不好直接去要人,便让人跟着顺道打听。说是那小子应当是被卢家的人盯上了,才会被带到此处来。”
洛青婉不动声色瞥了瞥余伯。
余伯会意,轻声应道“卢家在虹石口不仅经营赌场,还有部分不受监管的盐和生铁交易。卢家在京中有人,做这后两项买卖也有恃无恐。只是贺家是地头蛇,卢家在此根基稍弱,也要让着贺家三分,所以两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洛青婉眸色微沉。
不受监管的盐和生铁生意,这是暴利。
却也是在刀剑上做买卖。
做这些买卖的人一是有凭借,二便是亡命之徒,元宝怎么会同这样人搅到一处Www.bimilou.org
贺家和卢家惯来井水不犯河水,此时贺家若是要为洛家出头,趟这趟浑水,那洛家也要付出相应的筹码,人情便是生意,生意亦是人情。
“洛老板,请吧。”贺叩开口。
杜澈拦下她“青婉,不如我先去看看,你且在此处等。”
洛青婉笑“既然都到了虹石口,在哪里不一样”
杜澈竟无力反驳。
洛青婉问贺叩“可有打听出来,卢家因何事盯上的人”
贺家先前那小厮道起“说是花了大价钱找卢家的人寻人,接过被讹了银子,人却未找到,却还不肯放弃,一直纠缠着。卢家见对方是个小毛头,便又讹了他一笔。眼见点破了,也该识相走了,这小鬼却不依不挠,还嚷着让人找。这才被人带了来这里,十有八九要吃些苦头。”
洛青婉心底一惊。
寻人应当是在寻刘家,吃了苦头还不肯罢手,是元宝的性子。
贺叩冷冷笑道“还好你们寻得及时”
洛青婉语气忽得凉了下来“那能否快些”
声音虽轻,却不容置喙。
贺叩愣了愣,却不知她哪来的魄力,这话竟说的有些骇人。
“都快点”贺叩吼道。
他不想开罪洛家的人,先前只是说寻人,他还当是偷了洛家值钱东西的小贼,惹到洛家东家晦气了,才要亲自来寻。
可眼下看,似是不是这么回事。
洛青婉心中清楚,事出紧急,余伯未透露元宝身份,否则今日来的便应不是贺叩。但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若是贸然说元宝是洛家少爷,兴许还会惹来旁的不必要麻烦。思绪之间,只听贺家带路的小厮说了声“到了,就是这里。”
洛青婉抬眸,果真见一人上前“余管事。”
阿远道“这就是阿善。”
第二更重逢元宝
阿善就是先前一直跟着元宝的洛家伙计。
阿善在这里,那说明元宝的确在里面。
这里临近赌场后门,现下还能听到不少嘈杂之声,洛青婉瞥目,贺叩已经上前交涉,对方是卢家的人,双方都有戒备。可来的是贺叩,应当在虹石口还是有些名声,对方也不好为难,片刻,交涉那人匆匆入内。
隔了不久,便又出来,做了请的姿势。
贺叩一脸傲气往内里走,洛青婉和余伯等人跟上。
既是赌场后门,自然少不了从赌场中穿梭。
押注声,叫好声,欢呼声和捶胸顿足声,此起彼伏,一刻都停过。贺叩一行人入内,也似是引不起旁人注意一般,眼神都盯在赌桌上,还有不少人为了回本,签下高利的借债。十赌九输,如何同开赌庄的人比
洛青婉瞥过一眼,并未多看。
一行人一直随贺叩到了二楼,三楼,在三楼才将停下。
“洛老板,请在此处等。”贺叩应当要同卢家的人交涉,这些事项自有规矩,循规蹈矩反而快些。
洛青婉颔首。
贺叩便同先前那人一道离开。
屋外只听“咔擦”一声锁门的声音。
杜澈抬眸。
余伯宽慰“东家放心,这是赌场里的规矩。”
洛青婉点头。
所谓的赌场,多半都与放债相关,做得是喝人血的生意。苍月京中没有赌场,好赌之人都往周遭的安县等地来,这也是虹石口早前起家的原因。后来越乱,便越有利可图,渐渐的,不少见不得人的生意也都往了此处来,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今天的虹石口。
洛青婉不沾赌,但自她掌管洛家生意后,定下过一条规矩,若是同洛家往来的商家有嗜赌的,生意不可做大;若有拖欠赌债传闻的,一律终止所有生意。大凡能听到欠债千两,便极有可能欠债已到万两,能听到欠债万两,很可能已经永无翻身之地。她见过不少生意人因赌颓废,也见过原本家产万贯,生意如日中天,顷刻间说没就没。同这样的人做生意,风险太高,这样的生意宁肯不做。
这也是余伯佩服洛青婉的缘故之一。
她一个女子,能有如此清醒头脑,也能在礼仪之前权衡取舍,是老东家都未有的魄力。旁人也许不知晓,但他在安县掌管生意,耳濡目染,只觉东家年纪虽轻,却心如明镜。后来,他也便是第一批力挺洛青婉的人。
譬如眼下,若是换作旁人,恐怕早就心生胆怯,如坐针毡。东家还能如此沉得住气,坐在这里,余伯心中便对洛青婉又属意了三分。
“余伯,这卢家是什么来头”洛青婉忽然问。
四下除了阿善,阿远便是杜澈,看模样,东家并不避讳杜澈,余伯便道“卢家在朝中有后台,但具体是谁尚不清楚,卢家做得盐和生铁生意,哪一项都是要吃牢狱饭的,这么多年来却依旧安稳。据说,卢家的后台是军中的人。”
军中的人
洛青婉这便诧异了。
能掌握军中实权的,鲜有能看得上这一块生意的。洛青婉对朝中并不熟悉,自然也猜不出是谁,只是觉得有些匪夷。
言词之间,只听门锁“哐当”一响,贺叩出现在门外“洛老板,余老爷子,请随我来认人。”贺叩言罢,洛青婉几人相继起身。
三楼不大,贺叩交涉下,一间房门打开。
洛青婉只觉心都快跳出来。
杜澈先她一步进到屋内,余伯和她才入内。
“元宝”洛青婉忍不住心疼。屋中的少年抱膝坐在墙角一侧,脸上有青有肿,身上也有被狠揍过的痕迹。
屋门打开,屋中的少年先是咬牙怒目瞪着门的方向,可看见来的是洛青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眼圈便不自觉得红了。可“姐姐”两字尚在喉间,却又咽了下来,上牙咬紧下嘴唇,都咬得有些发紫,只剩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洛青婉上前,将他揽在怀中。
元宝终于还是忍不住抱着她,哭着唤“姐姐。”
姐姐
贺叩眼睛都直了敢情这小子竟是洛家东家的弟弟不对这洛家东家是个女的
我的天
贺叩有些懵。
而洛青婉只觉心都好似缀了下来。
想责备他怎么傻到自己一个人来了这种地方,又心疼他受了苦,不忍苛责。洛青婉揽紧他,眼底也泛起了氤氲在。
原本,她以为她真的可能再见不到元宝了,谢天谢地,他来了安县。
千言万语,唤出口的便只有一声“元宝”。
杜澈也随后上前“青婉,我先看看。”
洛青婉这才松开。
杜澈是大夫,是应当先让杜澈来看看元宝有没有伤到,他才十岁,这些人怎么能下得了手。
洛青婉在,元宝忽得只觉心中异常踏实,便是不认识杜澈,但杜澈同姐姐一处,他便一句多问都没有,杜澈让闭眼便闭眼,让抬手便抬手。
趁杜澈给元宝看伤势,洛青婉起身。
贺叩是愣住了。
他听那挨揍的小字唤洛家东家姐姐。
贺叩咽了口口水,怪不得,总觉得哪里透着娘里娘气的,可她虽看起来斯文,却沉着冷峻,冷不丁冒一两句话出来,让人很有些后怕
眼见洛青婉朝他走来,贺叩不由退后一步,就连早前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洛青婉确实一脸阴沉“谁动的手”
语气里明显有怒意
活见鬼
贺叩心中骂了一句,他竟会感觉得这娘们发起怒来会很有些可怕。人又不是他打得,这股怒意朝他来,他简直是替人背锅。
可转念一想,大爷的,这卢家也是,惹谁不好,偏偏惹到这洛家东家的弟弟
看这模样,这娘们今日是要闹事情
余伯也忽得上前“贺叩,这是我们东家的亲弟弟,也是洛家的少爷,如今在这里受了无端之灾,我们洛家势必要讨个说法,你自己说该如何办”
余老爷子鲜有这般说过硬话,就算是老爷在都要让余老爷子三分,更何况今日还是洛家的东家都在
贺叩早就看不惯卢家,他奶奶的,终日惹是生非,这回分明是欺负到人家洛家少爷头上,这回怕是要闹出大事情来了。
贺叩还算粗中有细“洛老板,余老爷子,贵府的少爷今日也吃了些苦头,不如先将人领回去,待我今日回去向我家老爷禀明情况,明日再商议找卢家讨说法之事”贺叩言罢,特意转向余伯“余老爷子,您知晓我们贺家同卢家关系微妙,今日老爷不在,此事不便就此闹大”
贺叩并非鼠辈,但今日在贺家地盘上,便是要讨说法,也不能寻自己铁定吃亏的时候不是
余伯看望洛青婉。
洛青婉面色沉得吓人,只是洛青婉尚未开口,就听屋外有人的大嗓门吼道“等什么明日你们知道她是谁吗欺负到洛家头上了,你们卢家是吃了豹子胆不知道该怎么寻死是吗”
屋中都是一愣
就连贺叩都怔住。
这声音洛青婉只觉有些熟,一时又有些记不起来。待得一袭身影出现在门口,自带一股威严煞气,周遭卢家的人也好,贺家的人也好,吓得脸色都有些变了。洛青婉才微微拢了拢眉头,认出他来,“叶将军”
岳东篱先带头,身后的几民军官一道拱手“见过夫人”
光这声势都足已唬住旁人。
叶秋平脸色也很是难堪,又是一声吼道“卢家的人呢,给我滚出来”
一侧,先前才有人悻悻上前“将将军”
叶秋平一把揪起他,指向洛青婉“给本将军看清楚了,这位是建平侯夫人,你们家家主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得过建平侯府老侯爷的关照,如今都还感恩戴德,这是老侯爷的孙媳妇,你们欺负到她头上,你告诉我这个说法讨不讨得嗯”
“讨得讨得”那人吓得赶紧跪下“夫人恕罪,夫人饶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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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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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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