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撞了许久,也无济于事,反倒把自己累了个大汗淋漓,泄气地仰倒在地毯上。
“三姐儿,没吃晚饭吧?”
叩门声极富规律,不急不躁地三下之后就不再有动静了,只等着里面的主子回话。
光听声,她就知道外面的人是老张头家的,张魁老娘,是冷成德当初派来管教她的第一大将。不过连自己儿子都管不住的人,还能管得住她这上能闹天宫,下能捣地府的齐天大圣?
“吃了。”冷溪理她才见鬼。
只听正门的锁一开,老张头家的提着食盒进来了,一声不吭地从食盒里一样一样将菜摆在桌子上。然后看了看地上四仰八叉的冷溪,板着脸道:“老婆子我有日子没清扫了,毯子上脏得很,您还不起来?”
冷溪不耐烦地从地上爬起来,偷瞄了一眼又被锁住的门,气得直瘪嘴。
“您别在那儿瘪嘴了。”老张头家的仿若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没回就对冷溪的神情洞若观火,“老婆子送了饭这就走,您记得吃。”
说罢,抬腿就走。
“等等,冷成德绝对不会让你来送饭的。”冷溪不屑道。
“只要三姐儿不说,老爷就不会知道老婆子来过。”那老妇说罢,便兀自锁上门离开了。
可她明明记得,从前老张头家的是最不待见自己的。那么多个来教她规矩的妈妈,独是她最为严苛心狠,每次不把冷溪骂个狗血淋头,逼到恼羞成怒不罢休。如今,居然还愿意给自己送饭?
叫花鸡,肉酱蛋羹,四喜丸子。还都是冷溪平常最爱吃的。
“咕噜噜……”
一整天下来,她也就晨间在阿花家里吃过一碗清水挂面。赶了半天的路,回来还和冷成德吵了那一场,肚子果然不争气了。
哼,不吃白不吃。
酒足饭饱,累了一天的冷溪倒头就睡。她这一觉睡得死沉,连老张头家的重又进来收拾残羹也并未察觉。
瞧着她家酣然入睡的三姑娘,老张头家的腾出手来替她将被子掖好。一出门,就见到她家那口子远远站在门口。
“三姐儿睡下了么?”老张头低声问。
他家婆娘点点头,“想是累着了,一倒下去就睡沉了。”
“这些日子可得看好她,外面的事交给我们男人应付就得了。”老张头道。
“三姐儿已经回家来了,阉狗现下应是想着怎么毁灭之前的罪证,不会再对三姐儿出手了吧?”
“这事儿可说不准。虽说三姐儿回来就意味着她知道的,便也会为冷家所知。但如果秦世忠也想到了那一桩干系,那危险的可就不止咱们三姐儿了。”
“你是说,三姐儿如今和玉昭殿下要好之事?”
“对了。秦世忠和方氏明白,他们那些勾当,冷家就是知道,但一时半会儿没有确凿证据,依老爷的性子便不会呈禀官家。但三姐儿和玉昭殿下亲近,又有金牌在手,保不齐是要去殿下耳边吹风的。殿下知道了,那离官家知道,还远么?”
“我瞧着,那阉狗指不定就等着咱们三姐儿入宫去呀。可如果这样,老爷直接明白告诉了三姐儿,不就好了么?”
“三姐儿是甚么性子,这些年谁的话她听进去过?我只求她啊,快点长大,理解理解老爷这个当爹的吧。”
一转眼,冷溪已经被关在家里整整三天。三天里,除了老张头家的,就连冷焕也不叫与她接近。
她被关得快发疯了,几次想趁着老张头家的来送饭时开溜,都被重新揪了回来,惹得冷成德不耐烦,命人将她绑了起来。
第三日夜来睡不着想喝水,喊了声外面也没人应她,只得自己从榻上折腾起来。整个人被捆得结结实实,连蹦带跳好半天,才摸到外间桌沿。
朝着茶壶直接弯腰歪头,叼着壶嘴艰难地喝上了两口。这回尝到甜头,她得寸进尺地企图只咬着壶嘴就将整个紫砂壶叼起来,却被壶盖“啪”一声打在鼻梁上,清凉的茶水混着茶末,哗啦啦淋了她满脸都是。
“张妈妈,张妈妈!”她急得喊起来。
没成想只听屋外“噗嗤”一声,像是有谁忍俊不禁,但绝对不是老张头家的那个老古板。
她登时头皮一紧,“谁在外头?”
“是我。”少年人清亮的嗓音里揉着几分笑意,不用亲眼去看,冷溪就能知道他此时必然笑眼弯弯,如月如钩,“朝上看,我在这儿呢。”
冷溪艰难回过头,夜光黯然,只能隐隐瞧见木不忘的半张脸挤在雕窗之上的小阁纱窗里。那里小得连条腿都过不去,冷溪又不会缩骨神功,故而冷成德不曾命人在那儿挂锁。
“你来干甚么,看我笑话啊?”冷溪没好气地瘪了瘪嘴,“门口的张妈妈呢,你把她怎么了?”
“打晕了。”木不忘笑嘻嘻答,“我是来还冷二哥白日送去南巷的谢礼的,毕竟我实在不知他要谢我甚么,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欠你们兄妹的人情。”
冷溪白了他一眼,“谁家还东西像你这样大半夜翻墙入院还把人打晕的?赶紧走,看到你就烦。”
“你好没诚信啊胖头鱼姑娘,说好了请我吃饭,忘啦?”他啧啧奇叹。
“你没看见我现在被绑在这里,喝口茶都得同人报备么!”她气得几乎吼起来。
“嘘!”木不忘忙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一点,地上那婆子要是这时候醒来,我一着急可能会杀人灭口哦。”
“你当我冷家是吃素的?”冷溪轻蔑地笑了一声,“行了,你想看的笑话也看见了,走吧,我没心情陪你啰嗦。”
“要不我救你出来吧?”
“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不会。”
“……滚,马上滚。”
几乎每一次,屋里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少女都能被自己气得七窍生烟,偏偏木不忘就是喜欢看她一生气就会鼓起来的腮帮子,活像只嘴里塞满了食物的小兔子。
可她自己仿佛丝毫不觉,明明生了张青稚惊艳的美人面,却硬要故作成熟稳重,犹如堂上积威多年的老太爷。明明身形高挑,婀娜娉婷,总要故意装出一副男人的粗莽鲁直。
是何时将她看得这样仔细,回过神来自己也吓了一跳。仿佛是前些日子他们一同坠落山崖后,她被狼啸声吓哭之时?又仿佛是上元节夜,她护着那个金枝玉叶的小公主,生生接下他一棍之时?
不不,都不是,好像比这些都要早上许多。
那究竟是何时呢?一时半会儿,他实在有些想不起来。m.bimilou.org
他离开后第二天,恰是春分。大乾七州有俗,常以春分当日为吉,引媒婆上门,相看家中年岁适宜的姑娘,媒婆若认可此女已合为人妇,自会笑纳做媒钱,去后再为这家姑娘说上一门金玉良缘。这样的旧俗传至今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讨个彩头,只要这家人肯请媒婆上门,给足媒钱,哪会有不应的道理。
一大清早冷溪就被张妈妈带着几个丫鬟进来从榻上弄了起来,她昨夜统共没睡三个时辰,迷迷瞪瞪间就给张妈妈扒了个精光,摁进浴桶里洗洗刷刷。
等她醒过神来,着实被铜镜中的自己唬了一跳。只见她那把从来都是学男子随手高束脑后的长发,被老张头家的那双巧手挽起一半,斜坠成个随云髻,髻边扣着支红玉髓抱珠钗,耳坠喜鹊登枝银丝耳珰,轻描粉黛,又上着银红云纹鲛绡比甲,下系牙白宝照大花锦马面。只要她不开口说话,还真有□□分名门闺秀的姿态。
“你们这是想做甚么?”冷溪警惕地推开正要往她脖子上套的那副嵌宝银项圈。
老张头家的答:“家里有客至,老爷叫姑娘出去相见。”
“是么?”冷溪狐疑地一挑眉,“今儿是春分,该不会是媒婆罢?”
“姑娘如今大了,媒婆上门相看,也属常礼。”老张头家的见瞒不住她,索性照实说了。
“不去。”说着,她便伸手扯散了发髻。
“姑娘哟,那李媒婆可是华都城内最好的媒婆了,做媒做了三十载,可不是随便甚么人家就能请得动的。您就消停消停,先见过人,再说不迟。”说话的婆子看着脸生,许是新来的,只管殷勤地哄着她。
却不知冷溪就是个软硬不吃的臭石头,二话不说就起身摘簪卸环,急得那些不熟她性情的丫鬟婆子直朝老张头家的使眼色。
这老妇确是见过世面的,冷溪都将衣裙脱了,也依旧是泰山崩于眼而面不改色。只等她一身中衣,披头散发地躺回榻上,才扭头吩咐其他人,“去前厅看看,若是李媒婆来了,就同她说,咱家三姐儿前阵子扭了脚不好挪动,劳烦她到羡鱼居说话。”
“我不见甚么媒婆,更不打算嫁人!冷成德要这么不想看见我,那就赶紧放我走!”冷溪倔强地侧身,面对床榻内侧。
老张头家的幽幽道:“李媒婆手里的,好歹都是华都城内好门户家的公子,姑娘若得了她牵线,将来自是高门显贵,荣华无忧。但若姑娘执意不肯,惹急了咱们老爷,直接将你塞给他手底下那些苦苦熬着的锦衣卫,到时候难过的,也还是姑娘自己。”
“到时,我可不介意杀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公子季寰的绣春溪(重生)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