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要把这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的时候,有人通传说江景琏的师父,灵山掌门江如枫回来了。
莫如淮对江如枫的了解,只来自于从市井中听来的一些传言,以及在江景琏幻境中的见到的一个模糊的轮廓。
从那些印象来看,他想江如枫大概是一个十分威严,雷厉风行的人物。
对于和这样一位人物的会面,他内心还是有些隐隐发怵的,但也难以避免。
不过,还好有江景琏的引领。基本上江如枫问的问题,江景琏都替他作答了,也简单阐述了他们一路寻找碎片的过程,以及他暂住在这里的原由。
都不需要等他开口,所以他和江如枫也没有有什么交流。
但即使没有明显的表露,他还是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位长者对于自己的存在,似乎是不太愉悦甚至是有隐隐的厌恶的。
第二日,莫如淮本想去找江景琏,却被告知江景琏被派下山处理一件小事务了,倒是江掌门找他有事。
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莫如淮在心里轻轻叹息了声,还是依言去了江如枫的书房。
他端正地站在磨墨的江如枫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江掌门,你找我”
“来了。”江如枫放下墨台,抬眼看向他:“你可知我找你过来,所为何事”
“小辈……不知”莫如淮虽有些隐隐的预感和猜测,但这种时候不能轻易出错,还是装傻不知比较保险。
江如枫如洪钟般有力的声音响起的时候,莫如淮的心陡然颤动了一下:“你可是莫家的后代那十年前就消失匿迹的莫家……”
“家父家母确实于十年前便下落不明了,我此番找回碎片,也是想还他们一个真相。”
“真相”江如枫轻笑了两声,像是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般的笑话:“真相就是,十年前,你的父母窃走了我门镇守邪灵塔的镇灵珠,还害死了我弟弟弟妹!”
说着,他语气愈变得激动起来:“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何脸面,跟着我侄儿,寄宿在我们灵山江氏。”
莫如淮解释道:“我不相信我父母会做出这些事,我也一定会证明他们的清白的。”
“你要证明你父母的清白,所以你就要毁了我侄儿的清白吗”江如枫嘲讽地追问道,又说:“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是怎么评论他的吗”
“说他私带杀父杀母的仇人之子回来,说他忘恩负义,没心没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知道吗?越是被捧高在云端上的人,一旦坠落下来,便是粉身碎骨。”
江如枫说着,拿着沾了墨的笔端,放在盛着清水的瓷盏上方。
一滴墨滴落下来,滴进了清水里。乌黑的墨迹随着水纹一圈圈扩散开来,不消片刻,一杯水都被污浊染黑。
莫如淮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连呼吸都渐渐地急促起来,心脏的位置像被一支无形之手紧紧地攥着,闷得透不过气来,又隐隐作痛。
不,不可能,他分明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向任何人透露过,就连一直同行的江景琏都未曾,外人又是如何知道的。
可是,莫如淮又回忆起前几日江景琏对他嘱咐说这几日没事,就待在房子里休息养伤时的神情,确实有些异色,莫非……那个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
江如枫这才把笔重新放回在砚台上,似是叹息又似无奈道:“如果你真的把他当作挚友,就应该学会放手。”
……
莫如淮忘了自己是如何从江如枫的书房回到自己寝房的,也忘了江如枫后来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他失魂落魄地如同一具失魂之尸一样,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便是那重复的一句:“如果你真的把他当作挚友,就应该放手。”
门被人从外面扣响,莫如淮游离的思绪才稍微回过来了一点,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起身开了门。
看着空荡荡的屋外时,他觉得自己的心中好像也不觉空了一块。垂下眼,便发现门栏边塞了一封信笺。
他把信笺拿了回去,来信的,并不是他暗暗期待的那个人,而是他避之不及的付麟。
看完信的内容之后,他攥着信纸的手指无意识地越聚越拢,慢慢发颤起来。最后,实在无法压抑住如泉般汹涌起伏的情绪,撕成了碎片。
付麟不仅在信中“大方”承认了市井中,关于他身份的传闻是他放出去的,还抓走了他爷爷,以此逼他返回付府去。
如果说,之前,莫如淮还在离开和留下两种选择有所摇摆的话,现在,他就只有一种选择了。
他得走,其实,他很早之前,便该走了。
只是之前他太贪心,像贪恋着糖果的孩童,不舍得放下那根本无法实现的痴望,所以才会对自己在乎的人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欠江兄的太多了,而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也只是放手了。
如果他注定坠落深渊,堕入泥潭,碾作碎尘。那他只愿他永远是那个立于云端之上受人景仰的白衣少年,百岁无忧,现世安好。
莫如淮连夜收拾好了行李,趁着熹微的晨光,踏上了离行的路。来时轻快的步伐,此时却像拖着千斤担一般,每一步都迈的艰难而沉重。
可他未料到,会在下山的途中,遇到那个他此时最怕遇上的人。
江景琏应该是连夜处理完事情回来的,脸上尚存着一抹疲色,但他看着他背上的包裹,眼睛一定不动:“你要去哪”
“离开。”莫如淮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把视线的焦距定在空白的景物处。
江景琏又问:“离开去哪?去做什么”
“什么时候,寡言慎微的江大公子,也如此好奇心重了。”莫如淮略带嘲讽地一笑,又说:“我非江氏之人,去哪?做什么与江大公子又有何关系”
“那些流言你不用……”江景琏听了他的话,平静的眼神明显刺痛了一下,但还是平静下心绪,抓住他的手臂,试图劝说道。
“江公子想叫我不要挂怀吗?那江大公子未免心也太宽了。”莫如淮语气冰冷着,继续道:“我是莫如淮,是十年前害死你父母的仇人的儿子。”
“或许,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别有用心,想害你,收留一个仇人之子,江公子,你是犯糊涂了吗?”
“你不是这种人,你父母也不是这种人。”江景琏坚定道。
莫如淮又笑,他的笑声断断续续而刺耳,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这笑声,如一把锐利的剑,既深深地刺痛了听者也刺痛了自己的心。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吗?我们不过同行了这几月,你能信誓旦旦地说你完全了解我吗?”
“或者,我换个问题——你难道,真的在心里从未对我有过任何怀疑吗?”
江景琏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半分犹豫,斩钉截铁地给出答复:“从未有过。”
莫如淮侧过了头,长睫掩下了眼中闪过的一抹挣扎的痛苦神色。江景琏的态度越是坚定,他的内心就会越动摇,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这么想着,他平复了心绪,一把耍开他攥着他手臂的手,果断道:“可是我有过,我不能完全相信你。”
江景琏手还悬在半空中,表情是不可置信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地唤了遍他的名字:“莫如淮……”
“江景琏,你稍微动点脑子想想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对一个连真实身份都没有透露过的人完全相信呢”
“可是你说过……我们是一起的。”
“我很爱说玩笑话的,你忘了我说的那句话,可能有一天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所以,你也忘了吧,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从来都不是。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云,而我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尘泥。我们从未一起过,以前不是,现在不是,未来也不是。”
“所以,到这,就散了吧,已经够了。”
莫如淮以调笑的口吻,说着最绝情的话,他以为自己早已麻木不堪,但这一字一句都像一根根细针针,扎进他的心里,密密麻麻地泛着疼。bimilou.org
在痛到窒息的边缘强撑着,莫如淮将手伸进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泛着莹莹淡光的玉哨:“你说过,这是你们江氏子弟用来彼此联系的东西。既然我们不会再有干系了,如今我便把它还给你。”
莫如淮强忍住发颤的趋势,伸手想把玉哨递给江景琏,可他并未伸手接过,他手慌张间一松,玉哨清脆地敲击在地面上,碎裂成了残破的几片。
江景琏悬空的手,终于还是收了回去,放在衣侧暗握成拳,他冷然着音色道:“那东西我给了你便是你的,既然人都要走了,又何必留下东西。”
“如此也好,那……江公子,后会无期。”
莫如淮用尽全身气力,说出这最后一句,决绝地转身离去,在转身的瞬间,苦苦隐忍的赤红和湿润占据了他整个眼眶。
喉间都快要被灼伤,他硬是咬牙,逼着自己不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
分明是白天,分明是走在平坦的地面上,莫如淮却觉得自己似乎是从一个不见天日的悬崖上,不断地往下坠去。
天地万物,仿佛都在一瞬间失去了色彩,变成暗沉的灰色。所有的声音,都一点点消退,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唯独那人的眉目,轮廓像一块烙印,永远烙在了心口最隐蔽也最深刻的位置,伴随着那只能沸腾在血液,刻进骨骼里的炽热爱意。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大概此生是不会再有机会说了:江兄,对不起……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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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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