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迷楼>仙侠小说>邪侠恶仁榜>第三十九章:故弄玄虚
  不觉间,已来到梅林。循着歌声,众人聚到一颗梅子树底下,但见树杈间坐着一个五短身材、蓬头后面的壮年汉子,正提了根长竿在打梅子。

  兰婶道:“请问大兄弟,我们想要过到对面去,该怎么走?”

  那汉子兀自在那一边唱着山歌,一边击打梅子,似乎压根没听见兰婶说话。兰婶连喊数遍,他才撂下竹竿,张着脑袋扫视了一圈树下众人。

  兰婶又问了一遍。

  那汉子不耐烦道:“我第一遍就听清了。”乡音浓重,口气熏天,众人站在树下,依旧能闻到那令人窒息的口臭气。

  那汉子道:“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兰婶如实回答了。

  那汉子点了点头,喉咙口哼哈两声,吐出一口浓痰,跟着又伸出污黑不堪的手指开始抠起了鼻子,鼻屎抠出来后还要嗅上一嗅,看他表情,似享受,又似回味,闻过后,指尖一弹,射入空中。

  几个峨眉派年轻弟子忍着呕吐的欲望,不自禁的向后闪了两步,生怕被那鼻屎击中。

  方小琬虽然也觉着恶心,但内心里更多的是疑惑,眼前这个汉子身上透着一股怪异,可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好不容易扣完了鼻屎,那汉子伸手往东南方一指,说道:“绕过那个山弯,有座吊桥,可以过去。”

  兰婶又问明了附近市镇的所在,得知就在对岸两三里远。

  众人闻说市镇就在前面,都十分的高兴,终于可以好好休整下了。

  谢过那汉子后,一行人当即举步东南行。路程不远,片时即到,先前因山峦林木遮挡,是以没见着。

  然而当众人来到桥头时,脸上的欣喜之色又变回到了先前的失落,只见断裂的半截桥头孤立于崖边,而桥身早已不知去向。

  兰婶检视了一遍断裂处的痕迹,推测道:“应该是绳索老化导致的断桥。唔,只能再回去问问那乡人,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出路?”

  一行人回到林间。

  兰婶道:“不好意思啊,大兄弟,又来打搅你了,那座吊桥断了,还有其他去路吗?”那汉子点了点头道:“是断了有些日子了。”

  兰婶闻言一怔,没等反应过来,余赛男率先叫了出来:“你这人恁地不厚道,明知桥断了,还指引我们去做甚么?”那汉子道:“你们又没问,你们要是问了,我肯定会如实说的。”

  众人恼闷不已,心想这地方怎么尽是怪人。

  那汉子道:“往北五里多地,那有座独木小桥,我们一般不走那座桥,太窄了,一个不留神就摔下去喂鱼了。”

  这回兰婶长了个心眼,问道:“大兄弟,那座独木桥刻下能够通行吗?”那汉子脱口而出道:“前些日子发大水,给冲走啦。”

  且幸兰婶多问一句,否则又是白跑一趟。

  余赛男瞪大了眼珠子,喝道:“喂,你是不是存心耍我们?”说着气势汹汹踏上两步,一副要打人的架势。

  唐霞厉声道:“赛男,不得无礼。”余赛男道:“师叔,这个家伙不安好心,定非善类,说不准是泰山派的走狗。”

  那汉子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吹胡子瞪眼叫道:“你个死牛鼻子,老子好心好意指点迷路,你们没点表示也就罢了,居然狗咬吕洞宾,看我不揍你。”撸起袖子,扬起拳头,这是要开打的阵势。

  兰婶赶忙从中劝解。

  那汉子向兰婶道:“若不是看在大婶你态度不错,老子早翻脸了。”说罢,大手一挥,扬长而去。

  好不容易找着个问路的,结果还闹翻了,别无他法,唯有沿着山涧缓缓而行,想着多走几里路,总能绕过去的。

  没走多远,忽闻对岸有人声,循声望去,竟是先前晒太阳的老媪。只见那老媪手挎竹篮,正颤颤巍巍向山后走去。

  众人讶异的同时,又感到一阵欣喜,既然那老媪能过去,附近必定有桥。

  兰婶喊道:“老人家,老人家。”连喊了数声,换来的只是一个背影。唐霞道:“别浪费口水了,她耳朵那么背,哪会听得见,我们自己找。”

  然而一行人东寻西觅个大半个时辰,愣是一无所获,想再从附近找个乡农问询,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正当众人烦躁不堪,背后陡然有人道:“你们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依旧带着十分浓厚的口音,却是妇人声音。

  兰婶等一惊,居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多出一人,忙转过身去,但见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中年妇女从林中转出。

  魏云道:“大婶,我们想到对岸去,却找不着路。”那妇人道:“你们是外地人?哎,你们不认识路,不该四处乱闯,这山里晚上可有豺狼出没,很危险的。”跟着回答魏云的问题道:“近段时日内,你们是过不去了,附近的两座桥全塌了,待桥修复好后再来吧。”

  峨眉派众人面面相望,均是一般心思:“要么这妇人撒谎,要么便是青天白日活见鬼了。”再看眼前这妇人相貌淳朴,神色真诚,不似心存歹意之辈。

  为证心中疑问,兰婶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其他能够通行的路了吗?”那妇人道:“民妇在这片山中住了一辈子了,哪棵树上的果子最甜,哪株花儿最香,没有我不知道的。其他地方不敢说,方圆几十里内没有第三座桥。”

  几句话把魏云几个年轻弟子唬得一个个骇然色变,如果没有路,那老媪又如何能够出现在对岸,难道刚才看见的不是人而是鬼?

  成炳丰自言自语道:“难道……难道真是看走眼了?”余赛男压低了声音道:“若只是一个人看走眼也就罢了,所有人都看走眼?哼,我看这农妇有问题。”

  唐霞也同意余赛男的看法,她行走江湖近三十年,什么离奇遭遇没见过,像这类情况,无非两种结论,巧合或是有人装神弄鬼,而绝大多数情况是后者。

  那妇人道:“我该回去了,出来这么久,我婆婆估计又在门口晒太阳了。”

  一干人不约而同地冲口而出道:“那是你家?”此时她们站在一块高地上,能隐约见到山坳中的土屋。

  那妇人见眼前这群陌生人所指的方向正是她家,不禁奇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兰婶道:“之前路过时,曾跟令堂有过一面之缘。”

  那妇人点头道:“噢,原来是这样啊。我婆婆年事已高,记性不佳,偶尔忘了时令,最近这么热的天气,她却嚷嚷着要出来晒太阳。各位一定觉得很奇怪吧?”

  兰婶道:“说到奇怪,约莫大半个时辰前,我们曾亲眼目睹令堂出现在崖对面。”那妇人惊道:“怎么可能?”微一沉吟,笑着摇了摇头。

  兰婶见她忽然咧嘴笑了起来,忙问原由。

  那妇人道:“我婆婆曾说过山涧中间有一条秘密通道,我们只道她说的是北面那座独木桥,也就没当回事,现在看来,可能还真有那么一条通道。”说完邀众人去家里问个清楚。

  一行人随那妇人回到那竹林边上的土屋。

  走进院子,那妇人一见到门前摆着的一只竹篮,笑道:“看来已经回来了。”身后的峨眉派弟子对望了一眼,均表示怀疑。

  那妇人道:“我先进去告知一声,我婆婆不喜外人踏步屋内。”

  兰婶点点头,表示理解,当下众人在院子里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刚坐下,只听屋内传出那妇人的声音:“娘,门外有几位道姑想向你求告山涧秘道的所在。”那老媪道:“道姑?哼,不见。”语音忿忿,甚是决绝。

  众人听出果然是老媪的声音,心中无不纳闷不已:“她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密道在这间屋子底下?”

  那妇人道:“我知道先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她们人很好的,你就跟她们随便聊聊嘛。”那老媪拉着嗓门道:“哦,这会儿她们想聊了?之前老太婆低声下气、苦苦哀求,那时怎么没想到聊上一聊啊?哼哼,真是风水轮流转哪!”

  那妇人道:“她们知道错了。”那老媪道:“老太婆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嗯,今儿个晚上想吃竹鼠来了。”言下之意无庸赘述。

  听到“竹鼠”二字,屋外一干人共分两种反应:曾经品尝过的联想到竹鼠那细腻的肉质、鲜美可口的味道,嘴巴不自禁的蠕动起来,连吞数口馋涎;余人则是胃冒酸水,胸闷欲呕,对任何鼠类皆是深恶痛绝的她们,别说吃,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兰婶自忖这个条件算不上苛刻,逮两只竹鼠虽说不上轻而易举,但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天色已晚,今天要想另寻出路已是不能,便答应了。

  土屋旁即是一大片竹林,兰婶领着师弟师妹们便从竹林边上开始找起。

  酉时初过,经过一个白昼,雾气稍散,太阳也在此时冲出云层,片片红晕,若隐若现,点缀在西边天际。

  土屋之前,唐霞跟受伤未愈的几名弟子百无聊赖地候在屋外,耐着饥饿苦苦等待,只盼兰婶她们早些逮到竹鼠,满足老媪的条件后,好指点明路,及时赶往下个市镇。

  刘常新几个受伤在身,那是无可奈何,唐霞是急性子,让她坐着干等,那真是比受刑还要难受,但现如今她已是尊长,若再参与这类琐事,反而会连累后辈背上数典忘祖、忤逆不孝的骂名。听着竹林中不时传出的嬉笑声,想起年少时与师兄弟姐妹打闹的场景,当真是又怀念又羡慕。

  随着天色渐晚,竹林之中的光线逐渐昏暗起来,与此同时,蚊虫也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不似白天时那些老弱病残,这时出现的蚊虫不是蚊中精英,就是虫中之霸,叮咬起来绝不留口。

  方小琬和魏云一组,两人从东边找到西边,什么都没发现。刚从竹林中走出,忽听到一旁草丛中窸窣作响,凝神看去,原来是一只雪白小兔。

  两人不约而同道:“好漂亮的小白兔。”

  那兔子一听见人声,没有立即逃跑,而是警惕地盯着两人。

  魏云道:“小白兔,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说着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想要去抚摸一下小兔子。

  不等靠近,那兔子一跃而起,窜进了草丛。

  两人此时的任务是竹鼠,只得以回竹林继续寻找。不一刻,又转了一圈,依旧是一无所获。

  刚从竹林中出来,还没喘上一口气,方小琬突然拉住了魏云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草丛道:“师妹你看。”魏云顺着方向看去,但见绿草草丛中一点白,欢喜道:“小白兔。”

  这一回,兔子没有注意到两人。

  魏云屏住呼吸,一步一停,慢慢靠近上前,待相距不到两尺的距离时,倏地一扑而上。触手处毛绒绒的,魏云叫道:“抓到了,抓到了。”

  方小琬忙道:“轻点,别把它骨头弄折了。”魏云道:“不会的。”摊开手心一瞧,却只有两团白毛。

  方小琬道:“小白兔呢?”

  魏云亦是一脸懵然,捧着两团兔毛,原地直转圈。

  正当两人一头雾水,忽然听到草丛后“滋滋”作响,空气中飘来屡屡香气。拨开草丛,只见一片空地之上,叶馗正在烧火。

  方小琬扁了扁嘴道:“原来是你啊。”魏云道:“叶大哥,刚才有没有看见一只小白兔……”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她看见了烤架上一只兔形动物被烤的色泽金黄,香味正是从此飘散而出。方小琬也注意到了,一时目瞪口呆,再看一旁,堆了一小撮白色短毛,更加确证了心中疑问。:筆瞇樓

  魏云大喊道:“小白兔!”眼泪珠子瞬间就从脸颊上滚落了下来。

  方小琬怒道:“这么可爱的小白兔,你……你,这么……你怎么下的去手?”叶馗紧了紧眉头,不能理解这等话语,诧异道:“可爱怎么了?有毒吗?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要我说,没什么肉,倒是真的。”

  方小琬给他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拉过魏云,气呼呼地转身就走,没走出两步,陡然听到声旁“咕噜噜”的一连串声响。

  魏云抹了把眼泪道:“师姐,我……我饿了。”

  方小琬恨恨一咬牙,对师妹的不争气甚是无语,拉起魏云的手,大声道:“走啦。”

  众人在竹林来来回回转了数圈,身上给咬了数十个红肿的包包,最后总算挖到了三只肥硕的竹鼠,还顺便逮了两只野鸡。

  兰婶提着竹鼠,兴冲冲回到土屋前,正欲敲门,忽而听山道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今天的收成真不错,高兴来哩我想唱歌,唱的歌呀哇哇好啊,老天打雷来夸奖我……”

  众人面色一沉,晓得是白天梅林中那个邋遢汉子来了,心中渐渐升起一个隐忧。

  那汉子乍见兰婶等人,不由得一怔,随后叫道:“又是你们,来我家做什么?”不待兰婶等作答,朝着屋里叫道:“孩子他娘,孩子他娘,是谁引这些牛鼻子来的?”扔下扁担和竹篓,三两步冲进了屋。

  只听那妇人的声音:“嘘,什么牛鼻子,多难听啊!她们来打听过崖的法子。”那汉子道:“桥都断了,哪还过得去啊?”那老媪道:“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山涧内还有条秘密通道。”

  那汉子道:“哎哟喂,我的亲娘呀,你就少说两句吧,哪有什么秘密通道。哼,不管有没有,都不能说,这群牛鼻子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好心跟她们讲了也不会有好报的。”那妇人道:“但是……”那汉子一口回绝:“没有但是。”

  门“呀”的一声再次打开,那妇人一脸难色走了出来:“真对不住啊,我家男人死活不答应,非说要……”

  兰婶道:“非说要什么?”

  那妇人道:“他说先前有位道姑侮辱了他,骂他是走狗。他说除非那位道姑亲口道歉,并学三声……三声狗叫,而且……”妇人没说完,余赛男就蹦了起来,一口回绝道:“想都别想。”

  那妇人道:“我也觉得太过分了,这样吧,我进去再劝劝他。”

  那妇人进门没说上两句,反被她男人骂了一顿,不仅如此,那汉子气还冲出来叫道:“不道歉,没得商量。”兰婶道:“余师妹,要不你去人家道个歉算了。”余赛男激动道:“道歉没意见,问题是他要我学狗叫,士可杀不可辱。”

  唐霞无意与这些乡下人多作纠缠,半劝半命令道:“你随便叫唤两声,没人当真的。”

  眼看师叔都开口了,余赛男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门口说了几句软话并极度不乐意“汪汪”了两声。那汉子掏了掏耳朵,摆出一副惫赖的模样道:“声音太小了,没听清。”

  这一回,唐霞没有再站在对方一边,厉声道:“少得寸进尺啊。”

  那汉子没讨着便宜,有些气闷,留下一句:“在这等着。”一转身,回屋里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那老媪颤巍巍从屋里走出,兰婶看她眉目间笑盈盈的,想来是给劝服了。

  老媪手里拎了只篮子,说道:“你们一定饿了吧,来,吃饭。”一边说一边从篮子里拿出碗筷,“不能请你们进屋吃饭,屋子太小,挤不下那么多人。”

  若当真是吃个饭,倒没什么大不了,就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唐霞忙向兰婶使了个眼色。兰婶会意,对老媪道:“我们打扰了这么久,怎么还好意思再叨扰你老人家,只需婆婆指点明路,我们感谢不尽。”

  那老媪道:“不叨扰,不叨扰。我们这荒山野岭,平时没什么人来,今儿个难得来了这么多人,怎么说也要让老太婆一尽地主之谊。来,先吃饭,赶路的事填饱了肚子再说。”兰婶坚持道:“真的不用麻烦了。”

  那老媪脸色蓦地一沉:“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瞧不起我们山里人家。对,我们穷人家,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各位,但好歹是一番心意。既然瞧不起我们,那老太婆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走吧。”

  眼看形势陡转直下,唐霞只得以道:“老夫人,你误会我们了,我们也是山里出来的,怎么会嫌弃你们呢。既然老夫人盛意拳拳,那我们也不推辞了。”那老媪喜道:“这才对嘛,都坐下,都坐下,尝尝老太婆刚煲好的汤,不用担心,全是素的。”

  老媪盛汤的时候,方小琬从师父那得了指示,暗暗用银针测了一回。得知不含毒性,唐霞才勉强抿了一口,入口一股怪味,说不上是臭还是臊,总之难喝至极,再看方小琬等,个个愁眉苦脸。

  老媪摩挲着双手,一脸的期待道:“怎么样,好喝不?”都走到这一步了,谁都不想功亏一篑,个个都强颜欢笑道:“好喝,好喝。”

  余赛男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叫道:“怎么有一股臭……怪怪的味道?”老媪道:“臭就对了,这是我们本地才有的特色菜——臭臭汤。”

  众人面面相觑,心底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齐声问道:“什么汤?”

  老媪道:“臭臭汤,臭烘烘的臭。说起这道菜的由来,你们听了,肯定要笑个半死。喏,就西边头山坳子里哑巴猴家的阿公老马猴整出来的,不知道你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从他家门前路过。当然,现在人早死了不知多少年啦,就说他还活着的时候,不是老太婆说他坏话,真的跟猪差不多,天天闹笑话,早上说的话,不用到晚上,准给忘得干干净净,听说是年轻时上山采菇子的时候,跌了一跤,把脑子给跌坏了。

  “因为他记不住东西,所以需要他婆娘时时刻刻在旁监督。有一回呢,他婆娘下山赶集,回来的路上不巧碰上山老爷发脾气,滚下来一大把石头,把回来的路给堵死了,花了五六天才把路给打通。

  “他婆娘临走时,在灶头上留了一锅汤,让他看着点火候,要是烧干了就加点水。老马猴只记住了一半,这五六天里,他天天在家里烧火,每当快要烧干了,他就往里加水,不过不是井水,他往锅里加的居然是粪水。”

  话说到这,已经有人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老媪好似没有看见,接着道:“问题是他婆娘不知情呀,再加上在外头那几天能有什么好吃的,一回到家里,二话不说,就着那一锅汤,连吃了三大碗饭。你们别说,那粪水汤在煲了四五天后,还真的别有一番风味……”

  后面的话,方小琬她们一个字都没听清,因为所有人都忙着在那大吐特吐。

  唐霞本就是个暴脾气,何时受过这等戏侮,在把那汤水吐出来后,当场翻毛腔,要拿老媪问罪,左右一扫,发现老媪已经不在,想必是躲屋里头去了,当下就要踹门而入。

  不想老媪的儿子率先冲门而出,叫道:“怎么,想打人呐?我老娘好生招待你们,你们不……”说到一半忽然止住了,双眼死死盯着从林中走出的叶馗。

  叶馗吃饱喝足,方才回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董浊的邪侠恶仁榜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