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极回来之后的梁辉做出决定,参选A省户口所在地的人民代表。梁辉的户口随梁家大别墅。梁辉家大别墅当年修建的时候,当年梁远星为了拿地方便,挑的是市郊边缘,和卫星县接壤。行政区划在县的农业区,地价就划算得多。
为了帮梁辉参详地区代表之事,范乾津这时候也来A省梁家别墅里。从南极回来后,他想尝试以更生活化的方式与梁辉相处。不要过度紧张焦虑,也不能用距离感来逃避亲密关系的不适感……
尽量做一对,正常的婚姻伴侣。
于是范乾津笑了句:“嘟嘟,居然是农村户口!”
接地气的小名梗,隔三差五,快被范乾津翻来覆去玩坏了,更别提这时候范乾津目光里透着一股“地主家傻儿子”般的“怜爱”和揶揄。
生无可恋的梁辉牙痒痒着,准备用最原始的优势来将范乾津就地正法。他一把捉住还露着猖狂笑容的范乾津,把那截单手可以环住的腰身一勒,伸手就往范乾津胳膊痒痒肉挠去。
“农民群众的儿子怎么了?不还是睡到了高贵的、城市户口的湖城范家少爷么?”梁辉同时展开了精神攻势。
范乾津被他挠得止不住笑,气喘吁吁,还有点心有余悸般的紧张,挡着梁辉的手,开始转移话题:“哪能,劳动人民最伟大——况且你算什么农民儿子?脸呢?”梁辉这含着金钥匙,从出生就是富豪接班人的标准二代,还要恬不知耻给自己安劳动人员的光荣出身,着实讨打。
梁辉捉了范乾津的腰不撒手,又想把人往浴室里带了。自从南极那次发现了能把范乾津灌醉。梁辉就在浴缸水龙头处专门接了根管子,管子连通地下酒窖里一个巨大木桶。桶里装满红酒。最近一年一度的发情潮到了。梁辉时不时拉着范乾津泡澡,范乾津就会变成一只可爱的、醉酒的、香甜的小狐狸。
察觉到梁辉明显的意图,范乾津举白旗:“……咱可不能白日宣淫?”
梁辉嗅了一口范乾津的脖颈,浓郁醉人的信息素味道让他心驰荡漾,笑嘻嘻:“发情期谁管白天黑夜……你求我啊?”
范乾津倔强哼了声:“我不!梁辉,如果你算英雄好汉,就不要炫耀体力优势,来和我在其他方面一决高下!赢了才能……我才会……”范乾津脸微微泛起一点红色,言下之意心知肚明。
梁辉立刻精神大振:“乐意奉陪,比什么?你说。”
产值?市盈率?有价证券回报率?梁辉跃跃欲试着。
范乾津眼珠一转:“比……比拍照!你参选地区代表,不是要挑几张光辉形象的全身照送过去,当宣传吗?万川融注册的时候,我也要交照片……我们,就互相给对方照相。然后来做比较。看谁照得好。再,再提要求。”
梁辉稀奇无比地看着这忽然闲兴大发的范乾津。这种事其实交给专业摄影师很容易解决。但范乾津关注这些生活里细枝末节,叫梁辉心花怒放。他非常爽快地接受挑战。
审美是没有客观标准的,在没有明显技术差距的情况下,摄影作品的水平多取决于内容。如果这是商业上要评估优劣的项目,别提得先申明多少标准了。可这只是椒房情趣,哪怕照糊照抖了,都能嘻嘻哈哈成乐子。
也没上专业设备,用手机拍,甚至旧式拍立得都绰绰有余。梁辉就嬉皮笑脸给范乾津先用手机照了几张。在梁家大院门外、在书房的摆件和满柜书前、在植物园的香樟径中、在盛满绿萝滴水观音的小阳台上举着一本书……
范乾津也相应给梁辉照相,选景有不同。譬如让梁辉站在铁丝网附近,捕捉到老虎亚当斯密接近时的斑斓影像;譬如那只被搭救的老鹰时不时回到梁家的枯树枝园中,许是知道这里总会给它备满生肉,抓拍到它低空略过,刚好入镜在梁辉上空的画面;还比如让梁辉在高尔夫球场上摆出挥杆姿势……
两人折腾拍了一下午照片,梁辉指着自己戴球帽的那张大笑“哎呀眼睛闭上了”;又指着老鹰翅膀扇起,照片上变糊的那张“范老板,强调我的动感,想法很好,但动手实践能力有待提高嘛,这波是我赢了吧?”
范乾津瞅过去,果然梁辉给自己拍的照片,都是安宁清雅、静如处子般的文艺感,看上去档次是要高一点。自己给梁辉拍的,虽然更彰显出活力,但要么动作夸张,要么动物闪现表情相当鬼畜,拿去当宣传照还是不太庄重。
想了想,范乾津开始耍赖:“……这跟模特自个气质有很大关系!”
梁辉噗嗤笑:“你照得不好看,还想赖我丑。”梁辉指着他自己的俊脸,“问问你的良心,你老公这长相如果都能叫丑,多少帅哥得跳河。”
范乾津立刻吐槽:“以帅哥的日常经验,我给你一句忠告——帅哥不能时时刻刻自恋觉得自己很帅,否则就会变油腻。帅的最高境界是帅而不自知,或者装不自知。”
梁辉闻言先噗嗤一笑,随即果然有点走神,大概在紧张回想自己有没有油腻,恢复自信后重整旗鼓——“所以你是不会愿赌服输了?”
范乾津继续耍赖:“愿赌服输什么?”
梁辉凑过去两步挑他下巴:“求我啊。求我不把你……怎么样。”
范乾津登时呼吸有点乱,克制住蔓延到耳根的红色,心虚移开目光:“干嘛求你,我还会怕你把我怎样不成?发情期,真的好麻烦。你是我解决它的合法……”
梁辉挑眉,先去含他的耳垂:“合法性生活工具人?”
范乾津被挤兑,自然要反过去抬杠,他呼吸有点乱,却任梁辉在他脸上脖颈边动作:“相互的,难道你想说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也是那什么工具人吗?”
梁辉伸手抱紧他:“不,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给我欢愉的‘主人’。”
从梁辉口中听到层级感如此分明的词,让范乾津稀奇,他从来不觉得梁辉会轻易妥协甘于人下:“主人?”
“主动求爱的那一方,是弱势群体。”梁辉还装模作样叹气。
范乾津则是好气又好笑:梁辉果然不是真正示弱,而是偷换概念,在这里扮猪吃老虎,玩套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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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级是最小的参选单位。以新西部集团的影响力,其实梁辉去参加区级代表的选举也勉强够条件。但他稳扎稳打,先打好基础。不能上得太快,免得树大招风。
在大众看来,梁辉还是新西部发展集团对外最佳帅哥形象代言人。并不知他已经往政界悄悄伸出一只小触角。
梁辉减持宇派股票的第一年后,换回新西部的股票份额是17.6%,在新西部发展集团董事席位中占据两席。他被推荐为副总裁。跟在当时的新西部发展集团党委书记身后。所有人都觉得梁辉定是未来接班人。
万川融成立的第一年并不顺利,C省金融业的蛋糕本来不大。范乾津是预备来做大蛋糕的,却容易被误解成“抢蛋糕”。各种明枪暗箭齐刷刷招呼。再加上要招人、布网点、做广告,第一年基本是纯血输出,没有宇派的利润撑着,根本没法铺开。
当年全国著名的经贸高校毕业生,都在校招或社会招聘会上,听闻这新生金融大牛重启的消息。全方位大规模招聘,多年后不少万川融骨干都是这一届毕业生。他们大多数承认,对从前万川融确实没多少实感,都是冲着宇派名头和范乾津的演讲招聘广告来的。
“……地区性金融事业发展不平衡不充分……拓宽中小企业融资渠道……降低地区融资成本……促进金融生态健康发展,顺应市场机遇……”
“金融该是实体经济的护盾……以普惠金融助推实体经济……绿色转型,实现资源优化整合、高效配置……”
万川融一直在和政府与银行合作,邀请C省工商联主席当名誉董事,还聘任多位C省著名退休的银行家作为“万川融委员会顾问成员”。在这期间内,范乾津还少不得去C省几大房地产、矿、酒以及强势实业拜码头,试探地方商会,接触盘根错节的罗网。当年爷爷的故人多有出力,尤其是当时范乾津开过两百万支票的那些老同志。
第一期招聘,能通过培训期考试的,只占实习生的三分之一。最开始正式员工只有两百余人。万川融的办公地点一开始先租用宁枝市区商圈写字楼。范乾津预备等现金流平稳、进入良性负债循环后,再开始动工修他们自己的办公楼。
不过规划布局,要从现在开始做。这段时间范乾津一直在和C省房地产大牛掌门人接洽。和北京产业园区是政府预留给这些高新产业的地块不同,做金融一定要在城市商圈正中,这里每一寸都已经先被捷足先登、奇货可居。地产大亨房企,光是收租都能日入百万。
范乾津手中空有现金流,人家不卖,他也只能干瞪眼。
“范老板诚心真要拿这块地也可以。”那房地产大亨皮笑肉不笑,“一百亿。”
这就是敲竹杠了,十亩地,折合6667平方米,其实也就是几栋商业大厦附带一个小广场的地块,如果一百亿才卖,每平方就是一百多万元,就算是北上广最离谱的商品房价也没这么高的。更何况这只是拿地,不应该算上面的附加成本。
范乾津在心里还价:一亿。
但他不露声色,只保持体面谦恭和那房地产大亨握手:“我回去考虑。”
关门时,他清楚听到里面传来一声稀奇的嗤笑。
大概意思是:这样激都没发火?范乾津这家伙可真是只合格的怂龟。
范乾津脚步一顿,旋即又若无其事地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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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C省龙头企业的地头蛇们,试图锉范乾津的威风。万川融高调重启的消息,天天在C省财经版块刷屏;融媒体董事站台,各种大版面报道造势。极易惹那些传统行业大佬们的逆反心。觉得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没做出点什么东西,气焰就嚣张得不得了,这副要来他们利益盘子里重新划分的架势,谁给他的勇气?
虽然鑫工在本地也算是龙头企业了,但范乾津无非就是个占着股份分红的小家伙。段向陵有诸多本地关系,商会大佬们没少听他“含辛茹苦”“为人作嫁”的可怜抱怨。好像他这些年为鑫工呕心沥血,范乾津不闻不问,事到临头范乾津还要来抢他的东西似的。
段向陵还少不得强调:“唉,反正,我总归是个外人,这些年也算对得起他外公,帮他守好了这摊事。实在是不想操心了。”一副受伤颇深、心灰意懒之态。
有好事者当即“打抱不平”,“一定要给那小子颜色瞧瞧,开个小会吧,看他敢不敢来赴宴。”
来赴鸿门宴。
说话是C省“K6商会”常务秘书长,这“K6商会”成立于十来年前。算时间,是范乾津爷爷过世那几年,范乾津还在高中的时候。
K6指代的是在金融风暴冲刷后,没受到太大影响,后来逐渐成为C省支柱的几种实业——地产、机械制造、矿产、烟、酒以及酒店。
这个商会的说辞是,该六种产业,推选出每种龙头企业的负责人,组成的一个民间性质的协会。相当于山寨的卡特尔联盟。
但实际上每个领域的垂直细分都有多种渠道。比如酒店有本地做大,有外地投资,甚至有民宿自营,大家各自为政惯了,不存在把它们整合进一个组织的能耐。
这个“商会”更像是熟人沙龙圈,担任兼职的多是些“自以为是”的老大哥,“感觉良好”的大企业负责人。他们能在自己公司呼风唤雨,错觉在行业内也一呼百应了。每年还装模作样开年会、出年报、换届选举,等等。
段向陵微微皱眉:“开小会?”
每年这开会都分成里外两层,外面一层做给媒体看,但关起门来其实就是这些大老板们纸醉金迷、肉林酒池,享乐的地方。
为了区分,“开大会”就是正经事,“开小会”就是不正经事。
“还在武总的桃源仙居吧?”提议的那个商会常务副秘书长谄笑。
武总就是之前用一百亿敲范乾津竹杠的那位房地产大亨,闻言淡淡“嗯”了声。
这“桃源仙居”是一处恰如其名的销金窟。表面是五星级大酒店,能承办高端会议,内部的服务丰富得很,有桑拿、洗脚、KTV、按摩、酒吧、室内温泉等。消费水平很高。
大老板玩乐的地方要讲究档次,不会有小纸片满天飘,面向大众的经营场所看起来也是正规娱乐地。但如果一个地方,能用钱买到合法或不合法的一切服务,那任凭面子上再高端,本质也还是灰色地带。大部分宁枝人不熟悉,主要是这里实在太贵,又有大老板们经常来站台。虚虚实实的搞不清楚。
但在最顶尖的富豪圈子里,要嫖要玩,都知道要来桃源仙居。
段向陵心有顾虑:“你们有什么打算?小家伙不懂事,挫挫锐气就罢了。范家,还是动不得的。”
“哎呀你就是,太怂。鑫工那一半,你不给他又如何?本来就是你辛苦经营下来的。如果我是你,这些年都不会给他长硬翅膀的机会!范家能说话的都已经不在了。他一个小孩子,能成什么气候。”
段向陵皱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就因为他是根独苗子。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不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吗?”
“这是当顾命大臣当得鞠躬尽瘁了啊。段老弟,要当曹操,就不要怕骂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现在是好机会,他不是普通人,居然植了个Omega腺体。中毒换神经元?怕是为了用信息素,绑死A省的梁家吧。Omega也想来商圈混,还要搞金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Omega……那个发情机制,呵呵。”
段向陵闭眼想了一会儿,还是起身离席道:“……不,我什么也不知道。别拉我下水。你们开这个小会,我不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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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乾津收到了“鸿门宴”的请帖,看着落款的联名,知道地头蛇们不安好心。他微微一哂,并不理会,只随手丢在一旁。
这就是不给面子了。那些人略微一想,也觉得这符合传闻中范乾津六亲不认的画风。当下各种阴阳怪气,卡业务卡得更紧。万川融在市里本来要布五个网点,卫星郊区和县区则有十个指标。不约而同受到很大阻力,莫名其妙被使绊子。不是地批不下来,就是刚拿到手上,就有人在那里闹事;要不就是忽然有都市传说,说冤魂作祟。做生意最忌讳这些了。
范乾津亲自给K6商会执行会长打了个电话,表示上回推辞邀约,太忙了没尽到礼数。一席话说得老会长很受用,飘飘然说漏了句:“小子比你爸爸懂事。”
电话里面沉默了一瞬,范乾津轻笑:“我给诸位准备了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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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仙居最昂贵的包房里,宾客陆续落座。老会长是已经退休的前磷矿集团董事长;出场地做东的桃园仙居的房开商老板武总。此外行会的各“老大哥”负责人陆续到来。
他们一早就看到了圆桌上的精美楠木盒包装,每个位置前摆着一个。绒面丝绣,装帧精美。但都还没打开。
一桌九个位置,已经坐了八个人。余下最靠外面的空位是范乾津的,名牌也摆着,但人不见踪影。
倒数第二个来的烟草老总问:“这就是小范总送我们的‘礼物’吗?会长老人家都到了,他怎么还不来?”
负责联络的酒厂副总拨打范乾津留的联系方式,却没有人接听。
几位问会长有什么指示,又看着桌上这精美盒子:“打开看看?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
会长颔首,几个动作快的副总已经打开了丝绒楠木盒,里面都是格式相同的一份合同书。
有人刚看到合同格式的文件,还在笑:“这个小范怎么还没见人就开始与我们签合同了?”
有两个老总关系好,坐了对方的名牌,看到合同封皮上“敬呈某某总”的字样,还互相交换,说“是点对点摆好的。”
翻了两页,有人脸色就开始变。那老会长起初都没看,瞅到周围人表情不对,才推了推老花镜,慢吞吞拿起来。
桃源仙居的东家武总,一拍桌子,怒道:“好小子!他敢——”
但骂声无论如何说不出。因为那是一份已经双方盖完章、签好字的合同。
合同的主体其实并不是这些集团,但和这些集团关系无比密切。
比如老会长的磷矿集团,他的主力银行是C省农商信用银行,集团抵押在银行的资产有五百亿。
而那份“敬呈”老会长的合同,签订的甲乙双方,是C省农商信用银行和万川融。都已经盖好公章。这是一份金融衍生品购买合同。
大意是,当有太多企业要来找银行贷款,资金池有限,银行要进行筛选评估,就不愿借贷给某些风险企业了。
但在金融业改革中,国家又要求银行做好扶贫、尽力帮助企业渡过难关,迫不得己可能还是要兜底一些坏账企业。每个银行都要完成一定量的政治指标。
银行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和一些次级金融公司签订二级衍生品购买服务。转嫁自身风险——通过银行做中介,把金融公司的钱,放给那些一言难尽的企业。
钱从银行进出,它能完成指标。但如果那些企业还不上钱,损失也不是银行的,而是借贷出去的金融公司的。银行会在一定程度上把关,但不需要它来担负收不了帐的风险。
而这些盒子里,装的都是万川融和给这些企业借贷的主力银行借贷的金融衍生品购买合同。
一个企业要借钱,大都选择银行。银行本身的储金是最优质金,而民间借贷是不得已的选择。现在万川融则成为了介于两者之间的第三极,它主动帮银行承担风险,而银行则给它官方的包装身份。
有C省农商信用银行、C省银行、C省工商合作银行、C省建设银行……它们当然都是欢迎万川融来充当风险缓冲区的。范乾津谈得非常顺利。
有烟草老总还没太懂,问:“给我们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酒厂副总道:“暗示我们……以后银行放贷给我们的钱,可能是包装好的万川融的衍生品?范乾津要变成我们的债主?凭什么!银行怎么会不把优质资金放给我们!我们是堂堂正正的效益大厂——”
但他又闭嘴,毕竟他也不是银行专业评估人员。万一酒厂效益真的不好,他们去找银行救助的时候,不就是要落入这个合同的条件中吗?但那又是他们最需要渡过难关的时候。
谁能保证企业发展过程中,什么时候能不和银行打交道,永远都有够用的钱呢?
商场的江湖,就像一片有风险的大海。只要他的船稍微有漏水,往下淹了点,想要求援的时候,银行就会把万川融这个救生圈推在他面前。
如果他们不给范乾津好脸色瞧,不就是在扎自个的救生圈吗?
这些会长们头顶汗珠都冒出来了。现在看起来相安无事。可这是范乾津明明白白在告诉他们——以后,等你们以后再去找主力银行借钱的时候……怕是连万川融的次级资金都拿不到了。
那桃园仙居的房地产老总在桌子下面朝后面小房间里发消息——
什么Omega信息素迷情剂,什么小黑屋,什么拆掉的监控摄像头……全收回去,一点痕迹都不要留。
并且当天晚上就很前倨后恭地给范乾津打电话:
“范老板……那块地的价格,上次我开个玩笑……什么,一亿?要不了,我想交您这个朋友,八千万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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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范乾津也没再云山别墅,而是在世纪新城,段向陵的书房里。
段向陵看到他这个时间点来拜访,还大吃了一惊:“小乾,你不该是在——”
他又自知失言般闭嘴,默默招呼泡茶的阿姨离开房间,带上门。
范乾津道:“我不该是在桃园仙居的鸿门宴上吗?姨父是不是想说这个?你果然都知道。”
段向陵动了动嘴唇,又摆手:“鑫工也在K6商会里嘛,我当然会接到消息。我还以为你想认认那些老辈子呢……咳咳,不见也好,那些大老爷们作风油得很。我偶尔场面上打打交道,有些事看不惯也不好说。”
范乾津沉默了几瞬,起身:“姨父,你觉得他们会害我吗?”
段向陵表情十分吃惊道:“怎么?他们怎么你了?你听说了什么吗?你没事吧?”
范乾津又问:“姨父,你有想过我今晚回不来吗?”
段向陵大吃一惊:“在说什么……没事吧你这孩子……”
范乾津定定看着他,过了很久又轻声道:“就像今天晚上一样。你隐约知道会出事。但你什么都不会说,只是把自己保护好。你没有调查也没有追问。哪怕你明知道大概就是这一帮地头蛇中某位见不得人的。那老会长说我爸爸不懂事……我们范家,做得越大,树敌就越多。触犯的就是C省这堆最原始实业的利益。”
段向陵脸霎然变得雪白,半响才哽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范乾津终于露出三分悲哀,七分鄙夷的神色:“不需要你操心了。我如今也追究不到什么。爷爷过世前那几年,C省也有好几个大老总前后过世。主谋大概是被爷爷揪下地去了。地面上就是那些虾兵蟹将。我不会让他们下半辈子舒服的。至于你……”
范乾津吐出一口浊气:“鑫工朝C省建设银行贷的那80个亿,我已经看到了银行的评估报告,也会用万川融的次级金。”
还没从悲哀中转换过来,段向陵猛然瞪大眼睛,失声:“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被环保局警告过三次污染的不可能吗?”
“建设银行不贷给鑫工?它的钱要去哪里呢?”段向陵仿佛失了智。
“去C省高新产业园。哦对了,我也准备在那里拿块地,把宇派的生产部门迁过来。”范乾津盯着他,“如果你不想用万川融的钱……”
段向陵忽然古怪笑了笑,倒在椅子上:“用,怎么不用。是你的,左右都是你的。你,你们,明明什么都有了……”他像是被抽干力气,倒在椅子上,捂着眼睛。
“你也是有过的。”范乾津起身离开,关门道,“姨父,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小姨还在下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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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工的能源改制终于在省环保局的再三施压下开始了。旧厂区高.耸入云的漆黑大烟囱被拆掉,老龄化工人的流水生产线被废除,光伏板项目在原机场旧址开始上马。
动工仪式是范乾津主持的,段向陵推说身体不舒服不出席。
典礼上有很多人采访范乾津,但他们的关注点却在最近火热的其他事上:
范乾津的宇派公司接到了灯塔国的“国际贸易法庭”的诉状,称灯塔国原刻度机生产大公司AUM向法院起诉中国的宇派,称它涉及偷窃专利、低价倾销等罪状,要传讯法人代表范乾津前去法庭上接受指控并为自己申辩。
同时,香港特别行政区法院,也接到变异人社交软件s.maller公司提交的,控告宇派搞技术垄断,以不正当方式恶意打压竞争者的诉状。
一时间,宇派官司缠身、内忧外患。
记者问:“您怎样看待宇派官司事件?灯塔国的首遭传讯是半年前的,香港法院则是一个月前公开受理,您却从未回应过此事。”
范乾津:“你们的数据错了。其他国家的不同法院,什么越南、加拿大、荷兰、日本、德国……都给我递了诉状。我每个月平均会接到三四起官司。有些都过了开庭时间。”
记者十分吃惊,然而连忙抓住机会问:“您为什么不去?”
范乾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很忙的,要管三个公司的事情。没时间跟这些国际诉棍玩。它们刻度机商业化得不顺利,就到处明抢暗夺。尤其是每当我发现它们背后有摩根撑腰之后。”
记者又问:“那香港法院呢?”
范乾津道:“这个会去,□□aller是在港股上市的。其他的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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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段采访放出来后,别人津津乐道的是范乾津什么时候吃官司。梁辉关注点却又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了。他问范乾津:“你答应香港那边折腾,是准备在港交所二次上市?”
港交所也要求保荐人制度,当时范乾津拒绝摩根的连带效应还在。港交所不一定会同意。梁辉看出来范乾津是要过去活动活动。
范乾津道:“能力足够强,就可以二次上市。多一个市场不好吗?”
梁辉笑:“你这哪里像个官司缠身的大老板?”
范乾津:“谁让这些诉讼理由都如此可笑站不住脚呢?s.maller凭什么选择在香港告,而不在宇派注册地的北京中院来告?因为社会主义法院不会受理它们这胡搅蛮缠的无理诉讼。技术垄断……专利不垄断,还申请什么专利?恶意打压,是指把他们造谣的水军清理掉吗?”
范乾津说得虽轻松,腔调却还是有点不平之气。梁辉能迅速捕捉到他细微的情绪涟漪:“换了我会气得更凶。怕不是物理打击了。”
范乾津赶紧握了梁辉双手,半是劝诫半是警告:“这事你可不许插手,也别干出什么傻事。”
梁辉笑着反握住:“这个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现在脾气也练出来的。上星期新西部开会,我特别想抽那个西部银行的董事巴掌,但我忍住了。”而且把这个当做一件可以向范乾津“夸耀”的忍耐力。
范乾津毫不怀疑,以前的梁辉,可能血气方刚上来,就真的巴掌伺候。任是天皇老子也不管。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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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开云种玉的好巧,你也来买银行呀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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