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袖口一滑,一只绣鞋脱落了下来。她方才太过着急,来不及去捞,这绣鞋应当是落在了脚塌和床脚的缝隙里。
卿卿只能祈祷,这鞋落在二人瞧不见的地方。
卿卿懊悔,暗暗唾弃她同上辈子一样是个蠢货,我在路上,直接追上去,拦住那伶人询问,不就得了?
非得追上人家的屋子再开口,是哪根头发丝过长!或是,人家进来的时候,就向他们说清来意,丢面子也就丢面子,何必搞得如此狼狈?
为何偏学人家作甚么登徒子,这下把自己弄成了跟个采花贼似的,还上了别人的床。这伶人一看,就是好洁之人,我躺上来,弄脏了人家的床榻,这可怎生是好?
卿卿边想边闻到了,这床被上淡淡的皂荚味道,和屋中的兰花香交融,十分清淡。
卿卿忍不住多吸了几口。而后,又想扇自己一巴掌,这是别人的屋里,这是别人的床榻?
卿卿登时就想下床。
*
岂料,外边那两男子开口说了话,竟然像是在调情。
卿卿上一世曾遣人寻觅那春香班的人打听这伶人的花名,可那戏班中的优伶们活像葫芦封了口,什么都不说,一问就是摇头叹气。
只有一个尖尖娆娆的女戏子透露了两句:“这伶人周边总是有各样俊美的公子环绕。”
卿卿闻了此句,心头发黑,这伶人似是只爱男子,不知肯不肯与女子过夜?
这卿卿遣仆役去问了那刘老板,那刘老板没等人说完来意,就将人轰走了,边赶人边刻薄:“就你这穷酸样,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人家可是贵,”刘老板似是觉得说漏了嘴,立刻停了下来。
那仆役一五一十地回来告诉了卿卿,卿卿猜想,这句话原意应当是“人家可是贵得狠,就你这穷酸样,付不起的,早点走人。”
卿卿一时气绥,转念一想。
我长得这么美,他一定会心怡我脸面的。他与我松领口,宽衣带,定是要比那些男子强。
总归是要试一试的。
只是卿卿没有想到,这第一次听这伶人开口,说着与那戏本不相关的话。竟是和一个男子在互诉衷肠。
只听这伶人嗓音清冽,如珠似玉:“听闻将军近日事务繁杂,怎生有空莅临寒舍?”
卿卿一震,这伶人的恩客中还有将军!只不过,卿卿总觉得,这伶人的声音有些怪怪的,似是在讥讽?
或许是这就是情趣,对将军撒撒小性子,为何每天这么多事,不来看我?
只听那将军的声音清亮,应当是个年纪不大:“当然是来看您做戏了。您今日扮的书生,真是活灵活现,我见犹怜啊。真是跟个病弱书生似的。”这将军将我见犹怜四个字咬的重音。后边的病弱书生拖得绵长,似是意犹未尽。
我见犹怜这四个字的含义,是巧巧告诉卿卿的,讲述的是晋朝一位心气高的公主,听闻丈夫纳了一个小妾,急匆匆地提着菜刀准备砍人,岂料这小妾正对镜梳妆,美貌动人。公主遂放下菜刀,感慨这小妾的相貌,是她身为女子都会怜爱。
卿卿这下确定,这将军对伶人时真心十分怜爱。连这伶人在台上做戏那样子,都能如此自然地夸赞出口,甚至用了我见犹怜这词。
卿卿前世今生都得自我说服一番,才能发现这伶人做戏时的美妙之处。
卿卿一时惭愧。
可见若是爱了一个人,不管这人做何时都会觉得他十分可爱。自己还是不够爱啊。
随即那伶人又开口:“将军前些日子去剿匪,还以为将军死在匪窝里了。”
卿卿诧异,这伶人的话虽说是关心,但也十分不吉利。这样就说出了口,不怕惹怒恩客。
那将军果真冷硬了点,但出口的话确是情意绵绵:“托您的福,为了您,我也不敢死,不敢死。”
卿卿感动异常,因想着这伶人,这将军从匪窝中不顾一切杀了出来,只是为了再见这伶人。这不是巧巧话本中的情节。没想到在这大魏中竟也能出现。
这伶人就算有一腔怒气,也应当化为绕指柔了吧?
果然,这伶人随即关心道:“将军还是小心些为好,刀剑可不长眼,指不定哪天......就化为河边的白骨。”
卿卿愣怔,“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这伶人是在提醒将军,他可不想成为那深闺思春的少女,将军死了,都不知道。还像活在梦里,活在他两还在一起的梦里。
二人不再说话,卿卿推想这分离多时的二人正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很长时间,床帐外都一片寂静。卿卿却觉得有些恐慌起来,呼吸不宁。
一般来说,两人诉完衷情,应当是要行那事了?小别胜新婚,不知二人要摆弄多久?
他们不会要往床榻上来吧!卿卿的心跳得剧烈,这二人发现了她,将军似是勇猛无比,会不会一把刀,就将她碎尸成了两段?
没想到,她重活一世,倒是比上辈子,更是个短命鬼。
卿卿悲凄,却迟迟没听闻二人有任何动作。
卿卿侧着耳,不放过外头一丝一毫的动静。
若是二人在外头行事,她倒是可以勉强瞻仰一下,坚持到二人结束。
卿卿还从未见过两个男子行此事。故而心中十分好奇。况且,她虽对这伶人的样貌有个大致的轮廓,但还未真正见到他没了妆容的模样。
若是没有她想象中的俊美模样,卿卿便打算放弃了。她生得好看,这世只想找与她一般好看的男子。面皮姿容须上等,她才想要撒着钱,养着他。
成为她的夫君,一张如画面皮是必须的。
卿卿此时只担心,若是二人做到一半,做着做着往床榻上来,瞅见窥探的自己。那时,三人面面相瞪,得尬得慌。
所幸,这二人坐了一会儿,什么都未发生,就出去了。临走前,还将这屋里的门带上了。太阳已经落山,此时屋中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卿卿悬吊着的心落了下来,从床上起身下来,抚平她躺在上边弄出的褶皱。
她想寻找那掉落的绣花鞋,但没有带火折子,无法点亮屋中的油灯。
只好在那缝隙间胡乱摸索,雕花的云纹,冰凉的床板......卿卿找到了鞋。
卿卿喜悦,将鞋塞入袖中。此行虽说惊险了些,但收获颇丰,她大概明白了这伶人的喜好。且没有暴露出自己的身份。有利于日后的乘胜追击。
卿卿心满意足,不同于来时的轻巧,有些艰难地爬上窗框,跳了下去,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
她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屋外的两名男子就进来了。点上了屋间的雁足灯,面色冷寂。
只听那浓眉大眼的男子声音愤恨:“这世家一派,真是越发厉害了。竟是直接叫这探子登门入室来探消息。得亏殿下您反应过来,没让这些贼子发现你我二人的关系。”
这男子名为林昭,乃是当朝威武将军,从小就和父亲林国公镇守疆边。十五岁初战即率领八百铁骑,深入突厥敌境数百里,把那突厥杀得四处逃窜。林昭上上月刚从疆边回来,统领长安三万禁军。
而这林昭,据闻十四岁时,和当年刚刚进宫的太子殿下打了一架。二人关系极差,脾气火爆的林将军在路上走路时,都要停下来,大声嘲讽太子殿下两句。而在外人眼中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竟也不甘示弱,舌灿如莲,将这林昭说得哑口无言。
二人的对话,常是以“哼”“哦”结束。
赵含章方才一进门,就察觉了屋中摆设有变。那几盆兰花移了位置,桌案上的奏章似是经人动过。而那床上,应当是躺了一个人。
赵含章几乎想抽剑,立刻杀了此人。
而后,他给林昭使了个眼色。两人硬生生地演出了一出相互憎恶,恨不得对方死去的戏。
赵含章在戏坊做戏之事,隐蔽的好,鲜少有人知道。官员们十日才休一次沐,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来听戏。就算听戏,赵含章将他的脸涂上了厚厚的一层脂粉,无人能识得出。
少数几个知晓赵含章做戏的官员,都是他有意让那人知道的,比如那王丞相和崔尚书。
赵含章眸色幽幽,这王丞相打发探子来这儿,是为了查寻林昭的同他的关系?还是其他的?
林昭似是也想到了这儿,弯腰悄声问道:“殿下,上次那狮子发狂之事,李家会不会起了疑心?”
赵含章微微一笑,声音仿若有着安慰人的力量:“谁会知道李侯爷会去那庙会?这件事与我们无任何干系。”
林昭频频称是。他最佩服殿下的,便是他在戏台上虽演得不大妙,但是在这政事上,可做得惟妙惟肖。
这说话的口气,差点令林昭信了,自己真是那光风霁月的君子。什么都不曾做过。
林昭的视线下移,突然“咦”了一声。“殿下,这里怎么有只女郎的鞋?”
那脚塌最旁边,竟有一只女子的绣鞋,是双纹帛翘头履,上边绣着大朵大朵的红牡丹。
“这探子竟然还是个女子?这王丞相不会想让她来色You殿下吧?穿的胡里花哨的。”林昭心直口快,一时便把心声说了出来。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摸了摸下巴:“我把绣鞋拿去扔了吧?”Www.bimilou.org
赵含章挥了挥手:“不用,你帮我去做件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兔兔糖的太子他掉马了吗(重生)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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