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他的红颜被“玩死”之事,哪怕不是混迹于风月场所之人,亦略有耳闻。
那些姑娘们身份不同,死法各异。既有花楼魁首,小家碧玉,也有望族贵女,其中一位乃继后幺妹,容貌与辛夷公主齐名,是百里韫声名狼藉的导/火/索。
可奇怪的是,每一宗都破案了,百里韫身为当之无愧的幕后疑犯,却摘得清清白白。
坊间皆言他是“勾魂公子”、“夺命情郎”,只差没有明着说他命格克妻了。但相貌地位摆在那儿,多情却又诚挚,自然拦不住有人甘愿做那扑火的飞蛾。
念及此,白稚望向百里韫,对视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安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王爷无需在意外边的流言蜚语。”
百里韫摇了摇头,叹息道:“这次回去之后,本王便要成亲了。为了两国关系着想,王妃是万万不能出事的。但美人儿也知道,本王似乎身负诅咒......”
话落,目光投向白稚,上下打量的眼神中,全是毫不加掩饰的占有欲。
白稚瞧着心里咯噔一下,忽觉自己好像误入捕猎圈的幼鹿,百里韫则是搭弓拉弦蓄势待发的猎人,连忙佯作娇羞,低下头回避他的视线。
沉默了片刻,便听他缓声道:“本王思前想后,决定找一位心狠手辣且打不死的意中情人解除这厄运。多番试探下来,本王觉着这人选,非美人儿莫属。”
“心狠手辣......”白稚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奇怪的字眼,愣了愣,僵硬地抬起头,“——什么?”
百里韫嘴角扬起一抹暧昧的笑意,道:“美人儿莫要害怕,无需投怀送抱,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谁信?白稚心中冷哼了一声。
说到底,百里韫如今提出这等要求,言外之意,无非是觉得她比较抗打,能替王妃承受所谓“克妻”带来的后果。
但是,凭什么呢?
白稚坦然望着他,微笑道:“若要做王爷的红颜知己,难免有性命之忧。奴家胆小,着实难担大任。”
“美人儿何必自轻?你与圣使的遭遇,本王略知一二。更何况,冬至那夜,美人儿已经被人盯上了。如今再拒绝,恐怕为时已晚。”百里韫似乎想起了什么,眸色倏地阴沉下来。
“所以,王爷便顺道拉奴家来当挡箭牌?”白稚竭力保持住得体的笑容,道:“既是如此,又何须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奴家似乎并没有别的退路可选。”筆蒾樓
百里韫眯眸,淡道:“世间不乏善妒之人。本王好意提醒,美人儿怎么反倒生气了?”
“奴家哪里敢生王爷的气?”白稚笑弯了双眼,语气十分平和地道:“只是想到在苍梧待得好好的,来了一趟君林,不知怎的就惹了些贵人,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委屈罢了。”
百里韫蹙眉盯着她,道:“本王会帮美人儿脱离乐籍,重新在君林购置一处宅院。至于苍梧,莫要再想着回去了。”
白稚微扬眉道:“王爷这是打算买断了奴家的自由?”
“对美人儿而言,这不是好事么?”百里韫理所当然地勾了勾唇,望着她娇艳绝美的面容,揶揄道:“一个教坊舞伎最大的出路是什么?凭色/相能爬到什么位置?”
闻言,白稚唇畔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见她不吭声,百里韫眸中闪过一缕精光,道:“本王说过,希望美人儿成为一个快活的自由人。待搬来君林之后,尽管做任何想做之事,自有本王在身后撑腰。”
三言两语之间,不经意透露出的真诚十分打动人。
湖心亭四周围得严严实实,白稚在亭内待了许久,因跪在外头覆了满身的湿凉早已消散。如今面对百里韫的算计,似乎又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森森寒意漫上心头。
各怀鬼胎对视片刻,她淡淡收回目光,十分知趣地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嫣然福身道:“那奴家恭敬不如从命了。”
“为表心意,本王备了份薄礼,美人儿去余韶舞处领了吧。”百里韫见她如此识时务,心中甚感宽慰。
“多谢王爷。”
甫一离开湖心亭,白稚的眼神霎时阴寒了下来。
经过范锴身旁时,她收敛起不悦之色,扬着轻柔的笑容,朝他福了福身,道:“范大人,若是再有下次,劳烦您提前告知奴家一声,咱们一起躲得远远的,莫要坏了王爷的兴致。”
范锴尴尬地低下头,以拳抵唇咳了两声道:“嗯,好。”
“那么,奴家告辞了。”
待她去了西院,在丫鬟的指引下寻到余宓,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溜人站在偏厅内,全是此次参与使团献演的舞伎乐师,长桌上摆着一摞摞包装完好的礼盒,主事人左韶舞余宓与右司乐龚孜丹正在有序分发。
白稚刚提足踏入厅内,便听闻一道柔媚的声音响起:“哟,这是哪位功臣大驾光临了?”
话音刚落,厅内的众人回首望来,一时议论纷纷。
“她不是被圣使带进宫了吗?怎么出来了?”
“不会是专程来领王爷送的馈岁礼吧?”
“瞧你说的什么话?总归是咱自己人,自然有她一份,怎的还不让领了?”
“我又没说她不能领!”
“......”
“你来得正好。”余宓朝白稚招了招手。
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下,白稚款步走过去,屈膝作礼:“见过韶舞大人,司乐大人。”
“你把这些拿走吧。”余宓一边拿着账目本勾画,一边轻抬下颌指向紫色绸带捆扎的锦盒,从大到小依次摞起,足有半人高,明显比其他人的礼品多了不少。
“有劳二位大人操心了。”
白稚颔首致意,随即握住绳结将锦盒拎了起来,正往外走了几步,手臂却越来越沉......不得不说,百里韫的心意着实有些分量。
环水长廊内,两名舞伎捧着礼盒与她擦肩而过,其中一人斜眼嗤笑道:“哟,毕竟也是飞上枝头的人了,怎的还稀罕这些呢?”
另一人轻飘飘道:“谁知道呢?许是小城里的人没见过世面吧。”
白稚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说话之人——华丹城妙莲坊的阿九和君林城鞠久楼的雪姬,不知这二人为何一见到她,总要讥讽几句。
另外,苍梧怎么就是小城了?它可是兰庭大宗货物水运起点,享誉内外的“酒都”!
正待回嘴,又有人道:“听你们话中之意,莫不是嫌弃王爷送的馈岁礼上不得台面,只有小城的人才稀罕?”
三人循声望去,阿九与雪姬身侧斜后方,柳城揽香阁的薛霄霄正捧着礼盒冷脸走来。
白稚连连摇头叹息:“想不到有朝一日,皇家恩赐之物竟也沦落到遭人挑三拣四的地步了。真是令人唏嘘......”
雪姬回过神来,板着脸道:“我们可没有这个意思!”
“究竟有没有这个意思,不如品一品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别光顾着逞口舌之快了。”薛霄霄冷哼一声,从三人之间挤过去,大步走在前头。
“别想乱扣帽子!你们两个瞎说八道也不怕闪了舌头。”阿九撇下雪姬,上前紧追两步,猛地侧肩撞了过去。
猝不及防之下,薛霄霄一个趔趄扑倒在栏杆上,险些一头栽入水塘内。慌乱中,礼盒捧不稳当,脱手飞出。
她不敢置信地望着它沉入池底,蓦然间,瘫坐在地。
“抱歉,鞋底滑,站不稳。”阿九得意地睨了地上的人一眼,继续往前走。
白稚看着这一幕,眸中闪过几分不悦,拎着一摞锦盒迈步上前,突然一脚踹向阿九的腰窝。
“啊——!”
“白稚!你疯了?!”
目睹全程的雪姬与狼狈摔倒在地的阿九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白稚看也不看摔倒在地之人,而是回身望向雪姬,轻笑道:“抱歉,方才脚滑了。”
“——跟谁说话呢?你踢的是我!”阿九揉着后腰,一时气得丽容扭曲。
“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白稚略显茫然地望了一眼四周,顿了顿,又问对面的雪姬,“你听到了么?方才好像有人在说话呢。”
雪姬用一种极度震惊的眼神望着她道:“你是聋了还是瞎了?”
“看来,真是我幻听了呢。”话落,白稚竟自顾转身离去了。走出几步,见着被抛出老远的礼盒,她勾了勾唇,弯腰拾了起来。
阿九见状心觉不妙,连忙尖声厉喝道:“贱人,你给我放下——!!”
白稚恍若未闻,扬手轻轻一抛,便将礼盒扔进了水塘里。要论活生生气死人的本事,她可谓此间翘楚。
眼见馈岁之礼便这般没了,阿九险些吐出一口冲天血瀑,而罪魁祸首却笑嘻嘻地越走越远。
“你给我站住!!”她当即恼怒地爬起来,冲上去便一掌呼向白稚的后脑勺。
早已察觉的白稚低头侧身避开,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臂,反扭过背,笑道:“原来方才便是你在说话呀!我说呢,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但是又瞧不见这人在哪儿。”
“你、你放手!”阿九疼得直咬牙,胳膊仿佛要被卸掉了一般。
二人正僵持着,忽然有人道:“狗咬狗,一嘴毛!”
说话之人臂间挎着一只小竹篮,身穿艾青绫袄,后头跟着五六名仆人,正是先前与桃婕一道使唤白稚凿冰取水的樱沅。
见着这副架势,白稚手下松了力道,一把将阿九推搡着离自己远了些。
“你给我等着!”阿九忿恨地抬眸瞪了她一眼,捂着胳膊便想离去。
“——都给我站住!”
樱沅走上前来,从篮子里掏出一个拳头般大的绣球砸向阿九的脸,不待她说话,又陆续抓了一些荷包、丝帕之类的东西砸在雪姬与薛霄霄身上。
“不要脸的贱胚子!谁准你们送东西给王爷了?还不拿着自己的便宜货滚远些!”樱沅嫌恶地扫了几名舞伎一眼,忽而瞪向白稚:“还有你,愣着干什么?放下手里的东西!”
一通颐指气使下来,四名舞伎脸色都不好看。
白稚微蹙眉看着她,须臾,将手中拎着一摞锦盒搁置在地。
樱沅抬了抬手,当即有仆人上前将半人高的这摞锦盒尽数拆开,名贵的茶具、精巧的绣品、玲珑的玉雕、耀目的首饰......一一摆放在面前。
不料下一瞬,樱沅一脚将锦盒里的茶具踢碎了。
“你要想撒泼便换个地方,岁末之际,别来找旁人晦气。”白稚的眼神倏地冷了下去。
樱沅咬牙瞪着她道:“那一夜之后桃婕姐姐便下落不明,你反倒安生自在,还得了这些赏赐!我们可是辛夷公主送给王爷的人,你算什么东西?!”
白稚微微冷笑:“我可什么都没做。”
“你是没做什么,但王爷可为你做了不少!”樱沅说着,又踢翻了一只锦盒,玉雕的女像滚落在地。
她弯腰拾起来看了看,恼怒愈盛,扬手便要将玉雕砸了。
白稚眼神一凛,劈手夺过,望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再胡闹,我便让王爷发卖了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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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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