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沅的怒火腾地冒了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随即高喊道:“来人!给她点教训!不对,是这几个不知所谓的贱东西!”
几名仆人得令,上前扬手便是一巴掌扇过来。
阿九离得最近,娇嫩的脸上突然挨了一记,整个人瞬间疼懵了。薛霄霄挣扎了两下,却被抓住头发撞向廊柱,额间霎时红了一片。
“不要!樱沅姐姐!姐姐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雪姬惊恐地摇头后退,转身想跑,却腿软踩着了裙裾被绊倒,旋即被摁在地上抽了几个耳光,嘴角立时渗出一缕红丝。
白稚将玉雕揣入怀里,躲也不躲,只在巴掌落下的瞬间抬臂格挡了一下,那人的手骨便如砸落在钢筋铁柱上一般,酸麻的痛感陡然袭来。
正龇牙咧嘴捂着手臂,还没来得及吸几口冷气,下一瞬便被踹入了水塘里。
见状,又有人冲过来欲提掌拍向白稚的胸口。她错身躲避之时,抬腿便是一脚朝那人侧腰处蹬去,紧跟着飞腿连扫,顷刻间将跑来帮忙的几人打落在地。
樱沅看了看四下躺倒起不来的仆人,猛地抬手指向白稚,震怒道:“你好大的胆子!”话音未落,眼前蓦地飞来一片阴影。
“放开我——!!”樱沅被披风兜头蒙住,想挣扎,双手却被紧紧箍住。
白稚抓着厚实的披风将人牢牢裹好,随即一把环抱住樱沅的臂膀,半拖半拉地将人带离了环水长廊。
薛霄霄、阿九、雪姬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直到人影消失在长廊拐角,还未回过神来。过得片刻,雪姬拧了拧眉,忽而爬起身疾步离去了。
白稚一直将樱沅拖到了花园内,方扯下披风,系回自己身上。
眼前光明乍现,樱沅捂着眼睛,只觉一阵晕晕乎乎的,似醉酒般摇晃了两下,方稳住身形。待瞧见眼前重叠在一起的紫色身影,立马便冲了过去:“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呵。”白稚勾起唇角,轻轻巧巧避开。
樱沅冲劲过猛,刹不住脚步,一下子便跌入了残雪堆积的灌木丛内。
白稚走过去蹲下了身子,屈膝压住她的胸膛,旋即一把捏开她的嘴,随手抓起还未融化的雪直接往里塞,笑道:“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啊唔?!”
樱沅嘴里塞满了混杂着枯叶石粒的残雪冰碴,融化的冰水滑入了喉咙内,直冻得头皮发麻,难以呼吸。又怒又惧之下,只能张手胡乱抓着地上的碎石枯枝朝白稚砸去。
“还不快住手!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
身后蓦地响起一声严厉的喝令,白稚回头望去,只见余宓与龚孜丹领着一群舞伎乐师大步走了过来。
白稚拍了拍手,站起来,福身道:“见过韶舞大人,司乐大人。”
这厢,樱沅得了自由,忙不迭翻转过身,伸指抠着嘴里的残雪冰碴,哇哇大口吐了出来。
余宓低眸睨了她一眼,不由皱紧了眉头,随即抬眼望向白稚:“到底怎么回事?”
白稚恭声道:“回韶舞大人的话,奴家本无意惹事,只是樱沅姑娘将王爷赠给奴家的馈岁礼又扔又砸,还指使下人无故殴打奴家。奴家气不过,这才还了手。您若不信,一问便知。”
话落,轻抬下颌指向龚孜丹身后的雪姬等人。
余宓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雪姬、阿九、薛霄霄三名舞伎俱是一脸伤容。
方才,雪姬跑来说白稚与朔王府的人打起来了,余宓心急之下只顾着赶过去拦架,还没仔细看,如今再瞧上几眼,才见她两颊肿得厉害,指印分明,不像是女子能打出来的力道。筆蒾樓
这几位可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名伎,如今伤成这般,余宓心中可谓火冒三丈,脸色蓦地沉了下去,道:“皇家赏赐之物不可轻视,莫说供奉起来,但也不能如此糟践,轻易损毁是要掉脑袋的!”
闻言,樱沅呸呸吐干净口中的污秽,爬起身怒道:“是她们有错在先!区区乐户,肖想不应得的东西,就得受教训长长记性,才能懂得何为高低贵贱!”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面露愠色。
樱沅这话虽说是冲着白稚等人来的,但眼下花园里除了余宓与龚孜丹身负官职,其余的舞伎乐师皆是乐籍中人。
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本就处处受压制,旁人不提也便罢了,如今到了异国他乡,竟被同为“下等人”的婢女冷言嘲讽,教人如何不恼?当即便有人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你不也就是个端茶送水的,谁比谁高贵?”
另一道声音也接着响起:“王爷品貌非凡,旁人就算敬仰他爱慕他,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吧?”
“谁?!方才是哪几个贱人在说话?!有胆子给我站出来!”樱沅怒而叉腰,扬起下巴扫视着面前的人群。
余宓铁青着脸道:“樱沅姑娘说话何必如此难听?”
一旁的龚孜丹见她脸色渐冷,心知此事不可闹大,他们身为教坊司的小小官员,管不到朔王府的头上,但是让白稚服软道歉的话......依如今的情况,沧月的君主和圣使都对她青眼有加,使团的人自然也得给几分薄面。
思及此,他连忙摆了摆手息事宁人:“依我看,二位姑娘不如就算了吧?眼看也要过年了,莫要为些小事置气。”
“算了?这人打了我,你方才过来的时候没看见?!”樱沅咬牙切齿地伸手指向白稚,不依不饶,全然忘了明明是自己先挑事儿。
白稚微微蹙眉,不明白百里韫到底是有多纵容手下之人,才能让王府的一个小小婢女嚣张跋扈至此?
联想他先前所说的“心狠手辣且打不死的意中情人”,白稚不由扬起嘴角,微笑道:“确实不能算了。樱沅姑娘弄坏了王爷送给奴家的礼物,打你几下便扯平的话,怎么想也是奴家吃亏呢。”
见她当着众人的面公然跟自己叫板,樱沅瞪大了眼,怒极反笑道:“有本事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白稚轻轻扯了一下袖子,作势要动手。
眨眼间,花园内又涌出来五六名鼻青脸肿的仆人,却是纷纷站到了樱沅身前。余宓和龚孜丹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却被一道水墨色身影捷足先登了。
“道长......?”白稚侧首望着捏住自己手腕的人,愣了一愣。
穆泽没看她,而是直直望向樱沅,道:“姑娘不该迁怒无辜之人。”
“就是......”白稚回过神来,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道:“王爷爱送谁东西便送,樱沅姑娘若实在看不惯,大可回头找王爷说理去。”语罢,甩了两下手,没挣脱,忍不住古怪地看向穆泽,奈何人家只留给她一张冷峻的侧脸,半分眼神也不给。
穆泽身份特殊,樱沅根本没那个胆子朝他甩脸色,但是看着白稚那副样子,又恨得牙痒痒,只能冲着身边人撒火:“没用的东西!尽丢人现眼!”
说罢,狠狠剜了白稚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白姑娘还有要事处理,不便耽搁,先行告辞了。”穆泽朝余宓与龚孜丹略一颔首,便径直将人带离花园。
任由他拖着自己走出了众人视野,白稚这才犹疑道:“奴家怎的不知道自己有何要事?”
穆泽在前方走着,头也不回道:“姑娘今日还未抄书。”
“抄书?”白稚忽觉有些好笑,给他带饭不吃,竟然还想着让自己干活?当即扬眉站定道:“奴家昨日回去之后想了许久,那般咄咄相逼,确实不该。至于《清心则》,还是留给道长自己抄吧。”
“姑娘说过,一人抄一半。”手中蓦地拖拽不动,穆泽也只得停了下来,回身看向她。
白稚望着他那双无波无澜的深邃凤眸,心内总归还是有些生气,微恼道:“奴家经常说话不算数的,道长习惯就好。”
穆泽淡道:“君子自当言出必行。贫道今日抄了多少,姑娘也要抄同等的份数。”话落,拖着人继续大步往前走。
白稚不乐意了,微微仰身向后使着劲道:“那奴家带回去抄。”
穆泽越走越快:“不可。”
“为何?”说话间,二人恰好经过环水长廊,白稚连忙伸手搂住就近的一根廊柱。
又拖不动了......穆泽默了默,转身道:“万一姑娘假手于人。”
白稚忍不住挑眉:“奴家是那样的人?”
穆泽不答。
沉默良晌,白稚没好气地甩了几下手道:“......罢了罢了。不就是抄书么?简单得很。”
她本想挣脱穆泽的禁锢,不料他的手指牢得仿佛跟她的手腕长在了一起,不由有些沮丧:“道长若是想牵着奴家的手,直说好了。”说着,松了搂住廊柱的手,伸过去道:“喏,这只也给你,别捏着,疼。”
穆泽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不松手,也不握住另一只手。
白稚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顿了顿,见他要走,连忙落下来攥住袖子,偏头指向另一侧道:“去那边,王爷送的馈岁礼落下了,得拿回来。
沉吟片刻,穆泽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回到事发地。望着满地的狼藉,穆泽眸中闪过一抹思量,淡道:“姑娘往后莫要轻易对人动手,徒增怨怼。”
闻言,白稚皮笑肉不笑道:“听道长方才在花园中说的话,想来也在暗处看了许久吧?奴家若是真下了狠手,樱沅哪里还爬得起来?”
穆泽摇了摇头:“姑娘显露了身手,若有下次,来者便不会是不懂拳脚功夫的家丁了。”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担心自己?白稚笑容微顿,随即不以为然道:“没有下次了,奴家要让王爷发卖了她。”
见她这般大意,穆泽眉宇微蹙,缓缓松了手。
甫一得了自由,白稚当即拉起袖子检查了一番,皓如凝脂般的玉腕上印着数道指痕。她咬了咬唇,将手腕伸到他面前,故作娇嗔道:“你看,道长你太用力了,这都红了......”
面对谴责,穆泽无动于衷,开始俯身捡拾四处散落的东西,只是目光扫过那片红白相间的痕迹时,眸色暗了暗。
“道长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白稚小声抱怨着,随之蹲下身捡拾装盒。时不时抬眸看一眼蹲在对面的人——优越的眉形,清冷深邃的凤眸,英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一副有棱有角的无双俊颜,却被唇间的伤痕破坏了几分美感。可细瞧之下,又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诱惑。
那是她咬的,第三天了,淤肿还未消下去。
察觉到落在自身的目光,穆泽抬眸望过来,对视上白稚不闪不避的火热眼神,愣神片刻之后,立即别开了视线。不想,无意间在她隆起的前襟停了一瞬,却惹来了一声轻笑。
“道长的好奇心有些重呢。”白稚笑眯眯地将怀里的玉雕掏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穆泽接过,端详了片刻,抬头望着她。
白稚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这玉雕,兴许是照着奴家的模样刻的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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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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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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