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只留下了阿德与沈攸宁二人。空气中弥漫着血和安息香的味道,沈攸宁伤在胸口,他费力的吸了一口气,猛地咳嗽了两声。他脸颊憋的通红,显然是强弩之末,只是方才在花闲愁的面前不敢露出这羸弱之态。
阿德慌了神,连忙要出去叫医官,被沈攸宁唤住。
“人找到了吗?”床上的人气若游丝,却心如明镜。
“找到了,是个听雪轩洒扫的小婢。属下已经给了她些教训,这就要打发出府了。”阿德回答。
“不必了,你将人直接给长公主送过去。”沈攸宁闭着眼睛,将长睫下的情绪一一收敛。
“爷,那沐盈月自从掌了权真是越发咄咄逼人!她在咱们府上安插眼线就算了。听说花……阿笙小姐过来,竟跑咱们府上开什么雅集?简直荒谬!爷,您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吗?”阿德不高兴,抱着剑黑了脸。
“她安插眼线之事,我早有察觉。哼,不过就是为了监视我罢了。以前无妨,如今她来了,这眼线,留不得。沐盈月心胸狭隘,我们将眼线完璧归赵,已是给了她面子。”他又咳了两声,重重喘息。
阿德看他难受,自己也哭丧了脸,“爷,您休息吧,属下都按您说的办!”
“长公主从不做无目的之事,她此次便是来探阿笙的虚实。她……可能有危险。”沈攸宁突然睁眼,眸中倏然浮光暗影一闪而逝,肃声道:“阿德,听命!”
阿德一惊,即刻单膝跪地。
“今晚,或许……咳咳,我若有不测,你即刻将她送往流云阁,告诉邵云天等人马上离开郢都,你……也不必再回来。终生奉花苧为主。”沈攸宁说罢,似是松了口气。
阿德虎目含泪,咬牙应下,“阿德领命,阿德誓死追随相爷和花姑娘。”
“嗯,出去吧。”
阿德红着眼开门。刚出去,便见花闲愁呆呆的站在门口,如一尊泥塑。他有些尴尬,不知方才他们的对话她听到了多少,只道:“阿笙小姐还没走?小豆子没过来接您?”
“我让小豆子去煎药了。”花闲愁看起来有些焦虑的往半开的门缝扫了眼,“我的伤不严重。我……能不能留下陪他?”
这话让阿德有些意外,随即心中五味陈杂,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阿笙小姐,你与相爷的事,我不清楚。但我看得出,相爷很在意您。我是个老粗,不懂什么情啊爱啊的,但我以为,男女之间的情谊并不是非要生离死别才能确定。若是非要两败俱伤,这情谊便不要也罢。”
阿德深深看了她一眼,出了屋子。
花闲愁回味着阿德的话,在门口踌躇了很久,这才推门进了屋,她见沈攸宁已经睡下,自己轻轻搬了把椅子,默然坐在了他身边。
金乌西沉,薄暮的余晖穿透窗棂上的明瓦照进地堂,落下一片金黄暖影。
雅集已然散场,外面的喧嚣不在,更显得周遭静谧清宁。
被长公主邀请来的一众贵女未见到他们仰慕的沈相爷,不知是否心有戚戚?花闲愁一想及此,不由失笑。随即将沈攸宁头上已经熨热的帕子又换了一条。
整个下午,沈攸宁一直高烧不退,始终是昏迷的状态。小豆子喂进他口中的药也都吐了出来,花闲愁无法,只得用了个土法子,硬往他嘴里喂进了半碗药。
吃了药之后,高热果然有所缓解。花闲愁心下一松,立时觉着浑身腰酸背痛,受伤的手臂也开始作怪,稍微一动,皮肉撕裂的痛楚令她忍不住皱眉低吟。
花闲愁捂住嘴,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生怕吵醒了他。沈攸宁似乎被什么噩梦魇住,口中不停呢喃着,花闲愁听不清,却也不敢凑得太近。只能盯着他的嘴,通过唇语判断他的梦话。
他在呼救,似乎在喊什么“皇都”,之后他又叫她的名字,让她走。
就这么想让我走吗?
花闲愁哑然失笑。
她的视线停留在他有些干裂的薄唇上,随即又将目光落到他秀挺的鼻梁。
花闲愁不得不承认,沈攸宁是个妖孽。
他长得很好看,比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好看。
即使现在,他一幅病弱之态,也难掩他俊美清隽的风华。他双目紧闭,眼角上挑,垂下的睫毛修长浓密,像羽扇般舒展,遮住了眼睑之下憔悴之色。
汗湿的乌发贴在他的额间,花闲愁不由伸出手指,轻轻挑开。沈攸宁似乎觉得痒,长眉微微拧起,在额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川字。
他在她的面前总是神气活现的,殊不知,他已年过而立,纵使时光待他再温柔,脸上也有了细纹。
若是普通百姓,这个年纪早已儿女绕膝,可他却连一房妾侍也没有。
花闲愁突然想起之前沐朗的话。沈攸宁喜欢着一个眼角有着朱砂泪痣的女子。
她心中忽然又喜又怕。
那个女子是她吗?
若是她,他必定就是三哥哥。可他又为何不肯与她相认呢?
因为父亲的死?这一点,他已经解释过了。她虽然嘴上不说,如今心里却是信的。
因为他是三哥哥,所以她选择相信。
她看着他的脸,觉得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方才他与阿德在屋内的谈话她全听到了。
在这薄情的世间,那样拼尽全力保她为她之人,除了她的父亲,便只有那个沉默寡言的丑花匠了。
那一刻,她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
惊喜、感动、悲伤、恐惧、悔恨……
那情感太重,重到让她的心脏几乎无法负荷。只得听着自己心跳如鼓,束手无策。
她确定,他就是当年那个不告而别的丑花匠。
他就是她的三哥哥!
她十分好奇,他的脸为何与之前大相径庭。
但这并不重要,她与他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
关于杀父之仇,她也会当面求证。她相信,他不是一个恩将仇报之人。
她伸出食指轻轻抚平了他额间的皱纹,轻声道:“沈攸宁,余生请多指教!”
天色愈发昏暗,花闲愁点了灯,心满意足的坐在一旁守着他。口中不禁哼起了那首许久没有唱过的童谣,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狐狸狐狸慢慢走,就在淇水石桥上,我的心中真忧伤,你的身上没衣裳。”
“狐狸狐狸慢慢走,就在淇水浅滩上,我的心中真忧伤,你没腰带不像样。”
“狐狸狐狸慢慢走,就在淇水河岸旁,我的心中真忧伤,将你带回家中藏。”
小豆子端了些清淡的小菜进来,花闲愁心情不错,拿起碗筷,开始用膳,抬头却见小豆气喘吁吁,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花闲愁蹙眉问道。
“表小姐,刚刚我看到长公主带着人往相爷住处来了,咱们是不是……先避一避?”
花闲愁莞尔一笑,秀眉轻挑,“避?她是故意找我的麻烦,避有何用?”
“阿德哥哥替我去煎药了,要不我去叫他过来一下……”小豆子一时语塞,还想再劝,只听外面长公主人已驾到。
花闲愁理了下衣衫鬓发,出去相迎。
门外,沐盈月不等人通报,便大步进了前厅。
花闲愁眼见着她进门,随即让开了路,微微欠身行礼。
“民女骆笙参见长公主殿下。”
沐盈月走过她身边,步子微微一顿。
“骆笙?”
沐盈月娥眉轻扬,细细将花闲愁审视良久,突然轻蔑的笑了一声。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花闲愁猝不及防被扇了耳光,顿觉左脸火烧一般的疼。
她忍着痛没有吭声。她明白,沐盈月八成已经认出了她便是花闲愁,却没捅破,所以她到底想做什么?
“圣上免了你的罪,本宫可没免!你且在此跪着,等本宫出来罢。”
沐盈月冷冷甩下一句,便进了屋。
小豆子跪在一边也不敢起来,战战兢兢地拽了拽花闲愁,小声道:“我们……怎么办?长公主她会不会……相爷还没醒呢。”
花闲愁对小豆子摇头,暗示她不要说话。
沐盈月来探病,真假难辨,不过有一点花闲愁很清楚,她闹出这么大动静,阿德必定得了消息,有他暗中保护沈攸宁,必定不会有事。筆蒾樓
就这样,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沐盈月从卧房走了出来。
她面色冷然,将花闲愁叫到了屋外隐蔽的一处,又叫人盯着四周不准他人靠近。
“花闲愁,你到底是谁?”沐盈月一双杏眼盯着她,眸中满是厉色。
花闲愁低笑,“启禀公主,民女骆笙,家在富阳,是沈相爷的嫡亲表妹。”
“哼,你别跟本宫打哑谜。他既然敢把你从宫里带出来养在府上,必然做足了功课,本宫再怎么查也无济于事。”
花闲愁垂眸,决定装傻到底。“骆笙不懂长公主的意思。”
沐盈月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罢了,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他将眼线还给本宫,不就是为了警告本宫不要动你。何况,圣上对你可喜欢得紧,本宫也应爱屋及乌,好好待你才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浅墨浓蓝的师父他是个徒管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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