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旋即拂袖,转身要走,却突然停住。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能让一向沉稳隐忍的沈攸宁失了分寸的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本宫拭目以待。”
“民女恭送长公主。”花闲愁有些心不在焉,方才的沐盈月的话令她大为不解。
当日宫宴,沈攸宁看穿了长公主的阴谋,救了她。
可他是如何看穿的?皇帝又是如何中。毒的?这些疑问一直萦绕着她,却没有答案。
失了分寸?难道说……皇帝是他杀的?
花闲愁心中一震,突然变得无措起来。
原来,他不仅仅是救了她。
他早就料到她想要进入教坊司的意图。所以,他故意叫她进宫献舞,在她眼前,演了一出釜底抽薪,直接毒。杀了皇帝,断了她封妃的念想,还借机除掉了太子,扶持沐朗登基。
一箭三雕,不可谓不妙。
可万事无绝对,若此事败露,弑君死罪,他又该如何全身而退?
老皇帝早已行将就木,他只需耐心等待即可,若不是因她,他又何必兵行险招?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瑟瑟冷风灌进衣衫,让她本来便单薄的身体不禁抖了一下。就是这样寒冷的夜里,她竟也觉得心底已经沉睡十四年的东西渐渐苏醒,让她莫名感到一丝窝心的暖意。
此时,沐盈月已经离开。花闲愁从屋子角落走出,正巧碰上端着药进屋的阿德。她走过去,将阿德手中的药接过,进了沈攸宁的卧房。
房内,小豆子正守在塌边伺候。
榻上的人依然双目紧闭,丝毫没有醒来的征兆。
她心中担忧,问道:“他如何了?”
小豆子揉揉发涩的眼睛,糯声道:“表小姐,相爷还是烧得厉害。似是比长公主来之前更严重了。”
花闲愁皱了皱眉,放下药,将小豆子支了出去。自己则坐在了塌边,一只手敷在了沈攸宁滚烫的额头之上。
突然,有些冰冷的手被男人的大手用力抓住,花闲愁大惊,抬眸羞怒的瞪向始作俑者。
榻上的男人眸中似有星辰闪耀,却不急不燥,玩味挑眉,“阿笙从何时起关心起表哥了?”
“登徒子!”花闲愁见他如此,急急将自己的手抽出。起身退了三步。
沈攸宁仰躺着,听到这话不禁发笑,可因为伤势严重,想笑又不敢笑。
“朝中有人骂本相佞臣,小人,奸相。却还从未听说有人骂本相登徒子。今日听来,倒颇是有趣。可阿笙怕是搞错了,如你这般先动手动脚的那个才叫登徒子。”
他长眸弯弯,一贯的冰冷中少见的带了些暖意,他侧目凝向一旁红着脸的花闲愁,轻声道:“如我这般,叫欲拒还迎。”
花闲愁不好和一个病号计较,随即气哼哼道:“表哥真会说笑,怕自己死的太快就先把药喝了!”
沈攸宁听罢,有些费力的支起身子,半靠在了软枕上,花闲愁因为生气,没有去扶他。
一番折腾,沈攸宁胸口的伤有些渗血,额头也隐隐沁出了汗。
她终是心软,板着脸将药端到他面前。
可这该死的男人只是看着她笑,如何也不接。
他从塌边的桌子上拿起汤匙递给她,幽幽道:“阿笙忘了,表哥有伤在身,手上无力得很。”
他的意思就是让她喂药呗?
她彻底服了,他的脸皮是怎么长这么厚的?筆蒾樓
“君额上似可跑马。”花闲愁不咸不淡的嘲了他一句。
“阿笙真是无情啊,也不知我这伤是为谁受的?”
“你……你少装可怜!别想我会喂你喝药!”
两人对峙了半晌,一个端药端的手酸,一个递汤匙递到手抖。
但最终总要有人先妥协。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花闲愁举着汤匙,动作僵硬的往沈攸宁嘴里塞。
沈攸宁被她硬塞了一口药,眉眼带笑,心满意足得像是吃了块糖的孩子。
花闲愁十分疑惑,“这药有这么好喝?”
他看着她,嗯了一声。
“你昏迷时要是也这么喝药多好?”花闲愁手上动作没停,嘴里却小声发着牢骚。
沈攸宁微微一顿,咽下一口药,兴趣盎然的问了一句:“哦?我昏迷时没喝药吗?”
“喝了半碗,小豆子手笨喂不进,好在我用了土办法。”她这话说了一半,突然觉得气氛不大对。
“土办法?说来听听。”沈攸宁的眼睛熠熠发光,似是要喷出火焰,将她脸上烧出个洞。
“就是……”她不敢说,眼睛不觉瞥向一边满是血水的铜盆。
那里面的帕子都是用过的,其中一条上面沾满了黑色的药液……
沈攸宁的眼角不觉抽动了一下,眸中那股灼热难抑的情绪似乎被那一盆血水瞬间浇灭了,只听他森森道:“表妹就是这么喂我喝药的?”
花闲愁见他冷了神色,心虚的将所剩无几的药放在了桌上,“土办法嘛……虽然有失斯文,但总归有……有用。”
“罢了。”沈攸宁十分失望,随口又问:“你的伤如何了?吃药了吗?”
花闲愁见他终于不再纠缠这个喂药的话题,终于舒了口气,她抬了抬胳膊,忍着痛,假装不在意:“你看,我没事。”
“我问你吃药了吗?”沈攸宁的脸色突然一沉,伸出右手去撩她伤臂的袖子。
“没吃。”花闲愁惊得脱口而出,又连忙推开他的手。一瞬间,二人之间难得和乐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沈攸宁脸色阴沉,他的手转而端起药碗,将已经凉透的药饮下。又狠狠将那药碗放在桌上,瓷器碰到木质的桌面,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他低着头,没再看她。
花闲愁心下一抽,双唇抿紧,心中满是委屈。
她的确没吃药,她带着伤守了他一个下午,还守出错处来了?
她站起身,赌气道:“你休息吧,我去吃药!”
谁知,她刚要转身,右手便被身后的他一把拉住,她一个没站稳,啊的惊叫一声,便倒在了他身前。
他们现在的姿势很诡异,她人坐在小凳上,后背后倾,几乎躺在了沈攸宁的腿上。
“你干嘛?!”她挣扎着起身,却又被他单手按住了肩膀。
他的俊颜近在咫尺,令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无措。心突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大骇,想要推开他,却碍于他的伤势完全不敢动。
他俯下身长眸微微眯起,细细的凝着她,手渐渐抚上她眼角的朱砂痣,他薄唇紧抿,眸中的幽光如破冰的火焰,燃烧着,跳跃着,却又隐忍着,收敛着。
他指尖的皮肤接触到她宛如细瓷的双颊,温凉粗糙的触感令她身子不禁微微一震,瞬间面如火烧。
他拇指上的皮肤有一层薄茧,完全不像是养尊处优之人的手。一股莫名的心疼涌上心头,她不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眼中沁出了泪,顺着眼角落下。
她暗恨自己无用,自从二人重逢,她总是伤情。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他换了容颜,始终不肯与她相认。
她失了故土,背负一身血海深仇。
但她终是见到了他。
她本该知足的,可心里却贪婪的想要更多,十四年的心心念念,十四年的朝思暮想。
她不甘心,他们不该如此而已。
不该,如此而已。
她抬眸看着他的脸,眼泪越流越多,眼前的俊颜在眼前模糊,恍惚之中,她看到他脸上飞逝的一抹痛色,那痛色瞬息被他一贯的自持湮灭在他明澈的长眸中,如墨的眼瞳中,最终只余下两个泪眼婆娑的她。
一种伤痛又旖旎的气氛在他们之间流动着,她咳了一声,刚要开口说话,却只觉眼前一黑。
“唔……”
苦涩的味道在味蕾瞬间扩散,她惊诧于的他唐突,连忙用手推他,又怕碰他伤处,只得投鼠忌器的僵住。
他长睫低垂,掩去了他眸间的韬略谋算。
不知何时,他的手已经制住了她的手,两人五指交叉相握,紧紧贴着。
他高热未退,掌间的温度熨着她冰冷的手心。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攸宁,时而热烈如炙阳烈火,时而缱绻如春风细流。
胸腔的空气仿似要尽数耗尽,绵长的吻令她惶然而无力招架。
良久,她如梦初醒,狠心推开他,赧然拿起空了的药碗逃命般地往外跑。
却听身后沈攸宁低低地笑,她停住,随即听他冷不防道:“阿笙,这才叫喂药。你那土办法……今后就别再用了。”
花闲愁端着碗的手猛然一抖,回身瞪他。
他却只是依靠在榻边,一脸餍足的笑,气得她差点儿将手里的碗砸过去。
“今后叫你的阿德喂你吧!”她只觉无地自容,脸面尽失,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出,却见阿德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此时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十分精彩,看那样子显然是听到了他们方才的对话。
她愣了一下,脸“腾”的一下烧起来,旋即将药碗迅速塞进阿德手中,急急跑回了书房。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浅墨浓蓝的师父他是个徒管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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