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姑姑尚且不知道鱼安容的本事,平时见她过目不忘,只当她聪慧过人的原因,是菩萨发了慈悲,所以每日里在自己的房间偏阁,还供奉着香火。
只有小豆子和草芽儿才知道,鱼安容不仅会仵作之事,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也是令人艳叹。两年前草芽儿误食了山上的毒草,大夫都说没救了,赖姑姑独自抹泪,都要置办后事了,鱼安容在无人之时,用针灸刺入草芽儿身上多处穴道,又灌了解毒汤,第二天情况便大好了,大夫也连连说着“奇也,怪也,幸也”。
那些解毒汤是纯中药,鱼安容穿越时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只有自己的记忆和些许本体的记忆,没有小说中那些金手指异能,所以只能靠自己。为了制作解毒汤,鱼安容凑着凄冷的月光,当夜在山上找了一夜的药材,蚊虫叮得满身包。
她生前虽为医者,可救死扶伤,也可为死人查死因申冤,但却从不管闲事。可一旦与一些人有了渊源,便是拼命也是在所不惜。
赖姑姑从那之后便更加信奉神灵,总觉得鱼安容是个小福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幸运。更加不屑于镇国公府的三爷,即鱼安容三叔所传的锁魂之命。
起因在于鱼安容出生时为六月初六,是崔判官的诞辰,鱼安容三叔从外面信了一个野僧的胡言乱语,说鱼安容是崔判官的化身,生下来便是左执生死簿,右执勾魂笔,生来便是要引起杀戮,更巧鱼安容生下来,她的祖父镇国公便一病倒下,祖母国公府夫人听信了鱼安容三叔的话,嚷着要把鱼安容送走,鱼安容父亲大闹国公府,鱼安容母亲跪求婆母三天三夜,依然阻止不了国公夫人的铁石心肠。
每每想到这,赖姑姑便会啐上一口,暗骂一声鱼安容三叔不是东西。赖姑姑抱着当夜烧傻的鱼安容,安置在流水村,为了不负鱼安容母亲宝珠郡主所托,自己便打算一生不嫁。
“主子姑娘,我是不是说的严厉了些……”
赖姑姑坐在鱼安容的床边,想起自己情急的那些话,有些不安道,小豆子和草芽儿早就各回房间睡去了。
“没有,十二知道姑姑最是心疼人了,刀子嘴豆腐心,十二虽然在外面咋咋呼呼,或冷漠无情,但在姑姑面前,我一定不会使气性的,因为你就像我的母亲一般,我敬重你,爱护您,以后更会孝敬您,姑姑说的十二一定记在心里,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
鱼安容躺靠在床榻上,一手拉着赖姑姑的手,轻柔道。
“我不敢当主子姑娘的母亲,主子的母亲可是弥渡国尊贵的郡主娘娘……”
赖姑姑惶恐道。
“那她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都不要我?我不认她……”
鱼安容打断赖姑姑的话,一把掀开被子躺下,赌气般的把锦被盖的严严实实的,只能看到一个黑黝黝的脑袋。
鱼安容此时的母亲已记不清样子,但记得在现代被父母抛弃,还要挖走自己的心,视自己不为人命,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狠心……
赖姑姑知道鱼安容年纪小,不记事,只认为自己是被所有人抛弃的,可有些事一时半会也讲不明白,只得摸了摸鱼安容的脑袋,轻叹一声,“姑娘,若有一日可以回去,姑娘可以亲自去问,世上人人皆可抛弃你,唯独你的母亲和父亲不会。姑娘歇息吧。”
赖姑姑让鱼安容感受到了母爱的感觉,心里感动万分,再不去想那个所谓的郡主母亲。赖姑姑虽嘴上叫着她主子姑娘,可打心里心疼她,心疼她年幼无父母照看,离家百里,望家不见家。可赖姑姑却给了她一个家。
鱼安容躺在榻上,赖姑姑给她放下莺黄色绣蛱蝶翩飞纹纱帐,又用扇子扇走了里面的蚊虫,掖了掖边角。还是不放心,又在帐角上挂上两个艾草驱蚊荷包。
鱼安容从小怕黑,太亮又睡不着,赖姑姑仔细的换上了厚灯罩,室内一片暖光,叮嘱了好一会才离去。
鱼安容听见一声“吱呀”的关门声,才把脑袋脸部露出来,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外面的虫鸣声窸窸窣窣的,时不时风吹的木窗棂咯噔响。
鱼安容一转身便睡过去,这一晚睡的深沉,不知不觉天已发白,鸡唱三声。
鱼安容一整眼,便看见草芽儿的一张小圆脸盯着她,条件反射一般不由得往后一缩。
“草芽儿你做什么?”鱼安容杏目一瞪,疑惑道。
“鱼姐姐,天都亮了好长时间了,赖姑姑也被村长叫走了,说要帮忙祭祀酬神庙会。做好了的饭菜在锅里热着呢。我不敢叫醒你,你要是发脾气,我好害怕会想豆子哥那样,耳朵不保了。”
草芽儿原本蹲在床边,防蚊帘帐子早被撩开了,此时往后一挪,好像鱼安容是吃人的怪兽。
“那我起来,你等我一会,饭吃了没?”
鱼安容一边从容的穿衣服,一边问草芽儿。
“还没呢,等着姐姐一起吃。”草芽儿见到鱼姐姐没有起床气,松了一口气,对着鱼安容越发的亲昵。
鱼安容随便穿了一身银红裙子,白底绣银线莲纹的菱鞋,头发用木头水纹簪子一绾,不涂粉脂,清洗面部,又漱口等,一道洗漱习惯过后,拉着草芽儿去用餐。
“怎么不见小豆子?”
刚打开门,就看见小豆子坐在青石台阶下,嘟嘟囔囔的。
小豆子听见开门声,着急的回头,口中衔着一根狗尾巴草,吐到一边。走上前去,“鱼姐姐,我去孙大娘的房外看了一眼,房门禁闭,听不见声音,又去翠翠家猫了一眼,她们家可热闹了,听说她竞选到芙蓉花神了,他爹娘在给她挑簪子,说是邻村天河村的媒婆送来的,欢欢喜喜的一家子,若翠翠是凶手,他们又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鱼安容很淡然,“越是有恃无恐,越是能露出马脚,恶人自有天收。”
小豆子还是很纠结。
“有什么事都说出来吧,憋着不难受吗?”鱼安容挑眉,拉着草芽儿去用饭。
小豆子跟上去,急道,“翠翠隔壁便是莲花姐家,我告诉王大叔我们解剖了尸体,王大叔要掐死我,后来我说是为了查出真相,说莲花姐不是失足落水,也不是自杀,而是有人谋杀。王大叔瞬间静了下来,仿佛早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不然不会把尸体放在义庄,死者为大,早就应该葬了。”
“接着说。”鱼安容打了个哈欠。
“接着就是王大叔听着隔壁翠翠家的笑声,眼神很阴狠,像是觉得翠翠一家子就是凶手,但却没有跟我说,只蹲坐在墙根上闷声不吭的磨菜刀,一声声的磨刀声可吓人了,我赶紧跑回来了。”
鱼安容觉得王大发要为冤死的女儿报仇。
不可,不可,不能这么鲁莽!
“草芽儿,祭祀多少时间开始?”鱼安容着急问道。
“一般现在就在做准备,午时天最热的时候,开芙蓉醉酒,每个人都要喝一口。夜幕降临时,才会有庙会,到时候灯火通明,所有人都会看芙蓉花神跳祝祷舞。”
草芽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如实回道。
“还来得及,我们去王大叔家!”
鱼安容拉着草芽儿没有形象的疯跑,好在很快找到了王大发家。
流水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很富足,却只有王大发家有些寒酸,三间青瓦房,地面是泥路,养着不少鸡群,虽然打扫的很干净,地面上还是有少许干硬的鸡屎。
角落里一个蓄水缸,旁边一个三层的旧木架子,摆着几盆花草。
王大婶憔悴的从正屋走出来,手里抱着一堆粉色衣服,脸上还有泪痕。
“王大婶,莲蓬弟弟呢?我带了我的鱼姐姐来看您。”草芽儿激动的扑过去。
草芽儿是个孤儿,本来是王大婶捡到的,想要养大可是家里没有条件,自己不忍一个生命失去,挨家挨户的问有没有人能收养,可就是没一家人愿意。
当时王大婶的儿子莲蓬刚出生,草芽儿也吃过王大婶几日奶水,长大后更是跟王大婶的女儿莲花玩的要好。
后来赖姑姑抱着三岁大的鱼安容在这里安家了,赖姑姑带了宝珠郡主给的几百两银子还有银票,日子很富足,就收养了草芽儿,王大婶还时不时的去看望过。
“草芽儿,你来看婶婶了!”王大婶抹掉眼泪,强颜欢笑道。
“嗯,王大婶,我们一定会给莲花姐姐申冤的,我鱼姐姐很厉害的。”
王大婶从小豆子早上走后,就知道了莲花死因这件事,三个孩子肯定都知道。可孩子就是孩子,能翻出多大风浪,只当草芽儿一番话是好心。
王大婶打量着鱼安容,这个外来户姑娘,听说是大户人家的子嗣,当时有多少人去巴结赖姑姑,可都无功而返,这个姑娘也被藏的严严实实的,很少有人见过,都说是个没有心智的小傻子。
十年过去了,倒长成了个亭亭玉立大姑娘,别人都说自己的姑娘莲花是十里八村长得最标志的,可如今见了鱼安容,真是比不过人家一个手指头,气质更是清冷。
“来屋里坐吧,我去把莲花的衣服烧了,本来是跳祭祀舞所穿的,可如今人没了,留着也无用,送给别家,也会觉得晦气,我看着也是睹物思人,徒惹伤心……”
王大婶忍不住的啜泣,连忙往外走。路过鱼安容身边,鱼安容有力的握住她的手腕,嘴唇蠕蠕,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简道了一句,“节哀。”
“嗯。”王大婶迈过门槛,一脚栽了下去,手里紧紧抱着莲花的粉白色衣服不撒手。
小豆子把人扶到床榻上,王大叔和儿子王莲蓬此时不在家,可能要把莲花悄悄的埋葬了。
鱼安容静静的给王大婶把脉,“鱼姐姐,婶婶怎么样了?”
草芽儿很担心,但又医术不精,暗道以后再也不偷懒了,若是自己学到鱼姐姐的七分,便也能帮助别人了。
“没多大事,只是有些哀思重,攻了心脉才晕倒的,要多多开解她才是。”
鱼安容放下王大婶的手,轻轻放进薄被子里面,打量了四周,干净的家具,虽然颜色有些旧了,但是看得出是个温馨的地方。
王大婶醒来时,王大叔也带着莲蓬回来了,手里握着铁锹,不出所料,是去埋葬莲花了。
鱼安容走上跟前,轻轻福一礼。
这礼仪都是赖姑姑交给她的,说以后能用到,鱼安容从不上心学,不是不会,只是不喜欢繁文缛节,今看来,对于表达尊重或歉意,是用的到的。
王大叔哪里受过礼,只放下铁锹去扶,可是鱼安容是未嫁的姑娘,只能虚扶一下。
“王大叔,这一礼是表达我对您和婶子的歉意。”
“什么歉意?你一个不爱出门的姑娘家,能对不起我们什么?”王大发有些不解。
“我为了找出莲花姐姐的死因,没有经过你们二老的同意,就对尸体做了不敬之事。实非不对,望二老不怪罪。”
其实做尸检便是对尸体最大的尊敬,为了她清清白白的来,也清清白白的去。可不对的是,没有经过她长辈的同意,毕竟死者为大,若是对尸体开刀,封建时代的人会认为不敬。
王大发伤心之余也有些惊讶,惊讶鱼安容一个十三岁的姑娘家,居然会仵作之能,先前以为是小豆子做的,毕竟赖姑姑是京城来的,说不定带了什么能人过来,没想到是个姑娘家。
村里的屠老四也说过尸体缝合的很好,比自己有过自己而无不及。
“姑娘不必自觉有愧,你也是为了莲花的死因,我虽然是个粗老汉,但是事是事非还是分得清……”
“娘,我不要戴这个簪子多俗啊,我要吴开哥哥送来的那件,怎么找不到了……”
隔壁传来嬉笑声,放肆无忌,王大叔的话戛然而止,眸中越发的怒气,拾起刚放下的铁锹就要往外走。
“当家的,别去了,别去了,你为莲蓬哥儿想想吧!”
王大婶意识到不妙,从床上跌跌撞撞下来,紧紧的抱住王大叔,压低声音而又悲愤无奈道。bimilou.org
莲蓬哥儿抹了一把眼泪,对鱼安容说道,“天河村的吴开原是我姊姊的未婚夫,可是前几天要来悔婚,在我们这被悔婚的女子是再也嫁不出去的,爹爹娘亲拒绝了,可当我姊姊出事的半天后,他们就来退婚,今早上就定了翠翠姐,若是知道有杀身之祸,就是我养我姊姊一辈子,也绝不让她外嫁。”
莲蓬哥儿眼睛哭的通红,再也不说话了,气氛很是悲哀。
“看来,需要推一把了。”鱼安容虽有些触动,可面上依旧平静道。
“这位姐姐你有办法?为我姐姐申冤?”
莲蓬哥儿话一出,王大叔王大婶齐齐回过头,若是县衙公正,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女孩子身上。
“县府的老爷都被收买了,还压下了事实,没有人知道我的莲花是无辜被害,你……有什么办法?”
王大婶的嘴唇都开始发抖。
鱼安容用手遮着眼眶,抬头望了望天空,眼见着快要午时了。
“小豆子,去告诉孙大娘,说翠翠今晚跳祭祀舞,可是头上的簪子丢了,怀疑是她偷的,要和吴家人告她,把她关入大牢呢。”
“务必在人多的地方,不管她如何询问回答,只说听见了一句,其余的一概不知。”
小豆子毫无疑问的去执行了。
“姑娘,这和孙寡妇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发现了莲花的尸体,咱也别带上她一个可怜人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六饼的宠妃难为:君上闪了腰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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