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军来得匆忙,还没有正规的装备,所以暂时都睡帐篷。作为将军的句阑也不例外,只是她的军帐里多了一个单人澡盆。
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带着她那一身的装备出去操练士兵。
夏闲走到她的面前,道:“将军,已经将杜大人送回府中。”
句阑点点头:“你多找几个信任的人,乔装打扮一番,调查一下李尚书家,包括他们背后有什么大人物。”
“是。”
“慢着。”句阑喊住了夏闲离开的身影,“杜到源也查一查。”
夏闲恭敬道:“是。”
句阑最终还是和杜到源达成了协议。
这是头一次,她没有对一个掌握着自己秘密的人下狠手,而且那个人并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而且杜到源还是个磨镜女。
因为某些事情,句阑十分讨厌磨镜女。
可她却无法因为这一点而拒绝杜到源。因为在她询问杜到源为什么不在意自己对亲兄妹下狠手的时候,她的语气竟十分诚恳。
“世人皆说美丽公主心狠手辣,但微臣接触到的您非常不一样。您不像别的公主小姐,您可以吃下馒头,饭菜会全部吃完,这一点足以让微臣刮目相看。”
“微臣觉得您有四成的概率是个好人,为了生存,微臣便拿擎川之变的真相来赌这四成。”
句阑记得那双眼睛,有着信任,有着怀疑,也有着放手一搏的勇气。
和自己太像了。为了活命,为了前途,不惜做出无数危险的决定。
“好,今晚水栎楼见。”句阑答应了下来。
看着底下站得挺拔的边疆军,句阑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她没有想到,她的第一个盟友会是这样的人。想着杜到源竟因为吃饭的习惯而敢下定决心来威胁自己,她不禁笑出了声。
那次相遇不过是偶然,把杜到源请到包厢里也只是出于好奇,无心之举竟能促成这样的一笔交易。
句阑睁开双眼,眼底依旧是一片冷静。
杜到源都能查到当年的真相,那这件事她还是没有处理干净。
必须得采取措施了啊……
临近傍晚夏闲才回来,带回来不少有用的消息,句阑听着听着,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杜到源的母亲就是被关在李府中,夏闲探查过李府的实力,里面的高手都会负责李尚书一家人的安全,关押杜母的地方仅仅只安排了几个只会花拳绣腿的家丁看管,他可以在夜晚悄然进去,将杜母救出。
至于那李家公子,夏闲也查到了不少的信息。李家人平常在皇城里为非作歹,能在天子脚下这般放肆,其底气不可能只是一个吏部尚书,于是夏闲调查了李家的关系链,竟发现李尚书的妻子有疑,再一调查,发现她竟是曹家的人。
当今丞相便是姓曹,这位尚书夫人正是曹丞相的表姐,而那位觊觎杜到源的大少爷便是这位尚书夫人的独生子,宝贝得不行。
如果换做是别人,句阑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计划,可难就难在这个曹丞相是三年前才上位的,句阑与他没有一点交集,她对此人毫不了解。杜到源也提到她曾在灼夭楼看见过这位丞相,那句如渠藏身在灼夭楼一事他必然是十分了解。
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丞相,还疑似掌握着句如渠的消息,句阑不得不考虑惹到他的后果。
至于那杜到源,家境就是她说的那般,杜家从商多年,有些积蓄。杜家主去世后杜到源便花钱买了个官职,这人没什么才华和背景,也不站任何阵营,因为没人愿意要她。
只不过因为她模样出众,又是个女大人,这让她在擎川城内有些名气,爱慕者甚多,其中不乏高官皇族,只可惜杜到源是个磨镜女。
一个不知底细的丞相和一个花瓶郎中,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可句阑无法忽视杜到源能够帮她潜进灼夭楼这件事,她必须要避开句鸿俦的耳目,她必须要找到句如渠。
杜到源白纸一张,留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那曹丞相,想来定是深得句皇信任,与他合作的概率也非常小,与他太过接触只怕会暴露自己的底细,倒不如就直接放弃与他为伍的想法。
那现在就必须得救出杜母,然后让那位李家大少爷放弃对杜到源的想法。据说这位大少爷为人嚣张跋扈,平常不知调戏了多少良家妇女,为了抢夺女人手上也是沾了不少血。李尚书有很多儿子,但最疼爱这一个,那就不可对他下杀手,既然杀不得,倒不如剥夺他祸害女人的能力……
句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夏闲道:“那今晚你便去把老人家救出来,老人家行动不便,可以多带些人手。李家那位大少爷,你想办法把他阉了。”
这样一来,就算日后被曹家人发现,她至少还有一点余地。
夏闲惊恐地看她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他跟不上她的思路,但他没有多问,承诺道:“将军放心,这件事属下一定处理妥当。”
“嗯。”句阑对夏闲还是很相信的。
傍晚时分,句阑安排好工作,换了一身便装,留下弓箭和佩剑,戴着一顶白色帏帽,帏帽上有面纱可以遮住脸,十分隐秘,不多时她就来到了水栎楼的包厢里。
杜到源已经在里面了,见到有人进门,立马站起来。
句阑关上门,当着她的面摘下帏帽,问道:“等多久了?”
杜到源殷勤地给她倒好水,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她笑嘻嘻地道:“不论多久都是该等的!殿下快快请坐。”
句阑没有喝那杯茶,瞥了她一眼道:“看来杜大人心情不错。”
“殿下愿意帮助微臣,微臣自然是十分激动。”
句阑无声叹气。
“以后私下里不必自称微臣。我不是什么大官,你也不必自甘居卑。你太拘谨了。”
杜到源微微一愣,最终笑道:“我知道了。”
句阑刚想说话,那杜到源又补充道:“现在殿下在我这里是好人的概率有五成了。”
句阑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
杜到源话语中的亲近意味太浓了,句阑说不上来此时自己的感觉。被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表示亲近,她有些惶恐,可更多的是一种……
喜悦。
句阑说话时都有些不顺畅,只不过她极力控制着,没给杜到源发现。
“我已经让夏闲去李府救人了。你回家等……着吧。”
杜到源感激道:“谢谢殿下。”
“没什么要注意的我、我就走了。”句阑起身后便往外走。
“殿下只需从容些就好了。”
杜到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其实她没有别的意思,可这话听在句阑耳中就多了几分揶揄之意,句阑差点左脚踩右脚摔在地上。
杜到源疑惑地关上包厢的门。
灼夭楼外,隔着层面纱,句阑看见秦娘笑吟吟走到自己面前,把白嫩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客官遮着脸是因为害羞吗?”
句阑没有开口,而是往后一撤,继而掏出那张卡片。
秦娘恭敬地接过,翻转着看了几眼后就还给了句阑。
“杜大人,您里面请。”
句阑舒了一口气。走进灼夭楼,差点没给香味熏死,忍住不适,她继续往前走。
句阑比一般男性都要高上不少,再加上她身姿挺拔,特意多穿一件衣袍让身材更显宽阔,虽遮住了脸,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十分嫌弃地把黏在她身上的女人拉开,句阑跟上了秦娘的脚步。
秦娘殷勤地将她带到二楼的一个华丽的房间,句阑随便在花名册上点了一个姑娘,片刻后那姑娘走进来,穿着一身根本遮不了什么的薄纱衣
“杜大人~”那姑娘一进门就往句阑身上靠,句阑敏捷地躲开。
“大人~”姑娘娇嗔着又要往她身上扑。
句阑脸色铁青地转身就是一掌。
句阑把人给劈晕后丢在地上,随后开了门走出去。
她打量着这地方。
第一层非常热闹,一片欢歌笑语,戏台上正有几名女子在唱戏,看客们将女子们衣衫遮不住的风光尽收眼底。
这时,下方所有唱戏的女子都退了下去,随即秦娘就扭着水蛇腰走上了台,她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地道:“今日是青盐姑娘二十岁生辰,各位客官,可有人愿意拍下青盐姑娘的今夜,送青盐姑娘一份大礼呀?”
句阑微微眯起双眼。她将面纱掀开一边,默默地看着下方。
底下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拍价竟瞬间飙升到一万两白银。
“十万。”很快一万两就被翻了个十倍。
“我出三十万两!”
“五十万!”
出三十万的富商脸色不佳,还没来得及继续抬价,就听到他身后不远处的男人道:“一百万。”
富商猛地朝他看去,满脸写着不甘心。
那男人长得上不了台面,虽然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但鼻子太大,眼睛太小,满面油光,肥头大耳,丑得不行。
还是外来人士,说话带着点口音,搓了搓手,兴奋得无法自拔,道:“每次我都没拍到她,青盐姑娘可是完美符合我择偶标准的!今夜定要与她共度良宵不可!日后有机会,我还要给青盐姑娘赎身!”
那男人急得很,小眼睛四处张望,身子微起,神色紧张,生怕别人会继续抬价。
“一百万黄金。”一道清丽的声音从三楼传来,区区五个字,震得全场鸦雀无声。
一百万……黄金
再富有的人也觉得荒诞,忍住站起来的冲动扭头看去。
句阑抬眸看向三楼。
说话之人是一位白衣公子,身材瘦削,用一把折扇挡住了脸,身侧也站着两个侍卫,完全看不清楚模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重复道:“一百万两黄金。”
没有人再敢加价。
一百万两黄金,即便是久经沙场的秦娘,也被这大手笔给惊到。
“那、那……今夜青盐姑娘就归这位公子了。”
百万黄金公子拍到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紧闭的房门将底下人好奇的目光全部挡住。
人们只得惋惜地收回视线。
六楼的围栏上倚着一位女子,她拿着一个酒壶在喝,动作潇洒。她身着水蓝色抹胸长裙,细眉纤长,杏眼微眯,鼻尖小巧,嘴唇薄且红润,长发披散,脸颊上随意地搭着几缕稍短的头发,它们随着她饮酒的动作而在她精致的锁骨处晃荡。她并没有全心全意地在喝酒,染上些许醉意的眸子盯着下方热闹的拍卖场面。
句阑此时已经站在了四楼的围栏处,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此女。她已经做过功课,六楼是姑娘们的住所,能够在房间里等着被拍卖不出来迎接客人的,只有首席。
所以首席应该就都住在那个地方......句阑眼中闪过一丝迫不及待,她马上就能......
那蓝衣女子见到白衣公子洒脱地花掉了一百万黄金,从鼻间发出了一声冷哼起身离开。
“呯。”酒壶被她丢在地上,酒便从壶口流出。醇香的酒味渐渐弥漫开来。
句阑悄然现身,警惕地往上走,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在六楼这边,蓝衣女子敲了敲库房的门,发现门没有关死,便道:“我进来了。”
一进门,撑着床头,身材瘦削,正在艰难地用一只手洗毛巾的白衣女子正是甘棠,盆内的清水已经被血染红。
她立马上前抓住甘棠的手,语气有些着急:“怎么又吐血了?”
甘棠双目无神地看着眼前的女子,抽回自己的手,还想继续洗。
“别洗了!”女子被她这副样子气得脸色发青,“甘棠!你好歹也是灼夭楼首席之一,跳支舞都能赚上一大笔,这帕子脏了就脏了,换一张就是!外面那些男人嫖个女人随随便便就花一百万黄金,你若是卖个惨、献个身会缺这个钱?”
“跳舞”二字着实可以刺激到甘棠,她的手微微一顿:“青盐,我何尝不想再舞一曲?”
张青盐脸色一白,慌忙道:“对不起,是我心情不好。”
甘棠沉默不语地洗完毛巾,将它搭在盆边,道:“可以帮我换盆清水吗?”
张青盐点点头,很快将清水打来,将铜盆放好。
甘棠勾起一个牵强的笑容:“谢谢。”
张青盐看她这副模样,欲言又止地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搀扶着甘棠坐在床上后她也坐了下来,然后直接倒在床上。
如墨的长发在床上展开,张青盐似有心事地侧身,自己挑起一缕自己的头发,沉默不语。
骨子里的教养让甘棠无法将自己的负面情绪传递给别人,所以她先开口缓和气氛:“今天楼下的主角好像是你耶,怎么样了?”
灼夭楼首席不似普通的灼夭女子,她们的一夜是靠拍卖的形式来决定的。
“就那样。”张青盐似乎不像多提这件事。
“怎么,那位不缠着你了?”甘棠和她并排躺下。
“他早没动静了,世家公子哥可不愿多与风尘女子来往。”
甘棠怀疑地瞥她一眼,但没再追问。
张青盐用手撑起上半身,低头瞅着她,又伸手揉她,动作很娴熟,一边动手动脚一边道:“小棠儿,你头发好香,腰好细,皮肤好软。”ωWW.bimilou.org
甘棠微红着脸,道:“哪有?我没多少肉,全是骨头。”
张青盐却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没多少肉呀?两天不见你,你又瘦了。”
“这不生病了嘛。”
张青盐突然爬起来,翻身跨在甘棠身上,她埋下头,长发就这么挠过甘棠的脸颊。
甘棠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她不舒服地挣扎起来,恍惚之间听到张青盐在说:“昨天句阑来找你了。”
甘棠猛地睁开眼睛,直接僵硬成了木棍。
张青盐心疼极了,从没见过有人会这么脆弱的,那脸色说白就白,手指扶过甘棠紧促的眉心,她柔声道:“小棠儿,你不该在这。”
甘棠的眼眶泛着红,张青盐毫不掩饰的心疼更像是一种同情,逼迫着她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过得有多窝囊。
她也渴望安稳呀……
张青盐继续道:“这次的钱会和我五五分,今晚过后我会有五十万两黄金,小棠儿,你拿着这钱离开好不好?跑到一个灼夭楼找不到你的地方去。”
甘棠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立马奔出来,哭得一抽一抽的:“青盐,不可能的,我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抓回来。你会被我连累,到那时你又能做什么呢?”
一种极其无力的卑微感侵袭全身,张青盐说不出话来。
她什么都不能做.....
就在这时,秦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青盐,你在里面吧?走吧,客人在等你。”
张青盐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脸:“这就来。”
她走到门处道:“小棠儿,不开心的事咱就不要再提了,今日可是我的生辰呢。”
甘棠笑道:“生辰快乐,平安喜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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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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