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亭暴露得蹊跷,句阑来得蹊跷,曹在知出现得蹊跷,句如渠本无恶意地派谢灼亭帮助句阑,如今却因此受人摆了一遭,平白无故害句阑与她之间的嫌隙越来越大。
杜到源听闻后只觉得心情沉闷。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为赵白缀的事情奔波,无暇顾及句如渠那边,却不知冥冥之中她们竟一步一步走入了别人的圈套。
“到源姐,灼夭楼那边情况不明,谢大哥下落不明,拜托你替我查查情况。”
杜到源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传来句阑和夏闲的说话声,只好起身重新将被子盖在句如渠身上。
下一秒,句阑的身影出现在帐内,她已经换好一身新衣,武器装备佩戴完整,夏闲抬着一个托盘跟在身后。
句阑见句如渠居然还被被子蒙着,顿时恼怒地掀开被子来,同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这样会把自己闷死的。”
说罢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显得有些关心她,立马改口道:“你是不是想死了逃避罪责?”
句如渠咬着唇看着她,脸色苍白,嘴唇上起了皮,手指紧紧拽着身上的外衣,看上去好不委屈,那眼泪跟珍珠似的挂在睫毛上。
句阑见此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凶出口来,一股气憋在胸口总得发出去吧?所以她又狠狠地瞪了杜到源一眼,似在怒她的忽视。
杜到源莫名其妙地连忙道:“没有将军的吩咐我不敢掀开。”
夏闲将托盘递过来,句阑便拿起托盘内的衣裳,丢在句如渠身上,道:“自己换上。”
随后大步离开军帐,夏闲目不斜视地跟上,杜到源担忧地看了一眼句如渠后亦是随句阑出帐。
天空已经大亮,似有一种黑暗都会湮灭的感觉。
但这不过是错觉。
句阑扫向朝这边走来的一群人,他们身着宫服,为首之人拖着圣旨,动作恭敬又小心翼翼,仿佛那卷轴比他的生命还重要。
句阑知道,来者不善。
当句如渠换好衣服走出军帐时,就见得句阑正跪在地上接旨,她脸色一白立马跪下埋下头。
“昨晚灼夭楼遭贼人侵袭,将军竟未能尽职为民除害,陛下实为痛心。经调查,贼人多为陈国旧兵,将军本因持有皇城管理权而需参与剿灭贼寇的行动,但陛下念及将军年幼无经验,亦是顾及将军的安危,特召将军在宫中住下。这次贼寇侵袭事件全权由曹丞相负责。”那宫人声情并茂地念着圣旨,仿佛那句鸿俦真的十分关心句阑一样。
句阑垂落在身侧的拳头握到发白。
为了不暴露身份,她并没有调用渊清军,而是派遣这些年张华岄替她管理的陈国旧兵。
她本以为用他们便可以事无巨细,没想到句鸿俦竟已查到如此地步,这刚一天亮就召她入宫,怕是要将她囚禁于宫中了。:筆瞇樓
那宫人见句阑迟迟不接旨,阴阳怪气地道:“将军呀,陛下没有计较您此事的失职,反而将您召入宫中,这就是在关心您呀!您进了宫,便可以同曹丞相好好学习这为将之道。”
句阑抬起头,神色已经恢复如初,道:“此次陛下召本将入宫几日?”
“卑职只是传达圣旨,并不清楚。”
句阑咬紧牙关,站起身。
夏闲正要伸手把圣旨接过来就被那宫人阻止道:“夏副将不必如此。”
句阑不耐烦地看向他。
那宫人不卑不亢地道:“陛下特意交代,本次只是召将军一人进宫,念及营中军务繁重,还请夏副将留在营中管理渊清大军。”
即便是夏闲也知道这次传召的不怀好意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手指捏得嘎嘎直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挥拳上去。句阑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然后道:“陛下深谋远虑,本将定会遵从。”
“将军!”夏闲面露忧色,凶神恶煞地看着那宫人
句阑拉住他即将挥出的拳头,将自己的令牌交给他,道:“那你便留在营中。如若九月十二日前本将还未归来,你便按照之前的约定替本将选择良将,给擂主副将一职。记住,每日操练不可懈怠,不可意气用事,做任何事情前先问一遍管向阳,再问一遍杜到源。”
“将军……”夏闲的眸子逐渐发红。
“放心。”句阑压低声音,“我一定会回来。”
夏闲将刻有“渊清”二字的令牌紧握于手中,单膝跪下,向他的将军承诺道:“属下一定不负将军所托。”
句阑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看向那宫人,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还不行。”那宫人狐狸似的眼珠子一转,道,“将军此次进宫只为学习为将之道,并非习武,为了将军专心学习,所以还请将军将武器全部卸下。”
这下当真是明明白白地在欺负人了,连杜到源都忍不下去地指着这人的鼻子,从丹田里吼出一个字来:“你!”
句阑拉住她,神色未变地道:“可以。”
“将军!”杜到源不甘心地看向句阑。
句阑死死地拉住她,朝她摇摇头。杜到源收回手,用力地甩手以泄愤,扭过头去。
“不带副将,不带武器,那本将可以带侍女吗?”
那宫人的眼珠子又一转,想着也不好把句阑逼太急,便道:“将军若是不习惯宫中的侍奉,自己带侍女也可以,一切全由将军的心意。”
句阑冷哼一声,当着众人的面将弓箭、箭袋、铁护腕以及佩剑全部摘下,递给夏闲。
那宫人扫了句阑一眼,又开口道:“卑职见将军头上的发簪尖锐纤细,怕不是也是……”
没等他说完句阑就一把摘下发簪,面容上已经带有不耐:“够不够?”
“还有您那戒指,据说可以放出火来……”
“啪!”句阑用力地把戒指砸在地上,“够了没?”
“您的怀里……”
句阑不耐烦地从怀里掏出一根蓝白相间的发簪,凑在他的眼前,道:“一根普通的发簪罢了。怎么,还不准本将爱个美了?!”
那宫人抹掉额头上的汗珠,尴尬地笑道:“这可以带走……是卑职唐突了,还请将军息怒。”
句阑的怒气何止是他一句话就能息掉的?她冷笑着把那发簪戴上,将浑身僵硬面带错愕的句如渠拉着走进军帐,在之前杜到源送来的未拆封的礼物中挑挑选选。
句如渠站在一旁,美眸一直看着句阑头上那根熟悉的发簪。
那是倾海,句阑戴着倾海。
句如渠只觉得胸口暖流四溢,或许无法放下过往的,不止她一个人。
句阑很快就翻出几大盒胭脂水粉出来,对句如渠道:“化个妆,跟我进宫。”
句如渠还盯着她看,没有立刻做出反应。
“看什么看?要不是我的武器全被限制,我会戴着这个你不要的垃圾吗?”
句如渠不知所以地摇摇头。
“你不愿意?”句阑沉声道,“这次我陷入这般困境,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必须跟我进宫。”
“嗯。”句如渠这才回过神,动作优雅地开始为自己化妆。
句阑就站在她的身后,即看到她纤柔的背影,也从铜镜中看得她的面容,静静地等待着她做好伪装。
句如渠虽坐得端正,但却被句阑盯得浑身酥麻,她几乎用尽所有的自控力才没有与铜镜反射出的句阑对视,就像擎川之变还没有发生一样,她们之间十分默契的、情意浓郁的对视。
句如渠的神情变得十分坚定。
哪怕是要回到皇宫,哪怕是会暴露身份,她也顾不得了。句阑一个人在边疆摸爬滚打的时候她不在她的身边,如今危机再起,她必须要同她一起面对。
她必须要保护好她的小海。
不遗余力地、不计后果地,保护好她心尖上的人。
句阑和句如渠一前一后地从军帐内走出来,那宫人将侍女打扮的句如渠从头到脚扫视了好几遍,然后指着她背着的布包问道:“这位姑娘带着的是什么东西?”
句如渠朝他行了一个礼,随即将布包摘下打开来,正欲开口就被句阑拉到身后,手上的东西被句阑夺过去。
句如渠愣愣地看着身前一脸怒意的女孩,听到她凶恶地指着那个宫人的鼻子骂道:“本将不可以带些胭脂水粉吗?你他妈哪个宫的,喜欢多管闲事不如就让本将上奏陛下封你去内务府讨个职?”
“卑职本就是内务府宫人。”
“哦,原来真是个阉人。”
句阑阴阳怪气地说完一句还想说,后腰却被人轻柔一点,痒痒肉被人戳到的感觉让句阑浑身一个激灵,扭过头去就看见句如渠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后者朝她摇摇头,似在让她不要再说了。
句阑颇为不自然地回头,然后扬起头,道:“带路。”
那宫人憋着一肚子的气,一言不发地领着二人上马车,句阑坐在里面,句如渠坐在外面,就这般一路无话地驶入皇宫。
半个时辰后,句阑与句如渠被送到了琨玉宫门口。
那宫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二女的错愕似的,面无表情地道:“将军以往的宫殿已经另作他用,将军贵为千金之躯不可被怠慢,所以陛下吩咐卑职等人将琨玉宫打扫出来给将军居住。将军请自便,卑职告退。”
句阑握紧双拳,一言不发地走进焕然一新的琨玉宫。
宫殿内,孙栋带着新调来的侍卫侍女跪倒一片,句阑注意到那个名叫大白的小女童亦在其中。
“咚。”琨玉宫的大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句阑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气闷不已。
看样子句鸿俦是想把她关在琨玉宫里了。
“老奴叩见渊清将军。”孙栋听到脚步声后头也没抬,恭敬地道。
“孙栋,你在这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句阑没让他起来,问道。
“老奴只是听从圣意来伺候将军。”
“圣意?你不是说会效忠于句如渠直到入土吗?怎么,这才几天啊,就另选主子了?”
“陛下是琨玉公主的亲生父亲,他们父女二人都对老奴有再生之恩。”
“呵。”句阑烦躁地止住了这个话题,要将句如渠的身份告诉给孙栋的想法被她掐灭在脑海中。
“既然如此,你就好生伺候着吧。这个是本将从府中带来的贴身侍女,给她安排一个房间……不,让她住主卧的偏殿。”
“是。”孙栋领过命令,对句如渠道,“姑娘这边请。”
“谢过孙大人。”句如渠优雅地朝他一拜,乖乖地跟着她去收拾卧房了。
其余的侍卫侍女全皆去各司其职,独留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姑娘站在原地盯着句如渠的背影。
大白的嘴里不知正在吃着什么,从句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鼓起的脸颊,她走上去用手一戳,小姑娘立马捂住脸转过身来怒视着她。
“你干什么呀!”这几个字从她鼓囊的嘴里发出来后变得模糊不清。
想到孙栋对自己的冷漠,句阑便用手指捏大白的脸泄愤,心中倍感舒爽之际嘴里却不饶人:“肉墩子,见到本将为什么不行礼?没礼貌。”
大白那双眼睛生得又圆又大,连赵白缀那双贼眼睛都比不上,她瞪着句阑,嘴里却在飞快地咀嚼,将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后才道:“我认得你,上次那个说自己美丽的公主!”
提起那次句阑就生气,抬手一拍她的脑袋,道:“你爷爷没教你要礼貌吗?叫将军大人。”
“哼。”大白早就把孙栋的话抛在脑后,脆生生地反驳道,“你才没礼貌!哼!”
句阑觉得无趣,撇撇嘴,丢下她走进主卧去了。
这房间依旧是往日的布阵,熟悉的环境让句阑的心理防线有些崩塌,她本想躺上床,但看着那铺得整洁的床铺,终究只是侧坐在小塌上。
这小塌正对着一扇窗户摆放,那窗户之后便是偏殿,侧坐在上面正好可以把偏殿看个完全。
孙栋正和句如渠细说平日里的起居事宜,正色的模样像是完全没把句如渠认出来似的。
句阑半信半疑地眯起眼睛。
她这次选择带句如渠来皇宫并不是头脑发热,她早就想到曹在知没有在灼夭楼堵住她这事就一定没完,果不其然,句鸿俦把她召皇宫来了。
她本因为谢灼亭而认为句如渠定也是在这局中催化了一把,但句如渠矢口否认,甚至还愿意同她进宫,究竟是真的没做还是在暗中和句鸿俦策划着其他的阴谋?
句阑不知道,但她愿意以身犯险查清楚。留句如渠在身边,一来能够问清前因后果,二来也能在关键时刻保自己一命。
夜晚的琨玉宫因为句阑的入住而变得十分有烟火气息,虽然句阑名义上是被句鸿俦留在宫中与曹在知学习为将之道,实际上却是被句鸿俦关在宫中,至于他此举究竟何意,句阑在心中罗列出了许多想法。
孙栋吩咐人将满桌的菜肴搬到桌子上,见句阑神色不佳,便道:“是菜品不合将军胃口?”
句阑扫了一眼满桌子的油腻食物,烦躁地闭上眼睛。菜品不合口味是一点,但她现在吃不下饭的重要原因就是张华岄,句鸿俦既然选择将她关在琨玉宫那暂且就不会杀掉她,但是被曹在知围住的张华岄怎么办?
“将军想要吃什么,老奴去吩咐厨房重做。这些菜是倒掉还是放到厨房,全凭将军做主。将军?”
句阑心里正烦着呢,这孙栋却看不明白似的一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弄得句阑十分不耐烦,睁开眼睛刚要对他发脾气,就见得句如渠正端着一个托盘走来。
那托盘比句如渠宽了两倍有余,上面还放着五六个餐盘,又大又重,以致于句如渠端着托盘走路的动作十分狼狈。
句阑放在桌子底下的拳头缓缓握紧,抑制住自己想要起身的冲动。
不过好在句如渠也没有过于娇弱,在句阑藏了担忧的冷漠注视下,她最终还是顺利到达。
句阑看得心痒,在句如渠到达之际忍不住稍稍起身看向别处,余光却拼命去看那托盘里的东西。
第一眼看去和孙栋派人准备的没两样,句阑本有些失望。但当她不死心地扭头正视时,目光却再也挪不开。一碟酱油,一碗白米饭,一碗白菜汤,一盘糖醋鱼,和一盘辣子鸡。
孙栋见此微微动容,立马派人将桌子上的菜盘抬走,给句如渠腾空间。
句如渠朝他微微一笑以做致谢,然后把将参入猪油、香葱、胡椒粉的酱油如数浇在米饭上,然后用筷子搅和,保证每一粒米饭都被酱汁包裹,热气腾腾,香气弥漫,与句阑在军营习惯了的干白饭大有不同。
句阑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脸上却神色淡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大乌龟的一路清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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