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句阑去往边疆后便再也没有人会这般惯着她了,她便就收敛脾性强迫自己去习惯没味的饭菜。
句如渠给她拌饭期间,句阑就一直盯着她看,明明无意识地在咽口水,嘴上却满不在乎地道:“区区酱油……拌饭就可以满足本将了吗?什么鱼肉鸡肉本将没吃过?”
句如渠一边动作一边抬眸看她,虽然没有说话但那眼神中的娇嗔还是清晰地传给句阑。
她根本没有被句阑气到的意思,神情温柔得仿佛二人之间依旧和睦一样。
句阑顿时觉得有些坐立难安。
这、这么关心她?
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暗戳戳在谋划什么陷害她的方法?
饭菜的香味传开来,那贪吃的小姑娘也闻着味从自娱自乐中惊醒,踉踉跄跄跑过来抱住句如渠的腿要东西吃,馋得口水都蹭湿了她的衣裙。
句如渠揉揉她的脑袋,把饭菜全部端到句阑面前,然后抱起大白去厨房了。
二人走后,句阑迟迟未动筷子。
孙栋道:“还是不合将军的胃口吗?”
句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孙栋以往伺候着句如渠的时候没少被句阑折腾,熟练地道:“那老奴便再给将军重做。”
“等等。”句阑突然开口,做出一副本将军十分大度的嘴脸,“罢了,本将看你也忙,便将就着吃吧。”
孙栋附和着道谢,站一旁去了。
于是将军大人就开始“不情不愿”地动筷子吃饭。
孙栋在一旁看得额头冒汗,心想这小瘟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他忍不住扭过头去掏出手帕来擦汗,再次扭过头来就看见句阑端着的碗竟变得十分干净。
他下意识地就去看地面上有没有被句阑倒掉的饭菜。
咦?啥都没有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句阑突然一本正经地开口问:“你认识棠儿吗?”
孙栋听闻后便扭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以致于没有注意到句阑突然脸色狰狞地端起那碗白菜汤一饮而尽。
孙栋迷茫地摇头:“不认识。”
句阑故作高深地没再说话,其实却是在生憋着嗝意。
方才她吃得太猛,给噎着了。
孙栋只叹自己真的太老了,完全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
当句如渠抱着吃饱喝足的大白来找孙栋时,他正在吩咐人收拾餐桌,句如渠准备的饭菜已经全部见底,笑意便直达眼底。
“棠儿姑娘。”孙栋接过大白,笑得十分慈祥,“真稀奇呀,白白她从未会对一个陌生人如此亲近。”
“可能是我们很投缘吧,白白她很可爱。”句如渠拍拍大白棉绒绒的脑袋。
“看样子棠儿姑娘挺擅长带孩子,比老头我还会哄这小丫头。这么年轻,不常见呐。”孙栋笑眯眯地道。
句如渠眉头一挑,朝孙栋行了一个礼:“孙大人谬赞了。只是因为家中有一幼妹,这么些年带长大有些经验罢了。”
孙栋还想说点什么,句如渠却先他一步道:“奴婢去伺候将军沐浴,告退。”
句如渠走远后,孙栋还在盯着她的背影看。大白学着爷爷的动作也盯了好一会,嘬着嘴道:“这个嬢嬢好香,和娘亲一样。”
“别乱说话白白。”
“才没有勒!她和谢叔叔身上的味道一样。还和我长得有点像。”大白的眼珠子又亮又圆,十分诚恳地道,“我从来不骗人的哦!”
孙栋看着大白的肉脸蛋,猛地睁大了眼睛。
没有工作的日子总令人容易感到懈怠,但句阑却是例外,自打她被召到皇宫来已经过去了三天。
这三天来她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句如渠,发现她并没有任何小动作,这让句阑对她的怀疑愈发地不坚定了。
与此同时,这三天她也从未见过句鸿俦和曹在知,这令她愈发地不安。
她甚至还和杜到源、夏闲等人断了联系。
句鸿俦和曹在知究竟在谋划什么?
张华岄如何了?
渊清军如何了?
还有她的陈国旧兵又如何了?
除此之外,她最近还发现孙栋也变得十分奇怪,总是发呆不说还常常盯着句如渠看,而句如渠就像没察觉到那老头的目光似的天天给她做饭,两个人的态度都十分不寻常。
像是为了解答句阑的困惑一般,这一天琨玉宫紧闭的大门终于被人打开了来。
天中十一年八月三十——
曹在知依旧穿得华丽,贵气逼人地踏入琨玉宫。他的神色比往日多了几分憔悴,但也因这憔悴而让他显得有些不耐烦。
连礼仪都省了,他直接对句阑道:“将军,陛下召见。”
句阑眯起眼睛,跟上他。
句如渠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神情担忧。
不出所料的,曹在知将句阑带到了宵衣宫,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去,大殿内坐着的男人正是句鸿俦,而他的身侧有一宫人正躬身为他倒茶。
“坐。”私下里句鸿俦不再戴上他那张慈祥的面具,见到句阑后他神色未变,只是抬抬右手让那宫人停下动作。
那宫人放下茶壶,欠身行礼,随即转过身来站在句鸿俦的旁边。
句阑一看到那宫人的脸就双眸大睁,双手死死地捏紧扶手发出声响。
谢灼亭!
那伺候在句鸿俦身边的人不是谢灼亭又是谁?
句阑几乎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亏她还觉得是不是冤枉了句如渠,哪曾想这被曹在知带人包围的谢灼亭竟好好地活着,依旧跪倒在句鸿俦脚下臣服!
“阑儿。”句鸿俦打断了句阑的思维。
句阑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立马松开手坐好,对上句鸿俦探究的视线:“儿臣只是在想,父皇召儿臣入宫是为何事。”
句鸿俦听此突然面露烦躁之色,抬手将谢灼亭遣下去,彻底卸下慈父的面具。
“这次你行事不够干净,落下太多把柄了。”句鸿俦看着句阑,像是在教导孩子一般说道。
“儿臣听不懂父皇所谓何意。”
句鸿俦淡淡一笑:“听不懂吗?这次召你入宫不是为了让你跟曹丞相好好学习为将之道吗?正好,就由他来好好对你耳提面命一番吧。”
句阑咬紧牙关。
曹在知微微俯首,然后道:“三日前,灼夭楼受贼人攻击,楼内暗卫尽数被绞杀,副楼主萧木秦也死于非命,微臣收到消息带兵赶到时已经无力回天,只能选择斩杀贼人以绝后患。”
“经调查,贼人皆为陈国旧兵,十一年前隶属于皇城守卫军,因在战中侥幸逃脱而得以在今日相聚。”曹在知走到句阑的身前,声音坚定得几乎快要压垮句阑,“他们虽骁勇善战,但好在微臣带去的正是韩将军麾下最出色的军队,贼人一百三十一人,尽数被斩杀于灼夭楼。留下活口三人,两人在刑讯中死去,独留一人还在嘴硬坚持,正是户部侍郎张华岄。”
“经调查,张华岄正是这群贼人的领导人。再有,张华岄与将军私交甚好,将军因为他而数次来找微臣的麻烦……”
曹在知把手轻轻搭在句阑的肩膀上,语气平稳却令人胆寒:“还请问陈二公主,这张华岄是否在为您做事?那一百三十一位陈国旧兵的最高领导人,是不是您?”
句阑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曹在知没有唤她句阑,没有唤她美丽公主,也没有唤她渊清将军,而是像十一年前陈国的人一样,唤她为陈二公主。
传闻句鸿俦与曹在知君臣和睦,却没有想到二人之间却是知无不言,句鸿俦竟将她就是陈海阑的事情告知给了曹在知!
句阑忍住令人窒息的晕眩感,否认道:“张华岄的确与我交好,但那些人,我不认识。”
“不认识?”曹在知摆明了不相信,“他们好歹也是陈国的忠臣,陈二公主当真是无情。”
“我不认识。”句阑道。
“他们效忠的主子竟不认他们,想来他们定是不能安息的。”
“我说了我不认识。”句阑重复道。
“张华岄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不肯松口,着实可赞其为衷心护主的楷模。陈二公主若是交代了微臣便立马送他去医馆疗伤。”
句阑拍案而起,怒道:“与我何干?”
曹在知心中本就不耐,句阑一再的否定让他愈发地烦躁,句鸿俦突然道:“在知,坐下吧,不可无礼。”
曹在知呼出一口浊气,找了个离句阑十分远的位置坐下。
句阑实在是嘴硬,所以这回轮到句鸿俦亲自来和她交流。
“阑儿,朕知道你一直怨朕灭掉了陈国。可这么多年来,朕是真心实意将你当作亲生女儿看待,吃穿用度从未有过克扣,你闯下了祸朕都替你担着,朕对你还不够好吗?”句鸿俦不知为何突然开始使起了温情攻击。
句阑面露嘲讽地看着他。
有些话说多了连他自己都深信无疑,句鸿俦可真是天底下最擅长自欺欺人的人。
“可你呢?不仅从不记得朕对你的好,还尽觉得朕要害你了。”句鸿俦的神色有些悲痛,“朕都不计较太子的事,去边疆可是你自己请命的,句家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你却一意孤行地囚禁着如渠……你扪心自问,你这样做该不该?”
句阑促起眉头。
她何时一意孤行地囚禁句如渠了?句如渠不是被他句鸿俦保护吗?那谢灼亭不就是这父女俩联系的桥梁吗?
句阑听得此话,突然意识到句鸿俦会不会真的不知道句如渠就在灼夭楼?
“如渠她可是拿你当亲妹妹看待的啊,你这般对她,可真真是伤得她体无完肤。朕,朕着实是不忍看你们姐妹二人宛如仇人一般对彼此啊……”
“那也是因为她先对我动的手。她活该。”句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你也不可以把她囚禁三年!”句鸿俦努力维持的假象突然崩塌,“有什么事你冲朕来!”
这下句阑是百分百确定句鸿俦不知道句如渠的下落了。那句如渠是被何人局限在灼夭楼?谢灼亭为何可以毫发无损地辗转于句鸿俦和句如渠两个人之间?这些疑问顿时涌入句阑的脑海。
既然句鸿俦不知道句如渠在灼夭楼待了三年,那他和句如渠就没有合伙算计句阑一说。
这足以说明句如渠说她没有要害自己是真实的,句阑对此倍感心情舒爽。
当然,能让句鸿俦失了分寸也是让句阑感到舒适的原因之一。
于是乎本该是受拷问的句阑突然变成了主导者,她道:“你就做梦吧,我永远不可能会放过她。”
“你!”句鸿俦指着她的鼻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他知道现在句阑因为掌控着句如渠而肆无忌惮,所以他才会把句阑召到皇宫来,明面上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实际却限制了她的活动。这三天他从句阑手下的人入手,严刑拷打无所不用其极,只为问得句如渠的下落,如今却依旧一无所获。
他努力了这么久,却依旧还是没有找到句如渠,依旧没有找到最重要的……
多年来的殚精竭虑让句鸿俦很快就镇定下来,他沉住气道:“看来孙栋把你照顾得不想回军营了。既然如此,你便多留些时日,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把如渠放走,朕便什么时候把张华岄放走。不过朕要提醒你,他撑不了多少天了。”
没等句阑接话,句鸿俦就让曹在知把她送回琨玉宫。
句阑也没再刺激他,顺从地和曹在知离开。
在去往琨玉宫的路上,曹在知与她同坐一辆马车。等马车驶出好长一段时间曹在知突然开口问道:“董文相是不是在你那?”
董文相不见了?怪不得这曹在知一脸憔悴的模样,敢情是在担心董文相?想来他也是忧心过重,以致于忍不住向句阑问出了口。
句阑抓住这个漏洞,面无表情地点头,“对。”
“你!”曹在知露出了和句鸿俦方才一模一样的憋屈表情,“你总是对弱女子下手……无耻!”
句阑觉得有些好笑:“本将与曹丞相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您做的那些事让本将无比佩服呢。”
曹在知脸色一僵,警觉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撇开头看风景去了。
与此同时的琨玉宫内——
句如渠看着突然跪在地上的孙栋,眉头促成一个小山丘。
“孙大人,您这是做什么?”
“老奴万万不敢当您这一句‘大人’啊!”
“别这样,您快起来。”句如渠走过去想要将他扶起来。
孙栋那把老骨头十分灵活,在句如渠伸手过来之际敏捷地避开,跪得更低,整个人都要贴在地上了。
“公主殿下,老奴在这里等了您三年,您终于回来了……”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孙栋突然直起身子拉住她的手,老泪纵横:“老奴伺候了您整整十六年,即便是老眼昏花了也能把您认出来。您就是琨玉公主,如渠公主!老奴真的很开心,您真的没有死,您真的好好地站在了老奴的面前……”
句如渠微微红了眼眶,却咬着唇不敢看他。
“都怪老奴迟钝,您刚来的时候竟没有立马辨认出来。幸亏将军问老奴是否认识棠儿姑娘,老奴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虽做了伪装,但您的面容还是与曾经有三分相似,经过这三天的比较,老奴十分确定您就是如渠公主……老奴本想将此事禀告给陛下,但心想还是先与您相认为好……”
句如渠撇开视线,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
“您真的认错人了。我是甘棠,是将军的贴身侍女。”
“请您不要再否认了!您身上有着和谢大人一模一样的味道!”
孙栋站起来拉过站在一旁吃得正欢的大白,道:“就算老奴会认错,白白也不会认错。因为血浓于水啊!她这三年虽与您分隔两地,但她却一直念着您……”
句如渠一僵。
“三年前谢大人将白白交给老奴抚养,老奴便下定决心要等着您回来。眼见得白白一天一天地长到这样,脸蛋儿和您越来越相似,老奴就觉得仿佛又回到十多年前您刚刚出生的时候……”孙栋笑着抚摸大白的脑袋,“她真的太可爱了,像您小时候一样爱吃,一样聪明早慧。”
“孙爷爷……”句如渠忍不住道出这个唤了十六年的称呼。
孙栋道:“如渠公主,随老奴去见陛下吧,这三年他一直在寻找您。您回来吧,大白需要您,需要您这个母亲啊……”
句如渠刚要说话,一道冷冽又阴沉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见什么陛下?谁是谁母亲?给本将说清楚!”
句如渠仓皇地回头,只见一黑衣少女正愤怒地看着她。
那是句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大乌龟的一路清尘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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