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阑在睡梦中闻到了血腥味,警惕地睁眼起身,从一堆杂草中摸出句如渠给她的匕首,贴墙走到牢房前。
隔着铁栏杆,她正好看见一个狱卒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随即就听到细微的脚步和拖拽重物的声音,来者似乎毫不畏惧天牢的守军,又或者所有的守军皆已毙命。
这人一路走一路用匕首一类的东西敲击栏杆,叮叮当当的声音几乎快要刺破陈海阑的耳膜。
这般嚣张又肆无忌怛的态度足以说明来人已经将拦截的守军全部杀死。
这种时候句如渠不会出现,更不可能以这种大杀四方的气势出现,所以陈海阑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后便做出了更为警惕的防备姿势。
“叮。”匕首敲击在了最后一根栏杆上,再过来一些便是陈海阑所在牢房的门。
陈海阑瞳孔紧缩,因为她清楚地看见匕首露出了一半,这说明来者的目标便是自己。
她屏住呼吸,却在往后退了一步之时被人叫住:“别躲啦。”
陈涑流笑呵呵地现了身,将陈海阑震惊的表情尽收眼底:“小海?哎呀,找到你了。”
陈海阑瞧着这张和自己极其相似的脸,不敢置信地道:“你是……姐?你,你不是……”
震撼过后便是狂喜,她飞快地走到牢房门前,单手抓住栏杆,欣喜若狂地问:“你是来救我的吗?是句如渠帮你进来的吗?姐,看到你好好的我真的很高兴。”
“你想说我死了吗?”陈涑流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整个手掌已然被鲜血染红,她不再笑,冷淡地看着陈海阑,语气也变得十分冰冷,“还没除掉你这个废物,我怎么能死?”
陈海阑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不过她很快就干笑道:“姐,你在说什么呢……”
“我说你是废物,陈家的叛徒,陈国的耻辱。不要叫我姐,我姓陈,而你早就改名为‘句阑’了不是吗?”
字字都是陈涑流的心里话,字字道尽事实,字字扎心。
“我……”陈海阑脸色发白,没法反驳她的话。
她确实认贼作父、寄人篱下已有八年,就算她是因为懵懂无知而跟着母亲嫁到句家,但站在陈涑流的角度看来她确实不配再为陈家人。在她待在仇人身边的这八年中,母亲为保护她而死,而她不仅不能为母亲报仇甚至还日日给仇人行礼,这不是废物是什么?
这些事如鲠在喉,已是她多年都无法释怀的心病,就连句如渠都不曾知晓。
所以陈海阑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沉了下去,她垂下眼帘,双手垂在身侧,神情满是落寞。
“对不起……”
陈涑流翻了一个白眼,陈海阑的行为在她的眼中便是马后炮。
“你和句如渠一样没用,我伪装成句飞燕整整八年,你们两个却没一个把我认出来。”
“你说什么?”
陈涑流撸起袖子给陈海阑看自己小臂上的伤痕,语气颇为骄傲:“这一道是句飞燕挣扎之时所留下,不过我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比这个更多更严重的伤。”
“……是你囚禁了句飞燕,然后假扮成她的样子骗过众人……”陈海阑睁大双眸,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还不仅如此哦。”陈涑流将句如升拖到牢房外,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条血迹。
“句如升……你做了什么?”陈海阑脸色大变地问道。
陈涑流再次露出笑容:“当然是要他的命呀。”
陈海阑一把抓住栏杆,大声道:“不要,句如升不能死,他一死,句鸿俦必然会大力追查凶手,我们势单力薄,你根本逃不掉!”
陈涑流却丝毫不露怯,反而还神色自若地纠正她的话:“势单力薄的是你,我身后有的是人。我能全身而退,这一点就不用你担心了。”
陈海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涑流手上的匕首。她根本搞不明白眼前的情况,不明白陈涑流为什么活着,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肆意地在天牢行走,更不明白句如升为什么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句如升不能死,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句国太子,身份干系重大,还因为他是句如渠最敬爱的大哥,若他被陈涑流杀死,句如渠一定就不再会对她好了。
陈涑流不愿意认她,所以陈海阑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阻止,但她还是尝试和陈涑流进行沟通:“这几日天牢中并无重犯,所以戒备并不森严。但皇宫里藏了一支近一千人的暗卫军,你根本不能全身而退。不要杀他……”
陈涑流依旧没有表现出慌张来,她走过来斜靠在牢房门上,偏头道:“我有的是方法,你靠近点,我告诉你。”
陈海阑心中疑惑,乖乖地把头凑过去。
陈涑流却毫不怜惜地拽住她的头发往外拉。
“——啊!!”头皮传来巨大的疼痛,陈海阑痛呼着挣扎,但她根本打不过陈涑流,后者稍稍再用点力气她就挣脱不得。
陈涑流取下陈海阑的发带后就松开手,当陈海阑撩起散开来糊了一脸的头发后就见到陈涑流正将发带绕过句如升的脖子。
“不!”陈海阑一拳砸在铁栏杆上,“不能杀他!不要杀他!”
发带已经绷紧,陈涑流将长出来的一截在虎口处绕了一圈又一圈,随即面无表情地发力。
“呃……”昏迷中的句如升很快就因为窒息感而清醒,大量失血已然让他脱力,这会被勒住脖子根本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小幅度地蹬脚。
陈涑流用力勒紧发带,黑黝黝的双眸盯着陈海阑看,消瘦的脸颊让她整个人显得更为无情。
她道:“句如升是被你的发带勒死,而陈涑流早就是个死人了,所以我自然可以全身而退。”
陈海阑拍打栏杆的动作停了下来,整个天牢里只有句如升微弱的呻|吟声。
所以陈涑流的话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了陈海阑的耳中,每个字都深深地刺进了陈海阑的心脏。
“因为你才是凶手。”陈涑流毫不留情地用力,细长坚韧的发带已经勒进了皮肉之中,进去的气越来越少,句如升的身体也慢慢地软了下去。
句如升死了。
句如升被陈涑流给勒死了。
句如渠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陈涑流正一脚踹开句如升,而陈海阑蜷缩在牢房门内,脆弱地抱成一团,不停地重复着“不要杀他”这句话。
“小海!”句如渠沉了脸色,飞快地走到牢房面前蹲下,隔着栏杆去触碰陈海阑的手臂,“小海,小海?看看我,我来了。”
陈海阑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抬起了头,见到句如渠后惨白的小脸上立刻浮现欣喜,她拽住句如渠的手就像拽住了救命稻草,眼泪立刻涌出来。
“别哭,没事的,没事的……我很快就能救你出来。”句如渠心疼地揉揉她的脑袋,语气也已有哽咽之意。
自打她来着就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看句如升,她害怕自己再也听不到哥哥温柔的声音了。
可陈海阑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句如渠深吸一口气,随即站起身来,举起匕首对准陈涑流,冷声道:“我定会要你偿命。”
没等陈涑流说话,笑天摇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天牢中,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还在慈善地笑着,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渠儿,把刀放下。”
“不可能!”句如渠大声说道,“你们想把一切都嫁祸给小海!伤害了大姐大哥还不够,你们还想要小海死……从前你在我面前咒骂张华岄心狠手辣,如今我倒是觉得你才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骂完笑天摇还不够,她愤怒地看向陈涑流后又骂道:“早知你是这样的人,大姐一定会后悔救你出来!”
“你!”陈涑流脸色发黑,当下就要持刀过去让她不能再说话。
但笑天摇却拦住了她。
“渠儿,收回你的话。你太任性了。”
“不可能。”句如渠冷冷地道,“你和张华岄是一路人,你甚至比他还要坏,你不配当我的师傅,所以请你遵守谦卑礼仪,唤我一声公主殿下。”
“你说什么……”这下笑天摇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她突然间就失去了和句如渠交谈的耐心,踏着压迫感十足的步伐走向她,道,“把瓶子给我。”
句如渠握紧了手中装有罹心蛊的玉瓶,拒绝的态度十分明显。
笑天摇彻底不耐烦了,她的袖袍无风而鼓,这便是她在蓄力。
“给我,不然你就和陈海阑一起去黄泉找你大哥吧!”
句如渠的额头溢出了冷汗,笑天摇碾压的实力令她头皮发麻,可她还是生生捱过了下跪的冲动。
不可以,她不可以认输,也不可以输。
眼看着笑天摇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情急之下句如渠做出了一个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倍感意外的举动。
她举起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狠狠扎下——
“———如渠!!”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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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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