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谣……”没等陈海阑说些什么她便被祁谣推到床上,而后祁谣已经和阿苒开始谈起话来。
祁谣在阿苒耳边低语了几句,阿苒竟露出颇为惊异的眼神:“这……这样可能会让她气急攻心,罹心蛊若有异动她必死无疑。”
“要怎么做。”陈海阑突然出现在二人身旁。
祁谣抿抿唇,还是决定让陈海阑知道:“你忘掉了许多事,若要想让你记起来便得采用刺激手段。姜姜没有告诉我具体该做什么,只让我带你来阿苒医师这里,说阿苒医师会有办法。”
“我忘掉了许多事?”陈海阑十分茫然,“为何我从不觉得我的记忆有所偏差?不不不,阿谣,我不是质疑你的意思。只是……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是与否只一试便知。”阿苒拿来一个布满灰尘的箱子。打开来,里面那些奇形怪状的工具看得人心里发毛。
陈海阑对姜成笑和祁谣是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只好按耐住心中恐惧坐下,任由阿苒将一根细长银针刺入头部穴位。
这一下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但一个清晰的画面却诡异地涌入脑海——
少女持剑刺入了自己胸口,那张青涩却绝色的脸……不是句如渠又是谁?!
“——如渠!!”陈海阑尖叫着弹起身子,阿苒眼疾手快地抽出了银针以免伤到她。
“不对……不对!明明是我用刀捅的她,怎么成了她自己捅了自己?不对,真的不对……”陈海阑死死地抓住阿苒的手,只觉得后背发凉,“我好像真的忘了什么,我的记忆不是真的!阿苒医师,请您务必要帮我。”
“我可以帮你,只是你千万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罹心蛊未去,你任何的情绪波动都是在伤害你自己的身体。另外,可能会很疼,你能忍……”阿苒最后一句问话并没有说完,因为陈海阑竟当着二人的面褪去了外衣。
布满伤痕的后背上竟捆了一根铁棍,阿苒和祁谣都要看呆了去。
为防止脱落,陈海阑是用军中常备的绳索捆的铁棍,此绳很难被人力扯断或者是用刀隔断,所以她解起绳结来颇为费劲。
阿苒医者仁心,看不得她这般可怜又自强的样子便想出手相助,哪知祁谣却快她一步帮起陈海阑来。微凉的指尖碰到后背,陈海阑微微偏头看向祁谣,道:“谢谢。”
祁谣怨她害得姜成笑再次被卷入风波,可见得她这副样子却怎么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了,只是道:“你就是爱面子爱装。”
陈海阑别过脸去不置可否。
待一切准备就绪,陈海阑的四肢已经被捆在了床上,她朝阿苒道:“请开始吧。”
阿苒点点头,往她的嘴里塞了一卷布,随后依次抽出好几根尺寸惊人的银针来。
银针入脑,尖锐的疼痛顷刻间侵袭全身,而那些被引导着遗忘的记忆也涌入脑海。
—————
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中嗡嗡作响,待迷雾散去后她发现自己竟身处牢狱之中。冰冷的栏杆外是胸口插了把刀的句如渠,她想要伸手去够外面的人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抬不起手来,嗓子发干发哑,费力地发声也只能发出一串乱七八糟的音节。
一阵乱七八糟的躁动后再睁眼,她竟看见了陈涑流,后一扭头就看见被一个陌生女人掐住脖子的句如渠。
“唔……”放开,放开她。
陈海阑还是无法发出声音,而且她就连手脚都抬不起来,但她还是在死命挣扎。
她是谁?这是在哪?这是在做什么?
她眼睁睁看着那个陌生女人甩开句如渠,又看见陈涑流把自己拖到那个女人的面前。
那个女人是魔鬼,她会杀了自己。
不要……
姐姐……陈涑流……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什么要让我死?
“小海……”她看见句如渠在哭,看见句如渠吐出一大口鲜血,看见她已然红了一大片的胸口。
“笑天摇,不要……”
“连师傅都不喊了,看来你真的想让我杀了她。”
“师傅!师傅,求求您,不要……”
“噗——”皮肉绽开的声音传入耳中,陈海阑不敢置信地低头,女人的手掌已经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
这是一个和平常的夜晚,皇宫宵禁,唯一灯火通明的地方是医馆,渊清将军的副将亲自带兵守在外面,没有任何人敢靠近。
夏闲和管向阳在接到阿苒的消息后立刻带着句飞燕来到此处。其实这是陈海阑想到的办法,她知道自己恢复记忆一事必须要避开陈涑流,如今唯一可以让自己光明正大地留在医馆的方法便是利用句飞燕,他们只需对外宣称句飞燕病重,里面正在治疗的那个是句飞燕,而陈海阑作为陪护便可。
陈涑流虽略有怀疑却也没偏要跟来。
医馆内痛苦的嘶吼响了一整夜,即便是夏闲和管向阳这样的汉子听后也忍不住红了眼。夏闲这些年没少经历此事,所以此时的他尚且还能坚持,但经验不足的管向阳还是破了防,哽咽着先回军营安抚陈涑流去了。
医馆内,陈海阑的头上插满了针,眉头紧蹙嘴唇干白,痛苦的嘶吼自是由她发出,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滑落在不知换的第几个枕头上。
句飞燕坐在不远处瑟瑟发抖,陈海阑的样子把她吓得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祁谣和阿苒则是各自压住陈海阑的双手和双脚,长时间大力的挣扎已经对陈海阑的身体造成了伤害,她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绳索磨得血肉模糊,若再无外力压制着只怕她会生生扯断绳索。:筆瞇樓
“唔唔!不要!!唔——”阿苒飞快地拔出陈海阑口中的布团然后又塞了一个新的进去,因为陈海阑无意识中已经咬破了许多个布团。
医馆内外的人皆彻夜未眠,直到第二日天白,馆内才归于平静。
夏闲开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已经虚脱的陈海阑,她就像是浸过了水一样地躺在床上,而祁谣已经累得昏睡在一旁。
“没事了。”阿苒交给他几个药包,“把句小姐送回去吧。这是助眠的药,就当作是治病的药让陈小姐熬给她喝。”
夏闲接过药包,担忧的视线却还是放在了陈海阑的身上。
“去吧,你们要让她后顾无忧才行。”阿苒宽慰道。
夏闲虽然放不下心却也无可奈何,向阿苒道谢后便带着句飞燕离开。
夏闲走后,阿苒接来热水放在陈海阑身侧,在为她处理手腕的伤势时不可避免地看见了那颗红痣。
相较起以前,这颗红痣竟是变大了些。
昨天晚上阿苒出于好奇便向祁谣询问过陈海阑的事,祁谣也零零碎碎地说了一些,当她知晓句如渠和陈海阑都中了罹心蛊后颇为震惊。结合过往情报便立刻推断出她们二人体内的是反噬罹心蛊。
陈海阑提到过她的心疾会因句如渠的陪伴而鲜有爆发,就算爆发也不似往常那般疼痛磨人,为此阿苒可没少翻阅医书寻找答案,如今可全都得到了解释。
母蛊在附近时子蛊自然是鲜有异动,所以句如渠体内的为母蛊,陈海阑体内的为子蛊。至于为什么陈海阑会觉得疼痛有所缓解……
阿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这可是反噬罹心蛊啊,母蛊植入者可以将子蛊植入者的疼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你说你该怎么还才好?哎,真是个混蛋,我要不就任你自生自灭死在这里算了。”
————
陈海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思绪很快回笼,快得她恍惚之间还觉得自己在做梦。
可这并不是做梦,身体的疼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世界的真实与残忍。
“你醒了。”阿苒给她递来一杯温水。
陈海阑环视一周,沙哑地开口:“阿谣呢?”
“她走了。留下一句话,说你姐姐对句小姐情根深种,你应该成全了她们才是。”
陈海阑身体一僵,低声道:“谢谢。”
说罢她翻身下床,阿苒见状连忙拦住她:“欸你做什么呢?你还……”
“让我去吧。”陈海阑竟是落下泪水恳求道,“让我冷静一会,若是继续留在这里我会疯的。”
“抱歉,我是个医师,以病人的生命为重。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担心。”
“那我的佩剑呢?”
“交给夏闲了。我怕你想不开。”
陈海阑自知拗不过她便妥协道:“那你能不能给我找笔墨纸砚来?”
这个要求不无礼,阿苒便去找了,甚至还贴心地磨好砚,仅仅给陈海阑提供了墨汁。砚台坚硬且有棱角,还是可以当作利器来自杀的。
陈海阑拿到东西后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阿苒和夏闲便守在门外听她的动静,不过只听见了细微的哭声,便猜想她只是在写信抒怀。
但他们还是低估了陈海阑的疯狂程度。
房间内,陈海阑将毛笔扳折,扳出尖锐的刺,然后拿起这简易的利器就刺进了自己的手臂。
一道又一道,又深又长遍布在手臂上。
每一道都是她悔恨的体现。
不知好歹,不辨菽麦,不忠不义,说的就是陈海阑。
记忆复苏,那些隐瞒在心中的真相也缓缓展开——在这种已经不可挽回的局面之下,在她已经把句如渠伤得遍体鳞伤的情况下,以这般残酷的样子展现给她看。
句如渠从来没有背叛过她,从来没有。
想要害她的只有陈涑流,一直都是。
陈涑流诈死囚禁句飞燕,颠倒黑白,这一切都被句如渠从她的记忆中清除。就为在她心中保留这世间仅存的亲人的美好印象。灼夭三年,句如渠面对的是张华岄的算计,笑天摇的欺辱,但她依旧留着倾海,留着句阑愤怒射向句舞鹤的箭。
明明句家众人被卷入纷争已是无辜,后来句鸿俦、张江慕、句如升、句舞鹤,还有那些年幼的句家子女皆陆续丧命便更为惨烈。
在郎溪楼的每一天,在灼夭楼的每一天,在那个不明真相自以为是的句阑的身边,句如渠从未有过怨言。
而她呢?而她陈海阑究竟做了什么?
陈海阑不敢再想下去。
琨玉宫内,她们相拥的每一个夜晚,知晓真相的句如渠都在想些什么?
陈海阑在手臂上划过第四道裂痕。
天牢内,给自己修改记忆的时候,句如渠在想些什么?
陈海阑在手臂上划过第五道裂痕。
灼夭楼,每一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夜晚,句如渠在想些什么?
陈海阑在手臂上划过第六道裂痕。
后来,军营天牢,看透了自己恶劣本质的句如渠在想些什么?
陈海阑在手臂上划过第七道裂痕。
还有她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却被渊清军追杀的每一个夜晚她又在想些什么?
陈海阑痛哭流涕,抄起墨汁就往伤口上倾倒。
伤口总会愈合,伤疤也能用药物消掉,所以她要把这些耻辱和悔恨永远留在身上。
夏闲和阿苒察觉不对闯进来时已为时过晚,那时墨汁已经透过裂痕浸入皮肉,在陈海阑的手臂上留下了七道消不掉的黑色伤疤。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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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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