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的8月,我们村的小学校开学了,我已经虚岁八岁,按照规定可以上小学一年级了,那时候农村小学一年放好几个假期:麦假、暑假、秋假,寒假。所以每年的八月份就开学,提前,我和几个小伙伴三花,四香都新鲜的什么似的,早早就催着家长做好准备,提前买好书包、铅笔盒、铅笔、橡皮和本子,我的书包是母亲用一块绿色的格棉布缝纫的,有两棵同色的带子,我背背试试,还挺好。
提前问好姐姐们哪天开学,到了那一天,父亲忙,母亲便让我和一个伙伴自己去报名,我俩一起走到位于村西南角的小学校,那是一排红砖瓦房,东边是两个教室,西边是办公室,我俩朝西兴高采烈的走着,这时东边教室门口站着几个男学生,可能正是课间,我们也没在意,继续欢天喜地的往西走,突然其中有个男生突然伸出一只脚,往我面前一挡,我只觉脚下一绊,摔倒了,我顿时大哭起来,伙伴扶我站起来一看,手上都是土,有人正在责备他:“小军,你这是干嘛?你忒坏了你呦”还有高年级的人过来安慰我,问我们来干嘛,并告诉我们去办公室去报名,伙伴拉着我来到办公室,我一直还在哭着,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从来不认识那个人,旁人一嚷他,我才记住他的名字。办公室里坐着几个老师,我们村的杨老师给我们做了记录。
我们被分到东边的大教室上课,一个教室有两个年级,我们一年级在最南边,我们的课桌是那种用砖块垒到够高,然后上面泥着一层花秸子泥的桌子,或者叫台子,凳子是各自从家里带来的各式各样的凳子,我和三花、四香还有西村的小艾在第一桌。四个同龄的小女孩,每天有数不尽的学习、游戏和悄悄话,在学校里一起玩,中午我们还会互相到家里去找第三个、第四个。
教室很大,中间的屋顶有一个铁架子柁,最北排是四年级的,通常我们是一个年级上课,其他年级写作业。下课的铁钟一被敲响,我们便飞也似的冲出教室,为的是跑到院子里的乒乓球台子上占地方,然后两三个人围成一圈做游戏,什么游戏呢?歘(chua)子,通常是我们在村边寻觅到人家扔的破瓦缸块,然后用砖砸,用石头磨,磨成圆圆的扁扁的石子,一副最少是四个,我们便坐在乒乓球台子上开始数着顺口溜歘子玩儿。那一段一段的顺口溜可好听了,可惜现在我都忘记了。
每天放学后,我和伙伴们背着书包走在大坑边的一排柳树下,看着太阳把柳树照成一片片的阴凉地儿,看着曾经全村人摸鱼的大坑里,又蓄满了波光粼粼的水,坑里时有水草漂浮,还有鸭子在游荡,时而嘎嘎的叫着,仿佛知道我们放学它们也在高兴,大坑的东边是尚未盖房的庄户坡,坡的四周围起了一圈栅栏,有绿色的蔬菜和植物叶子爬在上面,这让我感觉似乎每天都路过一个世外桃源,我们蹦蹦跳跳地、一路说笑着,书包在腿上一步一摇荡,铁铅笔盒内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绕过大坑的土路边,有一口水井,四周是高高的井台,有时,我们三个站在井台边向井里好奇的张望,可以看到三个梳羊角辫的女孩的笑脸,这时,一只瞪着鼓鼓的大眼睛的绿背白肚皮的青蛙,在长满青苔的砖井壁间跳过,我们的影子便被它惊起的水波纹一层一层的叠起又放开。
一天,我们正在教室做作业,突然,数学郝老师慌张地跑到教室门口大喊:“地震啦,快跑出来!”我们吓得像兔子一样飞奔出去,站在院子里看着教室房子以及屋顶的灯泡,一会儿,大家都纷纷疑惑起来,咦?房子也不摇,灯泡也不晃,脚下也没动静,没地震啊,这时郝老师也反应过来了,笑着说:“哎呀,可能没地震,大家都屋去吧,我是虚惊一场。”
一天中午,学生们多数都到了教室,后桌的两个男生忽然说起话来,一个问:“哎,你有橡皮高吗?”另一个说:“啊,胡说,谁还没有橡皮高啊?”问话的男生哈哈大笑说:“我说的是大夫用的橡皮膏,不是说你没有橡皮高,嘿嘿,你真逗。”教室的学生都哄堂大笑起来。
学校的后面是几户人家,民房再后面是一条大道,道北是一排厂房,那是我们大队上的厂子,生产锯条和螺丝什么的,父亲也在那里工作,有时会带回来几根锯条,我把锯条当做格尺,用来打格写字,别的同学都很羡慕,尤其是西村的几个学生,他们村有个纸厂,专门生产白纸和白纸板,是那种非常白非常细致的白纸板,我觉得非常好看,他们便用白纸板和我换锯条。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和我在同一个学校不在一个教室的二姐知道了,她当时上三年级,她告诉了我的父母,父母就不让我换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那又白又细致、有着明亮光泽的白纸板,也是我喜欢的啊。
厂子的车间很大,有铁制的机器,还发出轰鸣声,有时还会有客户来到厂子,这时父亲就在厂子的大锅里烙巨大的大饼、炒菜来招待客户。父亲烙大饼的技术就是那时候练就的,后来还在家里教我们烙那种占半个大锅的大饼,好吃又好看。m.bimilou.org
一天,母亲来到学校喊我和二姐去照相,原来一个推着自行车照相的人串到我们村来了,正在厂子前面等着,二姐那时候感冒刚好,还蒙着纱巾,我穿了一件格上衣,母亲又给我梳了梳两个麻刷辫,妹妹刚四岁跟着来了,我们三个人一起站在厂子的门前。照了我今生第一张相片。用的是那种蒙着黑面红里的大布的脚架式照相机,那个照相的男士,手里摁着一个黑色的气囊,在阳光下喊我们:“看这儿,看这儿,哎,好”我们面向南方,眯起了眼睛。
大队里,可能是因为有了厂子的缘故,有了些钱,居然买来一台大大的黑白电视机,每天晚上,在厂子前面就坐满了人,夏天尤其多,大家都拿着板凳、马扎,早早来看电视剧,那时正演《加里森敢死队》,还演过关于陆游的戏曲,我只记得他提笔在墙上写字。那时有一些新名词儿开始走进农村,如:洋气、油勺、港派。那个厂子成了某些勇于挑战世俗眼光,喜穿时兴衣服的年轻人炫耀的场所。所谓的谁穿着洋气、港派,是说这个人的衣服有了些香港和上海的特点。我从此知道,香港和上海是时尚的代表。不过只知道这么两个词而已,别的则不甚了了。
当时,人们对于穿着打扮还是非常保守的,如果有年轻人崇尚时髦,则会被认为是个“油勺儿”,语气颇为不屑,认为这样的人不会过日子,也过不好日子。
日子一天天的滑过,在小路旁的柳树绿了又枯,枯了又绿中,上学生活平稳的度过,一天我和几个高年级的大姐姐们一起到后面的民房里玩,她们看到我的头发长了,非要给我剪发,于是,我的刘海儿被香兰姑剪成了齐刷刷的厚厚的像钢盔儿一样的齐眉穗,回到家妈妈说不好看,我也全不在意,整天就是和小伙伴们各种玩儿。
天一热,老师就宣布:“谁也不能去大坑里洗澡啊,去的回来罚站”可是还是有个别的小男孩不听话,中午偷偷去,下午一上课,老师就喊过可疑的同学,用手指盖在他胳膊上一划,有一道白印子,老师就肯定的说:“你去洗澡了是不是?”学生喏喏的,老师就批评他几句。
一天中午,学生们喊大家去看热闹,原来是一个大人,喝醉了酒撒酒疯,边哭边嚷边趔趄着走向大坑,噗通一声跳进大坑的水里划拉着手走着,他嚷着他要死了,他的母亲哭着追到坑边,喊大家去救他。岸上的人们说:“这是召酒精烧的火烧火燎的难受啊!”我们很纳闷,既然喝酒这么难受,为什么还喝酒呢?这不是傻吗?
那时候的雨水真是多啊,几天就一场大雨,到处都沟满壕平的,大雨来的快,收的也快。一天,一场瓢泼大雨后,大坑里的水都漫到道上来了,大人们站在庄户坡上说:“又涝唻”,然后父亲和一些大人们则回家拿起铁锨,穿上雨鞋去地里,我问父亲去干吗,父亲说:“去排涝”我们小孩一看雨停了,则跑到水簸箕蹚水玩儿,从各个胡同里流出来的水汇集到村东我家屋后的水簸箕,又流到大坑里,哗哗的流水冲过脚丫的感觉真美,难忘极了。等各家的雨水都从水簸箕排完了,我们便跑到西边大坑,那是我们上学的必经之路,坑边有几块大石头,我们坐在石头上,用脚丫拍打着水面玩耍,水里有几只黑色的小蝌蚪自由自在的游着,那时候的天空是澄澈的蓝色,白云又多又白,而且变换着各种图形,水则是清澈透明,连坑底的沙粒都看得一清二楚,人们也朴实无华,单纯平和,那真是一种无忧无虑的慢生活。
一天,父亲带我去姥姥家,没想到,正要回家时,下起来一场大雨,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则雨住云收,天边出现了彩虹,不能骑自行车了,父亲便领着我走路回家,我们提着鞋,光着脚走在雨后的沙土道上,那是广阔的土地中间的一条南北大道,大道两边有很多长着黑色长须和白色纹线的水水牛,父亲说:“来,咱俩拾水水牛,这个回家可以炸着吃。”于是,在那个空旷的原野上,我们爷俩走一路,弯腰拾一路,收获了很多水水牛,到家用油一炸,真是别有风味。
父母对于我上学是寄予厚望的,那时候我们用铅笔写字,很少用圆珠笔,更是没人能拥有钢笔,本子则是要两面写字的。有时父亲还买来一种土黑色的纸,让我当作算草纸,颜色发土色黑色,总之是各种节省。一天,父亲给我买了一支钢笔,我稀罕的不得了,拿到班上,同学们很是羡慕。一天上课时,一不小心我的钢笔掉到了地上,我还没来得及拾起,杨老师正好走过来,他没看到,一脚踩到我的钢笔,我听到咔嚓一声,我的心里疼了一下,等老师走过去,我悄悄拾起一看,发现钢笔杆裂开了,我没有吱声,静静的放到铅笔盒里,继续上课。
我们四个人一桌,有时便不自觉的说起话来,一天第四节课,上着课,我们不知谁说了什么可笑的话,四个人就一直笑个不停,老师一看生气了,让我们都站到黑板前面,拿着教鞭敲着讲台说:“你们为嘛笑?快说”,我们互相看看,还是忍不住笑,这时老师真生气了,点着教鞭说:“你们四个人,今儿谁先哭了,就让谁回去”我们都有些不自在,默默的站着,一会儿小艾和三花先后哭了,老师就让她们回到座位上,我和四香却怎么也哭不起来,这时放学的钟声敲响了,同学们都放学走了,老师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哭了,就让你们回家吃饭”,我俩只得尴尬的站着,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我们哭,虽然后来不笑了,可我们也哭不出来呀,当时我似乎还闪过一丝羡慕她俩能哭的本领呢,后来老师也得回家呀,就放我们回家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花儿谢了再红的人生的真相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