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怀着身孕,怎能随意喝酒,可宋南裕也知宁鹤的性子,根本就是不容人抗拒的,因此久久未听到宁鹤的应答,心中也愈发的慌乱。
果然,宁鹤不依不饶地拉住他的手,带他坐到案前,那里不知何时竟已摆好了酒壶,宁鹤替宋南裕斟了一小杯酒,推到他面前,自己也倒上了一杯,一饮而尽。
“怎么?要违抗孤?”
宁鹤三两杯酒下肚,隐约有了醉色,斜眼睨向一动不动的宋南裕,语气有些难听。
宋南裕心虚万分,又急又慌,正待宁鹤又要发作迫他喝酒时,宋南裕率先一步,主动地握住了宁鹤的手,温声问他,“阿鹤,你怎么了?”
宁鹤动作一顿。
狐疑地盯着最近对他向来冷淡的宋南裕。
宋南裕被宁鹤看得浑身不自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跟我说说。”
平心而论,他只是想引开宁鹤的话题,好让宁鹤别再逼他喝酒,但这番话里,却也不经意地带上了一些……久违的关切。
可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之间,只是一对强迫与被强迫的仇人。横生枝节的,也只有恨。
而不应该是这般带有爱意的关切。
宁鹤沉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垂眼望向手上的杯盏。
“几天前,顾飞璟同孤说,若想澜地答应互市,便要…便要把你送与澜地。”
宋南裕怔然抬眸。
“把你送出去,便能换来…换来大雍的富足。”
宁鹤低低一笑,“你这种不听话的奴子。总不识好歹的拒绝孤,惹孤生气,将你放回澜地,也不失为是件好事。”
宋南裕的手无措地垂落,紧贴住自己的腹部,心口处不断泛起尖锐的痛楚,一波快似一波,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晦涩艰滞。
他是想离开皇宫。
很想很想。
可不是现在,不是胎像还不稳的现在。
他才怀胎不足三月,薛崢说,这三个月中,他要尽量少走动,好好养胎。而澜地山水遥遥,且不说沈月怀要他的目的究竟是为何,路上能不能保障他的衣食,单是车马颠簸,以他羸弱的身子,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这个孩子。
可他要怎么做?
告诉宁鹤自己怀上了他的骨肉,再痛哭流涕地去求宁鹤不要送他走?
他做不到。
他永远也做不到。
低垂的眼睫不住轻颤,细白的指节也紧攥住自己的衣襟,抓出几道褶痕,蓦然,下颌被人轻轻抬起,宁鹤星子般的眸子就那样坠入眼底。
“宋南裕,你不会哭了吧?”
宁鹤端详了他许久,才把人轻轻拥入怀里,混沌不清地吐出几个字,“怎的还越来越多愁善感了…都不像你了……”
宋南裕任凭男人抱住他,缓缓合上眼,小小声地回了一句,“没哭。”
“不会送你走的。”
宁鹤将人搂得更紧,恨不能要揉进自己的身体,“莫说是一个小小的互市,哪怕要大雍来换,都不换。”
大雍来换?什么意思?
宋南裕还无暇思考少年略带醉意的话语,热吻便像狂风暴雨一般袭来,宁鹤轻扣住他的脑袋,一遍一遍亲吻,一遍一遍确认着他怀中的裕儿。
“你没有喝酒……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这酒是我自己个儿酿的,用小时候你教我的法子酿的,可是,怎么都酿不甜,酒…酿得很苦,很辣…”筆蒾樓
宁鹤亲吻完,又絮絮叨叨地趴在宋南裕肩上,不停地说着,“难喝…难喝……我想喝醒酒汤了。”
宋南裕僵着身子,“那我让留霜给你煮。”
“喝先生煮的。”宁鹤不知是不是已经彻底醉了,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二人如今的身份地位,抬首扬眉冲宋南裕笑了一笑,如同小时候那般习惯性地撒娇道,“我只想喝先生煮的汤。”
*
“帝师大人,您还怀着孩子呢,别乱动,我来煮汤就好,您在边上看着就是。”
苑侧的小厨房里,留霜硬是从宋南裕手中抢过了煮醒酒汤用的小砂锅,把宋南裕赶到一边歇着,嘴中还不忘抱怨,“皇上也是,宫里那么多奴才伺候着,偏偏要您煮汤。”
宋南裕无奈地起了身,摸了摸自己腹中的孩子,摇头道,“他一直都是这样。”
“一直?”留霜不解地问道。
宋南裕忽而缄默了。
他和宁鹤之间,早已不是往昔的师徒关系,这一次,也不过是因为宁鹤醉了,才给了他一点错觉。
宋南裕呆望向滋滋作响的汤炉,好半天才回过神,对留霜道,“再加些水,他不喜欢浓汤。”又对留霜道,“火再生旺一些。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行啦,帝师大人,您呀,就宠着皇上吧。”
留霜轻快地打趣。
宋南裕却没大搭腔了。经年的怨恨与郁滞,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好像变得没有那么尖利了。
可它却实实在在存在过。
哪怕再如何掩饰太平,也实在敌不得心底深处那偶然浮上来的痛意。
宋南裕端汤回到寝殿时,宁鹤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帝王的眉宇间尽是倦怠之色,到底是比从前那个俊逸的少年冷硬了太多。
宋南裕将醒酒汤小心地端到桌上,宁鹤睡得不深,朦朦胧胧地嗅到了汤味,便支起身子,看了眼宋南裕,自顾地张开了嘴。
是要他喂吗……
宋南裕舀了一勺汤,轻吹了吹,刚送到宁鹤的嘴边,宁鹤就迫不及待地一口饮了下去。
动作快到……差些让宋南裕反应不及。
宁鹤……到底是真醉还是又在装醉……
宋南裕无从得知。
因为宁鹤在喝下小半碗他亲手喂的汤后,神情已经渐次清明,所以就在宋南裕再一次想要舀汤时,帝王覆住了他的手,定定地看向他,“你的生辰在何时?”
宁鹤没头没脑地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宋南裕手上的那瓷勺也倏忽落入了碗中。
“我不知道。”
宋南裕眨眨眼,老实地答道,“我没过过生辰。”
他这话也并不作假。
小时他与爹爹身陷囹圄,屡屡遭人欺辱,又哪里能过生辰?
稍大一些后,他来到宋家,爹爹身子差,总没多少精神的,懂事的小南裕又哪里还会提这件事,但其实……他是羡慕的。
每每看到宋修生辰时要闹着吃寿星面闹着吃寿星桃儿时,他是羡慕的。
但没人会注意到一个小小孩童的向往。
更何况,宋南裕,从不懂得去主动开口,去求什么东西,所以久而久之,他便再没过过生辰了。
小宁鹤也从没过过生辰。
宋南裕后来在深宫中,就想,他和宁鹤,倒真是同病相怜。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果然,宁鹤的情绪低落下来,“小时候,隐约听母妃说过一次,我出生在深冬,就是现在这个时节。”
宋南裕不知宁鹤为何突然要对他说这些,更不知要如何答话,在他的印象中,宁鹤最是不屑过生辰一事,每每看到皇宫里哪个皇子公主大搞排场的过生辰,小小的孩子都会啐上一声无聊。
难道宁鹤也和自己一样,再如何装作不在意,心里…其实也是羡慕的吗?
“你别这样看我。搞得我好像很可怜。”
宁鹤弯了弯嘴角,猝不及防地,把宋南裕拉近,抱住他,帝王将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肩窝,近乎贪恋地吸着他身上的冷香味,闷声闷气地继续说着,“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小时候,不被母妃父皇喜爱,甚至连个生辰,他们都没给我过过,长大了,也当不好这个皇上,我什么都做不好…也难怪他们都讨厌我…你知道吗……其实有一个秘密,压在我的心里,很久了。”
宁鹤的话骤然在宋南裕的心里炸响了一道惊雷。
“我其实,不是我父皇的亲生儿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左青颜的帝师他要带球跑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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