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第一句,又是抓着人就问,“客房里那个杀千刀的呢!”
心穗被她嘶哑的声音和凶神恶煞的表情吓着,战战兢兢,一下子就甚么都交代了。
“找,让人给我去南巷找!找到他我非把他活剐了不可!”居然一而再地算计她,瞧着他是真活腻歪了。
“人儿老奴叫我家那小子去替姐儿找就是了,当务之急,姐儿还是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最要紧。”老张头家的一反常态,不但没有怪她不顾礼数,私自闯入男子睡房,反而顺着她的意把话说了下去,便是为防她再不要命地乱跑,趁势拿兑了安神药的鸡汤给她喂了半盅,好让她又囫囵睡过去。
如此反复几次,吃了睡,睡了吃,伤势是渐渐往好处养了,脑袋里却是一团浆糊,总是想不起事。
直至三五日后的午后,老张头家的见她能够下地了,鸡汤便也不让人端了。她闲来无事,便捡了册书瞧着。屋外云雪俱静,屋里红泥小炉,暖着心穗清晨摘来的腊梅香,淡雅绵长,催人犯困,没多久她便打起了哈欠。
眼睛都快闭上了,忽听“吱呀”一声,她以为是心穗开门进来给她换炭火,头也不抬便问,“阿魁找着那狗犊子了么?”
谁知回应她的却是一声轻轻柔柔的,“冷溪姐姐,是玉儿。”
她惊然回头,果是那本该金尊玉贵养在宫里的玉昭公主正穿了身小宦官的衣裳,小心翼翼地从门外面走了进来。
“玉儿,你怎么出宫来了?”她差点没直接从床上跳下来。
玉昭忙凑过来按住她,“玉儿听说姐姐你受了很重的伤,心里着急,苦苦求了沈耻哥哥好些日子,他才肯偷偷带玉儿出来看看姐姐,只可惜云容要在宫里替玉儿瞒着,不能亲自来给姐姐诊脉了。”
“就这点伤,养上这几日便都快大好了。倒是你,去年出宫的教训还没吃够么,没得又让方贵妃拿了把柄同你发难。”冷溪瞧着她微红的眼眶,一看便知她究竟是如何才把沈耻那颗石头做的心求软的,动容不已,“这个沈兄也是,怎么每每碰着你就成了软脚虾,他要是能拿出对我,对方琳琅的一半硬气来对你就好了。”
“却也不是,其实这回姐姐受伤之事还是沈耻哥哥告诉我的。”玉昭声轻语细地说,“其实沈耻哥哥私底下还是很佩服姐姐能有这般功夫的,这回一听姐姐受伤便来报了我,唯恐失了姐姐这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呢。”
“是么,我怎么瞧不出来?”话是这么说,可冷溪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不枉费这个冬天的苦读,很快便也谦逊下来,“只可惜我的刀丢了,不然我也还想再同沈兄讨教几招呢。”
“怎会丢了呢?”
“还不是为了救那个杀……当时情况危急,与我同行之人中了箭,性命垂危,我只得弃刀而保人。不过也罢了,只当是我没那个福气,也没那个本事,配不上那样好的刀。”冷溪故作释然地耸了耸肩,听着外面雪落压松的声音又道,“不说别的了,既然你已亲眼瞧过,确认我未曾缺胳膊少腿,那便赶紧回去吧,免得被人知道了,受罪的可就是带你出来的沈兄了。”
“好好好,玉儿冒这么大风险来看姐姐,姐姐却要赶我走,真是好没良心,好没道理,玉儿这就走,这就走。”玉昭佯怒着起身要走,却是一步三回头,终又笑着凑回来同她撒了个娇,“玉儿自去便是,只是父皇恩准了玉儿来年开春办了场马球赛,姐姐要向玉儿保证,到时姐姐的身子要好到足以陪玉儿上马赛一场。”
“我瞧着公主您呀,来探病是假,请将才是真。”那日说是木不忘救她,可前时若没有宋念那个小书妖的身外化身赶来,她必是走不出东厂大门的。她本也在打算何时找个借口进宫,顺便和他道个谢,没想到玉昭竟先开了口,她正好顺势应允,“我应你便是,快些回去吧。”
她却继续和她黏着,“真不急的。玉儿是让沈耻哥哥以重华宫的名义送了许多补品带玉儿登的门,眼下他只怕还在前面同冷大哥哥说话呢,等会儿若要走他会想法子命人唤玉儿回去的。姐姐就让玉儿再陪姐姐一会儿吧。”
“好吧,待我伤好了,自然会到宫中去瞧你的。说起来,我还真有点想云容做的枣泥山药糕了呢。”
难得见一次面,她二人又是与生俱来的投契,一碰上便又是三两个时辰欢声笑语了。沈耻遣人来唤玉昭走时,竟又是难舍难分,墨迹了半天才肯离去的。
只是苦了后来的冷溪,她二人的话全叫守在屋外的张妈妈听了去,回头便说给了放官的冷成德听。他那火急火燎的脾气,当晚就找了过来,“你一个人任性妄为便罢,怎还敢拖着公主殿下在家中久坐?”
“随你怎么说。”冷溪白了他一眼,翻了个身懒得搭理。
不过这倒不是叫冷成德真正动肝火的地方,“你娘传给你的刀呢,丢哪去了!”
“还能丢哪去!不就是给东厂人追杀的时候么!”冷溪的脾气一下子也上来了,“这时候想起来紧张我娘留下来的东西了,之前丁家村十数年,怎么就不见你,哪怕是派人来瞧上一眼呢!现在人叫你害死了,又来我这儿装甚么情深义重!”
“小兔崽子!”冷成德像是被她气习惯了,这回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得,老子不跟你说这些,要是那双刀真找不回来了,仔细你的皮!”
“我自己的刀自己会找,干你何事,你又凭甚么来威胁我!”冷溪烦躁极了,本就为着木不忘烦心数日,今日得见玉昭,好容易心情好了些,结果夜里又要挨这样一通教训,恨不得立刻起身就走。
结果最后是冷成德扭头就走,等过了几日,她全然真的能够自由行动了,他又让老张头家的强命人把她押到了家祠前的武室。亏得等在那儿的是她大哥冷炼,而非他本人,不然只怕冷溪以为他又要责罚自己了。
武室一侧的刀架上陈列满排长刃,皆是冷家人惯用的绣春刀。锦衣卫中绣春刀大多只是做个官服佩刀,参礼时佩,甚少有像他们本家这般将此刀当做趁手兵器来使的。且当年冷成德亦于入职锦衣卫之后才开始用着,却被他在短短几年的功夫便钻研出一套独门刀法,由冷炼承袭,至今霸占这天下第一刀的名号,无人可敌。
冷炼虽承其衣钵,但年纪尚轻,所学还不及他五成。眼下提刀立在冷溪面前,她略微也猜到其中之意,“冷成德想让大哥您教我使长刀对吧?”
“娘的家传刀法虽好,但爹的意思还是希望你可以集丁冷两家之长,两者兼备,在将来应对不同敌手时法子也能多些,再不至于输得像这次一般难堪。”她大哥严厉起来,说话半分情面也不给人留的的。
“我这次对手可是任道远。”冷溪小小地嘀咕道。
“一日不如人,难道要一世不如人么?小鱼儿,对手强弱并不是逃避之由。”冷炼口吻认真,“你是女子,只苦于出生我家,三灾八难,刀光剑影,经受的难免要比寻常女儿家要多得多,爹也正是慢慢看清了这点,之前才放手亲自教你。这回你出了这样的事,爹一直都在自责没有趁早教你。”bimilou.org
“是我自己没用,碍着他甚么事了。”冷溪嘴硬地哼了一声,却又不想真叫大哥为难,随手挑了把称手些的长刀掂了掂,“我先说好,我不光没甚么耐心而且笨得很,当年就是娘亲自教我都教得费力,大哥等会儿可不许嫌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一旦动起真格来,凭着她与生俱来的天资,向来是一点即通,一学就会。冷炼教得并不费力,只让她半日便把别人三日的功夫学到了手。摸了空她还能从腰间抽出书来瞧,被冷炼撞见,称奇道,“我记得你从前是一看书就犯困的,如今倒转了性,知道读书的好处了?”
“可不是么,以往我不知道,只觉得靠着拳头便能杀出一片天地,那也只是在北街之上。后来我就想倘若有一日我会像二哥那般离了北街,我又要靠甚么过活呢?你看,我这又不会绣花,又认不得字,难道还要去给人当打手?”冷溪这话半真半假,却也说出了自己这些日子的心声。
冷炼赞成地点了点头,“读书可明理,将来嫁人,哪怕不懂女红,但只要明理能管家,想来婆家也不会笑话嫌弃。”
“大哥你怎么又来这一套呀?”冷溪坐在他身边,不耐烦地要去捂耳朵,“你自己都还没个着落,怎么成日里就来担心我了?依我看,你才是咱们兄妹三个里最该赶紧成家立业的人。”
“然奸佞未除,朝野不宁,吾等身为国养之士,何以家为?”他答得一本正经,一丝不苟,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不听不听,大哥念经。”
许是这般义正言辞的话这些日子在书上看得太多,往常日里一听,她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忙捂住耳朵,拼了命地摇头晃脑,死活不肯再多听一句了。
只盼着下一次锦衣卫大选,快些开始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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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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