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出酒堂,顺着手下人指的方向寻找句阑,一路寻过去,寻到了她的军帐,走进去后发现句阑竟好好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似乎在睡觉。
夏闲呼出一口气,用袖子擦掉满脸的汗水。他最近被句阑各种怪异的举动给折磨得心力憔悴,一边担心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一边又忧心她心疾再犯。看到句阑仅仅只是自己找到床睡下了,夏闲十分庆幸她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想着天热便没给她盖被子,于是夏闲便蹑手蹑脚地走出军帐。
刚一出就有人通报道:“夏副将,杜到源大人求见。”
“将军正在休息,小声些。”夏闲示意那个人噤声,然后前往会客厅。
会客厅内坐着的玄衣女人正是杜到源,今日的她一改往日的窝囊气,换下了一身官服,穿得那是一个雍容华贵。
句阑曾经吩咐过夏闲调查杜家,得出的结论就是杜到源不是一个简单的花瓶——她是一个巨有钱的花瓶。
她能够在皇城里立足可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抛开她的官位不谈,杜家的家产着实比许多高官都要来得丰厚。杜府的规模堪比丞相府,府内侍卫数百,侍女数百,光是管家就有三位,据说好几个商行都靠杜家养活。
若不是因为杜到源一心从政,如果她一开始就女承父业继续从商,那她必能成为句国第一富商。
杜到源这次并不是独自前来的,她这次带了好几个家仆,会客厅摆满了礼品盒子。她见到夏闲后立马站起来,似乎觉得句阑也要进来了。
夏闲给她行了一个礼:“属下见过杜大人。将军身体不适正在休息,您有什么事都告诉属下即可。”
杜到源十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嚯。”
“……”
没有句阑在场杜到源显得十分松弛,虽然眉宇间有无法忽视的疲惫,但她的表情传达出来的更多的还是欣喜与放松。
她指了指那堆价值不菲的礼物:“殿下替我解了燃眉之急,替天下女子废了一个负心汉,这般作为令我十分感激,这些都是给殿下的谢礼,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夏闲见那些礼品盒子的边框泛着金光,想必定是用金所制,连盒子都这般金贵,那她所谓的“薄礼”肯定都不是俗品。
夏闲连忙道:“将军帮您并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您快些拿回去吧。”
“我想着殿下需要的东西也不多,这些不过就是一些补品和女儿家的护肤用品,没有多贵重,夏副将就留下吧。”
“不瞒您说,将军最烦收礼物了,因为她讨厌费心思去回礼。而且她需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些,您就做好该做的事就好了。杜大人不要忘了,她也是当今公主,吃穿用度还能有谁会亏待她吗?”
杜到源对此不置可否。
“话虽这么说,但殿下的这份人情我是必须要还的。”她把家仆遣到会客厅外,笑道,“这几日忙着照顾家母着实没空闲时间亲自来答谢殿下,我写了信来没有收到回信,殿下也不主动和我联系。诶,我看这样好了,正巧殿下也不在,你给我说说殿下在灼夭楼的进度如何,或者遇到了什么困难,我给殿下想想办法。”
夏闲防备地看了她一眼:“这都是将军的私事,属下不知道。”
杜到源叹了一口气:“你也是个衷心的。也罢,我就在这里等着殿下醒来吧。”
夏闲点了点头,退下了。他吩咐手下人好生招待着杜到源,然后去训练场完成督查工作。
时间逼近正午,一位士兵顶着满头的汗来训练场求见夏闲,这人一副哨兵的装束,看样子应该是驻守军营大门的士兵。
“有什么事需要你一个哨兵来传答?说吧,何事。”夏闲散了边疆军去午休,寻了阴凉地方同他谈话。
那哨兵有些犹豫地道:“虽然在军营中以将军为大,可这一次属下想了想还是得给您汇报一下……”
“怎么了?”夏闲饮下一口凉水解热。
“一柱香的时间前,将军从大门离开,随行带了三十个步兵,二十个弓箭手,十个炮手,以及五架火炮……属下见她状态着实不对劲,您也不在,所以就……”
“什么?”刚刚喝下的水被夏闲吐了出来,“我并没有收到任何通知!将军她——”
将军不是醉酒了正在睡觉吗?!
夏闲脸色铁青地放下水杯,语气沉闷:“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管向阳。”
“好。”夏闲掏出自己的令牌递给他,“管向阳,从今天你就跟着我了,拿着它,调五十步兵去灼夭楼,动作要快,违令者斩。”
管向阳知道此次逾矩冒险是一件正确的事情,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后立马去执行夏闲的命令。bimilou.org
夏闲骑上马,正欲离开,却看见了听到动静走过来的杜到源。
他思索片刻,骑马走到杜到源的面前。
“发生什么——啊!”杜到源刚要提出疑问就被他单手提起来放在马背上。
“得罪了杜大人。时间紧迫,我们路上说。”
“喂,你干什么啊!我没骑过马!好颠!要吐了!”
灼夭楼那边,句舞鹤正拿着沾了水的小布条给句如渠润嘴。
句如渠十分腼腆地笑了一下,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了不少。
句舞鹤搬来一张小板凳坐在床边,道:“说说吧,你为什么在这里。”
句如渠轻声道:“当年擎川之变后,我本应该远赴边疆,但在途中遭遇了劫匪,醒来后就在这里了。”
“当年父皇说你是自己逃走的,我还不相信,认为是他最终还是舍不得你就把你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没有想到竟是被绑走了……”
句如渠虚弱地笑道:“真是那样该多好呀。”
句舞鹤心疼地替她掖好被子:“那你这三年为什么不求助?半年前遇见我,为什么不说明自己的身份?”
“为了防止我逃跑,这里的人时时刻刻都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根本无法逃出去。不和你联系也是因为她们拿青盐的命来威胁我。我,不得不妥协。”句如渠用一种十分平缓的语气道来这三年的不易,像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句舞鹤看着她那双漂亮而澄澈明亮的眼睛,沉默片刻后坚定地道:“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会把你带走。”
句如渠苦笑道:“二哥,我不可以离开这里。”
“为什么不可以?你怕你走了她们欺负张青盐?张青盐到底是你的谁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关心她。”
“这三年来全靠青盐保护我,不然我可能早就死在这里了。”
“那……我把她一起带走好了。”
“二哥,你救我这一次我很感激,但是我不可以和你走,因为我会给你带来数不尽的麻烦。”
“我的麻烦挺多的,不缺你这一个。你一个公主,怎么可以在这里生活?”
句如渠抿着嘴,继而道:“我不会走的。而且我也已经不是公主了。”
句舞鹤翻了一个白眼,嘴上倒是没有再提这件事了,但他心里根本没有要理她的意思,他把张青盐的话抛在了脑后,他才不管句如渠愿不愿意,他定会把句如渠带走,带回府里,找天底下最厉害的医师治好她的腿!
句如渠不走又如何?他捆也要把她带走!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破青楼吗?还能拦得住他堂堂律王爷?
“腿还疼吗?”他看见句如渠蹙起了秀眉,关怀地问。
句如渠勾起苍白的唇,摇摇头,道:“不疼了,谢谢二哥。”
“说什么谢谢啊,要是我早发现……”你就没事了。
剩下的话句舞鹤没有说完,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了,他说什么都没有用。
句如渠朝他笑了笑,气息微弱。
“哎,你再睡会吧。”句舞鹤心疼道。
“嗯。”
句舞鹤走出房间,想要去找萧木秦算账加赎人,发现下面十分吵闹,房间里的客人和女人都跑了出来聚在一块,从六楼看下去就能感受到一种恐慌。
他安排人守好句如渠的房间门,只带着袁小春走到一楼。
一下去他就看见几架黑黝黝的火炮正对着灼夭楼的大门,火炮后是拉开弓箭的士兵,尖锐的箭头直指众人,反射出的光令人胆寒。
再扭头一看,为首之人一身黑衣,带着两把佩剑和一把弓箭,通身透露出生人勿近的阴寒气质的人,不是句阑又是谁?
句舞鹤黑着脸往前一步,大声道:“句阑,你做什么!”
整夜未眠而造成的黑眼圈让句阑看上去更加地不好惹,她扫了句舞鹤一眼,然后嫌弃地撇开视线。
“离我远点。”
她一开口,句舞鹤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酒气,也不知道这家伙喝了多少,似乎瞳孔都有些涣散。
句舞鹤亦是通宵未眠,此时的精神非常萎靡,连害怕的精力都没有了,所以即便是这种状态的句阑都没有吓到他。他胆子十分大地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道:“你跑这里来耍酒疯呢?快点把你的人带走!”
“不走。”
句舞鹤烦闷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压低了声音道:“你想干什么?搞这么大动静,阿渠需要安静的环境!”
“阿渠”两个字让句阑的瞳孔一缩,她猛地抬腿,然后狠狠地踹向句舞鹤。
句舞鹤被她这猝不及防毫不留情的一脚踹飞出去,倒在地上哀嚎,袁小春一边感叹这一幕似曾相识一边跑过去扶起句舞鹤。
句阑回过头来,视线所扫之处皆激起阵阵惊呼。漆黑的火炮口,锐利的长箭头,以及一个散发着阴冷与肃杀之意的青年,这一切摆明了是冲着灼夭楼而来。
句阑带了不少的人,他们把灼夭楼围得水泄不通,没有一个人可以离开此处。不顾被她踹伤的句舞鹤,句阑将佩剑放置在火炮筒上,然后不紧不慢地从箭袋里抽出一根白色的长箭。
当萧木秦带着她的暗卫出现在大门口时,句阑已经眯着眼睛拉开了长弓,对着的方向正是灼夭楼的大门,也就是萧木秦的方向。
萧木秦脸色大变,反应极快地拉了一个侍卫挡在自己的面前,大声道:“公主殿下手下留情!”
句阑偏头看她,并未说话。
萧木秦与她那双染着醉意却肃杀意味极浓的眸子对上,被激得浑身发凉,立马挪开视线。她发现自己在抖,毕竟被火炮与长箭对着,任谁都会害怕,任谁都会双股控制不住地打着颤。
“殿下大驾光临,有、有什么事吗!”萧木秦白着脸和句阑进行对话,但注意力大多还是放在她拉弓的手上,生怕她下一秒就松开手。
句阑道:“这不明显吗?本宫今日就要轰了你这个破楼。”
“灼夭楼一直遵纪守法,殿下无故动手,可谓无礼!”说完这句话,萧木秦立马又拉了一个人挡在身前。
句阑松开小拇指,见萧木秦全身都抖了一抖,心情竟也愉悦了些,所以她愿意多说点话:“怎么,一群靠卖身赚钱的女人还觉得自己是公民吗?你们□□民间,传播疾病,整日装腔作势,仗势欺人,破坏别人家庭,强迫少女接客,还敢说自己遵纪守法?”
“客人们来灼夭楼寻欢作乐可都是自愿的,姑娘们个个都没有病,都十分健康。再有,殿下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强迫少女接客?”
句阑十分不耐地皱起眉头,下一刻又松开了一根手指,语气阴寒:“本宫亲眼所见,不需要证据。待本宫轰了你这破楼,自当作为证人,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萧木秦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她必须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
句阑看她躲在人身后,不屑地笑了笑:“以为躲在别人身后本宫就杀不了你了吗?本宫这箭可以穿透万物,你觉得这两个人可以挡住?”
萧木秦脸色难看地闭上嘴巴。
她知道句阑箭术高超,她根本躲不开。在胆战心惊之余她也倍感疑惑,她不明白句阑为什么突然要对灼夭楼下手。
和她周旋太久句阑已经心生烦躁,她咂了咂嘴,漫不经心地松开了剩下的手指。
“蹭!”众人都来不及反应那长箭就极快地射了出去,白影堪堪挨着萧木秦的发髻飞过,狠狠地钉进了灼夭楼的牌匾之上。
萧木秦僵硬地回过头去,就见得白色的箭尾还在快速地抖动,留下一片残影。
灼夭楼的牌匾可是一块极厚的铁板。句阑的箭竟可以在这般近的距离下生生洞穿这块铁板!
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滑落。萧木秦十分庆幸自己还活着。
“咚!”铁制的牌匾砸在地上,砸出一阵尘浪。这铁板就落在萧木秦的身边,刺耳的落地声令她耳晕目眩,头皮发麻。
放出这一箭后句阑并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意思,她收回弓箭,拾起自己的佩剑,说出了一句令在场所有人恐惧至极的话:“炮手准备!”
萧木秦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
句阑说要轰了灼夭楼竟不是闹着玩的,她竟吩咐炮手准备!她真的要当众轰掉灼夭楼!可、可这里都是人啊,她竟不顾这些活人的性命要直接轰掉灼夭楼吗?
萧木秦被吓得腿都软了,作为火炮的第一攻击目标,她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炮手听到句阑的吩咐后立刻麻利地装填起炮弹来,句阑背对着火炮面对着灼夭楼,身后传来的装炮弹的声音令她满意地勾起笑容。
自打她乔装打扮成句舞鹤的侍卫听见医师的一席话后她就没有什么理智了,然后再听见句如渠说她是被绑架挟持至此后她就彻底失去了理智。
她还以为是句鸿俦为了保护句如渠才把她送到这灼夭楼来的。
原来她竟是被绑架至此!
她还以为句如渠是自愿的。
原来句如渠是被强迫的!
她还以为句如渠受句鸿俦的保护过得安康舒心,说她接过客也不过是为了恶心她这个杀兄仇人。
原来……
酒精都无法让她忘掉所知道的一切。
在她得知甘棠就是句如渠后她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句如渠的背叛,可却有人先她一步对句如渠动了手!
凭什么!
这群肮脏的女人,丑恶的男人,凭什么、为什么敢对句如渠下手!
句如渠的一切应该由她来毁掉才是。
她可以接受句如渠被虐待,但她无法接受虐待句如渠的是除她以外的别人。
在酒精的刺激下,失去理智的句阑十分理智地调了兵来到灼夭楼,十分理智地射出第一箭,然后恶狠狠地下达了“炮手准备”的命令。
句如渠以后可就是一个残疾人了,动了她的人,那这群人就得付出代价。
身后没有动静便说明炮弹已经装备完毕,就像无数次在战场上指挥士兵一般,句阑道:“听令——放炮!”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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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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