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岄敏捷地躲开她这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扶额叹息道:“酒鬼,不能喝酒偏要瞎喝,上一次你就彻底轰了灼夭楼,这一次又掀我老底,还妄图一巴掌打死我。”
句阑还在放肆地饮酒,整个人的神智已经不太清醒。
嘿嘿一笑,句阑以一种炫耀的口气道:“张华岄,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是好事。”张华岄的眼中燃起了八卦之火,赶忙凑上去问道,“哪家的男子能被你看上?”
“什么男子,世间男子无情,还不喜欢洗澡,又臭又丑,不会照顾人,我才不喜欢。”句阑嘲讽地翻了一个白眼,“我喜欢女人。”
“你没在和我开玩笑吧?”张华岄惊讶地腾地而起。
“醉糊涂了吧你?”
“我没醉,我就是喜欢女人。以前是我姐的事梗在心中,不肯承认罢了。”句阑再次灌下一碗酒,懒懒地道。
张华岄摸了摸脑袋,有些无措地道:“这……我真是……杜到源把你给带坏了吧?”
提起杜到源句阑就一肚子的气,她嘟囔着发出一串无意义的音节,似在骂人,抬脚踹了一下张华岄。
“别跟我提她。”
然后就慵懒地继续饮酒。
张华岄抱着腿,哀嚎道:“轻点!踹坏了!这腿本来就不好用!”
句阑斜靠在座椅上,面无表情的她因为听到这句话而稍稍抬眸,扫向张华岄那条不会动弹的左腿,便这么僵住了。
“平日里你也鲜少和女人接触,哪家的女子被你看上了……”张华岄作思索状,“杜到源?”
“我不喜欢风流的女人。”
“那还有谁啊……”张华岄已经完全被她勾起了兴趣,丝毫没有平日里张侍郎的稳重,满脸好奇。
句阑扭头与他对视,嘴唇轻动,似有说出那三个字的想法,可张华岄的眼神太过炙热,看得她一时无语凝噎,脸皮发热。
张华岄见她迟迟不说话,忍不住伸手拨弄她一把,催促道:“说啊,红个脸皮装纯情给谁看呢!”
“是你这酒后劲太大……”句阑头一次被人这般揶揄调侃,尴尬不已地撇开头去。
她心里的小九九在张华岄这种混迹情场的老手面前根本不够看,后者直接毫不留情地揭穿道:“害羞可没用啊,今天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句阑被戳穿了心思,更觉丢脸,一言不发地埋头灌酒。
张华岄觉得句阑的眼神不对劲,心想有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句阑有这般巨大的情绪波动。
句阑平日里就住在军营,连家都不回,长期接触的女人无非也就是那么两个。除去有合作关系的杜到源,便只有……
突然想到她方才提的问题,一个令他倍感惊异的想法涌入脑海,张华岄试探地问:“琨玉公主?”
话落,张华岄的心就凉了一大截。
因为他见到句阑脸色突变,端碗的手像是无法承重一般颤抖着,她似想反驳,又想鼓起勇气承认,却终究还是一言不发。
在张华岄这个交心朋友面前,句阑还是无法维持洒脱的面具。
“你……”张华岄后退一步,指着句阑的脸想要说出责备的话,却意识到曾经的自己和她也别无二致,只能用力地拄着拐杖,控制自己坐下来。
他的耳边起了嗡鸣声,一时间倍感浑身无力。
良久,张华岄才道:“我只想问你,你曾经说的话还作不作数。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夺了这皇位,你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心软,对不对?”
句阑毫不迟疑地点头:“永远作数。”
“那好。”张华岄深吸一口气,“你把你能说的都告诉我,有关……琨玉公主。”
句阑将酒碗放在一旁,用衣袖拭去脸上的酒渍,在张华岄的引导下缓缓道出自己白日里所听到的对话。m.bimilou.org
她说完后张华岄陷入了很长的沉默中,就在句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之际,他突然道:“你不要怪我挑拨离间,我觉得你应该对杜到源有所忌惮……”
句阑没说话。
张华岄继续道:“杜到源说她有足够的实力护琨玉公主周全,甚至还可以带她离开句国,这说明她远不像表面一样这般简单,她不过就是一个郎中,一个家财万贯的商人,又如何做到这些?如果她没有撒谎,那么她便是在扮猪吃老虎,一直在欺骗我们。”
句阑的神色因他这句话而阴沉了许多。
的确是她太过关注女女情长,竟忽略了这一点。
“她早与琨玉公主有联系,在你们已经结盟的情况下却一直瞒着你,她有什么打算?还有,琨玉公主那么单纯善良的一个人,有没有被她诓骗?或许杜到源早就从她那里知道了你的身份……”
言尽于此,已经不需要张华岄多说什么了。句阑道:“喝酒。”
“我……”张华岄还想说更多。
句阑打断道:“是不是快到你生日了?二三大寿,得好好庆祝一番。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张华岄扶额,知道句阑也听进去了,道:“行行行。有什么事你差人告诉我一声就行。”
“也没什么大事,你出钱就好。”
阔气的张侍郎一拍胸脯,爽快地道:“你尽管把账单送张府来。”
句阑挑挑眉,神色不明地看他一眼。
“那我就不客气了。”
“还有,你找一个可靠的医师送我府上去。要女的。”句阑补充道。
天中十一年九月廿一——
张华岄拿着祝汞楼亲自送来的几千万两黄金的账单瑟瑟发抖,此时他才明白句阑昨晚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几个时辰前。
句阑在张府睡醒后回到渊清府,门口早已有一白衣女子在等候,正是忧心她一整晚的句如渠。
见到句阑的身影,句如渠立马连忙迎上来搀扶住她,紧促着眉,我见犹怜,颇有一番韵味。
想着句如渠的忧心皆为自己,句阑神色一暗,突然揉着太阳穴往她怀里靠。
“头疼。”
“你这是喝了多少?”句如渠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艰难地扶住她,不明白刚刚还大步流星的句阑为何突然就站不稳了。
句阑暗中勒住她,早就清醒的她还刻意装出一副昏沉的模样,偏要和她贴一块。
“头晕,想吐,难受。”
她只想着要从句如渠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她隐瞒的爱意,却没想过这份爱意究竟会有多重。
只见句如渠脸色微红,却毫不迟疑地道:“实在受不了,你就吐在这里,我把下人遣开。”
还怕句阑不好意思,她补充道:“我不嫌弃你。”
这倒也不必……
“……扶我进去。”句阑把头埋进她的颈间,勾起笑容,嘴上却嫌弃地催促道。
这般明显的偏爱令她心里跟浸了蜜一样甜。
现在回想起来,句如渠对自己都是宠溺居多,凡事都惯着她,这份甜腻腻的感情她怎么就没有察觉到呢?
借着醉酒,句阑如愿翘了一天的班,也如愿受句如渠照顾了一天。
张华岄送来的医师早她一步住进了渊清府,此时正在给句如渠看腿。
之前句如渠在灼夭楼被萧木秦欺辱,虽未残但也确实是受了严重的伤。得知句如渠没有残疾后她一直气恼句如渠在欺骗她,所以便没有多管,时间一长竟是忘记了这茬。昨晚看见张华岄受伤的腿后才猛然想起来,虽然这段时间句如渠行走无异,但那股子担忧却怎么也无法消掉了。
唯有让医师来替她好好检查一番。
“甘姑娘身上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重大疾病,以往受的伤皆已康复,仅有疤痕。她的脸色不好,最多就是因为有些忧心,平日里多多注意睡眠就好了。”医师如实向她汇报道。
“那你开些安眠养神的药物,能不用内服的最好。另外,再开一点祛疤养颜的药。药材钱去张府要。”
医师道:“寻常药物很难将疤痕彻底除去,况且甘姑娘的疤痕又深又多。传闻祝汞楼常常会拍卖一些有这方面功效的产品,将军不妨去那里试试看。”
句阑点头。
那正好,她今晚本有去祝汞楼的打算。
夜晚句阑乔装打扮好正欲离开渊清府,却在走廊上遇见端着一盅鸡汤的句如渠。
句阑气定神闲地想要装成别人从她面前经过,却在并排之际被她给喊住了。
“小海,你要去哪里?”
“……”句阑没想到自己裹成这样也会被她认出来。
“去祝汞楼?喝完汤再走。”
句阑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放东西的声音,想来应该是句如渠将汤盅放在了地上,手腕被她拉住,又听见她道:“我和你一起去。”
句阑忍无可忍地回头:“你不要给我添麻烦。”
“听说祝汞楼最近将会拍卖一块珍惜的蓝色金刚石,你拿走了我的倾海,是不是应该还我一根?”句如渠将头发别在耳后,柔柔地笑道。
她的眼神太过热切,又固执,以致于句阑沉浸于那一潭秋水中,说不出拒绝的话。
当句阑带着句如渠站在当铺前面时,她不禁后悔方才自己没有拒绝。
“怎么不走了?进去呀。”句如渠轻轻地拉了下她的手。
句阑没肯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祝汞楼?”
两个人都带着帏帽,互相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她只能听到句如渠无辜地道:“你裹成这样总不能去灼夭楼吧?我听别人说过,来祝汞楼需要遮住脸打扮,所以才猜到你要来祝汞楼。”
没看到她的脸,句阑便不容易受她忽悠,冷声道:“是你引导我来祝汞楼。”
“所以我才知道你会来祝汞楼。”
“……”句阑竟无言以对。
句如渠轻笑一声:“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要那块金刚石。”
————
句阑第二次来到祝汞楼,先进入了拍卖场所。
来这里的每个人都遮住了脸,唯独句阑和句如渠是从头裹到脚,一时间竟惹得众人频频回头。这里的人就比之前去的询问场所要热闹很多。一眼望去共有五层坐席,往上人越少。
人挤人的感觉很不好受,句阑便拉着句如渠往楼上走。
“客人,您不能上去,只有祝汞楼贵宾才可以上楼。”工作人员立马拦住她。
“我没资格?”句阑不满道,“我给你们祝汞楼入账四千万两黄金,还不能是贵宾吗?”
“您那算资金在自己钱兜子里流转,不作数。”
“你什么意思?”句阑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小海,这是别人的规矩。”句如渠拉住她,“一楼挺好,就坐这吧。”
四周听到动静往这边看过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句阑便不太好继续纠缠下去。
主持拍卖的人也是带着面具,拿着个小锤子正在激情演讲,此时正在拍卖的是一把在江湖中颇有名气的长鞭,待句阑找到座位拉着句如渠坐下时,那长鞭已被一位客人以十五万两黄金所拍下。
“接下来这样东西世间仅有十件,祝汞楼四处收集也仅得这么一件无主之物。”主持人一边演讲着一边揭开了盖住商品的红布。
托盘上仅仅放了一张金色卡片,隔得远看不清细致的模样。
句阑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她揽着句如渠的肩膀四处观望。
“这是灼夭楼的云集卡,发行量只有十张。能获得此物之人不是皇亲贵胄就是富可敌国的商人。拥有云集卡的客人能够享受灼夭楼最安全的保密服务,不仅可以挑选灼夭楼的任何女子,也能随意选择六位首席。当然,现在只有三位了。”
此话一出,下方的客人开始沸腾了起来,开价越来越高,就连楼上那些鲜少露面的贵宾们也参与其中。
待这张云集卡被五楼的贵宾以两亿两黄金的高价拍下之时,句如渠感受到句阑的动作稍有僵硬,刚想询问句阑就先开口道:“那个金刚石多久会抬上来?”
句如渠道:“快了吧。”
随后的拍卖就进行得十分迅速了。句阑直接开出一百万两黄金的高价拍下金刚石,随后开出九十万两黄金的高价拍下一瓶有祛疤功能的膏药。
介于她开价果断,出价也大大高于预期价,直接迅速地结束了拍卖,将东西塞进怀里后她也得到了一张来自祝汞楼给她颁发的五级贵宾卡。
随后句阑拉着句如渠一言不发地进到了“询问”之门。
刚一见到幽深的走廊句如渠就不安地拉住了句阑的手。
“小海,这是哪里……”
“跟着我。”句阑的声音有些冷漠。
这一次句阑显然要轻车熟路得多,来到最里面的门,她让句如渠等待门外,直接大步踏进去。
“你在不在?”句阑摸黑找了一圈无没找到人,就在她烦躁地打算离开之际,熟悉的不男不女的声音终于响起。
“将军真是没有耐心。”
“别废话,我来问你问题。”句阑今日少有的暴躁。
那人似是无奈,片刻后才道:“好,老规矩,将军请问。”
句阑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杜到源是不是灼夭楼楼主?”
这场拍卖来得太值。云集卡的出现总算是让句阑意识到了这段时间以来困扰着她的一个大问题——
杜到源总是可以掌握最新、最真实的消息。
无论是句如升死亡真相,还是句如渠的下落,亦或者是曹在知出现在灼夭楼等等,杜到源都看似简单地“碰巧”得知了。还有句如渠在灼夭楼这三年,如果她没猜错,定是杜到源一直在护着她。
这些事情要能完成真的太难。
光是靠有钱就能做到?
句阑不相信。
祝汞楼拍卖云集卡是一个契机。杜到源有一张云集卡,句阑就是用了她的卡才能在灼夭楼里隐藏住身份,她的注意力全在灼夭楼和句如渠身上,完完全全地忽略了杜到源,以及这张全世界发行量仅有十张的云集卡。
十张。
杜到源是以什么样的资格才能得到其中一张?
句国的吏部郎中?句国的大商人?
这不可能。
因为这世界上比杜到源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会轮到一个籍籍无名的她?
再有,先前被句鸿俦算计的事情,也在句阑心里梗了许久。
曹在知为什么会带兵来灼夭楼抓她?因为她跟踪谢灼亭去到了灼夭楼。
她为什么去灼夭楼?因为她的下落被人透露,绑架董文相一事暴露。
那她为什么绑架董文相?因为她想从董文相这里得到曹在知的把柄。
她为什么要针对曹在知?因为李卓玉,李尚书。
那李卓玉是如何招惹到她的,因为赵白缀,杜到源。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杜到源。从一开始的伪装潜入灼夭楼,到赵白缀身死去李府抓人,都是因为杜到源。
她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被杜到源所引导,一步步到了今天。
那么,杜到源会不会根本就不像表面这般简单,她不是什么空有钱只会浪迹情场的草包,不是官场上的花瓶。
她是灼夭楼楼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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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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