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扭着脖子不停地向外看。
刚出隧道的时候,窗外一片灰白。但车越往前开,外面颜色就越亮,犹如饱和度过了劲儿的图画。她看了一会儿,觉得犯冲的色调透露出几丝不祥,于是拉上了帘子。
列车座位为两人一排,没有走廊。每个座位旁都有庞大的窗。
她把玩着自己衬衫上的紫色丝带,又忍不住拉开窗帘,向外望了望。现在那里是一座座五彩的房子,浓浓的亮漆色,晃得她睁不开眼睛。
一只喇叭无音调起伏地播报:
“下一站,……请乘客们准备好下车。”
少女忧心忡忡地靠上椅背。
她独自坐一排,并没有行李。车似乎停了几次,随后那喇叭声又响起。“下一站,……终点站。请乘客们做好下车准备。”
少女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翻过车窗爬了下去。
黑暗里的铁道空无一人,火车庞大而寂静地矗立着。少女一手托在下巴上四处张望,忽从远处来了一小簇灯光。
“谁在那里?”
“先生。”少女说着,回过头来。
她长了一张严肃苍白的脸,编起来的长头发,从右眼往下一条狰狞的粗疤,已经结痂的部分像有点开裂的趋势,底下隐隐可见粉红的新肉。不过她除此之外的其他部分都很清秀。
手电筒的主人走上前,灯光灭下去,显出一个老男人的面孔。干瘪身材,穿带条纹的衣服和裤子,沉重的靴子和同样沉重的皮带。
他头发凌乱地竖在头顶,“你是干什么的?”
“我要找太太的猫,先生。您是铁道工吗?”
铁道工沉沉看了她一眼。
“这可不是找猫的地方,小姑娘。”
“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从后方传来鸣笛声,连续三下。
铁道工收了手电筒,两人的面孔刹那间隐入黑暗。“我要下班了,小姑娘。猫你明天再找吧。”
他自顾自走了,少女却仍然跟着后面,不远不近,也不说话。铁道周围的路径大多相似,她拎着裙子小心地跟在后面。走了一半路,忽然横插进来两个年轻人,都穿着和铁道工一样的衣服。在黑暗里他们面孔模糊不清,只能辨认出身形相似。少女看着他们从斜前方过来,忽然猫头鹰可怕的鸣叫同时掠过众人头顶,只剩下一个年轻人在走,另一个根本没存在过。
“这是怎么回事?”他见她跟着,顺口问了一句。
少女连忙提高声音说:
“我在找太太的猫,先生。您是铁道工吗?”
在他们说话的当口,最开始的老头已经走了。
年轻铁道工挑了挑眉,道:“那是布里斯托总理,我们的头儿,最不好说话。找到他算你倒霉——你在哪里做事?”
“一个铁道工叫总理,简直是玩笑。”她说。
“管他叫什么呢。你叫什么?”
“夜莺。我是要找太太的猫,先生。找不到会出大乱子的。”
“别叫我先生,不然你会让我以为我是总理。”他笑了一声,“周围的伙计都叫我鸱鸮。”
“鸱鸮。”夜莺若有所思,“你会在夜里尖叫吗?”
“我可不会,就像你不会唱歌。”
“那你就好心帮我找找吧。时间不多了。”
“找什么?”
“猫。”
“这边可没有猫。”
“当然没有,然后太太的猫才跑过来了。”
叫鸱鸮的年轻人露出忍俊不禁的神情,摘下一只手套,在条纹衬衫上抹了抹汗。少女歪过脸看着他,注意到鸱鸮领口有几枚颜色不一的纽扣。
“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没有,先生。”
“唉,行吧。你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
“是我小时候跳进铁轨里弄的。”
“铁轨里!算了,我正有半天歇假,你跟我过来。”
她赶紧跟上去,“我们去哪儿?”
“找猫。”
“你见过猫吗?”
“展览馆里到处都是。”
“展览馆远吗?”
“搭车去就不远,你跟着我跑就行。快!”
夜莺跟在鸱鸮身后大步跑起来。
夜色笼罩的车站里密密麻麻交错横贯着不同的铁轨线,从上到下共四十层,层层运作着一百条火车道。她跑得慢,他便伸回一只手,拖着她沿路飞跑。伸的是不戴手套的手,她握着它,好像握着一只飞速向前的气球。车灯交错着闪映,鸱鸮时而停顿,时而飞冲,时而大吼一声,一把抓住一根竖杆,脚蹬着它一路滑下去,滑到一半又跳开接着跑。
墙上是彩色的壁画,夜莺边跑边看,但速度快了,所有画都成了走马灯。
“跳!”
鸱鸮大迈一步,夜莺原本不敢跳,无奈被他拉着,也尖叫一声跳了下去。
一瞬间的失重后,他们站在了飞速移动的铁块头顶,下面是一扇推拉横窗。
“蹲下来,”鸱鸮说着,眼睛因兴奋而闪闪发亮,“前面是屏障,再站着小心削掉你的头。”
夜莺连忙也蹲下来。鸱鸮熟练地用牙撕下另一只手套,双手灵巧地在横窗附近捣鼓片刻,那扇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
“要我帮你拿手套吗?”
周围火车声震耳欲聋,鸱鸮只能喊着回答:“你下来就是了!”
他率先跳了下去,随后是她。
他们笔直地降落在两个座位上,车全速往前开着。夜莺摸摸坐垫,忽然惊叫了一声:
“这是我刚刚坐着的位子!”
“很明显你不该下车。”
“可是终点站到了,我必须要下车。”
“你一定是听错了。”
“我没有。”
“我的意思是——每个人的终点站都不是同一站。你确定是你的终点站到了吗?”
“可当时车上一个人都没有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我们回都回来了。”
“那你着急什么?大可以放心。”
少女笑笑,又回到了起初忧心忡忡的神色。
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白色的细丝带,长长的,中间一个圆圈中间亮着个小红点。
“这是什么?”鸱鸮问。
“这是太太给我的。”她含糊道,“她叫我拿这个同她联系。”
“是个精巧玩意儿。”他应着,把手套全塞进一个随身挎包。夜莺看了看他,忽然发现什么:
“你也有一个呀。”
“什么?”
“眼睛,你看。”
她把他最后脱下的手套抢来,往里面翻开,露出镶在里面的一小圈白丝带。丝带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中间红灯闪烁,明显是同样的用途。
鸱鸮吃了一惊。
“我可不知道我还有这玩意。”
“现在你知道了。”
车站喇叭喊道:“前方到站!”
“就是这里。”鸱鸮说,“但这站不停,我们得自己下去。”
“这又是什么意思?”
车里没有走廊,也看不到门在哪里。
窗户紧闭着,一块块和车厢紧密地合成一体,无法破开。
“到前座看看。”鸱鸮说。夜莺抢先站了起来,踩在椅子把手上。前面的椅背不知为何陡然高出一大截,她得把手向上伸直才能抓住靠顶的布料。他也站起来去够那顶端,因为个高,做这事儿省力许多。
“我试试先上去,你先下来。”他道。
一秒钟内他不见了,但夜莺没有听他话下去,仍然双手抓椅背踮脚站着,眼睛看着上空,不知为何显得有点空洞。外面天色混沌,仔细一看,却并非是天空,而是建筑的天花板。她能看见鸱鸮的影子在上面晃动,似乎在扯天窗上垂下的一根线。拉扯它,窗户板就掉了下来,砸在前排座椅上。
“来,”他回来对她伸出手,“你使劲跳一下,我把你接上来。”
夜莺试了试。她跳起来的时候辫子飘起,长外套也翻动,被他抓在手里像是一只易碎的鸟。鸱鸮力气大,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了上来,看她也在椅子上摸索着找到了一块地方坐,才开始试着从天窗的洞口往外爬。ωWW.bimilou.org
天窗几乎就在座位顶上。
他出来后夜莺紧随着也爬出来。列车涂着瓦绿的漆,天花板上一顶顶惨白的小挂灯,用带红锈的铁索拴在一起,每隔两三米就有一个。起初她觉得列车在经过隧道,但鸱鸮说不是。他们磕磕绊绊向后走,她才看清两边都是一扇扇紧紧连着的窗户,窗户下还有门。
门和车厢紧紧贴合着,想必假如车厢里有门,下车时一开门就能进去。
火车轰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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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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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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