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学开始,我帮家里干活,可不是只是剪菜,我们还帮家里干所有力所能及的活计,比如,一到麦熟,就给大人当铃铛,帮助自家大人割麦子。那时候是生产队的生产方式,一到麦熟,所有男女社员便都去割麦子,中午大家都带着干粮,母亲常给我们带咸鸭蛋,有时,父亲让我去接应大娘,毕竟女同志割的慢,大姐二姐也是铃铛。那时的麦子真是好苗细、好矮小,估计产量是不高的,否则人均五六亩地,为什么我们还不能常年吃面食呢,大家的主食还是粗粮饼子,我觉得那饼子是拉嗓子的,可是没办法。割麦子有时遇到潮湿的土地,大家就放下镰刀,徒手拔麦子,拔一下,甩甩土,有时遇到苗太细的,还不能拔,否则一拔就断了、折了。有时我们小孩子和老婆婆冒着毒辣的大太阳去地里拾丟落的麦穗,拾庄稼的都是老人和小孩,青壮年则是生产队里的主要劳动力,挣工分的。
秋天,早晨,我有时随父亲去拾山芋。等父亲去队上干活后,小伙伴们找我来去拾花生,我们便拿着短把的二齿挠子,提着篮子去生产队刨过的地里拾花生,不时有新奇的发现,还能边刨边吃。有时,我随几个老婆婆跟在生产队拉豆子的大车后面拾遗落的豆杆,那时候,我们生产队种的豆子可真全,有黑豆、绿豆、红豆、黄豆、爬豆。那时候大概是大家不像给自家干活似的那么精心,总有丟落的庄稼。
听说,那时候,每到麦熟和秋收,因为偶尔有社员趁便偷偷将粮食夹带在自己的筐子和口袋里悄悄带回家,所以,有时,生产队还会派人站在村北人们必经的铁桥那,搜查回来的社员呢,据说是翻筐子什么的。
平时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大人都不让我们小孩子出去玩,说是有拍花的,晚上有半截缸出入,专门逮小孩儿。我们便吓得不敢离开村子去玩儿。秋后农闲时,父亲则去地里削条子,回家来编筐子,编筐,用去掉高粱粒的高粱穗刨笤帚和炊帚,供我们两家用。那时候我好崇拜父亲,觉得他怎么什么都会制作啊。
大队部的屋子里,夏天就是院子里,每天晚上都挤满了看电视的人,有时我晚上也跟随父亲拿着板凳到那去看一晚上,遇到看不懂的戏曲,我便问父亲,他便给我讲解一路。可是在一个下雨后的早晨,突然听说大队上的电视机被人偷去了,村里炸了锅,大队书记报了案,公社的来看到窗台上有泥脚印,他们丈量了脚印,说是一个男人的脚印,那时候,也不懂什么公社、什么警察,就听说是公社的来人给破案来了,我们便期待着他们找回电视,可是等了几个月,他们也没给找回来。
一天中午放学,我们几个伙伴正走到村西我们照影子的井台旁,突然,一个老婆婆边哭边喊着:“我不活了,我扎井去。”她跑到井台旁,坐在井台上大哭,后面有人追上来拉她,劝她,我们好奇的停下脚步,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为什么要扎井呢?人还能够扎到井里去吗?”我们心里不停的敲着小鼓,每个人脸上都写满问号。
我在学校又学会了叠地宝,拍地宝的游戏,就是用纸夹子或者废纸叠起来的四角,谁把对方的地宝拍翻了个,就算他赢过去了。一天,我和一个男孩子在我家房后拍地宝,我刚学会,不太会拍,都输给他了,晚上便躺在被窝里哭,心疼我那白纸板叠的好看的地宝,母亲问我,我便说了,说完便睡着了。没想到。第二天早晨,我刚一睁眼,母亲就笑着捧给我好几个白色的地宝:“哎呀!这不是我昨天输的那几个吗?”母亲慈爱的笑了,说:“我用好吃的给你换回来了”我很高兴,不知道母亲用什么方法,让我失而复得的。
一年级快到夏天时,父亲给我买了一套雨衣和雨鞋,那时候,我们家乡雨水是非常多的,大雨小雨不断,下雨时,我常趴在窗台前,透过玻璃观察院子里的积水和砸在水面上的雨滴,那雨滴从天而降,在水面上激起一个个水泡儿,然后瞬间消失,又瞬间重生,地上开了一层水泡儿,像一地的流动的白色小花朵儿一样。
我有了自己的雨衣和雨鞋,便欣喜的告诉了小伙伴们,高兴的想着以后再也不怕下雨了,有的小伙伴也有,不过是哥哥或姐姐穿旧了的,大部分伙伴则没有。以前下雨,我们是待在家里的,等雨停了,再跑出来,到大街上蓝砖墁起的水簸箕上,光着脚丫或穿着凉鞋体验水流的冲击,听那哗哗的水声,然后再循着水流,绕着村子,找寻雨水的去向和归宿。
如今,终于有了雨衣,我就可以在下雨时也在外面体验体验了,就像大人们那样,于是天天盼着下雨,一天,好容易看到天空阴了下来,我就和几个小伙伴跑到我家里,我兴奋的穿上雨衣,他们随我来到南场,他们有的批一件大褂子,有一两个也穿上了雨衣,我们仰头看天,盼着赶紧下雨,这时我才体会到两个脚丫在雨鞋里捂的很不好受,频频看向天空的云:“怎么还不下雨呀?”呵呵,那时候就是这么有趣,为了体验雨中穿雨衣的感觉,提前穿上去外边等候雨点儿的到来。
冬天来到了,一天,我听父亲回家来,跟母亲商量,说村里的珍姑刚从城里买来一条围巾,长条形的,太鲜艳,不想要了,想给我买下来。不知父亲又从哪里买来一块布料,母亲用它给我做了一条裤子,那是一块会变色的裤,在屋里和在阳光下会从暗绿色变成暗紫色,我感到很奇妙,别人看到了也啧啧称奇,被人羡慕总是让人喜悦的。而且,我觉得,我在慢慢长大,父母开始扎裹打扮自己的孩子了。
父亲给自己买来一件绿色的棉大衣,可是买到家又觉得好像太年轻了,便和母亲商量要不问问大哥或者别的年轻人看看谁要,自己这个年龄穿绿色军大衣好像有点太年青了。我就听到父亲这样和母亲商量,后来的事就没注意,也没记得父亲穿过绿军大衣。估计那时候所有商店都没有保退换这一说吧。那时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完了,买来就砸手唻”“”
1979年的春节过后,正月十五的早晨,外面正鞭炮齐鸣,“咚咚”“咣咣”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这时,我们的弟弟降生了,因为是十五的早晨也得早早吃饺子,我和妹妹起的早,还在外面玩,听大人们告诉说:“你妈给你们拾来个弟弟”我问:“从哪拾的?”大娘说:“从南边拾的”我便想到了去我姥姥家的路就在南边。后来几年内,我每次再去姥姥家,都会往道路两边看看,看有没有特别小的小孩子。这时爷爷和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因为终于有孙子了。
第三天,父亲套了生产队的前进车去接姥姥,我和妹妹一早就欣喜的热切的盼望着,一会去那边眺望一次,远远的看到了前进车的影子,我便和妹妹跑到南边去迎接姥姥,姥姥让我们也坐在车上,她递给我一个浅蓝色的大手帕,说是在路上拾的,送给我了,我高兴的接过来翻看着。姥姥来伺候月子,她干活麻利,说话利索。
79年的秋天,我因为二年级上学考试没考好,蹲级了,因为升级考试时,我的数学成绩很低,我当时听到老师念我的分数时,感到非常惭愧。父母让我重新上二年级,而且今年发生了一件大事。四个村子的小学合并了,我们搬到村子北边的学校去上学,这么一合并,我因蹲级带来的窘迫便被刚增加了很多新面孔的新鲜感淹没了。杨老师让我们站在院子里排队,然后按高矮个分桌,我被分到了倒数第二排桌,跟一个叫小俊的东村女孩一桌。这边的课桌不是那种土台子,而是两码砖上面搭一个洋灰板的那种课桌,干净、冰凉、结实,不像我们一年级时的课桌经常掉土。
这个学校以前是初中,大姐她们那一代好像就是在本村上的初中,如今,这里的中学撤了,后面的教室成了三、四、五年级的了。西面是一个操场上面有蓝色的铁架里安着木板的篮球架。记得我们在上一年级时,我还曾在星期天随小伙伴们到这里的操场北侧的土堆上,寻找初中学生扔掉的铅笔头儿和圆珠笔芯,小伙伴们说这铅笔头卷上纸筒,还能再用一段时间,我便欣羡着伙伴们真是有办法。同时也不理解那些初中生,居然什么都扔。
杨老师教我们语文和数学,而且到这边后,还居然有了音乐课,是我们村的一个叔叔踩着脚踏琴教我们唱歌,那是一台红棕色的风琴,这对我来说也是新鲜的物件儿,音乐课,在放到讲台前,老师便边弹琴边领我们唱《学习雷锋好榜样》,《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可能是我的嗓门比较大吧,老师从全班合唱中,听到了我的声音,便夸我,并有时让我领唱。自从开了音乐课,让我们认识到了音乐的魅力,以及乐器的具体面目。
一天,上数学课,可能老师提问我了,我却因为耳背还在茫然不知,同桌提醒我,我才惊觉,杨老师说:“你是不是耳背?”我说:“嗯”老师说:“那我给你调调桌。”当时就把我调到了正数第二桌,这时同桌小俊站起来说:“老师我还想跟她上一桌去。”老师便让小俊随我来到第二桌。此后,我和小俊以及前排的小胜,我们便开始了一年的共同学习,时常讨论问题的认真学习生活。
每天我们仨一起做题,然后对题,背诵课文等等,忙得不亦乐乎,学习成绩也不相上下。今年我的头脑从玩心上面收回来了,对学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学习一跃成为尖子生,常常考100分,每次考试完,到了院子里,小俊和小胜就找我对题,问我的得数是多少等等,以此反观自己的答卷,估计自己的分数,渐渐的,我的学习越学越有劲,全身心都放在了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上,对语文的文字描写也产生了浓厚兴趣,换句话说,我的学习开始入门了。这几年因为专心于学习,对于穿着倒没什么印象了。
我们教室后面有一个大缸,平时,我们要分组去东村的水楼子去抬水喝,每次我们抬半桶,到冬天,老师还在教室后面盘一个砖炉子,让每个学生从家里带些棒子瓤子来,堆在教室门后,预备着生炉子用。
到了1980年春天,我已经11岁了,妹妹7岁,她是一个有点任性的小女孩,整天缠着母亲,一天,母亲背着筐子说要去南洼打草,妹妹非要跟着去,一路追,一路哭,一直追到南场南边的王家坟前,我在后面去拽她,母亲急得弯腰拾起土坷垃扔她:“快,跟你姐回去。”我拽她的衣袖,她挣脱我,哭天抹泪的喊妈妈。有时,妈妈被她纠缠不过,也便只得带她去打草。
自从有了弟弟,爷爷和奶奶便搬到我们家来住了,母亲下洼时,奶奶就看着弟弟。弟弟非常听说,从来不哭不闹,奶奶只需看着他在炕上玩就行。母亲因为一去地里便是半天,于是便提前给弟弟准备好零食,那时母亲自制的一种饼干,又香又甜又滑腻,非常好吃,我问母亲这是用什么做的,母亲说这是你姥姥传下来的,用白面和鸡蛋、白糖和好后,在干锅里煲熟的,名叫“嘎巴”每次一看到母亲做嘎巴,我和妹妹便先不出去玩,在家等着,熟了,母亲便分给我们一些尝尝,说:“这个你们尝尝就得啦昂,这些得给你们弟弟留着,要不我下洼了,他没吃的了。”我和妹妹答应着接过嘎巴,香香的细细的品尝起来,那是长方形的白色稍带黄噶的自制薄饼干。Www.bimilou.org
周末,小伙伴们来我家玩,我们找到几条长围巾,披在肩上,充当戏服的水袖,在西屋的炕上唱起河北梆子,小凤给我们唱了整段的《大登殿》和一段《秦香莲》里面的唱段,据她说这是反梆子,是她爷爷教她的,我这才发现,我平时唱戏那都是瞎唱,是简单模仿,有时还得自己编戏词儿,她这才算是正宗有师傅教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科班出身吧。不禁羡慕起她来,回来问父亲怎么不去学戏,父亲说:“我学过戏啊,不过人家让我跑龙套,当劳子。”我一看完了,我想找个人学戏是没门儿了。
秋天,我们升到三年级,这时不知道为什么东村又和我们三个村子的小学分开了,这才合并了一年而已,这四个村的小学总是分分合合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于是,我只好和我的好朋友小俊分开了。我们搬到西边的教室,小俊他们排着队伍向后面的教室走去,我站在门前看着他们北去,很是失落。
因为我的学习在二年级打好了底,所以,后来的几年中,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三年级由后村的刘老师教我们,我常被叫到黑板前做示范,有时是演算数学题,有时是演示珠算,上前去拨动那作为教具的绿色大珠算盘。课间,我则和小香以及小秀和小巧等几个伙伴玩一种捡石子、捡木棍的游戏,就是把一捧小石子或者一捧小木棍往地上一放,然后再一个一个的小心翼翼的,在不惊动别的石子或木棍的前提下,把它们扒拉出来,一旦碰动了别的石子或木棍,就算输了,就得换下一个人拨动,最后看谁扒拉出来的多谁就算赢了。这个游戏可以练习观察力,判断力和手指的准确度与耐心。每天放学后,我们几个便一起去剪杨门菜。一天,当街来了照相的,我和小香小秀以及小巧和小秀的姐姐,我们几个还一起在村北照了一张合影,等人家送来后,我们一看,我正笑着,她们都非常严肃。这年三花搬家走了,四香因为没留级,上了四年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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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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